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好,不會被人記住,也不會遇到什么大的麻煩,能力小,責任小,目標小,很難讓大人物門注意到,就比如此刻,張鐵回到駐地這幾天,都風平浪靜,光輝之劍軍團希克斯半島派遣兵團第三大隊似乎都忘記了有他這么一個人存在,張鐵也樂得清閑,每日除了在固定的兩個時間到外面就餐之外,就在房間里打坐休息,慢慢恢復實力,還有洗衣服與清理個人衛生…
第三大隊的戰士幾乎都是從圣光帝國的各個地方抽調過來的,彼此之間不認識的占了大多數,隨著不斷有人戰死,新人也不斷的被補充進來,能互相認識的人也就更少了,弗瑞德和他認識的幾個戰友,要么已經犧牲在那片山嶺之中,要么還正在執行任務,還沒有到返回駐地的時候,再加上光輝之劍軍團之中那些禁止軍人酗酒,,賭博,超過三人私下聚集這類刻板嚴厲的規矩和命令,駐地之中一片冷清,張鐵一個人在小屋之中,根本就沒有任何人來打擾。
一直到了張鐵回來的第六天的早上,薩古利身邊的一個侍者才來到張鐵的小屋,讓張鐵穿戴整齊,到指揮部門口報道。
張鐵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了自己的行裝,然后跟著薩古利身邊的那個侍者來到了指揮部的門口。
薩古利和一個張鐵沒見過的面色冷峻,穿著圣光帝國正規軍服的黑人上校軍官已經等在哪里。
“見過薩古利大人,見過長官!”張鐵對著兩個人敬禮。
在圣光帝國的軍隊之中,對于牧領一類的神職人員的稱呼,要以大人為后綴,而對在軍隊之中擔任職務的純粹的軍官,則稱呼為長官,圣光帝國的軍隊之中,沒有將軍,最高的軍銜,就是上校,因為能擔任將軍職位的,都是騎士,而成為騎士,在圣光帝國就能自動進階權杖大牧領。
“你就是弗瑞德?”那個上校軍官看了張鐵一眼。
“是的,長官!”
“知道我為什么來嗎?”
“知道!”
“那好,上車吧!”那個黑人上校軍官指了指停在他旁邊的一輛軍用越野車。
張鐵也不多說什么,直接坐到了那輛車的副駕駛的位置上。
這輛車使用的是雙驅發動機,燒燭油的,這在戰區之中,就是身份的象征。
那個黑人上校在和薩古利說了兩句什么,對著薩古利敬了一個禮之后,隨后也干脆利落的上了車,把車發動起來,直接開著車就帶著張鐵駛出了駐地。
黑人上校話不多,沒有介紹任何東西,張鐵同樣也沉默,沒有問問題。
越野車一路風馳電掣,直接帶著張鐵來到了費南城的一個擴建后的軍用機場,而機場上,一架有著圣光帝國標志的大型的運輸機已經等在哪里,運輸機尾部的貨倉倉口敞開,載著張鐵的越野車,直接從尾部的倉口開到了那架運輸機的肚子里。
黑人上校打開車門的時候,運輸機上的幾個戰士已經麻利的把汽車的車輪用鋼繩和金屬扣固定在飛機艙內的貨位上,運輸機尾部的倉口也在緩緩收起。
“你就坐在這里!”黑人上校指了指運輸機機艙內的一個座椅,也不再多說什么,自己直接走到運輸機前面的駕駛艙中,把張鐵丟在了這個貨倉之中。
扮演著小角色的張鐵也不介意,自己走到那個座椅面前,坐下,扣好了安全帶,不到一分鐘的功夫,運輸機兩翼的四臺發動機發動了起來,在震耳欲聾的發動機的噪音之中,運輸機緩緩的動了起來,在九十度的把機頭轉了一個方向之后,就在遠處指揮臺的旗號之中,緩緩在跑道上滑動了起來,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終于,在滑行了一千多米后,張鐵感覺機身一揚,運輸機已經脫離了地面,飛到了空中。
在經過長達八個多小時的飛行之后,在傍晚時分,那架運輸機終于在一個比冷水城大十倍的大城外面的機場落地,在地面上滑行了一段距離之后,停了下來。
黑人上校又從前面的艙門之中走了出來,招呼張鐵上車,在打開了運輸機的倉口之中,把車倒了出去,然后開著車,風馳電掣的駛出了機場,在奔行了幾十公里之后,把張鐵送到了另外一個有著圣光帝國旗幟的營地之中…
一切都在計劃內,按部就班…
這座大城,正是西方大陸東面戰線人族聯軍的總指揮部駐地,斯德蘭共和國的首都嘉比都。
奧卡姆就在這座城市之中,不過張鐵來這里,卻不是為了見奧卡姆,因為以他現在的等級,就算暫時脫離了炮灰的身份,但還沒有資格隨隨便便就能見到圣光帝國的圣光大牧領。
他來這里,只是為了獲得另外一個身份而已。
兩天后,在那座軍營之中的張鐵在換上了一身有著中尉軍銜的軍服之后,被人帶到了軍營里的一個華麗大帳之中,在一群十級到十三級的高階戰士組成的兩排隊伍之中站好。
因為張鐵現在的等級低,他被安排在了一個最靠邊的位置,所有人中,像他一樣的九級軍官,只有四個人。
所有站在這里的戰士都一個個精神抖擻,昂首挺胸的等待著什么,張鐵也同樣如此。
十分鐘后,兩個權杖大牧領在幾個軍官和侍者的恭迎下走進了大帳。
那兩個權杖大牧領,一個看起來年已花甲,另外一個看起來則正值壯年,意氣風發。
“博迪利閣下,這些人就是云集在嘉比都大營之中的優秀軍官,您可以盡情挑選,能有機會成為您的貼身侍從,聆聽您的教誨,這是光輝之神的恩典…”年已花甲的權杖大牧領用熱情到帶著一絲討好的語氣指著大帳內的兩排軍官對那個年輕的權杖大牧領說道。
那個年輕的權杖大牧領只是矜持的點了點頭,慢慢走到那兩行隊伍之中,銳利的目光從排成兩行的一個個圣光帝國的軍官的臉上掃過。
在這個年輕的權杖大牧領走到那些軍官面前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屏氣凝神,盡量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出來。
權杖大牧領博迪利的執盔侍從三個月前已經犧牲在了楓梓城的戰斗之中,而也是在那場戰斗之中,權杖大牧領博迪利卻擊殺了神圣聯盟帝國的一個騎士,聲威大振,一下子就脫穎而出,成為圣光帝國在前線所有權杖大牧領之中的佼佼者,聽說還受到了圣光大牧領的接見,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這次權杖大牧領博迪利到營地之中,正是準備為自己再挑選一個貼身侍從,而能成為一個權杖大牧領的貼身侍從,在圣光帝國,對這些距離進階騎士還有遙遙一段距離的軍官與戰士們來說,可謂是一個非常非常難得的機會。
就在所有人無聲的注視之下,驕傲的權杖大牧領博迪利在走到張鐵面前的時候腳步一下子停了下來,一雙銳利的眼睛從頭到腳的打量了張鐵一遍,似乎要把張鐵看透一樣。
“你來自光輝之劍?”博迪利的聲音有些低沉,但給人的壓迫感卻并不強烈,他似乎已經感覺到了張鐵身上的氣息。
“是的!”
“叫什么名字?”
“弗瑞德!”
“你在戰場上殺過多少敵人?”
“27個!”
“幾個同階?”
“3個!”
“不錯!”博迪利點了點頭,一指張鐵,“就你了,站過來吧…”
“遵命!”就在身邊一群人羨慕嫉妒恨的各種眼神之中,張鐵從隊伍之中跨出一步,站到了博迪利的身邊。
“魯尼閣下,弗瑞德既然來自光輝之劍,我想這樣一個人在我身邊,對光輝之劍的所有戰士都是一個榜樣,應該沒有問題吧…”博迪利對那個年長的權杖大牧領說道。
“沒有問題,當然沒有問題,來到這里的光輝之劍的成員,也是聽我安排,他們就算不被博迪利閣下看中,后面也要進行艱苦的磨練才能再上戰場,有博迪利閣下在旁邊指導督促的話,這自然更好…”那個叫魯尼的權杖大牧領一臉馬屁的笑容,說完,轉過頭來,對著張鐵,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變得威嚴起來,“博迪利閣下既然選中你成為他的貼身侍從,那就希望你不要辜負博迪利閣下對你的期望,時刻銘記自己的職責!”
“是!”
“魯尼閣下,那我就告辭了!”
說完這話,權杖大牧領博迪利看了張鐵一眼,直接就帶著張鐵走出大帳。
一臉黑色的豪華轎車就停在大帳外面不遠的地方,一個圣光帝國的軍官正站在車門旁邊,看到權杖大牧領博迪利到來,那個軍官就恭敬的為權杖大牧領博迪利打開了車門,讓權杖大牧領博迪利坐到了車的后排,又關起了車門,張鐵從車的另外一邊繞了過去,按規矩,作為權杖大牧領的貼身侍從,他只能坐到前面,而不能坐后面。
“弗瑞德,你坐到后面來,我有事交代你…”
聽到權杖大牧領開了口,張鐵才“順其自然”的坐到了后面。
關起車門,黑色豪華轎車發動了起來,朝著軍營外面的嘉比都駛去,車上前后排之間的玻璃,已經升了起來,把車輛的后排變成了一個私密的空間,無論兩個人在后面說什么,前面的司機和外面的人都不可能聽見和看見什么了。
權杖大牧領博迪利舔了舔嘴唇,目光閃閃的看著張鐵,目光之中有無盡的好奇與探究,張鐵則收起了那份謹慎和卑微,他甚至沒看博迪利,而是自己動手,從容的從車載的酒柜之內,拿出一瓶白蘭地和兩個酒杯,同時倒了兩杯,自己端起一杯,然后把另外一杯遞給了博迪利。
在這個過程之中,權杖大牧領博迪一聲不吭,依然緊緊的看著張鐵,就像張鐵身上有什么稀世珍寶一樣。
博迪利只是猶豫了半秒鐘,就坦然的接過了張鐵遞過來的酒杯。
張鐵喝了一口杯中的酒,閉上了眼睛,滿足的嘆息了一聲,“好久沒有喝過這么純正的櫻桃白蘭地了,真是令人懷念啊…”
ps;今日三月一日,鐵子都重新喝上白蘭地了,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