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長,戚金和俞咨皋子王承恩的帶領下走了進來,兩個人來到大殿的中央,撩起衣服跪倒在地的,大聲的道:“臣戚金,臣俞咨皋,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緩緩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笑著道:“兩位愛卿請起,朕聽說你們去看新式的戰船了?覺得怎么樣?”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戚金躬身道:“回皇上,臣和俞將軍都參與過對倭寇的戰斗,見過倭寇的戰船,也見過洋人的戰船。可是我大明朝的新式戰船,絕對是其中最好的,如果當年對戰倭寇有這樣的戰船,剿滅倭寇就簡單很多了!”
“是啊,這樣的戰船絕對是海戰利器,戰船的火炮威力巨大,更加的準確。皇上英明神武,實在是不是為臣子的能夠揣度的!”一邊的俞咨皋滿臉認真的說道,顯然是發自肺腑的。
一邊的戚金詫異的看著俞咨皋,真沒想到,這樣的話居然也能從俞咨皋的嘴里說出來。不過看到俞咨皋的神色,戚金心里頓時放心不少。
當年俞大猷一心為國,立下赫赫戰功,最后卻落得那般下場。俞咨皋的心里沒有芥蒂,那是不可能的,不過天啟皇帝的推心置腹,讓俞咨皋放下了很多。
“兩位愛卿,水師訓練上有什么問題嗎?有的話直接說出來,朕會想辦法!”天啟皇帝自然不會以為這兩個人只是來看看自己,顯然是有事情的,恐怕事情就會是關于水師的。
對著俞咨皋使了一個眼色,戚金又輕輕的推了他一下,示意他趕緊說話。
“回皇上,臣有一件事情!”俞咨皋連忙向前一步,躬身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沉聲道:“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嗎!兩位愛卿既然來了,那就肯定是有事情。”
“家父有一位師弟,精通周易八卦之術,對孫子兵法水戰陸戰都非常有研究。不過師叔他是一位隱士,臣想去請他出山,請皇上準許!”俞咨皋對著天啟皇帝施了一禮,語氣恭敬的道。
微微一愣,天啟皇帝心中頓時一喜,俞咨皋自然這樣說,這個人的能耐肯定不小。這個時代的隱士高人還是不少的,能有這樣一個人出山,不但名聲上好聽,更能得到一個人才。
笑著點了點頭,天啟皇帝語氣急迫的道:“俞將軍,你這個師叔姓子名誰?家住何方?”
“皇上,師叔過著隱士的生活,不希望外人打擾。臣也只是想去試試,不行的話也不能強求,希望皇上不要怪罪!”俞咨皋有些遲疑,不過還是一咬牙,沉聲道。
皺著眉頭看著俞咨皋,天啟皇帝無奈的笑了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也沒辦法了!點了點頭,道:“那你去吧!朕不知道這個人怎么樣,不好許以官職,你先去把人請來。不過愛卿可以放心,朕一定知人善任,不會虧待了他!”
“謝皇上,臣一定不會辜負皇上的厚望,皇上放心!”俞咨皋連忙撩起衣服跪倒在地,激動的道。
揮揮手讓兩個人離開,天啟皇帝靜靜的坐在椅子上,輕輕的嘆了口氣。現在正是最為關鍵的時刻,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
錦衣衛北鎮府司大堂,駱思恭正坐在椅子上,翻動著手里的面的紀律,臉上的肌肉都皺到一塊去了!駱思恭此時翻看的是京城這幾天的出城紀律,他敢斷定皇太極一定還在城里。
“大人,卑職有事情稟告!”一個錦衣衛的千戶走了進來,對著駱思恭恭敬的施了一禮,面容嚴肅的道。
皺了皺眉頭,駱思恭緩緩的抬起了頭,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自從上上次像天啟皇帝進言之后,京城里面便是外松內緊。可是兩天過去了,自己還沒有找到一點線索,駱思恭也有些著急了!
一看是黨寒,駱思恭的眉頭舒展了一些,嘆了口氣,道:“黨寒啊!有什么事情嗎?皇上不是讓你盯著那個女人嗎?有什么線索了嗎?”
“大人,卑職派去跟蹤的兩個兄弟已經死了,昨天也是尸體已經找到了。那個女人果然不簡單,不知道是什么身份,暫時還沒有線索!”黨寒眼中帶著憤怒,這點事情都辦不好,自己有什么面目去見天啟皇帝。
看了一眼黨寒,駱思恭輕輕的點了點頭,想了想,道:“那個女人就算不是白蓮教,身份也肯定不簡單。敢在京城里面殺人,肯定不是省油的燈。這件事情是皇上關注的,我們的人還被殺了,一定不能善罷甘休!”
“大人放心,卑職一定盡心盡力!”黨寒連忙躬身施禮,臉上帶著興奮道。
“對了,你的封賞已經下來了,皇上的意思不能明著獎賞你,不過也不能虧待了你。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錦衣衛儉事了,至于其他的賞賜都在外面,等一下你自己去看!”駱思恭笑呵呵的看著黨寒,自己的心腹得到皇上的獎賞,駱思恭的心里也是很高興的。
黨寒則是一臉平靜,面帶憂色的道:“大人,南門那里出事情了,可能需要大人親自去看看!”
這次輪到駱思恭不明所以了,什么事情還要自己親自去?黨寒居然解決不了?
“什么事情?很嚴重?”皺著眉頭看著黨寒,駱思恭遲疑的問道。
“大人,太康伯府有一隊車馬要出城,其中有不少的太監和老道。太康伯府的太夫人要去城外的寺廟做法,祈求皇后誕下龍子。兄弟們要搜查車架,有幾個和尚和老道卻說會沖撞了神佛。現在兄弟們不敢不檢查就放出城去,太康伯府又不退縮!”黨寒有些為難的看著駱思恭,這個太康伯府可不簡單。
雖然是新進的伯爵,又不是靠戰功得來的,可是這地位可是不低啊!因為太康伯的女兒便是當今的懿安皇后的父親。現如今皇后身懷六甲,如果真的生個兒子,那便是太子。張家自然是門庭若市,富貴以及。
坐在那里想了半天,駱思恭才頗為為難的點了點頭,慢慢的站起身子道:“帶路吧!本都要去瞧瞧,京城這么大,早就想到會有這天了,只是沒想到第一個面對就是太康伯府。”
駱思恭不敢有絲毫的耽擱,打馬便來到了城門口,此時這里依舊相持著。一邊是錦衣衛的十幾個校尉,另一邊是太康伯府的車駕。
翻身下馬,駱思恭無奈的嘆了口氣,希望這次不會把皇后娘娘得罪了!走到領頭的千戶面前,駱思恭皺著眉頭道:“怎么回事?”
千戶連忙施禮,恭敬的道:“大人,對面的是伯爵府的大管家,不過卑職剛剛看到太康伯府的一個家丁已經跑出去了,恐怕是去叫人了!”
點了點頭,駱思恭走過去,沒用拿正眼看那個管家,把嘴一撇,道:“你就是伯府的管家?居然敢阻攔親軍行事,真是無法無天。趕快讓開,帶親軍搜查之后,便讓你們過去!”
管家上下打量著駱思恭,知道這位是大官,連忙施禮道:“大人,這次出城辦法事的是太夫人,為的是給皇后求子。現在做法的大師傅說這些東西一旦被碰過,沾染上濁氣,恐怕就不靈啊!”
眉頭微蹙,駱思恭本能的感覺到這里面有問題,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這件事情難辦了,這是為懿安皇后求子,如果將來皇后生兒子,那皆大歡喜。如果將來皇后沒有生兒子,這個茬一定會找到自己的頭上來,甚至天啟皇帝都有可能遷怒自己。
左右權衡著,駱思恭心里不斷的交鋒,自己應該怎么辦?直覺告訴自己,這支隊伍肯定有問題!駱思恭不斷的想著,目光不斷的在車隊上來會的掃視。
沒等駱思恭做出決定,一邊又來了一隊人,前后都是騎著馬的家丁,護衛著中間的一輛馬車。馬車十分的華貴,看的出來主人的身份很不一般。
車簾輕挑,里面走出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身穿大紅色個的蟒袍,腰系八寶攢珠玉帶。面容嚴肅,下車的同時,目光像這邊掃了一眼。
周圍的人微微一愣,駱思恭卻苦笑著搖了搖頭,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當今懿安皇后的父親,太康伯張國紀。原本這件事情是件小事,母親高興太康伯也沒有放在心上。可是今天在門口被錦衣衛攔了下來,太康伯已經嗅到了意思不尋常。
天啟皇帝很器重駱思恭,駱思恭也十分的有能力,現在又是欽差,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攔住自己家的車駕。走到駱思恭的身邊,太康伯撩起衣服跪倒在地,大聲的道:“臣太康伯張國紀,恭請圣安!”
駱思恭對著紫禁城的方向以了一禮,語氣恭敬的道:“圣躬安!”
“張伯爺,快快請起!”行完禮之后,駱思恭連忙走過去將太康伯攙扶了起來,臉上帶著笑容道。
“駱大人,下人不懂事,大人不要見怪。家母年紀大了,只有一個孫女,這也是人之常情,希望駱大人不要往心里去!”太康伯看著駱思恭,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