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一家人來到幽州城的時間已經是10月2日晚間,此時,距離10月5日的幽州刺史爭奪之戰滿打滿算已經不滿三天,整個幽州城,已經成為幽州所有人的焦點所在,可謂八方風云聚一堂。無論是想爭奪刺史之位的那些家族還是純粹想來湊熱鬧或者看看有沒有什么便宜好撿的那些人,此刻都聚齊幽州。
幽州第一個刺史的誕生對整個幽州的人來說都是事關切身利益的大事,而且這次刺史爭奪,程督宰竟然親自乘坐飛舟前來,聽說還有天機宗的渾天寶球助陣,這種種的原因,讓此刻的幽州熱鬧得就像在舉辦一場盛大的燈會一樣,簡直比過年的時候都還要熱鬧。
張鐵其實是懷遠堂中眾多長老最后一個抵達幽州的。
就在昨天,懷遠堂中的穆元,穆安,穆雷,穆雨,穆恩五位長老已經乘坐飛艇抵達了幽州,于同一日抵達的,還有從地元界趕來的懷遠堂的家主長風伯爵張太玄。
張鐵來不來,這個時候,有人其實比他更著急。
張鐵開著的那輛房車距離幽州城還有十多公里,就已經遇到了幾個在翹首以盼等待著他出現的懷遠堂中的執事弟子。
看到張鐵的房車出現,那幾個執事弟子就差點眼淚汪汪的大哭一場。
老天在上,他們可是比長老還要先到的幽州城,特別是準備接待張鐵的這幾個家族執事和弟子。更是已經在幽州城外苦等了差不多一周的時間。
張鐵開著房車出來,誰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到幽州,所以這幾個執事弟子也就在只能在這里苦等。張鐵這次游興甚濃。他們也不敢迎得太遠去催,要是把穆神長老弄得不高興,他們準吃不了兜著,一個個在懷遠堂中的前程也就要打水漂,而要是穆神長老來晚了耽擱了這次刺史之爭,家族的其他長老或許不敢拿穆神長老怎么樣,但他們這幾個負責接待的人。絕對就要成為無能者的典型,在懷遠堂中的前程同樣也會打水漂。說不定還要落得一個重罪。
昨天家主親臨,穆神長老還沒到,就已經把他們架在火上烤了。
在看到那輛掛著陽河郡金光城牌照,編號為12345。有一路順風之意的“霞客行”房車出現在公路上的時候,那幾個人懸著的心終于落回到了肚子里。
他們揮著手攔停房車,張鐵就從房車的駕駛艙的位置利索的跳了出來。
對這幾個人,張鐵略有印象,好像以前在儀陽山上見過幾面。
“你們是…”
“穆神長老,我是懷遠堂派來這里迎接穆神長老的家族執事,我叫張德盛!”那一個執事和三個弟子齊齊對著張鐵恭敬的鞠了一躬。這種時候,只有執事有開口的機會,其他幾個作為普通的弟子。連在家族長老面前介紹自己的機會都沒有。
“不用多禮了,現在天色已晚,我還正想去找一個落腳的地方呢!”張鐵松了一口氣。微笑著說道。
“懷遠堂在這幽州城中有一處會館,我們這就帶穆神長老過去!”張德盛說著,看了張鐵身后的房車一眼,指了指自己身后那早已經等待著張鐵和他家里人的幾輛仙龍座長老座駕,“穆神長老和家里要下來坐車休息一下嗎,這房車我會安排弟子開到會館!”
“不用了。你們在前面帶路就可以,我開車跟著你們!”張鐵說完。就又跳到了房車的駕駛艙中。
那個執事和幾個弟子互相看了看,沒想到張鐵這么隨和,也不多說話,就各自上了車,幾輛豪車前后護衛著張鐵駕駛著的那輛房車,往幽州城駛去。
房車內,張鐵駕駛艙后面的一個小窗戶打開,露出了張鐵老爸的面孔。
“張鐵,怎么回事?”
“沒事老爸,幾個懷遠堂的執事和弟子在這里接我!”
“啊,沒事就好!”聽到沒有事情,張鐵老爸才明顯的松了一口氣,“剛剛你媽還讓我問你,我們今天晚上是在車里過還是住店?”
“懷遠堂在幽州城有一個會館,我們就去懷遠堂的會館!”張鐵扭頭回答道。
“這里路上人多,你開車小心一點!”
“放心啦老爸,我這技術,就是閉著眼睛開車也沒事!”張鐵用吹牛的口吻說了一件不算吹牛的事情。
“你這個臭小子!”張鐵老爸笑罵一聲,隨后就關起了窗戶。
張鐵開著車跟著懷遠堂的那幾輛車直接進了幽州城。
在進入幽州城的時候,張鐵在駕駛員的位置上伸著腦袋抬著眼睛看著那高聳的城墻,暗暗在心里抽了一口冷氣,這城墻的高度,目測都在70米以上,而那幽深的城墻下面的通道,則像一個隧道一樣,起碼有上百米長。
70多米高,100多米寬,邊長40公里,這樣的城墻,張鐵以前不要說看到過,就是連聽都沒有聽到過。可以想象這樣的一座城池會有多么恐怖的防御能力。
在威夷次大陸,所有的城市的城防軍幾乎在城中都另有軍營和駐地,而在這太夏,所有的城防軍都住在城墻之內,這城墻既是城市的防御設施,更是太夏軍人的軍營,整個太夏,就沒有任何一支部隊的軍營是建在城市之中的,除了這城防軍的軍營是在城墻內之外,其余那些擁有軍營的部隊,都無一例外的選擇在城外建營。
這是《太夏律》中的《軍律》——太夏軍人的作用是保護國家和城池,而不是要讓國家和城池來保護他們,所以整個太夏,沒有任何一個軍營會建在城市之中。建在城池之內的軍營,在太夏的軍人看來,那是軍人的恥辱。太夏軍人的勇武。讓他們把在危險的地方建立軍營視為一種巨大的榮譽與職責,那軍營建在越危險的地方,那樣的部隊,在太夏,地位會越高。當今人族之中,也就只有太夏,才在地元界中駐扎著成編制的部隊。
幽州城的熱鬧與繁華也遠在張鐵的想象之外。特別是到了夜晚,這巨大的幽州城。燈火琉璃,處處闌珊,街道上車水馬龍,路邊夜肆酒家人聲鼎沸。豪邁之士在街上飲酒擊缶,慷慨高歌,浪蕩之子在酒樓上呼朋引伴,身著霓裳襦裙的仕女在街上三五成群爭奇斗艷,引得一批浪蕩之子在其周圍徘徊,大獻殷勤,還有那賣藝雜耍之人,在街上顯露賣弄各種本事,引得大批的圍觀者駐足觀看。
這樣的景象風物。也就像這城池一樣,是張鐵以前從來沒有看到和感覺到的。但此情此景,卻是太夏最生動一面的展示。
雖然是第一次看到這些。但或許是身體內流淌的華族血液和基因在起作用,不知道為什么,張鐵總覺得這里的一切都無比的親切。
懷遠堂的會館坐落于這幽州城中張鐵叫不出名字的一條大街附近,占地百畝,頗為氣派。
在前面車輛的開路之下,張鐵駕著房車。也差不多用了半個多小時才開到這里。
懷遠堂的會館的正門上面掛著一個五六米長的巨大的匾額,那匾額上書四個蒼勁有力的金色大字“懷遠會館”。
看到懷遠會館。張鐵就想到了當初他突襲天寒城甄家會館的情景,這腦海中當初的情景和現在對比一番,張鐵還正有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
然而幾乎是張鐵剛剛架著車到達懷遠會館,他那騎士的明銳感知一下子就讓他感知到了會館正門周圍那種詭異的氣氛——就在那懷遠會館的周圍,至少有七八伙人在盯著這里進出的各個人物,這樣的情況,有些出乎張鐵的意料之外,也讓張鐵的心中微微一沉,感覺到了此刻幽州城中因為刺史之爭帶來的一絲緊張氣氛——不用說,這個時候盯著懷遠會館的那些人,肯定是懷遠堂的那些對手們派來的。那些人完全肆無忌憚的聚集在懷遠會館正門的百米范圍之內的大街上,有的人在茶樓上品著茶,有的人則假裝在街上擺著小攤,更有那滾刀肉一樣的家伙,完全就蹲在懷遠會館大門的街對面,一邊啃著水果,一邊瞪著一雙賊光閃閃的眼睛盯著這里的一舉一動。
一直到張鐵開著車駛入到了會館,會館的院墻和樹影把那些視線完全隔絕起來,張鐵才感覺舒服了一些。
張鐵開著房車在停車場停下,張鐵的老爸老媽他們下了車,好奇的打量著這里。
“啊,這懷遠會館看起來還不錯!”張鐵的老爸看著這和公園比起來也差不多的會館,高興的說道。
“房間準備好了嗎?”張鐵問那個張執事。
“會館里已經為穆神長老的家人準備了一套別院,別院內的使女仆傭皆是懷遠堂自家的人手,穆神長老盡可放心使喚!”
“好,那先帶我們去看看!”張鐵揮了揮手,那個張執事就帶著眾人來到會館里湖邊上的一個別院里,那別院布置得非常的精致,不比張鐵家里差多少,因為考慮到張鐵還帶著三個小孩,那別院的草坪上甚至還搭建了餓一個小型的兒童樂園,一切考慮得都非常的周到,張鐵的老爸老媽和琳達她們也很滿意。
在家里人安頓好之后,張鐵才離開那個別院,讓那個執事帶著自己去見眾位長老和家主。
這個時候,懷遠堂的眾位長老和家主也正在會館的一間會議室內商議事情,張鐵去得也正是時候。
想到要第一次見到蘭云曦他老爸,張鐵還微微的有一點緊張。
“啟稟家主與諸位長老,穆神長老到了!”
會館的一間會議室內,正坐在里面的六個人聽到下面一個執事的稟告,一下子都停下了話頭。
“讓穆神長老進來!”坐在會議室首位的一個男人淡淡的吩咐道。
“是!”執事退下 十多秒后,在六雙眼睛的注視下,張鐵坦然走進會議室,第一次見到了懷遠堂的家主長風伯爵張太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