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直接通過傳音之術傳到張鐵耳中,作為一個歷經過無數生死大戰的高手,張鐵在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只做了一件事——剛剛收到氣海虛空之中的白銀秘藏重錘再次被他拿出來,然后,在無法鎖定住對手的時候,他一錘就轟在了地上…
這是真正的動能打擊,也可以說是張鐵最強的動能打擊,這一擊的威力,比起剛剛他擊殺夏陽明和石中玉二人的那一擊來說,大了何止數倍。
剛剛的那一擊,張鐵的力量是收斂的,他只要能在那種情況下可以摧毀兩個人的身體,擊殺兩個人就行,而沒有必要弄出太大的動靜,更沒有必要一擊之下把兩個人身上的寶貝也給轟飛了,而這一擊,卻是張鐵的傾盡全力的一擊。
在強大的沖擊波和能量釋放中,整座浮空之山在張鐵的這一擊下徹底粉碎,爆炸開來,整座浮空之山的億萬塊大大小小的碎石和低品質的空浮金的原礦石如暴雨一樣,帶著恐怖的速度和力量,以三百六十度毫無死角的方式往著周圍的空域爆射而出。
這一刻,如果有一般的低階騎士在這座浮空之山千米范圍之內的話,那浮空之山爆碎之后激射而出的無數碎石和礦石也足以將其重創甚至擊殺。
而張鐵,卻在浮空之山被他一錘轟碎的時候,整個人瞬間再次隱身,隨著那些爆碎的石頭飛射而出。
這一擊,既是為了制造混亂,掩護自己,讓自己掌握主動,同時,那浮空之山爆射的碎石,也可以讓張鐵發現和自己說話的那個人的位置,按照張鐵的想法,只要那個人在浮空之山的周圍,那么,爆射的碎石就如千千萬萬的暗器一樣,有很大的可能讓自己看出那個人的行藏——這一招,叫打草驚蛇,打草驚蛇有時候是行為魯莽帶來的惡果,但有時候,也可以主動打草,把蛇驚出來,總好過敵暗我明。
那個聲音能知道自己來自摩天之外的世界,這對張鐵來說實在太驚悚了,自從張鐵來到摩天之界,還從來沒有遇到這種事,居然能有人猜到自己的來歷。
在張鐵隨著那無數的碎石激射而出的時候,張鐵的精神力,早已經從四面八方撒開,觀察著周圍的異常。
但是讓張鐵意外的是,浮空之山的外面,并沒有任何人,周圍的虛空之中,完全白茫茫的一片,詭異的是,就在這一片黑暗的虛空之中,不知什么時候,那浮空之山的周圍,還有整個空間之內,已經被一片白茫茫的霧氣給包圍了。
這霧氣很大,到處都是,而且來的非常詭異,張鐵記得剛才自己進入那座浮空之山礦洞的時候都還沒有,怎么一會兒的功夫,這里就是一片大霧。
難道這里就是這樣么?張鐵對碎星海的情況也不是很熟,所以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不過眼下,卻不是在這里考證為什么會有這片大霧的時候。
張鐵用蓮華之眼看去,心中再次一震,因為他發現,突然之間,他的蓮華之眼居然看不透這霧有多厚,一切所見,只是眼前百米的范圍之內。
不過這種時候,張鐵也沒有停留在原地,而是根據自己剛才記住的這座浮空之山外面的地形,認準一個方向之后,直接在隱身狀態之下閃電般的飛去,速度一秒鐘已經達到萬米以上,只是飛了半分鐘,張鐵心中陡然一驚,因為按照他的記憶,他飛了這么長的距離,這里也應該有一座更大的浮空之山才對,為什么這里依舊是空空蕩蕩的,周圍還是大霧。
不對,情況不對!
張鐵一下子停了下來,直接用精神力往著自己的頭頂不斷延伸出去,在往常,張鐵這樣延伸自己精神力的時候,都是在練功和凝聚虛空之中的那兩股奇異的能量才有必要,而且是他一延伸自己的精神力,他的精神力就如同火箭一樣,眨眼之間就能延伸到極高的空中,讓他能掌控和看到周圍的一切。
但這次的情況卻不一樣,張鐵的精神力剛剛一延伸出去,就好像一下子碰到一層堅固無形的天花板一樣,再也無法穿過去,而且在精神力的角度,張鐵眼中看到的,除了霧氣還是霧氣。
精神力上傳來的那層堅固無形的天花板的感覺與圣階強者的領域的壁壘類似,但卻絕對要比圣階強者的領域壁壘強大太多,如果把圣階強者的領域壁壘比作是一層紙板的話,還能讓自己的精神力像水一樣的滲透過去的話,那么此刻自己碰到的那層堅固無形的天花板,就是鋼板,沒有任何縫隙和漏洞可以利用,就算是自己的精神力,也只能在這層鋼板面前止步。
這是什么情況?
“反應倒是挺快的,呵呵…”那個聲音輕輕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輕蔑還是贊許,“沒想到你的精神力已經由虛化實,不錯,不錯,很多剛剛進階的元神將都未必能做到這一步,你還真是不斷給我帶來驚喜啊…”
那個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依然是出現在張鐵的耳中,依然是用傳音之術,依然準確鎖定了張鐵的方位,而且張鐵依然不知道那個聲音是哪里來的。
張鐵心中一沉,隱身的身形也顯露了出來,他看著周圍那白茫茫的霧氣,眼中精芒一閃,對著周圍的霧氣平靜的開了口,也沒有太大聲,因為他知道,那個人一定聽得到,“閣下一身本事,絕不是籍籍無名之輩,藏頭露尾又有什么意思,何不出來一見!”
“你倒挺鎮定!”
“人生除死無大難,我已經是死過很多次的人了,你說我還有什么好怕的?”張鐵鎮定的說道,在發現自己有可能已經身陷險境之后,張鐵反而鎮定了下來。
“不錯,不錯,我就是喜歡聽你說話,你說話就是有意思,比摩天之界許多人說話都有意思,人生除死無大難,這一句,恐怕也是你所來的那個世界里才有的話吧…”
隨著這個聲音一落,一個穿著血紅色長袍的老者的身影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距離張鐵十多米的地方,隨著這個人一出現,那虛空之中白茫茫的霧氣,一下子就開始以快速的快速的凝聚變小,最后凝聚起來的霧氣,變成一道道的白色匹練,從四面八方,飛射而來,如萬元歸宗一樣,匯聚到了那個老者的手掌之中,最后化為一個白色的符文,那個老者手掌輕輕一捏,那個符文就被捏碎,消失得無影無蹤。
霧氣消失,張鐵才發現,這空中四面八方,早已經變了樣,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吞噬一切的光線,這里已經不是在碎星海中,而更像是一個類似于領域的地方,而自己和剛才那座被自己擊碎的浮空之山什么時候掉入到這個領域之中的,張鐵完全不知道…
看到這一幕,張鐵也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