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老劉,叫我們來有什么事啊?”
謝軒剛一走進四合院的大門,就嚷嚷了起來,“你小子就在那房地產公司掛個名,什么事兒都不做,哥們我可是忙的很啊…”
雖然劉子墨是老大秦風的兄弟,不過他那性子真是很難讓人尊重起來,在一起廝混了這段時間之后,劉大哥也成了謝軒口中的老劉了。
“軒子,先坐,等下遠子…”看到謝軒進來,劉子墨一反常態的沒有和他開玩笑,嚴肅的面孔下面,還帶有一絲憂傷。
“怎么回事?”謝軒在社會上混了那么久,自然也是眉眼通透之人,一看劉子墨的神色,頓時狐疑了起來。
“等遠子來了再說!”劉子墨說道:“今兒除了苗爺之外,就只叫了你們兩個人,因為我只信得過你們兩個…”
秦風離開的時候曾經交代過,讓劉子墨遇到無法決斷的事情,就找苗六指商量,是以劉子墨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苗六指。
“出什么大事了?”
謝軒有些慌了神,轉臉看向苗六指,說道:“苗爺,這到底是怎么一檔子事啊?搞得這么嚴肅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
苗六指搖了搖頭,帶著幾分狐疑說道:“子墨,難道是秦風出事了?如果真是他出了事情的話,還是不要告訴李天遠的好…”
苗六指活了那么大歲數,看事情遠非謝軒能比的,今兒他一見到劉子墨,就發覺有些不對,因為劉子墨并不是那種能藏得住心事的人。
苗六指年逾九十,這一輩子見多了生老病死,雖然心中猜出了點什么,但還是能保持住表面上的鎮定。
“為什么?”劉子墨聞言愣了一下,說道:“遠子和軒子都是秦風最親的兄弟,怎么能瞞著他們呢?”
“真是風哥出事了?”謝軒臉色一變,眼睛盯住了劉子墨,說道:“風哥出了什么事?他現在在什么地方?”
別看謝軒平日里那張胖臉笑嘻嘻的一團和氣,但這張臉一繃起來,頓時顯露出幾分威嚴,做了那么久《真玉坊》的大掌柜,謝軒也有了一些上位者的氣勢。
“軒子,秦風…真的出事了。”劉子墨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不用等李天遠的話,我這就說出來了…”
“不用等,那小子是個暴躁脾氣,而且嘴里還藏不住話,他要是知道了,那所有人都知道了。”
苗六指沉聲道:“秦風現在偌大的身家,就算出了事,一時半會也不能傳出去,否則很容易出亂子…”
現在的《真玉坊》,已經是國內頂級玉石品牌了,店里光是員工就有五十多人,每月的營業額都在數千萬元以上,京城的玉石店無人能出其右。
雖然秦風并不參與到《真玉坊》的日常經營和管理中,謝軒等人也干的風生水起,但不可否認的是,秦風才是《真玉坊》真正的靈魂人物。
不管是身在粵省的黎永乾,還是現在《真玉坊》的副總黃炳余,股東李然還有秦風的兩個同學,甚至包括謝軒,都是因為秦風的人格魅力才能走到一起去的。
所以如果秦風出了事,《真玉坊》肯定會出現變故。
要知道,現在京城里對《真玉坊》虎視眈眈的人可不在少數,沒有《秦風》的凝聚力,怕是真玉坊很快就會被別人給瓜分掉。
“那好,我就直說了。
劉子墨想了一下,開口說道:“秦風前幾天出海,遇到了一場海難,現在人已經失蹤了,不…不過按照隨行人員的分析,他不在世上的可能性極大…”
劉子墨和白振天商議了許久,才決定的這個說法。
因為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找到秦風的妹妹,所以還是將秦風定義為失蹤,使得這些曾經跟隨秦風的人,不至于有別的想法。
“什么,風哥失蹤了?!”
聽到劉子墨的話后,謝軒面色大變,雖然平日里秦風也不去《真玉坊》,甚至連電話都沒有一個,但謝軒很心安,此時聽到秦風失蹤的消息,他只覺得心跳都加快了很多。
“子墨,秦風到底還在不在人世?”苗六指看問題遠比謝軒透徹,一下子就問到了點子上。
“苗爺,沒有找到秦風的尸體,只能定義為失蹤…”劉子墨也是個直筒子脾氣,當下將他說了解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媽的,你們洪門那些破事,干嘛拉上風哥去啊?”
聽完事情的經過后,謝軒開口就罵了起來,一下子蹲到了地上,口中嗚咽道:“你…你們還我的風哥,嗚嗚…”
謝軒從小家中有錢,也正是錢害得他進了監獄,在那個地方,幾乎所有人都看不起他,惟獨秦風交了他這個朋友。
出獄之后謝軒家中又遇到變故,也是秦風帶著他和李天遠,從一文不名到現在的千萬家財,走到社會上也處處受人尊敬。
對秦風,謝軒有種亦師亦友亦兄亦父的感覺,所以眼下聽到秦風的噩耗,他整個人幾乎都要崩潰了,如果不是知道這事和劉子墨無關,謝軒一準會和劉子墨拼命的。
“軒子,你哭什么?”苗六指一巴掌拍在了謝軒的肩膀上。
“風哥死了,我能不哭嗎?”
謝軒此時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被苗六指這么一拍,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罵道:“媽的,老苗,你個沒良心的,要不是風哥,你能活得這么滋潤嗎?你能住上這么大的四合院嗎?”
“哎,我說你這個臭小子,怎么像個瘋狗一樣亂咬人啊?”
苗六指一臉無奈的說道:“你沒聽劉子墨說嘛,秦風只是失蹤,又不能確定他已經死亡了,你是不是在咒秦風啊?”
“沒死?”聽到苗六指的話后,謝軒一下子愣住了,呆呆的說道:“掉到大海的漩渦里面,人還能不死?”
“換個人肯定是死定了,但秦風未必…”
苗六指一臉篤定的說道:“秦風的本事你們都是知道的,他很有可能被暗流卷到別的海域,未必就會死去,你這么早哭喪干什么啊?”
“老…老苗,不…苗爺,您說的是真的?”
謝軒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和鼻涕,順手就擦在了苗六指的身上,說道:“要是風哥沒死,我回頭給苗爺您燒三年的高香…”
聽到秦風還有一絲存活的希望,謝軒哪里還顧得上判斷真假,悲喜如同過山車一般,他此時已經有些胡言亂語了。
“滾一邊去,老頭子我又沒死,你給我燒什么香啊?”
苗六指沒好氣的一巴掌扇在了謝軒的頭上,開口說道:“你小子把《真玉坊》打理好才是真的,否則以后秦風回來了,還不拆了你的骨頭…”
“哪兒能啊,苗爺,《真玉坊》的生意只能越來越好…”被苗六指這么一說,謝軒只感覺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
“行了,回去上班吧…”
苗六指的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交代道:“秦風失蹤的事情,就不要和別人說了,小黃他們要是問起來,就說秦風有事情要辦,最近不會在國內…”
“好的,我明白的。”謝軒重重的點了點頭,走出幾步之后,回頭問道:“苗爺,風…風哥他真的沒事?”
“當然沒事了。”苗六指開口說道:“秦風他不是短命的面相,要是我說錯了,你大耳巴子抽我都行。”
“那我就放心了,苗爺,我在門口等等遠哥,回頭把他拉走。”
沒有看到,謝軒的身影消失在中院之后,雙眼馬上流出了一行熱淚,其實謝軒心里明白,他的風哥很有可能是不在人世了,但苗六指的話,卻是給了他一絲希望。
“苗老,您…您說的都是真的?秦風還真有活下來的希望?”
親眼目睹了那個視頻的劉子墨,此時也被苗六指篤定的話說得將信將疑起來,或許秦風正如同他講的那樣,能逃過這一劫呢。
“我不知道,是死是活,就看秦風那小子的命了!”
苗六指嘆了口氣,人們心中的愿望總是美好的,但現實很殘酷,苗六指剛才的那番話,更多的只是在寬慰謝軒而已。
“不過按照秦風的面相,他肯定不是早夭之人,或許真的會活在世上。”苗六指遲疑了一下,又重復了一遍他剛才的話。
相面之術并非是封建迷信,苗六指一聲識人無數,對于面相之說還是有些研究的。
苗六指觀秦風的面相,雖然這輩子注定會經歷一些風浪,但并沒有性命之虞,所以苗六指并不相信秦風會如此年輕的死去。
“但愿如此吧…”
劉子墨嘆了口氣,說道:“苗爺,我白叔現在正在尋找秦風的妹妹,如果秦風真有什么意外,以后這些資產,都將由秦葭接手的…”
“嗯,理當如此,在秦風的消息確定下來之前,這件事先瞞著吧!”
苗六指點了點頭,換做是他,也會如此安排秦風的身后事的,畢竟現在有那么多人圍繞在秦風身邊,一旦將秦風死亡的消息傳出去,難免會使得人心思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