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自然界中越是強大的個體就數量越是稀少一樣,像離魂那樣珍貴的奇毒,只要中招,連騎士都難以抵擋,但另外一方面,離魂的作用時間也是有限的,一個人中了離魂,不可能永遠的持續在那種意識和身體完全分離的狀態之中。
離魂離魂,魂魄離體身不由己,而魂兮歸來則猶如大夢一場。
在離魂的效果徹底失去的時候,張鐵慢慢的醒了過來,睜開了眼睛。
眼前所在,是一個房間,這個房間似乎在一個上千平米的山洞之中,山洞不是天然的而是人工修建的,房間里的一切雕琢得都很整齊,上下團轉,都是一片巨大的花崗巖體,房間的頂部有一盞萬年螢石燈,螢石燈散發著昏黃的光線,把山洞里朦朦朧朧。
就在這個地下山洞之中,還種植著一些在密室之中才會種植著的保持空氣新鮮的地下植物,同時張鐵的耳朵之中隱隱聽到山洞外面傳來隱隱約約的海浪涌動之聲,說明這個山洞應該在海島或者是海邊的地下…
“嘩啦…”張鐵動了一下手腳,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粗大的合金符文鎖鏈鎖住,他剛剛一動,手腳上粗大的合金符文鎖鏈就發出嘩啦啦的響動聲。
張鐵只是低頭一看,就知道這合金符文鎖鏈是特制的,作為隱藏著的神匠級的符文煉器師,張鐵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制作這合金符文鎖鏈的的金屬,是深淵魔鐵,秘銀,還有龍絲金幾種金屬融合而成,這種合金的堅固和韌性,完全超出人的想象的極限,同時,這合金上還有幾種高階的符文,一種符文是五級的堅固術和強化術,一種符文是高級的恢復術,這種高級恢復術的符文如果佩戴在身上,可以讓人快速的恢復精力和體力,而這個時候,與那個高級的恢復術符文連接在一起的,卻是一個高階的逆行符文,這個符文的效果,瞬間就讓恢復術的符文效果完全變得相反,佩戴著這個符文,會讓人的身體處在持續的虛弱狀態之中。
手腳上的鎖鏈與地面上的一個同種材質的金屬環緊緊扣在一起,而地面上的那個金屬環下,卻是一塊重達上千噸的合金,這一套東西就決定了,自己的活動范圍,只能在這個山洞一樣的房間之內。
作為神匠,張鐵聽說過這種東西,他只是沒想到自己今天居然可以親眼見到,而且這東西還是作用在自己身上。
這一套東西,叫困龍鎖,能做出這套東西來的,至少是匠宗級的符文煉器師。
被這套困龍鎖鎖住,就算是蒼穹騎士都無法脫困。
而這些只是鎖住張鐵身體的東西,在張鐵的身體之內,同樣有禁制,那禁制,張鐵一睜眼就感覺到了。
此刻,就在張鐵的身體之內,三根比發絲還要細上很多的東西正游走在張鐵的心臟,氣海,眉心處,這三根東西,若是換做別人肯定不知道是什么,但對張鐵來說,他在感覺到這三根東西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它們的名字血魂神針。
血魂神針是血魂寺的秘術之一,這東西的作用,就是將一個人的精神力,體力,還有戰氣封印住,這要這三根血魂神針還停留在自己體內,無論是自己想要動用戰氣,精神力,還是身體有劇烈的活動,這三根血魂神針都可以在自己的腦中,心臟,還有腹部位置發作起來,讓自己生不如死,關鍵時刻這三根血魂神針甚至可以爆掉自己的心臟,大腦,還有氣海,讓自己瞬間斃命。
困龍鎖加血魂神針,恐怕就算是圣階在這里也只能任人擺布。
在感覺到腦海之中血魂神針的那一刻,張鐵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落入到了通天教一干余孽的手上,因為據他所知,整個太夏,最有可能掌握血魂神針這種秘法的,只有通天教一干余孽。
自己與通天教一干余孽的恩怨仇恨,已經難以化解,通天教的那些雜碎,既有這么做的動機,也有這么做的能力。
但,通天教的人又怎么知道自己與馬師姐的事情,從而利用控制馬師姐來布局讓自己落入陷阱?這絕不是臨時起意可以做到的,而是深謀遠慮的布局。
自己與通天教扯上關系,是在自己返回太夏之后,而在這之前,自己完全對通天教一無所知,通天教也不可能去關心一一個次大陸的普通騎士,如果通天教有未仆先知的能力,提前就能在自己身上布局,韓正方也不會被自己揭破底牌后給干掉了。
而如果馬師姐真的懷了自己的孩子,有了生理變化,當時馬師姐還在潛龍堂中,最有可能第一個知道馬師姐情況的,一定是潛龍堂中的管事者,如果馬師姐真把孩子生下來,又如何能瞞得過潛龍堂中的一干人,這些年自己作為懷遠堂的太上長老,自己都不知道馬師姐的事情,潛龍堂中也沒有任何人對自己提過這件事,通天教又怎么可能知道?
除非…除非通天教早已經滲透進了懷遠堂,而且滲透得很深,深到已經可以把懷遠堂中與自己有關的事情悄悄掩蓋掉,瞞過自己和懷遠堂中的一干長老!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張鐵的腦海之中,張鐵只覺得渾身都有一種刻骨的寒意襲來。
但隨即,張鐵又覺得這個推理有問題,當初的懷遠堂作為遠離太夏屈居威夷次大陸的華族小家族,與太夏的那些豪門大族比起楊,完全就像是一只丑小鴨一樣,要人沒人,要錢沒錢,要勢力沒勢力,通天教值得為懷遠堂花那么多的心思去滲透嗎?
就在張鐵腦子里一片混亂的時候,咯吱一聲,就在這個山洞往上延伸的臺階上面,一道鐵門打開,張鐵在野湖小筑見過的那個五十多歲的面目陰冷下手狠辣的男人走了下來。
一看到這個男人,張鐵就想起死在這個人手上的顧彩蝶和袁紫衣兩個師姐,張鐵的拳頭就緊緊的捏起,隨后又松開了,他沒有動,只是安靜的站著,看著那個面色陰冷的男人走了下來,一直來到他的面前。
“你是誰蓄養的死士?”張鐵看著那個男人,平靜的問道。
那個男人的面色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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