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繼續跟著塞內爾家族尋找機會還是等自己實力夠了直接過來把賽內爾家族連根拔起?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身外化身有很多的好處和方便,也有不方便的地方。
在身外化身的過程中,自己的本尊會處在一種類似龜息和某些動物冬眠一樣的神奇狀態之中,在這種狀態中,自己本尊的身體不能動,就像在睡覺一樣,一兩個月不吃不喝都沒有問題,唯一的麻煩是,在這種狀態下,自然也無法修煉。
耐心可以換來機會,但同時也會消耗大量的時間成本。
十多天的時間,如果要用來修煉,已經可以做很多事情,讓自己的能力可以再次提高了。這個時間,如果用來修煉大荒無盡藏真言,那么萬靈塔第四層的真言積累數量已經可以達到60萬遍以上,打開第四層萬靈塔的工作,差不多就完成了一半。而用這點時間來點燃明點,那么,在無漏果的作用下,自己最少可以點燃兩個明點,距離十二級的大戰師又更進一步。
小樹上剛剛獲得的那顆翼魔的本源之果還沒有下肚,從斯卡拉身上獲得的那本來自太夏血魂寺的秘籍《攝魂禁斷大術》還沒有修煉,如果換個目標,比如說自己把目標集中在那些鐵甲魔身上的話,這些日子,說不定自己已經找到機會,干掉大把的九級鐵甲魔,把另外一顆鐵甲魔的本源之果都弄到了。
這個問題讓張鐵重新縮回到那個小洞里糾結了起來,要是一直這樣下去。他恐怕就算等到魔化傀儡軍團把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占領后都不一定能找到機會,那要多長時間,一年?還是兩年?
正在張鐵思考著這個問題的時候。輜重車旁邊的兩個稍微小一些的聲音傳來,說話的是塞內爾家族的兩個家族武士,負責押送輜重車。
“過了斯坦賽城,前面就應該是塞班共和國的首都迪里波里了吧?”
“不錯,過了斯坦賽,再渡過前面的涅康河,我們就到塞班共和國的首都了!”
“可惜。從前鋒軍團傳來的消息看來,迪里波里現在的情況估計也和斯坦賽城差不多,整個塞班共和國能抵抗的力量。都退縮到了諾曼帝國,不斷南撤,基本就沒有敢擋在我們大軍前面的!”
“呵…呵…這不正好嗎,我們只要追著他們打就好了。看他們能跑到哪里去?”
“不過這也挺無聊的。沒有征服感,我們好久都沒有收獲什么戰利品了,也沒看到那些新鮮漂亮的女人了…”說到這里,這個聲音吸了吸口水,“真是懷念在公國的那些日子!”
“只要我們的速度夠快,我就不相信,這片大陸上的所有人都能跑掉,因為魔災。諾曼帝國的人到此刻都沒有完全撤完!”
“所以我們一定要拿下諾曼帝國,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獲得兵源,食物,漂亮的女人,還有大把大把的財富!”
“嘿嘿嘿…”
聽了這些話,張鐵一下子下定了決心,在魔族軍團打到諾曼帝國之前,如果自己還是找不到下手的機會,那就先離開塞內爾家族,先找個地方吃果果提升實力再說,千萬別在塞內爾家族這一顆樹上吊死,反正等自己實力提高了,以后有的是收拾塞內爾家族的機會。
這次的行動就算失敗也沒什么,因為老天不可能永遠讓一個人順風順水不經歷一點挫折。
這么想著,張鐵就下定了決心,這決心一下,張鐵整個人就輕松起來,安心的趴在牛車頂部木質橫梁的小洞里,看著外面的大雨發著呆。
在那蟲子的視角中,這下雨的場景與人比起來決然不同,就如同此刻,這天上下的,已經不是雨,而是水彈,每個水彈都有自己的腦袋大,密密麻麻的落下來,砸在地上,像炮彈一樣,砸出一個個的土坑,那些細碎的塵土和沙礫飛揚起來,又落下,飛揚起來,又落下,不一會兒的功夫,腳下的地貌就改變了,大地變成海洋,無數的河流與湖泊就誕生了,那些野外的植物和小草在那漫天的水彈的洗禮下,變得充滿了韻律和節奏感,樹葉在抖動著,小草在抖動著,似乎在用一種奇特的方式在與這個世界在交流著…這眼前的一切,構成一幅難以言說的奇景,把張鐵帶入到一種奇異的意境之中。
這樣的景象,作為人,又怎么可能看得到。
不說那外面的大雨,就連此刻張鐵安的家,也別有新意,那是在一輛輜重車頂部的一個結部件中,既隱蔽,又安全,還可以防雨,只要不是有人爬到車頂上來把車頂拆下來檢查,基本不可能發現這么一個小洞,這個小洞,也就是張鐵的臨時居所。住在這個小洞里的這幾天,竟然讓張鐵想起了他在野狼山谷的那個樹屋,
如果沒有魔化傀儡,沒有戰爭,這幾天的行程對張鐵來說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一場難忘的旅行,以人的視角旅行和以一只甲蟲的視角旅行,哪怕走的是同一條路線,對后者來說,其經歷的,簡直就像來到另外一個世界一樣,什么東西都充滿了新鮮。
這就是生命的奇妙。
在每一個生命的眼中,哪怕是一只蟲子,這個世界,也是那樣的精彩,充滿了無限的可能與生機。
誰又有權利去剝奪另外一個生命感受這個世界精彩與新鮮的權利呢?
不知道什么時候,那輜重車停了下來,接著車子抖動了一下,有人跳上車來,掀開了車上的防水油布,開始冒著雨把車里的那些東西搬下去,外面也開始嘈雜起來。
這是大軍要開始扎營了。
那些毫無感覺的魔化傀儡們只要扎堆擠在一起就可以過夜。一路上看到什么就可以吃什么,而對統領著這些魔化傀儡軍團的三眼會家族成員與他們手下的那些走狗來說,要扎營的話。起碼的營帳這些東西還是要扎起來的,他們吃的那些東西當然也不能像那些魔化傀儡一樣百無禁忌,普通的三眼會家族成員的手下在行軍期間至少要吃一點行軍干糧,而像巴蒂,休爾斯還有昆廷長老這樣的人,哪怕在行軍的時候,各方面依然保持著較高的水準。無論吃的喝的還是住的都非常的講究。
張鐵曾經想過要給賽內爾家族的那幾個雜碎下毒,因為這對他此刻來說是最方便的,但后來發現。包括柯澤,昆廷等幾個人主要人物在內,他們平時所吃的食物,都非常的講究。除了在端上來給他們吃之前會有專門的人試吃和識毒以外。他們的餐具,包括喝水喝酒用的酒杯和器皿,還有用餐時使用的刀叉,居然都有著識別有毒物質的能力,這讓張鐵隨身帶著的幾種毒藥也沒有了用武之地。
等外面的嘈雜聲小了下來,雨也差不多停了,看到天色將黑,張鐵也就從輜重車上面的那個“臨時住所”鉆了出來。彈出背上的翅膀,開始“巡視”起周圍的環境來。
和以往一樣。輜重車被放在了那一片帳篷營地的后方不起眼的地方,在那片臨時營地與密密麻麻的魔化傀儡之間,還豎起了一片柵欄,巴蒂,休爾斯的帳篷依舊緊緊的圍繞在昆廷長老的帳篷兩邊,柯澤住在主帳之中,也挨著他們,張鐵飛出來的時候,剛剛看到那兩個家伙和昆廷長老一起走進主帳,和他們一起走進去的,還有控制著中部軍團的另外一個三眼會家族亞瑟家族的一名聯絡官。
亞瑟家族來源于北方淪陷區第一批淪陷的17個人族國家的維羅夫聯邦,這個家族,在近一百年中,出過三個聯邦總統,整個家族還控制著維羅夫聯邦最大的軍工聯合體,是維羅夫聯邦的豪門,而誰又能想得到,就這樣一個家族,會是三眼會家族呢,魔族軍團之所以能快速的拿下維羅夫聯邦,和亞瑟家族在維羅夫聯邦的攪風攪雨是分不開的,亞瑟家族的底蘊要比賽內爾家族深厚很多,張鐵上次干掉的那個騎士,也就是亞瑟家族的供奉騎士,在那個供奉騎士“消失”之后,亞瑟家族又調來了一個騎士,這個騎士是亞瑟家族的家族騎士,也是張鐵上次在摩格城干掉斯卡拉之后看到的那個人。
既然亞瑟家族的聯絡官在,那么,帳篷里商量的事情肯定是明天的進軍的線路問題,這樣的事情,張鐵已經悄悄的去聽過幾次墻角,發現聽到的東西都沒有多少價值,反而還會讓自己有可能暴露,所以此刻,張鐵也就懶得再過去了。
扎營的地方就在斯坦賽城的南邊,遠處似乎有一條河,耳朵之中可以聽得見水聲,張鐵心中一動,就朝著那條河飛了過去。
那是一條大河,河面有兩百多米寬,河水湍急,因為下雨的關系,岸邊的河水稍微有點渾濁,那河里原本似乎有一座鐵橋,但那鐵橋已經被人完全破壞,除了裸露在河兩岸的兩處殘缺的橋墩之外,河面上已經看不到任何東西,一切空空如也。
取代那鐵橋的,是此刻橫跨河面的十多架鐵索橋,鐵索橋上鋪著由鐵線串聯起來的一塊塊木板,或許對普通人來說要在這么寬的河面上架一座鐵索橋會很困難,但對擁有騎士的軍團來說,架設鐵索橋卻非常的簡單。那鐵索橋或許無法通過裝甲車之類的重型裝備,但是通過普通的車馬卻一點問題都沒有。
看到那結實的鐵索橋,張鐵想在過河時候找機會動手的想法也就斷了。
難道自己真的找不到機會,想要鏟除塞內爾家族真的只能期待將來了嗎?
張鐵有些郁悶的想著,在繞著河邊飛了一圈之后,就重新往營地飛去。
那個答案當然是否定的,這個世界上,也往往會有一些出乎你意料,讓你想象不到的事情。
還沒有飛到營地,張鐵就聽到那片營地里傳來一個包涵著無盡霸氣的雷鳴般的聲音,“塞內爾家族家主柯澤是誰?”
這個聲音一聽在張鐵的耳中,張鐵就愣住了,因為這個聲音讓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聽過一樣,而且這個聲音一出現在張鐵的耳邊,一張嚴肅威嚴的面孔就隱隱的在張鐵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來…
懷遠堂,穆雷長老…
張鐵的身子一抖,差點從空中掉下來,怎么會是他?
在稍微鎮定了一點心神之后,張鐵連忙就向著他剛剛離開的那片營地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