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的抬起頭,駱思恭看著面前的黨寒和劉風化,神色前所未有的嚴肅。≮無彈窗廣.告≯.沉吟了半晌,駱思恭開口說道:“晉陜會館那邊暫時先不要動,抄家的事情先等一等。根據八大掌柜的供述,建奴在張家口有一個據點,是一個專營毛皮的商號。商號里面從掌柜到雜役全是建奴的人,商號里面的護衛也是建奴的人。”
劉風化負責審問,這些事情他自然是知道,一邊的黨寒則是第一次聽說。不過黨寒的心里也是早有準備,此時聽到這件事情,臉上也沒有顯出特殊的神色。
看了一眼劉風化,駱思恭沉聲問道:“對那個商號有什么動作嗎?”
作為劉風化的老上司,駱思恭對自己的這個下屬還是有些了解的,這就是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在知道這些消息之后,劉風化肯定做了什么事情,他是不會等著自己回來的。
對著駱思恭施了一禮,劉風化笑著說道:“大人真是了解卑職,昨天晚上得到這個消息之后,卑職就已經在這家商號的周圍布置了人手。”
緩緩的點了點頭,駱思恭面容嚴肅的問道:“有什么現嗎?”
“名義上經營皮毛的,不過對外他們都說自己是蒙古人,在商號里面有很多的倉庫,那里面肯定有古怪。卑職本想派人進去查探一下,不過怕打草驚蛇就沒那么做。不過卑職詢問了一下,商號因為要往返運送皮毛,所以這家商號的護衛隊人很多。”看著駱思恭,劉風化將自己知道全都說了出來。
皺著眉頭在屋子里走了幾圈,顯然駱思恭再一次遇到了難題,屋子里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壓抑。
對著駱思恭施了一禮。一邊的黨寒頗為遲疑的說道:“雖然這是建奴的據點,可是我們并不能確定皇太極就在里面,如果一旦沒有抓到,他可能就會隱藏起來。張家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想要在抓到他恐怕就不容易了。當務之急就是把打探出皇太極在沒在里面。卑職覺得在沒有確切的消息之前,我們還是不要動手的好。”
看著黨寒,駱思恭慢慢的停住了腳步,良久駱思恭才開口說道:“我們口弦王命,張家口不過是一個邊塞堡壘,這里能有多少人口?想要找幾個建奴如果在找不到,我這個錦衣衛都指揮使也就不要干了。有些時候做事要小心謹慎,可是有的時候一定要敢做敢為!”
駱思恭沒有在理會黨寒,對著一邊的一個錦衣衛吩咐道:“去把賀世賢賀將軍找來。要快!”
“是,大人!卑職這就去!”那名錦衣衛對著駱思恭一抱拳,大步的向著外面走了出去。
走回到桌子后面,拿起了那個袋子,駱思恭看著劉風化說道:“接下來的事情不一定會變成什么樣子,你讓東廠的人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去。東西直接交給魏公公,告訴魏公公一定要直接呈給陛下。”
慎重的點了點頭,劉風化神情嚴肅的說道:“大人放心。卑職這就辦!保證萬無一失。”
輕輕的點了點頭,駱思恭面容嚴肅的說道:“去吧!”
等到劉風化離開。駱思恭緩緩的坐到了椅子上,將頭靠在椅子背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微微皺了皺眉,駱思恭沉聲說道:“你也坐吧!好好休息一下,等一下恐怕你也要處理的。”
“是,大人!”對著駱思恭一抱拳。黨寒恭敬的說道。
太陽緩緩的升起,預示著新的一天就要到來了,街上的錦衣衛和官軍都不見了,仿佛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如果這個時候打開城門,會有很多人現守城的人換了。全都是新面孔。可是都知道封城了,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無數的人走上街,很多人都想知道昨天了什么事情,不過一直沒有什么消息。很多人都聽到了晉陜商會那邊有聲音,于是有人老早的就跑過去了。
不過看到的景象卻讓人們大失所望,晉陜會館還是和每天一樣,大門緊閉著。直到太陽升起,晉陜商會的門才緩緩的打開,開門的依舊是守門的老劉頭。
一切都沒有什么不同,張家口的人都是疑竇重,雖然都知道昨天肯定有事情,可是究竟什么事情卻沒有一個人知道。
鐵匠街的宅子里面,皇太極坐在主位上,皺著眉頭看著哈元,不敢置信的問道:“什么事情都沒有?居然什么消息都沒傳出來?”多年來的預感告訴皇太極,昨天晚上一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是哈元卻說什么也沒打聽到。
“是的,貝勒爺,現在張家口的很多人都想知道昨天晚上了什么事情,可是到現在也沒有個說法。”哈元微微一躬身,誠懇的說道。
看了一眼陳良宇,皇太極沉聲問道:“陳先,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
略微沉思了一下,陳良宇對皇太極說道:“貝勒爺,陳某覺得這里的直線方睿應該知道些什么,畢竟他是這里的父母官,無論什么事情想要瞞著他恐怕都不容易。”
皇太極贊同的點了點頭,對一邊的哈元說道:“你派人到縣衙去看看,看看那里會不會有什么消息。”
“回貝勒爺!奴才因為商號作掩護,與知縣方睿也有些來往。今天早上我派人去拜會張睿,不過方知縣稱病沒有見人。不過奴才讓人私下買通了一個捕快,據他說知縣方睿是真的病了。”哈元的神色絲毫不變,語氣有些無奈的說道。
陳良宇也是一愣,低著頭想了想才說道:“這里面肯定有古怪,只是不知道事情究竟處在哪里。”
“無論事情出在哪里,我們都沒有什么辦法,倒不如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思忖了一會,皇太極低聲說道:“現在這個地方雖然不引人注目,可是不知道這里還能夠躲多久。我們應該按照昨天晚上商定的計劃,趕快離開這里。”
沒有人在說什么,這個時候皇太極就是他們的主心骨,自然全都聽皇太極的。
“大人,賀世賢將軍來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名錦衣衛快步的跑了進來,對著駱思恭施了一禮,恭敬的說道。
看著走進來的賀世賢,駱思恭趕忙站了起來,笑著說道:“賀將軍,辛苦你了!恐怕等一下就要行動了,將軍沒有時間休息了。”
賀世賢此時是一身戎裝,來到駱思恭的身邊說道:“駱大人客氣,有什么話盡管說。”
“大人,好消息!好消息!”就在這個時候,屋子里想起了壓抑的呼喊聲。
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駱思恭就是一愣,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東廠掌刑千戶劉風化。
快步的來到駱思恭的身前,劉風化壓低了聲音說道:“大人,商號那邊有情況。從今天早上開始就有人像那里匯聚,從早上到現在已經進去一百多人,就在剛剛又進去一伙人。賀將軍帶來的俘虜認出來了,這伙人里面就有叛徒陳良宇。”
劉風化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屋子的里的每一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的,每個人的臉上都閃爍著興奮的笑容。陳良宇一直跟在皇太極的身邊,既然他出現了,那皇太極肯定也在那一行人之中。
看了一眼身邊的賀世賢,駱思恭沉聲說道:“賀將軍,帶領你的人把那里圍上,一定要全都圍上,不能有什么紕漏。”
“我這就去!”賀世賢對著駱思恭一抱拳,轉身向著外面走去。
“劉風化,你帶著東廠的人也趕過去吧!成敗在此一舉了!!”又將目光轉向劉風化,駱思恭神情頗為嚴肅的說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劉風化恭敬的說道:“我這就去!”說完也轉身離開了。
將目光落到黨寒的身上,駱思恭頗為猶豫的說道:“雖然不想你去冒險,可是在這次你必須要去!在商號里面很可能會有地道之類的東西,為了一舉全功,你進到里面去。什么都不要做,看好皇太極,不要讓他跑了。不過記住,保住自己的命,活著回來見我!”
用力的點了點頭,黨寒沉聲說道:“大人放心,卑職帶幾個調教好的兄弟,保證萬無一失。”說完對著駱思恭施了一禮,快步的走了出去。
等到屋子里的人都走光了,駱思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成敗在此一舉了,一定要成功。
皮毛商號的前街很繁華,不過后街就差一些了,那是一條胡同,并沒有什么人經過。黨寒帶著兩個人走到墻邊,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帶一個人進去,另外一個人在外面接應。”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緩緩的點了點頭。
黨寒也沒有在說什么,找了一個地方,身子猛地一躥,腳在墻上蹬了兩下便趴在了墻頭上。似乎覺得沒什么危險,一閃身便跳進了院子里。后面的人也沒有猶豫,跟著一閃身跳了進去。
等在外面的人看左右沒有人,一閃身躲進了一個陰暗的地方,不走到面前很難現那里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