“你們留在這里!”
祭拜過后,秦東元吩咐了一聲帶隊的統領,然后對秦風說道:“你和秦兵跟我來吧,那些人的脾氣有些古怪,一般是不見外人的·…”
“東元長悳老,帶上虎子和瑾萱。
”秦風看了下自己的兩個弟子,說道:“前不久那些人見過他們,帶著他們過去不會有什么事的…”
“好吧。”秦東元想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兩個一會不要亂說話,跟著我們就好了。”
“師父,能不去嗎?”聽到秦風要帶著他們去見內堂長悳老,張虎頓時一臉的不情愿。
“嗯?為何?”秦風聞言愣了一下。
“嘻嘻,我知道。”瑾萱在一旁笑了起來,說道:“上次哥哥見他們的時候,被一些老爺爺在身上摸了個遍,回來一直喊疼······”
“他們欺凌你了?”
秦風眼神一冷,他本就是極為護短的性格,雖然那些王室侍衛和自己有些淵源,秦風也容不得他們欺負自己的嫡傳弟子。
“也不算吧?”張虎的眼神有些茫然,說道:“當時捏的我挺疼的,不過幾天之后就好了,而且還很舒服…”
“你小子,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聽到張虎的話,秦東元不由在他頭上拍了一記,說道:“那是內堂長悳老用真元幫你洗經伐髓呢,你小子居然還不樂意?”
“哦?這里還有洗筋伐髓的功法?”秦風有些詫異的說道:“我聽聞過這種功法不過在外界早就失傳了…···”
洗筋伐髓,經指的是經脈,髓指骨髓,也說成洗髓伐骨、伐骨洗髓,
洗筋伐髓是指用外力,排除身體和頭腦中所有內部雜質廢物,對經脈全面進行的一次清理,可以讓體質變得更加強壯,全身的契合度更加強。
洗筋伐髓通常都是對練武之人使用的,如果能成功的洗筋伐髓那等于是改變了一個人的資質,但是對施法之人的要求,卻是極高。
由于牽扯到經脈與腦部神經,一旦出現什么意外,輕則將被施法的人搞成白癡,重則經脈盡毀當場喪命也不稀奇。
再加上施展這種功法,會使得施法之人元氣大傷所以除非是至親,一般人是不會對門人弟子洗筋伐髓的,那種代價實在是太大。
秦東元說道:“這種功法也只是王室才有,那些老怪物對你的弟子真是不錯,幫人洗筋伐髓一次,最少也要消耗三年苦修的真元·····”
“虎子,來,我給你把下脈…”
秦風將手指搭在張虎的脈搏上過了大約一分多鐘松開了手,點頭說道:“經脈的確是被擴寬了,日后修煉想必會事半功倍,你小子倒是好福氣…”
“還不是看在你面子上?”秦東元笑道:“秦氏資質不錯的弟子多了去了,也沒見那些老怪物們出過手…”
“得,人還沒見到,就先欠下一份人情了。”秦風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到現在都沒想好究竟要怎么面對那些人。
“走吧,馬上就要到了,張虎,你們兩個別亂看······”秦東元沖著張虎和瑾萱說了一句,帶頭往前走去。
一邊說著話,一行五人已經走進了秦都遺址之中張虎和瑾萱上次來這里的時候是被蒙住了雙眼,是以此時正左右打量著。
“啊?好······好多人頭?”就在秦東元話聲剛落的時候,瑾萱口中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呼,雙手隨之死死的抓住了秦風的衣襟。
“嗯?京觀?這里怎么會出現這種東西?”
其實就在秦東元說話的時候,秦風鼻端已經聞到了一絲腐臭的味道,但繞過一處殘壁后,秦風才發現了這處被壘砌了兩米多高的人頭京觀。
在古代中國軍隊作戰有一項慣例′戰勝的一方,往往會將戰敗一方陣亡者的尸體堆積在大路兩側′覆土夯實′形成一個個大金字塔形的土堆′號為“京觀”或“武軍”′用以夸耀武功。
到了明朝的時候,又出現了人頭京觀,就是將敵人的尸首割下壘砌成堆,用以震懾敵人在各種古籍中多有記載。
擺放在這里的人頭京觀,大概有七八百個,頭上的皮膚早已腐爛,在空氣中散發著一絲腐臭的氣味。
數百個人頭和那些空洞洞的眼孔,使得周圍的氣溫似乎都下降了好幾度,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還不是那些人干的?”
秦東元看了一眼那處京觀,不以為然的說道:“他們壓抑的太久了,此次出手倒是能宣泄一下,省的憋出毛病來······”
“東元長悳老,那些老侍衛對你應該不錯吧?”
聽到秦東元的話后,秦風有些高興的說道:“為何你每次提起那些人,總是用老怪物來稱呼?我看你的年齡也不小了,是不是我也要叫你老怪物啊?”
要說秦風和這個空間的關系,恐怕也就是和王室幸存下來的那些人有關系了,是以在心底秦風已經把他們當成了自己人,秦東元每次提及他們的冷嘲熱諷,讓秦風很是不滿。
“你知道什么?那些老家伙,都是冷血的!”
秦東元聞言撇了撇嘴,說道:“我八歲的時候被送入內堂接受訓練,當時一共有三百二十八個秦氏子弟,最后出來的就我一個人…”
“秦伯伯,那剩下的三百二十七個人呢?”一旁的瑾萱聽到秦東元的話后,有些天真的問道。
“死了,全死了!”秦東元面無表情的說道:“他們沒能禁受住那些人的訓練,最后全都死掉了,只活了我一個······”
“全…全死了?”
瑾萱的小臉一下子嚇的煞白,抓著秦風衣襟的手忍不住又用了幾分力,她沒想到前些時間見到的那些老爺爺們會如此可怕。
“三百二十八個人,只剩下一個?”秦風微微皺起了眉頭,說道:“這么高的淘汰率?”
在秦風長大的那個世界里,也是有訓練營存在的,像是西伯利亞訓練營,就是以死亡殘酷著稱,但就秦風所知,也沒有如此之高的死亡率。
“屁的淘汰率啊!”秦東元忍不住爆了句粗話,說道:“那些老怪物們自己心情不好,就拿我們來發泄,一多半人純粹是被他們給玩死的…”
當年秦王都被破,秦氏雖然是被脅迫的,但并沒能得到那些人的原諒,就算他們之間達成了一些協議,那些王室侍衛們,仍然對秦氏中人充滿了敵意。
不過在第一次訓練之后,秦氏也對那些人提出了抗議,或許是心中的憤怒得到了宣泄,在后面的幾次訓練中,死亡率大大降低了。
只是后面那些從訓練營中出來的人,雖然每一次都會出現一位化勁武者,但成就卻是遠遠不及秦東元。
說話的時候,秦東元壓低了幾分聲音,這個地方已經距離內門不遠了,他可不想讓自己的話被那些人聽到,否則說不定會引起什么亂子呢。
“國破家亡,有些怨氣也是應該的。”秦風的話傾向性很明顯,聽得秦東元是直翻白眼。
“快要到了!”往前又走了大約七八公里的樣子,一行人已經來到了當年秦王都的中心位置,在一處殘跡前面,秦東元站住了腳。
“內堂就在這個地方?”秦風耳朵聳動了一下,說道:“東元長悳老,內堂莫非是建立在地下嗎?”
“沒錯,就是在地底下…”
秦東元點了點頭,說道:“那里原本是秦王室的一處地宮,在地下二十多米深的地方,所以四族就算刨地三尺,也沒能發現′地宮的存在…”
“我是秦東元,特來拜會諸位長悳老,還請出來一見······”秦東元忽然揚聲對著東邊的一處殘壁喊道。
“秦東元,他們是何人?”
隨著秦東元的話聲,兩道白色的人影從殘壁后面閃了出來,指著秦風和秦兵開口問道,對張虎和瑾萱卻是時而未見。
兩個人都是一襲白衣,可能是久居地下不見陽光的緣故,兩人的臉色也是十分的白皙,看上去十分的怪異。
“兩個化勁武者?竟然這么年輕?”
其實秦風早就發現在殘壁后面藏著人,但是他沒想到,這兩個人的年齡不過四十出頭,遠比他在秦氏見到的化勁武者要年輕得多。
而且兩人身上的氣血澎湃,氣機十分強大,就算不如秦風和秦東元,恐怕也是相差不遠了。
秦東元也沒廢話,用手一指秦風,說道:“二位,他是秦風,應諸位內堂長悳老之邀而來的。”
“嗯?他就是秦風?”聽到秦東元的話后,那兩人的眼神馬上放在了秦風身上,微一打量之后,不由皺起了眉頭。
“秦東元,不是說秦風是暗勁武者嗎?怎么是個毫無修為的小子?”一人臉上現出了怒意,身上真元迸發,往前走了一步,竟然擺出了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
“秦風不是暗勁武者,而是化勁武者。”
秦東元的臉色也不怎么好看,開口說道:“你們兩個有眼無珠,看不出秦風的修為,沖我耍什么威風?真以為我秦東元是好欺的?”
秦東元雖然出身內堂,一身修為盡皆是在內堂修煉出來的,但對于內堂他真的是一分好感都沒有,是以言語間也是不怎么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