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到龍皇神殿,并沒有就此散去,而是直接被黃白眉叫到了一個專門供龍皇神殿的神將們議事廳之內,準備議事。
議事廳之內,黃白眉坐在主位之上,張鐵坐在黃白眉下首左邊的第一個位置,代表著張鐵的身份,而坐在張鐵對面的,則是冷嫚雪,張鐵的旁邊,則坐著一本正經的小白臉周白飛,姜若馨則坐在冷嫚雪的旁邊,其余各人,按照身份高低,各自坐在相應的位置上,現場的感覺,還真有幾分江湖門派各個頭領坐在一起議事的感覺。
張鐵表面凝重,實際上卻有些心不在焉,因為他最清楚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想讓他認真也認真不起來,張鐵看著對面的幾個人,想到那天“神游”看到的一幕,張鐵心中的目光一轉,就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坐在對面的姜若馨的胸口。
好像真的小了一些,35c的尺碼,比起姬月藍小了不止一號,連旁邊的冷嫚雪也比不過,不過好在還算是比較挺,畢竟是女騎士嘛…
心里剛剛給幾個女人的身材做了一個對比,張鐵就感覺到兩道火辣辣的眼光注視在自己臉上,他目光一往上抬,剛好看到姜若馨正羞赧的瞪著他,就連坐在旁邊隔著幾個位置的姬月藍,也看著她,而且還噘著嘴,旁邊的冷嫚雪似乎也感覺到了什么,一下子把眼光轉了過來。
被三個女人盯著,張鐵立刻有些尷尬的挪開自己的目光,低聲咳嗽了兩聲。
好在這個時候一個女執事走了進來,一下子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那個女執事來到冷嫚雪身后,彎下腰,遞給了冷嫚雪一份東西,又恭敬的退下。
走進來的這個女執事,正是那天和小白臉周白飛在房間里的那個范執事,在這種時候,那個范執事和周白飛裝得挺像的,兩個人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交錯過一下,只是那個范執事在快要離開議事廳的時候,才悄悄看了周白飛一眼,在場則眾人,估計除了張鐵之外,無人能發現其中的貓膩。
“何事?”黃白眉沉聲問道。
“昨晚天方城中的損失,我已經讓他們統計出來了…”冷嫚雪看了手上的那張紙片一眼,平靜的回答道。
“天方城具體損失如何?”
一聽黃白眉的問題,張鐵都一下子豎起了耳朵。
“昨夜天方城倒塌房屋17間,受傷133人,其中68人輕傷,43人傷勢一般,重傷6人,還有16人眼部被強光灼傷,暫時失明,但現在已經稍微好轉,可以看見一些東西了,萬幸的是,昨夜那強烈的震感傳到天方城的時候,時間還不算晚,大多數都還沒有睡,那17間民房靠近城外,是木房,已經年久失修,在感覺有震動傳來的時候,17間房屋之中有小半沒有人,還有幾間房子里的人感覺不對就一下子跑了出來,只有幾個跑得慢的被倒塌的木頭砸傷,其中4個傷勢較重,但已經沒有生命危險…”
“那暫時失明的幾個人是怎么回事?”
“那是天方城內一個商號飛舟上的艇員,還有幾個在高樓上喝酒賞月的人,當時飛舟正飛到天方城,視野比較開闊,一干艇員正在飛舟甲板上準備貨物,城外突然出現的強光讓一干人猝不及防,當時正面對著那個方向的人,一下子雙眼全是刺眼的白光,一下子就讓他們看不清東西,到今天早上才稍微好轉…”
“沒有死人就好,對那些傷者,龍皇神殿盡力救治,神殿庫房之中的丹藥,可以撥付部分出來,那17間倒塌的民房,也由神殿出資重新修建,其他城內還有需要修繕的,都由神殿出資…”黃白眉吩咐道,微微沉吟一陣,隨即眼光一掃,落在了房間里坐在末位的那個神將的臉上,“這件事就由荀典庫負責吧…”
“是!”那個教書先生一樣的斯文老者站了起來,領命。
“殿主,昨夜城外的動靜頗大,弄得天方城人心惶惶,如果城中的人問起神殿原委,我們該如何回答…”張鐵沒開口,坐在他旁邊的小白臉周白飛卻先提了一個問題。
“我正要準備說這個事,現在就可以派人到城中貼出安民告示,就說我們已經調查清楚,昨夜天外有彗星墜地,落在天方城外,造成如此動靜,大家不必驚慌,因為天方城之子民都受龍皇神殿庇佑,才能如此遇難成祥,沒有給天方城造成大的損失…”黃白眉眉頭都不皺一下,就說出這么一堆話來。
聽著這些話,張鐵微微一愣,但瞬間就明白了黃白眉的用意——昨晚的動靜和城外的大坑到底是什么造成的其實對天方城中的百姓沒有意義,作為龍皇神殿,只要能在這種時候給城中的百姓一個合理的解釋,讓他們知道已經沒有危險就夠了,同時還要讓那些百姓對龍皇神殿感激涕零,至于真相到底如何,那就不是城中的那些普通百姓所需要關心的了。而在坐的神將知道什么,也不可能說出去,說到底,或許恐怕連黃白眉自己,也不完全能確定那個大坑到底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這或許會成為天方城的一個懸案。
“現在天方城有些動蕩,副殿主這幾日就辛苦一點,帶著神殿兩位護法和姜司機多關注一下天方城外的情況,有什么事情,副殿主可自行做主處置,如遇到特殊情況,可以隨時和神殿聯系或預警…”
眨眼間,一份差事就落在了張鐵的頭上,而聽到黃殿主稱呼姜若馨為姜司機,張鐵有些忍俊不禁,不過沒有笑出來,這神殿的司機,可和太夏開車的司機,特別是老司機的司機是兩回事,神殿的司機,翻譯過來的字面意思類似于機宜總管,有點像是高級斥候和情報總管的意思,也兼有殿主或者副殿主助手的職能,算得上是神殿之中的多面手。
“是!”張鐵平靜的說道,看了姜若馨一眼,劉家兄弟和姜若馨也應聲領命。
“這幾日城里神兵營就交給陸司軍統領,若有妖言惑眾趁亂作奸犯科之輩,陸司軍可重處!”
“是!”光頭大漢陸天強領命。
“周總祭和姬左使則各司其職,這兩日可以多到城中各神堂轉轉,多和下面的人接觸一下,也好穩定人心…”
被點到名的兩個人都領命。
“好了,若無其他事,大家就去做事吧!”安排了眾人差事之后,這次短暫的天方城龍皇神殿所有神將參與的第一次會議,也就結束了,大家各自站了起來,離開議事廳。
在走出議事廳大門的時候,張鐵心中還微微有點奇怪,黃殿主一方面鄭重其事的安排大家的任務,把所有人都調動了起來,沒有一個人閑著,但另外一方面,作為最熟悉天方城情況的冷嫚雪這幾天要做什么,好像被黃殿主忘了一樣,難道冷嫚雪這幾天還另外有任務,只是不能在這里明說?
張鐵暗暗想著,看來一干新的神將加入龍皇神殿,想要徹底獲得龍皇神殿的承認與認可,還要經歷一段時間才行。
“副殿主…”一個聲音在張鐵背后響起,隨著這個聲音,小白臉周白飛一臉笑容的快走兩步走了上來,一臉笑容的看著張鐵,與張鐵認識,“那日在餐廳匆匆一見,還不知道副殿主身份,今日再見副殿主,才明白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周白飛這話算是恭維,不過也沒有太過火,哪怕是在大庭廣眾之中說出來,也不會讓人覺得他是在拍張鐵馬屁,以張鐵的年紀和成就來說,這話還算是含蓄的。
“哈哈哈哈,周總祭過獎了,過獎了,周總祭才是‘年輕有為’啊…”張鐵打著哈哈說道。
聽到張鐵的話,周白飛卻半點都沒有聽出張鐵話中的諷刺意味,依舊一臉微笑,“不知副殿主改日是否有空,就由我做東,大家一起到天方城中品一品這天方城中的飛天瓊漿?”
“不好意思,實在沒空,黃殿主剛剛安排任務下來,我可是一點都不敢放松警惕啊,說到這里,作為天方城龍皇神殿的副殿主,我可要批評周總祭一句了,要知道這個時候,這天方城幾百萬人的身家性命,可都是在我們身上,我們可不能因為一頓酒耽誤了大事,這一頓酒與幾百萬人命之間孰輕孰重,周總祭應該能掂量一下,作為神殿神將,自然應該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吃苦在前,享受在后,要時時刻刻把天方城人民群眾的利益放在我們的心頭,要高標準,嚴要求的對待自己…”張鐵仰天長嘆,一臉的義正詞嚴,悲天憫人,義氣擔當,大公無私的指出了周白飛同志在工作之中的不足之處。
周白飛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住了,張鐵說的話雖然有些古怪,許多詞句眾人都是第一次聽到,只是能大概明白其中的人意思,但眾目睽睽之下,卻也不好反駁,周白飛瞬間就有些下不來臺,只是臉色抽搐了兩下,才強笑著,“多謝副殿主指點…”
“記住就好,年輕人要戒驕戒躁,要知道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后,特別是在工作之中,一門心思攀關系是要不得的,周總祭切記切記…”張鐵點著頭繼續“指點”。
周白飛的臉徹底的黑了,想說話都說不出來…
“怎么,我說的這些,周總祭記住了嗎?”
周白飛咬著牙,再次強笑了一下,“周白飛記住了…”
和張鐵熟悉的劉家兄弟與姜若馨和姬月藍四個人看到張鐵如此一本正經的模樣,一個個臉色古怪,憋得非常辛苦,幾個人都有些疑惑,為什么張鐵如此不待見這個周白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