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的風雪在離開東北督護府不遠就已經消失了,因為張鐵速度太快,飛行的距離太遠,六七個小時的時間,已經穿過了數個不同的氣候區域,越往南邊飛,氣溫相對就越高,北風也就越溫柔,而到了江州旌河郡的時候,空氣之中雖然還有一絲寒意,但比起幽州,已經算是暖和了。
出現在張鐵視線之中的那座甲級大城恢弘無比,比起幽州城,要整整大好幾倍。
軒轅之丘沒有城墻,而出現在張鐵視線之中的那座甲級大城卻有著極其醒目的紅色城墻,從天上看下去,70多米高的紅色城墻就像是巨人伸出的四條手臂,又像是四條要塞一樣,把整座城市包圍其中。
若論城市的繁華,眼前這座城除了軒轅之丘外,在張鐵的記憶和印象之中,絕對可以排進前幾位。
城中高樓林立,密密麻麻,城外的集鎮也星羅棋布,寬闊的旌河自西向東從這座大城的邊上流過,河邊北岸碼頭上的船只密密麻麻,而在南岸,則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田野…
這座城就是三皇子軒轅無極的封城大唐城。
天空之中仍舊一片黑暗,江州雖然沒有下雪,但臨近的冬日還是讓這里晚上的天空多了一些陰郁,星光微弱,此刻正是黎明之前,匍匐在旌河北岸的大唐城依舊處于睡夢之中,少有人活動,只有城外悄然起飛的飛艇還有城外碼頭上打著燈光泊岸的輪船在無聲的宣示著艇員和水手這兩個職業的操勞和辛苦。
從看到這座城市到逼近到這座城市兩百公里以內,張鐵只用了一會兒的時間。
大唐城的交通網絡密密麻麻,水陸空都有,從天上看下去的時候,大地上的公里和鐵路縱橫交錯,猶如蛛網,特別是鐵路,作為旌河郡樞紐的大唐城連接著六條鐵路。
當張鐵正在天空之中快速飛行的時候,地面上,一列蒸汽列車的車頭正吭哧吭哧的吐著蒸汽和白煙,正以每小時將近80公路左右的速度,拖著一串車廂,向大唐城方向前進著。
張鐵原本想直接飛到大唐城,但看到腳下的那一列載客火車,他心中一動,一下子就降低了速度,從十多萬米的高空之中,掉頭向下,幾個閃動,整個人就從天上落下,直接落在了那列火車最末一節的車廂尾部外面的樓梯上。
這最后一節車廂的后面沒有人看守,火車吭哧吭哧的在鐵軌上奔馳著,沒有任何人發現火車的最后面突然之前已經多了一個人。
這樣的火車,最末一節的車廂一般都是堆放行禮的地方,車廂的尾部有門,可以裝卸行禮,同時尾部的車廂也會與車里面的其他車廂聯通,可以在尾部進入到火車之中。
火車車廂尾部的門鎖著,但這樣的鎖,又怎么會難得住張鐵,張鐵只是看了那鎖一眼,車門鎖就無聲無息的打開了,張鐵拉開門,走進了車廂之中,在關上門的時候,尾部的車門鎖又鎖了起來。
這節車廂里擺放的果然都是各種各樣的行禮,因為行禮太多,整節車廂里都充斥著一股皮革油的味道。
整節車廂都是密封的,像是一個罐頭一樣,密封的車廂空氣有些渾濁,車廂中間是一條過道,過道的上面有一盞普通的螢石燈,散發著昏黃的光線,過道兩邊就是兩層行禮架,大大小小的皮箱,木箱,堆滿了整節車廂。
張鐵順著車廂的過道往車廂的前門走去,在這個車廂里,張鐵甚至看到了一只籠子里的鳳頭鸚鵡,那只鳳頭鸚鵡看到張鐵,剛要張嘴巴。
“噓…”張鐵比了一個禁聲的動作,那鸚鵡一下子就閉上了嘴巴,同時閉上了眼睛。
前門的鎖同樣也是鎖著的,但那門鎖和門,在張鐵走到面前的時候,就像卑微的仆人一樣,無聲無息就自己打開了。
一個穿著灰藍色列車員服裝的胖子蓋著一床毛毯,正在行禮車廂門口的座椅上打著呼嚕,睡得正香,絲毫沒有發現張鐵的到來,走出最末一節的行禮車廂之后,張鐵徑自往前面的車廂走去。
這個時候,火車上的大多數人都在睡著覺,車廂的窗簾都是拉起的,過道上很少有人走動,只有外面火車在鐵軌上行駛的聲音單調而枯燥的隱隱傳了進來,張鐵剛剛穿過兩節車廂,就迎面碰到了正在巡視列車的列車乘務長。
列車乘務長的服裝上有明顯的標示,而且這個乘務長,還是一個年紀差不多和張鐵老爸差不多的大叔。
列車上有小偷,這個時候還在車上走動的張鐵一下子吸引了那個乘務長大叔的注意力,大叔盯著張鐵,帶著幾分審視和戒備就就走了過來,剛想開口…
“這里坐著不舒服,你能帶我去我的包廂嗎?”張鐵看著乘務長,眼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華,直接傳音到了這個乘務長大叔的耳中。
聲音入耳,乘務長大叔臉上的審視和戒備的神色一下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宛如一下子見到有身份的老熟人的那種恭敬和熱絡。
“啊,劉公子,跟我來,你喜歡的豪華包廂一直給您留著呢,你的包廂在前面,我這就帶你過去…”說完這話,那個乘務長大叔就轉身,走在前面,把張鐵恭敬的帶到了前面三節車廂之中一個空著的包廂里面。
“麻煩你了!”在走進包廂的時候,張鐵轉過身,把一個金幣放在了乘務長的手里。
“應該的,應該的,劉公子客氣了,客氣了…”乘務長的臉上笑得像一朵花一樣,稍作推辭,就把張鐵遞過來的金幣收了下來,“劉公子有什么需要直接叫我就行了…”
關上包廂的門,張鐵笑了笑,直接就在包廂的床上躺下,閉目養神…
包廂外面,那個乘務長笑瞇瞇的離開包廂門口之后…
“啊,頭,那個人是誰…”列車上的一個列車員看到乘務長親自把張鐵帶到那個空著的豪華包廂之中,不由有些奇怪的問道。
“劉公子!”乘務長一邊說一邊搖頭,然后就在那個列車員的眼光注視之下,坦然的把那個金幣揣到兜里,“這豪門少爺就是一不一樣,在飛羽城上的車,想要體驗一下硬座是什么感覺,這熬到半夜熬不住了,還是只能回到包廂…”
“哦!”那個列車員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也不再多問,心中卻在羨慕乘務長認識這么多的貴人,這外快賺得實在讓人羨慕…
三個小時之后,隨著天色大亮,張鐵也乘坐著火車,在大唐城東站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