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阿克雷島雷納德家族的松葉城堡所在處沖天而起的火光讓周圍幾十公里的人都能看得見。
雷納德家族的城堡就在阿克雷島的核心區域,也是埃溫達拉群島一干老牌豪門與富商們傳統的居住區,在埃溫達拉自治議會建立之后,整個議會中的議員,有六分之一差不多都來自于這里。
雖然同一時間,整個阿克雷島升起的火光不止這么一處,但最引人注意的,還是雷納德家族松葉城堡處的異常。
沖天而起的火光之中,伴隨著雷納德家族護衛和所有膽敢反抗者最后臨死之前的悶哼與慘叫。
松葉城堡外堡的高墻和厚重的大門,在今天,還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就已經被攻破,外堡的陷落,更加速了整個雷納德家族的滅亡。
這是一場精準,冷酷,高效到讓人嘆為觀止的殺戮與毀滅。
執行這場殺戮的,正是古神教的秩序審判團。
秩序審判團這個名字或許有點拗口,但說起紅手套,則整個神圣冰島王國,則沒有人不知道。
秩序審判團是最近幾年才出現在古神教中的機構,在秩序審判團出現之前,隨著這幾年埃溫達拉群島海域往來東西方大陸和周圍幾個次大陸的貿易量的增加,埃溫達拉群島和周圍海域的海盜勢力也迎接來了屬于他們的春天,但這個春天僅僅持續到秩序審判團出現之后就停止了。
成就秩序審判團紅手套威名的,是一船又一船運到阿克雷島市民廣場上展覽的一股股強大海盜團伙的腦袋。
狂鯊覆滅,獨眼杰克覆滅,紅色海妖覆滅,暴風掠奪者覆滅,蛇牙覆滅。黑珍珠覆滅,鉆石骷髏覆滅…
隨著這一股股以兇狠和暴虐聞名的海盜的不斷覆滅,古神教秩序審判團紅手套的威名開始響徹整個埃溫達拉群島海域。
所有在阿克雷島市民廣場上參觀過那些海盜腦袋的人都不會忘記。那些被砍下腦袋帶回來的那些兇狠丑陋海盜們臉上在臨死之前都殘留著的驚恐和害怕。
從秩序審判團出現開始,所有人唯一能聽到這個機構的信息。只有一個——殺戮,沉默的殺戮。
曾經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從四面八方往著威夷次大陸北方海域蜂擁而至的海盜團伙到了今天不是變成了尸體就是一個個已經被嚇破了膽子,再也不敢在靠近埃溫達拉群島海域5000公里的范圍內活動,所有離開埃溫達拉群島的船隊,只要船上懸掛著古神教的教旗,就不會有任何海盜再敢動。
已經有整整一年多,秩序審判團的紅手套們沒有出現在阿克雷島上了,在一年前。阿克雷島上的居民們最后一次聽到秩序審判團的名字,是秩序審判團在西奈拉島東部,將那里的一個有著六多萬人口的蠻族部落變成了一片堪比威夷次大陸的無人死地——原因是那個蠻族部落殺害了古神教在西奈拉島東部的兩個黑衣教士和一個輔祭。
西奈拉島上的許多蠻族信奉薩滿教,那個蠻族部落薩滿教的薩滿和祭祀出于對古神教的敵視,鼓動部落的戰士摧毀了古神教在西奈拉島上的一個小教堂,這樣做的直接后果,就是讓古神教的秩序審判團出現在西奈拉島,動手的蠻族部落舉族覆滅,聽說連一個嬰兒都沒有留下。
在這之前,在埃溫達拉群島的各個港口。經常可以見到趾高氣昂,桀驁不馴的西奈拉島上的蠻族武士,在與一些蠻族做生意的時候。許多商人都吃過他們蠻不講理的虧,而在這之后,那些趾高氣昂,桀驁不馴的蠻族武士們似乎消失了,整個西奈拉島上的蠻族都老實了起來。
在消失了整整一年多之后,紅手套們再次出現在阿克雷島,而被審判的對象,則成了阿克雷島上的雷納德家族。
黑色的斗篷,斗篷上用銀線繡著象征古神教教義的內圓外方的教徽。手上戴著血紅色的手套,臉上帶著沒有任何表情的面具。身上穿著絲綢和麻質的內襯和罩衣,罩衣的外面穿著一件鎖子甲。這就是紅手套門的統一裝束,部分的紅手套的身上,還背負或攜帶著猶如門板一樣厚重的金屬書頁,金屬書頁上,都是《永恒之書》上的文字。
——那是紅手套通過灰殿試煉后放棄成為司鐸,轉為苦修士的標志,厚重的金屬書頁,象征的,是灰殿試煉中從冰雪荒原灰色山丘上開采后一塊塊背徒手開采的灰色的花崗巖,背負攜帶著那厚重的金屬書頁,代表的,就是一直背負著神的囑托,一直在艱苦的歷練之中,這樣的血手套,也更加的恐怖,背負著金屬書頁越大越厚重的越恐怖,那厚重的金屬書頁,在平時,是他們鍛煉自己身體和意志的工具,而在戰斗的時候,卻既可以作為他們戰斗的盾牌,又可以是他們切割與摧毀別人身體的工具。與那些書頁配合使用的武器,都是清一色的重錘,那重錘的樣式,就是張鐵當初在冰雪荒原上使用過的技驚四座的重錘樣子。
紅手套們摧枯拉朽,哪怕在殺戮時,都沉默如雷,而號稱阿克雷島上最強家族衛隊的雷納德家族的護衛與城堡守軍,在紅手套們的收割下,則如田地等待收割的麥子一排排,一片片的倒下,血水四濺,一個個的肢體四分五裂,沒有傷,只有死——這就是紅手套們戰斗的方式,也是張鐵當初率領雷神之錘在艾斯基爾城剿滅魔化傀儡的戰斗方式,只有四分五裂的魔化傀儡,才能確認死亡,才不會對活著的人再次構成威脅,這種戰斗方式,也被如今的紅手套們完全繼承了。
紅手套們在突破了松葉城堡的外堡之后,眨眼之間,就來到了城堡的內城區域。
在一片混亂之中,雷納德家族的衛隊慌亂的連忙將內堡的城門關上,但那二十多米高的城墻,根本阻攔不住血手套們的進攻,背著厚重金屬書頁的紅手套們用金屬書頁當做盾牌,擋著城門上的箭矢第一批沖到了城墻下面,緊隨在后面的紅手套們沖上來,躍起,踩在前面紅手套們的手上,下面的紅手套一使勁,上面的紅手套一下子就到了城墻之上…
一片慘叫之聲和鮮血隨后就在城墻上再次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