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10月12日醒來,只在這幽州城呆了不到兩天,到了10月14日,他就乘坐懷遠堂的飛艇,準備返回金光城。
在這幽州城的兩天,作為新上任的幽州廷尉,本著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想法,他也不得不應景的到這幽州的廷尉衙走了一趟,具體了解了一下自己的職責和下屬機構等分內之事。
廷尉這個官職對從其他次大陸來到太夏的人來說開始的時候有些難以理解,但只要知道這兩個字在華族之中是什么意思,那也就很容易知道這個官職是干什么的了。
廷者,平也,心寬無冤為廷,尉者,衛也,披甲執銳護衛守護是為尉,所謂廷尉,按華族字面上的意思就知道是干什么的,那就是守衛公平之人,用威夷次大陸西伯人的那一套的解釋,這廷尉,還可以翻譯成一個非常時髦的意思——正義使者。一個國家把最嚴肅莊重的一個主要官吏的名字叫做正義使者,這個國家,那骨子里沉淀的,其實都是無可救藥的浪漫基因——這是張鐵的理解。
太夏的廷尉機構,最高的為廷尉府,州一級的則為廷尉寺,郡一級的為廷尉衙,城一級的為廷尉署,縣一級的為廷尉監,縣以下的鄉鎮則不設廷尉機構。作為幽州廷尉,張鐵統領的,正是幽州廷尉寺。
廷尉寺下屬機構則主要一分為三,其一為詔獄寺。詔獄寺管理整個幽州的監獄系統,其二為大理寺,大理寺掌管整個幽州的審判訴訟。其三為刑寇寺,刑寇寺掌管盜賊緝拿之事,震懾奸邪,維護地方治安,也因為這三個職司的緣故,廷尉機關在太夏民間,又有三司衙門的稱號。那各級的廷尉主官,又被人成為三司統領。
幽州的廷尉為太夏從五品之職。秩俸一千石,銀印青綬。
幽州廷尉寺的位置就在白虎臺西邊兩公里外的一條大街上,其規模比白虎臺要小,不過其占地。也有300多畝,莊嚴肅穆,處處彰顯著廷尉寺的威嚴。
說到那廷尉之職的俸祿,張鐵第一次到廷尉寺的時候問起,聽那下屬說到“秩俸一千石”的時候,張鐵目瞪口呆。
“難道這幽州財政如此之困難,連金幣都發不起,作為一州廷尉的俸祿,居然是領粟米雜糧度日?”
張鐵知道。在大災變之前的華族古代,華族的官員的俸祿不講金幣銀幣,而是以多少石多少石糧食來計算的。他沒想到他居然也有這么一天,張鐵還疑惑,看這幽州城的規模建制,這幽州雖然是太夏的下州,但也不至于弄得官員們如此狼狽吧,難道太夏就是這個調調。真把官員當公仆了。那所謂的公仆,歷史證明。只是大災變之前人類歷史上最大的一個幽默而已。
張鐵說完,就發現整個廷尉寺中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面色古怪,許多人臉一下子憋得通紅。
“咳…咳…”隔了半響,一個廷尉寺中的官員咳嗽了兩聲,才對張鐵說道,“廷尉大人有所不知,這太夏官制,與其他大陸和國家多有不同,這所謂的俸祿,也是華族古制,按華族古制,三十斤為一鈞,四鈞為一石,這一石的重量,也就是一百二十斤,相當于六十公斤,大人你一年的秩俸一千石,也就是六萬公斤,只不過這公斤指的不是糧食,而是黃金!石是太夏官員的秩俸單位,在這下州之地,最低的從九品的官員,一年有一石的秩俸…”
黃金?自己一年秩俸一千石黃金?240萬金幣?相當于自己一家以前在黑炎城中老爸20多萬年的收入?張鐵無語,這太夏之富,太夏官員俸祿之高,簡直要讓人無法評價,官員的俸祿用石來衡量的,整個人族世界,估計也只有太夏有這樣的能力…
這兩天張鐵偶爾聽到一個詞兒,叫“領石之人”,當時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這個時候聽到這里,張鐵才恍然大悟,這是太夏民間對官員的“雅稱”,下州最低的從九品縣令一年也有一石,也就是2400金幣的收入,看來這太夏的官員果然過得滋潤。
不過太夏官吏秩俸雖高,整個太夏,無論何人,上至三公,下至亭長,其在任之時的家產家資都需申報備案,太夏對貪瀆受賄之官吏的處罰也極重極嚴,對貪瀆官吏的處罰,就是罰其“吞金”,貪瀆受賄多少金幣就罰其吞下多少金幣,不死則不究,如死,則罰沒家產,其子孫后輩三代不得入仕,舉報者則可獲得其其舉報官吏貪瀆受賄的所有份額的財產,也因此,在太夏,敢貪污受賄10個金幣以上的官吏,都是鳳毛麟角腦袋進屎之人,一州之地一年也找不出兩個人。
看到張鐵不說話,那其他人還以為張鐵嫌少。
“這幽州剛剛升格建制,大人的俸祿的確低了一點,不過大人現在還年輕,前途無量又威名遠播,有大人鎮守幽州,這幽州近鄰宵小奸邪必然如履薄冰,不敢稍動,幽州治安風俗平靖,上考若得好評,這督護府甚至是朝廷之中,還有年功犒賞賜下,那年功犒賞一般都極為厚重,秩俸數倍者為常有之事,甚至還有奇珍異寶,屬下等跟隨大人,也可以沾光!”
只是在幽州城的廷尉寺中打了個蘸水,第二天,張鐵就離開了幽州城。
這廷尉機構在太夏已經存在了八九百年,這八九百年之中,這個機構的一切制度章程早已經成熟完備到了極點,其日常運行,一切都有法可依,有章可循,自成一體,就算張鐵不在,幽州廷尉寺也可以照樣運轉。
作為幽州廷尉,張鐵原本還掌握著這一州之內的廷尉機關的諸多官員任命大權,但張鐵對此也沒有什么興趣,而且自己身邊也的確沒有什么需要安插的人手,所以,張鐵也就把這事丟給懷遠堂的家主和長老們去操心了,那廷尉寺中的各級官員,無論是來自家族內部,或者是與幽州各個豪門家族妥協交換,甚至是在民間選拔人才,對張鐵來說都無所謂,反正他相信,這種事情,懷遠堂一定會為自己考慮好的。
愛權之人或許會為這種事情絞盡腦汁的籌謀計劃,但張鐵其實不算愛權,他更知道,對一個騎士來說,最大的權并不是來自于外部,而是來自于自身的實力積累,所謂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就是這個道理。
這個時候幽州刺史之爭剛剛塵埃落定,整個幽州,一切才慢慢走上正軌,張鐵估計著,這廷尉寺中,也暫時不會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出面,在給廷尉寺定下了幾條規矩之后,張鐵也就不再浪費時間,坐著飛艇,返回金光城。
14日中午,張鐵乘坐的飛艇剛剛離開幽州城…
“稟告家主,穆神長老剛剛已經乘坐飛艇離開了幽州城!”刺史府的明堂之中,一個來自懷遠堂的刺史府中的官員俯身向張太玄報告道。
“嗯,知道了!”張太玄面色不變的說了一聲,放下手上正等待他批執的一份官文,淡淡的問了一句,“穆神長老昨日在廷尉寺中有什么交代嗎?”
“穆神長老只是讓廷尉寺中每個月給他工作簡報,在廷尉寺中,穆神長老說他在來到幽州之前,曾在瓊州外海遇到過太夏廷尉府中通緝榜上的毒狼朱量,那毒狼朱量當時正在被兩個賞金邢捕追擊,但仍舊難改殘忍狠毒的本色,賊性難改,讓他記憶深刻,所以他交代幽州廷尉寺一定要留意通緝榜上的那些人物和消息,務必不要讓通緝榜上的那些人物潛到幽州興風作浪,任何關于通緝榜上的消息,他都要第一個知道。”
張太玄輕輕的揮揮手,說話的那個家族執事就弓著腰后退離開…
等那個人離開,張太玄又輕輕的摩挲著他手上戴著的那個造型奇特色彩斑斕的扳指,微微沉思了半分鐘,才又重新拿起剛剛放下的官文…
上了飛艇,張鐵也沒有心思看下面的什么景色,而是直接就在自己的艙室之中拿出地元水晶修煉起來。
這次的刺史之爭,對張鐵的觸動也非常大,也讓張鐵有了一些危機感,特別是與最后一個魔族騎士的較量,那個魔族騎士的強悍,讓他當時差點都要忍不住露出自己的底牌來,所以此刻一有時間,他就抓緊修煉。
以前修煉,為了節省自己地元水晶的消耗,張鐵只是把一半的精力放到地元水晶上,其他的一半則在元素界中捕捉著那些游離的地元素的多面結晶體,雙管齊下,而在經歷了這刺史之戰后,張鐵已經改變了方法,檢討自己的“節儉”,開始把全部的精力,那幻化出來的十八只精神力之手,都用來搬運地元水晶中蘊含的地系元素,這樣的修煉效果,對地元水晶的消耗會非常的快,而效率,則又要比以前的那種雙管齊下的方式快上差不多一倍。
太夏強者如云,將來說不定會遇到什么危險,先把自己手上的地元水晶用最快的速度吸收掉,讓自己的實力在最短時間內增強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地元水晶的消耗…等消耗完再想辦法吧…張鐵暗暗想著。
在這樣的效率下,張鐵吸收完一根地元水晶,只需要兩個小時…
在其他騎士吸收一根地元水晶平均需要一天半的情況下,張鐵的這個效率,如果說出去,簡直駭人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