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太夏三十六上州之一,緊鄰東北督護府地界,位于太夏東北督護府以南區域,與東北督護府下屬瓊州相鄰,是太夏西河督護府下轄大州,也是西河督護府樞機駐地。
雍州土地面積4.1億平方公里,總人口87億,升平數百年,繁華無比,雍州擁有甲級城市257座,這個數量,就算在太夏的上州之中,也在中游以上。
雍州有三十四個郡,鹿野郡位于雍州西南部,郡中有被稱為鹿野九岳的諸多名山,山中多茶,鹿野之茶為雍州一絕,其中最負盛名的野春,就是產自鹿野郡九岳之一的浮靈山。
盤龍山在鹿野郡的中部,也是鹿野郡中的九岳之一,連綿1oooo多公里,橫穿數郡之地,因為其如龍盤,故而得名。
盤龍山不僅奇,而且秀,傳說盤龍山風水極佳,為雍州龍脈之一,也因此,在盤龍山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緊緊挨著盤龍山的,在雍州境內,就有愛蓮城,赫光城,律森城,珀銀城,天淵城和澤云城六座甲級大城。
順著澤云城外往東2oo公里不到,在龍盤山的山腳下有一個地方,就是六營鎮。
六營鎮是一座清幽寧靜的小鎮,整個鎮子人口不到5萬,時間剛剛到了五月底,一個消息就瞬間引爆了六營鎮——離家外出學藝十多年的崔家少爺崔離回來了。
六營鎮外出學藝闖蕩的年輕人也不少。原本一個崔離回來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雖然崔離在六營鎮有點名氣,但也不會如此的轟動。特別是對一個已經離開六營鎮十多年的人來說。但是,聽說那天半夜崔離回家的時候,直接就像一團天火流星一樣從天而降,落在家中,紅光四射,把他家中的一干仆役和鄰居都嚇得夠嗆,還以為走水了。一個個提著水桶要去救火…
火自然沒有救成,而最終。所有人發現,是崔家的少爺崔離回來了。
崔離回來時的異象對可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而對上了年紀通曉事故的人來說,卻有著極不尋常的意義。這意味著——崔家——六營鎮——有可能出龍了!
出龍是大事,不要說一個小小的六營鎮,就算是六營鎮所在的桐光縣,有史以來也沒有出過龍。
也因此,整個六營鎮轟動了起來,而且這樣的消息,只是短短三日,就傳到了桐光縣縣令的耳朵里。
火急火燎跑到縣城告訴縣令消息的,正是六營鎮的的賈亭長。
桐光縣縣衙的后花園之中。聽著賈亭長的消息,已經在桐光縣縣令這個職位上呆了八年的李縣令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什么,你說你們六營鎮有人出龍了?”六十多歲。一派優容的李縣令聽到這個消息,連拿在手上喝茶的茶杯都忘記放下了,轉過頭,眼睛瞪得老大的看著賈亭長。
時間剛剛進入六月,天氣漸熱,坐著車從六營鎮跑了7o多里地到縣城的賈亭長鬢角已經有些汗意。臉色也有一點不正常的發紅。
“沒錯,縣令大人。正是我們六營鎮的崔家出龍了!”賈亭長連忙說道。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你確定?”李縣令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正色說道。
看著李縣令的嚴肅的臉色,賈亭長微微猶豫了一下,悄悄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我問過崔家的鄰居,他們說在崔離回來的那天晚上,的確是直接從天而降,帶著光和火,又快如閃電,聲勢有些嚇人,而且當時的場景不止一個人都看到了,大家都這么說,除了騎士,我想沒有誰有這樣的本領!崔家的下人這兩天一個個都喜氣洋洋,有人問起,崔家的下人仆役都說他們家的少爺是騎士了!”
“真是你們六營鎮崔家的少爺,這個崔離我以前也聽人提前過,只是小有名氣,怎么就突然成為騎士了,你不會認錯吧?”李縣令的身子微微俯了過來,臉色更加的凝重了。
“不會認錯,昨天我還親自到崔府拜訪了一下,看到了崔家的少爺,和他說了兩句話,那崔家的少爺離家十多年,模樣雖然有點改變,但人還是那個人,而且他還認得出我來,而且我感覺崔家少爺的身上,有一股氣息,非常的懾人,雙眼開闔之間瞳孔之中有似乎有火光閃動,我只是和他說了幾句話,就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李縣令摸了摸自己保養得極好的那一把美髯,思考片刻,“看來,我也得到六營鎮親自拜訪一下這位崔家的少爺了,要是崔家真的出龍,這桐光縣在本官的手上,能立起第一座威風牌坊,光耀鄉里,也算一件佳話…”
“大人說得既是,既是!”賈亭長連連點頭,“不知大人何時要來六營鎮,我也可以略作安排!”
“我看,就明天吧!”
李縣令心中也是一片火熱,能在桐光縣中立起一座威風牌坊,那他的名字,也算和這威風牌坊捆在一起了,等到他百年之后,人們在這桐光縣能看到這威風牌坊,能記起他李純風的名字,則也不枉他在這里當了這些年的官。
太夏的官員,都是高薪養廉,峻法肅貪,官員中貪財者極少,而求名者極眾,李縣令自然也是一個喜歡求名的人。
桐光縣要立威風牌坊的話,整個縣里,除了他,還有誰有資格為牌坊立碑做傳,供人瞻仰,所謂大丈夫三不朽者——立功,立德,立言,這能給威風牌坊立碑做傳,也算小小的“立”了一把“言”,借著威風牌坊而抒己情懷抱負,將來要是威風牌坊所宣揚的這個騎士出了名,來這里瞻仰的人多了,那他跟著也可以沾光一把。當今太夏的文士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是靠著一篇刻在威風牌坊前的文章或詩詞名揚天下,擠進名士行列。
賈亭長離開的第二天,也就是6月3日一大早,李縣令輕車簡從,脫下官服,穿著一身得體考究的便服,就讓自己的司機開著車直接到了六營鎮。
李縣令帶的人不多,很低調,如果那個崔少爺沒有出龍,他大張旗鼓去拜訪,只是一個笑話,如果崔少爺出龍了,一個縣令還在騎士面前抖排場,更是一個笑話,所以,這一次,低調點最好。
到了六營鎮,賈亭長早已經在鎮子外面的公路邊等候。
為了顯示自己的尊重,李縣令直接就在鎮外下了車,和賈亭長步行到崔宅。
鎮外是公路,而鎮內的路,都是石板水泥路,顯得非常的干凈,特別是到了崔宅附近,這兩天崔家的鄰居街坊更是一個個每天天一亮就把門前的地打掃得干干凈凈,還用水沖過,看起來非常的清爽干凈。
崔家在六營鎮是大戶,崔家的院子,就在盤龍山腳下,前前后后也占據了差不多七八畝地,來到崔家外面,就可以看到崔家的院子里綠樹成蔭,崔家的門前,還有一顆高大的槐樹,更是冠蓋如云,一顆樹的樹蔭就遮了門前半畝大的一片地。
“大人,這里就是崔宅了!”賈亭長介紹道。
“能夠出龍的人家,果然氣象不凡!”李縣令摸著胡須,看著崔家門前的那顆大槐樹,點了點頭,“你看這顆樹,像不像有人給崔家的門頭在打著傘!”
“大人一說,還真是如此,越看越像!”賈亭長說著,直接上了兩階臺階,來到崔家的大門前,用手拿起門上的銅環,“砰砰砰…”的敲響了崔家的大門。
“咯吱…”一聲,崔家的大門打開,一個駝背的六七十多歲的老頭從門里露出半個身子,扭著脖子抬起頭,用有些昏花的老眼打量了外面一陣,才看清楚是誰敲門,“啊,原來是賈亭長…”
賈亭長和顏悅色的說道,“我今天帶縣令李大人來拜訪你家少爺,你家少爺現在在家嗎?”
“啊,真不巧,就在剛才,我家少爺和阿福他們上山給老爺和夫人掃墓去了!”駝背的老頭回答道。
賈亭長轉過身,看著自己身后的李縣令。
李縣令沉吟了一下,問賈亭長,“你知道崔家的墓地在哪里嗎?”
“知道,就在山上,離這里有七八里的山路!”
“那就不用在這里等了,我們就一起上山,也順便到崔家的墓地看看,本官也有許久未登山了,剛好今天天氣好,可以運動一下。”
“好!”
和開門的駝背老頭說了一聲,賈亭長直接就帶著李縣令往旁邊的一條小路走去,直接上山。
“崔家的下人怎么都如此老弱?”
“大人有所不知,崔老爺和崔夫人在的時候,兩人都是一片慈心,家里的仆役下人,收留的都是一些老實人,其中有一半,都是有殘疾的,崔老爺和崔夫人去世之后,崔家少爺也宅心仁厚,把這些下人留了下來,沒有把他們趕走,這十多年來,崔家少爺外出拜師學藝,這些人果然都老老實實的留在崔家,沒有一個人走的!”
為了方便控制,毒狼朱量給崔家找的下人都是心眼少,沒牽掛和身體多少有些不便的老弱病殘,世易時移,到了這個時候,這件事反而成了崔家仁義的象征。
“不錯!”李縣令滿意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