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要見識一下…”
聽到白振天的話后,秦風笑了起來,兩人均是面色如常,絲毫都沒有為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擔心。
“有什么好見識的?不就是飛虎爪嗎?”
白振天笑著搖了搖頭,論陸地上的江湖經驗,他未必知道的有秦風這個怪胎多,但要說起海上的門道,白振天就要遠超秦風了。
不知道何時海上起了風,波濤也隨之變得洶涌了起來,四五米高的大浪不斷的擊打在了船身上。
對于游輪來說這種風浪不算什么,但卻是給那幾艘靠人力劃槳前行小艇造成了不小的困擾,足足用了一個多小時,才靠近了游輪。
等了一個多小時的秦風打了個哈欠,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說白老大,讓唐軍他們圍上去,將那艘船繳獲不就完事了?”
對方只不過是艘二三十米長的小船,就算游輪上沒有任何武器系統,但是靠撞也能把對方撞沉掉了,更何況這是一艘武裝到了牙齒的超級游輪。
“找了這么多天才送上門來,豈能便宜了他們?”
白振天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說道:“海上作業可是很費力氣的事情,先折騰他們一下再說,媽的,老子都憋壞了…”
連著在海上搜尋了五六天,自白振天以下都憋著一口氣,眼下終于見到正主出現,哪里肯輕易就放過對方?
“你是折騰他們還是折騰我啊?”
秦風聞言翻了個白眼,唐軍等人都已經放出去了,在這船上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就是些船員了,說不得還是要自己出手。
“閑著也是閑著,就當松松筋骨好了。”白振天哈哈一笑,從艙門處的擋板后面站起身來,徑直往船舷走了過去。
“無聊…”秦風腹誹了一句,也是跟在了白振天的身后,俗話說刀槍無眼,好端端的能解決對方,干嘛還非要出手啊。
在距離游輪一兩海里的海面上,一艘經過改裝的漁船正在巨浪中上下起伏著,二三十米的船身猶如一個小舢板一般,似乎隨時都能被波濤吞噬掉。
“媽的,不是說今兒沒有風浪嗎?”
一個中年男人死死的抓著船舷,惡狠狠的說道:“三炮,你他娘的看的什么天氣預報?船要是沉了,老子先把你扔下去喂魚…”
說話的這個男人堊大概四十出頭的樣子,在他的右眼處,一道疤痕延伸到嘴角邊,由于一條蜈蚣一般,使得整張臉顯得異常猙獰。
“疤哥,現在又不是臺風季,按理說不會有這么大的浪呀…”
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小青年剛開口說了句話,就被一團浪花打在了臉上,頓時吞下了幾口海水,再也說不下去了。
“疤哥,四哥他們已經靠過去了,只要上了船,咱們就能鳥槍換炮了啊…”被叫做三炮的年輕人抹了把臉上的海水,將望遠鏡湊到眼前,口中發出高興的喊聲。
似乎龍王爺也在幫他們,在那些小艇靠到游輪邊上的時候,海上的波濤也變得小了許多,顛簸的船身逐漸恢復了平靜。
“媽的,最近諸事不順,干完今兒這一趟活,今年就不出海了。”疤哥心有余悸的看著恢復了平靜的海面,一把搶過了三炮手中的望遠鏡。
“嗯?那艘船上出來了兩個人…”借著對方船頭的燈光,疤哥突然看到在甲板上多出兩個人,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三炮,拿對講機通知老四他們,讓他們注意點,別驚動了船艙里的人。”疤哥回頭吩咐了身邊的年輕人一句。
“咝…咝咝…”
可是當三炮打開對講機之后,里面傳出的卻是一陣咝咝聲,根本就無法將消息傳出去。
“媽的,告訴你小子要買美國貨,這玩意又是從閩省買來的便宜貨吧?”疤哥一巴掌扇在了三炮的頭上,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疤哥自然不知道,在這方圓十海里的海面上,都已經被電子干擾了,除了唐軍等人所用的特殊通訊器材之外,別的任何通訊設備都無法接通。
“疤哥,這對講機一向都很要用的。”三炮有些委屈的擺弄著手中的對講機,不過從里面傳出的只有交流電的“咝咝”聲。
“疤哥,以四哥他們的身手,就算是有幾個船員在外面也沒事的。”三炮知道自己這次是犯了老大的忌諱,連忙一臉諂笑的說道。
“你懂個屁,像這樣的豪華游輪,上面的船員肯定有配槍的。”
疤哥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三炮,再用望遠鏡看向游輪的時候,由于角度的關系,卻是見不到那兩個人了。
“老四他們要上去了…”
看到那幾艘船的手下在稍事調整之后準備上船了,疤哥馬上停止了對三炮的呵斥,眼睛緊緊的貼上了望遠鏡,臉上也露出一絲緊張的神色。
“上來了!”站在船頭的白振天微微側了下身體,一條繩索從他身旁甩了過來,在繩索的頭端,是一個特制的飛虎爪。
飛虎爪在甲板上發出難聽的摩擦聲后,往回縮去,“锃”的一聲,緊緊的扣在了船舷的欄桿上。
當這一個飛虎爪扣死之后,緊接著又是四條飛虎爪被甩了上來,均是扣緊了欄桿,被拉得筆直。
在波濤聲不斷的海面上,飛虎爪發出的聲音可以說是微乎其微,如果不是早早發現了對方,怕是根本就無法驚醒睡夢中的船員。
“老弟,比比誰抓的人多?”
白振天在這一刻顯示出了他的老辣,對于即將到來的戰斗壓根就沒放在心上,還饒有興趣的向秦風挑戰了起來。
“五艘快艇最多裝二十個人,咱們一人十個吧!”秦風笑著點了點頭,在大海上顛簸了將近一星期了,是需要活動下筋骨。
由于角度的問題,船下的人根本就看不到甲板上的情景,在白振天和秦風說笑間,五道身影正沿著垂下來的繩索,飛快的往船首的位置爬來。
隨著繩索不斷的晃動,一個人頭最先從船外冒了出來,這人穿的是連體水靠,整個面部都被包起來了,只露出一雙眼睛。
“哥們,辛苦了!”
就在這人準備翻身爬上甲板的時候,在他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腦袋,嚇得他差點松掉手中的繩索,從數十米高的地方跌落下去。
這人反應也是極快,只是停頓了那么一剎那的功夫,右手就往腰后摸去隨之左手用力一拉繩索,整個身體翻轉過來,用雙腳勾住了船舷。
“動作挺麻利的嗎?”
站在船舷邊上的秦風也沒急著出手,直到那人翻過身來抬起右手的手堊槍之后,突然一把拉住了那人的手腕,直接將他的身體拉到了甲板上。
“你先休息一下吧!”秦風順手在那人的頸動脈上一捏,原本還在掙扎的身體頓時安靜了下來。
就在秦風出手的同時,白振天也是如法炮制,將緊隨第一個人上來的人也解決掉了,根本就沒給對方開槍的機會。
秦風和白振天的出手動作都很小拉著繩索正埋頭往上爬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上面發生的事情,一個個如同雨后春筍一般接連冒出頭來。
這對于守株待兔的秦風和白振天而言,壓根就沒有任何的難度,半個小時過后,甲板上就橫七豎八的躺滿了人。
“疤哥,四哥他們已經上去半個多小時了,怎么還沒有信號傳回來?”
從三炮他們所在的這艘船上,是看不到游輪甲板上的如果不是之前秦風和白振天站在了船邊上,他們也是無法發現二人的。
在焦急的等待了半個多小時后漁船上的人也開始沉不住氣來了,按照以往的經驗,基本上在十分鐘之內他們就能控制住一整艘船了。
“急個屁啊,這艘船那么大,肯定花費的時間多。”
疤哥的心中雖然也有些忐忑,但還是強作鎮靜,其實他已經嗅到了一絲危險,只是在手下面前不能表露出來罷了。
不過從游輪處沒有槍聲傳來,說明事情還在控制之中的,疤哥只能用這一點來安慰自己。
“告訴老吳,把船發動起來,另外把艦炮給我升起來…”疤哥想了一下,還是提前做好了準備。
之所以敢來劫持這艘超大的游輪,疤哥并不是只依仗甲板上的火箭炮的,而是他的這艘改裝漁船上,有一門真正的軍用艦炮。
那是在一九九二年年底的時候,疤哥從前蘇聯一個海軍軍官手中買到的。
那會蘇聯剛剛解體,軍堊隊很長時間都沒有發餉,那個海軍艦隊的主官于是拆掉了兩艘巡邏艦,將小口徑的艦炮賣到了軍火黑市上。
疤哥的家族世代都是在海上討生活的,和蘇聯海軍一向有幾分淵源,這才花了十多萬美元買下了一艘艦炮。
靠著這艘改裝了的漁船,疤哥在海盜界混的是風生水起。
只不過疤哥以前一直都是在加勒比海混的,只是近段時間加勒比海域對海盜打擊嚴厲,這才準備回鄉呆上一段時間避避風頭。
有著艦炮這個大殺器,疤哥在加勒比海的時候,甚至和墨西哥的武裝分子對持過,所以這才敢打這艘超級游輪的主意。
隨著疤哥的命令,這艘帶了偽裝船帆的漁船甲板,緩緩的向兩邊劃開,一個黑黝黝的炮管露了出來,升到了甲板上面。
“媽的,不行就強攻,只要拿下這艘船,咱們退休都夠了。”疤哥臉上露出一絲狠色來。
雖然疤哥一直秉承著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原則,向來都不在亞洲海域作案。
但對于這艘掛著巴拿馬國旗的游輪,疤哥還是動心了,因為那些富人們可是不會將這種超級游輪開到海盜聚集的地方去的,在加勒比海的時候根本就沒這種機會。
“疤哥,對講機能接通了…”就在艦炮升起的時候,三炮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一直發出交流電聲音的對講機里,忽然變得正常了。
“老四,怎么回事?控制住了那艘船沒有?”疤哥一把搶過了對講機,開口吼道,早知道等待的如此煎熬,他就自己帶隊上船了。
“閩南話?是中堊國人”對講機里傳來一個略顯驚奇的聲音,說的卻是普通話。
“你是誰?”
聽到對講機里的聲音,疤哥的手一哆嗦,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他知道,上船的兄弟十有八九全都栽了。
“你過來就知道我是誰了…”對講機里的聲音傳來,聲音并不是很大,但是聽在疤哥的耳朵里,卻是如同驚雷一般。
“把船發動起來,咱們靠過去…”疤哥咬了咬牙,他手下十多個弟兄都已經上了游輪,所以不管發生了什么事情,疤哥現在都是騎虎難下了。
“你不要傷害我的兄弟,要不然我把你的船給打沉掉!”
疤哥按下了對講機,威脅道:“我的船上有艦炮,我勸你還是投降的好,看在都是中堊國人的份上,我不要你們的命…”
雖然摸不清對方的深淺,但有艦炮在手,疤哥還是有些底氣的,往日在劫持輪船的時候,只要他亮出艦炮來,對方總是會乖乖投降的。
“哦?是嗎?你先把船開近一點,這樣才能進入射程啊。”對講機里的聲音仍然是那般風輕云淡,不過疤哥的心卻是沉了下去。
“會長,全是亞洲面孔,應該都是華人…”
此時的游輪甲板上,除了秦風和白振天之外,已經是站滿了船員,用手銬將那十多個人全都銬起來之后,有人扯掉了他們頭上的面罩。
“媽的,老子還以為是日堊本人干的呢。”
白振天啐了一口吐沫,心中不由有些郁悶,伸手拿過對講機,調了下頻率后,說道:“唐軍,貝蒂娜,你們可以收網了,跑掉一個人的話我唯你是問!”
唐軍哈哈一笑,說道:“會長,放心吧,讓他們跑,他們也不會跑的…”
隨著白振天命令的下達,海面上三個方向同時亮起一道光束照向了漁船,同時直升機發動的轟鳴聲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