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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意外中的意外

熊貓書庫    黑鐵之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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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人中,等級最高的六級,等級最低的二級,束縛術的時間效果從3分多鐘到8分多鐘不等,那是由房間內眾人的精神力與張鐵的不同比值來決定的。

  在釋放出束縛術之前,張鐵也在賭,張鐵在賭房間里沒有七級以上的人物,作為太陽神朝的潛伏者,需要的是腦力而非戰力,所以那幾個潛伏者的等級應該不會太高,張鐵唯一擔心的,是那些飛艇上的漏網之魚,他也沒有把握判斷太陽神朝那邊派來的人物中等級最高的會到哪一級,張鐵并不知道飛艇上的那些人在來之前已經服用過太陽神朝的秘藥,來了就不準備再活著回去,他只是按照常理推測,既然是這種送死的任務,太陽神朝應該不會派遣等級太高的軍官過來,畢竟六級以上的戰士在哪里都不是大白菜。

  張鐵賭贏了,這些人中等級最高的那個家伙就是剛剛揍他的那個人,六級的黑蜘蛛。

  整個倉庫里瞬間就被束縛術凍結了,除了張鐵,那些人看著張鐵,除了眼睛之外,什么都動不了,沒有人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在被束縛之鏈擊中的瞬間,所有人就感覺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他們仍然能看見,仍然能感覺到,仍然能思考,就是身體動不了了。

  這是怎么回事?

  活動了一下自己手腕的張鐵從剛剛那個欺騙自己的家伙手上把匕首奪了下來,那個家伙看著張鐵,眼神之中充滿了震駭與恐懼,他想張嘴說什么,可惜現在他連張嘴的動作都做不了,他就像被人施了定身術一樣可笑的站著,瞪大了眼睛,看著張鐵從他的手上把匕首拿了過去。

  拿到匕首的張鐵對著那個人笑了笑,“很意外,是不是,原本你們干什么事情完全與我無關,我也不想殺人,但既然你們想要我的命,那么,不好意思了…”

  張鐵用左手勾著那個人的肩膀,右手的匕首狠狠的從那個人的胸前捅了進去,正中心臟,看著那個人眼中的光彩一下子黯淡了下來,張鐵又把那個人輕輕的放倒在地,整個過程沒有一點聲音。

  鐵血營的經歷讓張鐵這個時候殺起人來一點也不手軟,干脆利落的像殺雞一樣。

  干掉了一個,張鐵走向旁邊剛剛揍自己的那個家伙,這群人中唯一的那個六級戰士,還是一只手摟著他的肩膀,然后另外一只手把匕首從他的胸口捅了進去,再把這個人輕輕放倒。

  只用了一分鐘,房間里的十二個人就把張鐵用同樣的方法,輕巧,迅速,干凈利落的結束了生命。

  張鐵也沒想到自己的束縛術一開張就要殺這么多人。他其實,不想殺人。在戰場上他殺的人已經夠多了,原本他以為來到布拉佩可以讓自己清凈一陣子,沒想到,在陰差陰錯之下,他又不得不動起了刀。生活在這個時代,許多事情由不得自己啊!

  在解決掉房間里的十二個人之后,張鐵暗暗嘆了一口氣,把匕首在最后一個人的軍服上擦了擦,然后悄無聲息繞過一堆木桶,走向倉庫的出口,等張鐵來到出口那里的時候,他才看明白,這個倉庫,是在一棟建筑的二樓,要下去,只有順著樓梯再下一層。

  用一個“藏鋒式”把匕首貼著手腕放好,張鐵靠著樓梯的墻壁,慢慢的走下了樓。

  倉庫的樓下,同樣堆著一些雜物,一輛標涂著鐵角軍團后勤部門標識的卡車就停在哪里。

  有兩個穿著諾曼帝國士兵軍服的人標槍一樣的守在那輛卡車哪里,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樓道口這邊,如果樓上那個家伙沒有騙他的話,除了卡車這里的這兩個人以外,酒坊外面的院子里似乎應該還有一個放哨的,總共十五個人。

  樓梯口到卡車那里的距離超過十米,釀坊的大門就在卡車面前,要出去,就先要把卡車哪里的那兩個人干掉,同時又要不引起外面放哨那個人的注意才行,張鐵悄悄站在了樓口想了一會兒,然后一個主意就出現在腦中。

  把腳步聲放重了一點的張鐵直接從樓道口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步伐不急不慢的向那兩個人和卡車走去。

  穿好軍裝的張鐵一從樓道口下來,那兩個人就看到了張鐵,張鐵不緊不慢的樣子讓兩個人愣了一下,似乎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這輛卡車嗎?看起來不錯,不過似乎有點不妥,要把你們都帶到后勤基地里面的話也行了,不過要裝作是出了問題的車輛的話最好再把卡車弄臟一點…”張鐵就像根本沒有看到那兩個人,一邊向著那兩個人接近,一邊對卡車品頭論足。

  “站住,怎么只有你一個人下來,隊長他們呢?”那兩個士兵一下子警惕了起來。

  “他們在上面弄一下衣服,作為普通的士兵,他們身上的軍服太干凈了,要裝作是從戰場或是運輸隊中下來的人的話容易露出馬腳,他們讓我先下來看一看,你們的衣服也要稍微弄臟一點…”張鐵不理會那兩個士兵的警告,依舊朝那兩個人接近著,瞬間就接近到八米的范圍之內,張鐵從容的態度和對今晚計劃的熟悉讓那兩個人愣了一下,而且張鐵似乎說的很有道理,兩個人也想不出來憑借著張鐵這么一個身上沒有多少力氣的家伙能把樓上的那些人干掉,因此兩個人下意識的都放松了對張鐵的警惕。

  在接近到兩人七米范圍內的時候,張鐵一下子松了一口氣,然后兩條束縛之鏈一下子就擊中在兩個人身上,那兩個士兵也一下子被凍結了,只是有些恐懼的看著張鐵。

  “不是還有一個人嗎,快點把他叫進來,我們要出發了,如果太晚的話,進出基地的盤查會更嚴一些…”張鐵故意大聲說著,一邊走過那兩個士兵的身邊,打開倉庫的一道側門,不耐煩的朝外面喊了一句,“快點進來,準備一下我們馬上要走了!”

  說完這話,張鐵壓抑住自己的心跳,就在那兩個此刻已經渾身僵硬的士兵面前的桌子旁邊鎮定的坐了下來,似乎在等著外面那個人進來。

  那打開的倉庫側門剛好可以讓外面的人看到那兩個士兵完好無損的站在張鐵身邊的樣子。

  張鐵在等,以束縛之鏈在這兩個士兵身上的效果來說,他有八分鐘的時間可以等,他不相信外面那個人看到釀坊的門打開,聽到里面要走讓他進來準備一下的時候不會進來看看。

  一般來說,那些在外面放哨的人都會藏在比較隱蔽的地方,與其冒著危險敵暗我明的想把那個人找出來,不如讓那個人自動的送上門來。

  果然,隔了差不多半分鐘,一顆腦袋小心翼翼的從釀坊的側門邊上露了出來,雖然也有一些疑惑,不過當看到張鐵好端端的坐著,張鐵身邊還有兩個人還端端的站著的時候,才一下子放松警惕走了進來。

  那個人走進來的時候,手上還拿著一把上著弦的機弩,那是那個人在外面放哨的時候用的武器,看到那個人手上的那把機弩,張鐵差一點就流出了冷汗,要是自己剛才冒冒失失的想從釀坊里面溜出去的話,張鐵知道,自己此刻大概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對的,束縛術不是萬能的,特別是在危機之中,冷靜的大腦,細密的思維和膽識才是最重要的,自己這次看似冒險的決定在今晚又救了自己一命。

  張鐵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維特他們呢?”那個走進來的人疑惑的問道,看樣子似乎非常的小心。

  張鐵不知道維特是誰,不過想來應該是這個人的伙伴。

  “他們在樓上要再裝扮一下…”

  就在這時,走進來的這個人看清楚了張鐵身邊那兩個僵硬的人,突然神色一變,一直注意著那個人臉上表情的張鐵想都沒想就把自己面前的桌子掀了起來,擋在自己面前,幾乎在同一時間,桌子上“哆”的一聲悶響,張鐵的手一震,一截閃著寒光的銳利箭頭一下子就從厚實的桌面下穿透過一半,在張鐵的腦門面前停住。

  張鐵就地一滾,那個人拔出腰間的匕首朝張鐵沖了過來,兩個人的距離順接接近到七米以內。

  眉心微微一涼…

  束縛之鏈像無形的閃電一樣飛出…

  那個人前沖的身子摔倒…

  整個釀坊再次安靜了下來…

  張鐵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這剛剛的兩秒鐘,其驚險程度,可以說是除了那夜的血戰之外,張鐵所經歷過最兇險的一次,張鐵的動作只要慢上一絲,或者那張桌子的用料再薄一點,結果就有可能是兩回事了。

  深深喘了幾口氣的張鐵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那個倒在地上的人面前,不管那個人眼中的茫然和震驚,而是拿出自己的匕首,一刀朝那個人的胸口扎了下去,那個人眼睛一鼓,嘴角冒出血漿,最后頭一歪,就此不動。

  再次走到那兩個中了束縛之鏈的士兵面前,張鐵認真的盯著那個人的臉看了一會兒,終于發現問題在哪里了,這兩個人瞪著眼睛,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眼珠里似乎還有一絲驚恐,只要看上幾秒鐘,細心的人就能在這兩個人的臉上發現問題。

  還好,張鐵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幾秒鐘后,整個釀坊里面除了張鐵再無一個活人,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的張鐵才悄悄溜了出去。

  2000個金幣的獎勵雖然是一筆巨款,但張鐵還沒瘋狂到用暴露自己秘密的危險去賺錢的程度,這個時候的他也不缺錢,要是別人問起憑什么他一個重傷未愈成為廢人的家伙能把這么多人干掉,他怎么解釋?告訴那些人自己吃了一個審判之果,還是這些太陽神朝的破壞者與潛伏者突然之間就變成了白癡,一個個站著讓自己把他們捅死呢?

  張鐵并不想太引人注意,所以他悄悄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離開了倉庫的張鐵并沒有發現,就在這座倉庫外面街道的一棟樓上,一個滿頭白發,穿著黑色風衣,戴著血紅色手套的人站在黑暗的房間中,默默的看著張鐵悄悄的從倉庫的院子里離開,狼一樣的眼睛一下子爆出一團幽幽的亮光…

  在張鐵離開這個釀坊十五分鐘后,這個一直站在窗戶面前的男人才揮了一下手,然后一群穿著黑色風衣的人才如黑夜中突然出現的幽靈一樣的沖進了那個釀坊。

  這個世界,沒有誰可以把握和預料所有事情,張鐵沒預料到有一天自己會被人綁架,那些綁架他的沒預料到這個已經成為廢人的后勤部中尉隱藏著可怕的殺手锏,同樣,張鐵也沒預料到在他離開那個釀坊的時候,其實他的一切行跡早已經落在別人眼里,這個倉庫的據點,早已經被人監視了好幾天。

  那個滿頭銀發戴著血紅色手套的人同樣沒有預料到的是,原本讓他期待的今晚的好戲,會突然戛然而止,在他的計劃中,這些太陽神朝的潛伏者和破壞分子只是一個工具,一個可以在某些人臉上抽上一耳光,然后讓另外某些人感到愉悅的工具,從始至終,他完全清楚這些人的計劃是什么,在來到布拉佩的第三天的時候,這些人已經完全在他的掌控中。

  鐵角軍團或許在戰場上很厲害,但說到對付這些老鼠的手段,鐵角軍團這頭大象還真沒有什么讓人欣賞的地方。他們把城市變成陣地,拉上鐵絲網和壕溝,可他們不知道,這些老鼠最善于的就是在鐵絲網和壕溝下生活。

  最完美的劇本是什么,就是當這些人把布拉佩鬧得天翻地覆之后,然后他們再把這些討厭的老鼠抓住,送到諾丁堡,這些老鼠們在某些大人物的眼里,能起到此刻他們這些紅手套在布拉佩一樣的作用,這個作用,和蛋糕上的蟑螂,舞會上的老鼠起到的效果是一樣的!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管你愿不愿意,許多的人會因為這樣那樣的意外糾纏碰撞在一起,就像原本行駛在兩條線上的汽車突然發生擦碰一樣,兩輛車的方向都會在這樣的擦碰中不由自主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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