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知道,那個騎士在進入到摩格城的時候已經注意到了這里,不過因為摩格城到處升騰起來的那些宛如濃霧一樣的五顏六色的尸瘴,遮擋住了騎士的部分視線,讓他沒有完全看清這里的情景。
哪怕是此刻,張鐵知道自己也和騎士比不了速度,自己的速度,比斯卡拉快上不少,但是要和可以直接在天空中飛行的騎士來說,似乎還差上那么一點,何況,自己還帶著一個人。
在斯卡拉的戰氣圖騰消失的瞬間,那個騎士似乎知道不好,身體陡然加速沖了過來。
張鐵的速度也不慢,在抱起蒂爾席麗斯的瞬間,在覺醒的先祖血脈和疾行術的加持下,只是一步,就從六層的購物中心樓層樓的樓頂上,跨到了地面上。
來到地面上的張鐵身體再一動,就來到了那棟大樓的北面。
那個騎士從南面越過城頭飛來,張鐵跑到大樓的北面,就剛好利用那棟大樓和那些的高度和那些尸瘴掩蓋了自己的身形,讓自己和那個騎士處在一條直線上。
眨眼之間,張鐵沖出了100多米,然后在地上撿起了一片碎瓦片,朝著前面街道那一片低矮的住宅區中投擲了過去。
瓦片旋轉著飛出,發出劇烈的破空聲,宛如高手全速逃離時身體帶動起來空氣中的摩擦聲,在張鐵巧妙的手法下,那瓦片還在空中順著巷道的方向轉了兩個彎…
在投出瓦片的同時,張鐵給自己和懷中的那個女人同時加持了一個高級潛匿術,然后身如輕煙,不帶一絲煙火痕跡的重新沿路返回,在幾秒鐘的時間內就重新來到那棟大廈的下面,身體一躍,一只手抱著那個女人跳上了大廈三樓一個房間的陽臺,腳在陽臺上一點,在身體飛出的同時,另外一只手發動戰氣一揮,就把自己的那個細微的腳印用灰塵蓋住。
張鐵再次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到了大廈之內,然后抱著那個女人沿著大廈的樓梯飛奔,身體像輕煙一樣,向大廈的樓上沖去,每走過一步,都用鐵血戰氣掃去自己的腳印。
大廈里有樓梯,在兩層樓之間,樓梯一轉一折就上樓了,樓梯上積滿了灰塵,還有一些雜物,張鐵身形如電,一步半層一步半層的往樓上飛奔,黑暗視覺讓他小心的避過樓梯上的那些雜物,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張鐵跨了二十步,沖上了十三樓,也就是這棟大廈的中層位置,然后快速的來到大廈中的一個房間里,和那個女的一起藏好。
這是大廈里某個公司或商社的一個辦公室,辦公室中到處雜亂一片,還有一些廢棄的辦公位,張鐵就帶著那個女人藏在辦公室進門左手邊的一個辦公位的中間,整個人一下子蹲了下來,哪怕有人進來,不仔細搜的話,也發現不了張鐵。
在張鐵的高級潛匿術加持到蒂爾席麗斯身上的時候,蒂爾席麗斯其實就已經醒來了,她剛才一直閉著眼睛,但同樣感覺到張鐵在耍詭計,在離開大廈之后又重新回到了大廈。
剛才抱著她飛奔的時候還不怎么樣,這個時候張鐵抱著她一起在那個吧臺后面蹲下,兩個人的姿勢一下子就了起來,她整個人幾乎是完全坐在了張鐵的小腹和大腿之間的地方,被張鐵圈成一團的抱在懷里。
“快放我下來!”蒂爾席麗斯對著張鐵小聲說道,有些不適應的在張鐵懷中扭動了一下。
“噓…”張鐵面色嚴肅的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指了指外面,臉色凝重,小聲的在蒂爾席麗斯耳邊說了一句,“別動,不想死就別說話!”
蒂爾席麗斯眼睛一寒,手指一動,那手上已經一下子多出了一根黑色的細針,那細針,隨時可以扎到張鐵的身上…
這個時候的張鐵閉著眼睛,耳朵輕輕抖動,顯然在關注著外面的情況。
看到張鐵這個樣子,蒂爾席麗斯眼中的寒意稍退,但手上的那根細針卻沒有收回去,正要想說什么的時候,那外面,已經傳來了劇烈的破空聲,那破空聲,就落在剛才和斯卡拉戰斗的下面的樓頂上。
蒂爾席麗斯一下子閉上了嘴巴,連呼吸都暫時停住了。
一直到這個時候,蒂爾席麗斯才感覺到了張鐵剛剛在她身上施加的那個秘法的神奇,她知道自己活著,她的心臟在跳動,但她卻感覺不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和那種強有力的節奏,而且,這個時候,她也感覺自己和張鐵的體溫似乎一下子冷了下來,變得和周圍的環境一模一樣,但卻沒有任何的不舒服。
蒂爾席麗斯知道,這一定是用來隱藏身形和氣息的一門秘技。
一聲憤怒的嘯叫在外面響起,似乎那個到來的騎士已經發現了斯卡拉的尸體,然后隨著那聲嘯叫,破空聲再次響起,直接往著北面追了過去。
幾分鐘后,那破空聲再次返回,在圍著大廈飛繞了兩圈之后又重新落在購物中心的樓頂上,十多秒之后,破空聲向著南邊飛去…
一直過了十分鐘,在發現外面沒有了任何動靜之后,一直躲藏在辦公室隔斷中間的兩個人才同時松了一口氣。
剛才,那個騎士追來,果然向著張鐵逃竄的北邊追了過去,在沒有發現任何目標之后,那個騎士又返回,查看了一下大廈的情況,發現沒有異常,然后只能不甘的離開,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斯卡拉的尸體已經被那個人帶走了。如果不帶走的話,以摩格城此時的環境,用不了多長時間,斯卡拉的尸體就會像其他那些魔化傀儡的尸體一樣,被特殊的毒物感染腐蝕,最后變成一灘腐爛的,制造著毒氣的膿液。
“美女,可以把你手上的那根針收起來了嗎,這里不是醫院,我可不想打針。”張鐵重新睜開了眼睛,看了抱坐在他懷中的那個女人一眼。
張鐵不知道剛才這個女人有沒有感覺到,就在那個騎士第二次飛回來圍繞著這棟大廈飛行的時候,他感覺到一陣奇異的精神波動從自己身上掃了過去,但卻沒有發現什么問題,看來高級潛匿術在一定的情況下果然可以騙過騎士的精神感知。
那個女人看了張鐵一眼,手指一動,手上的那根針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沒想到在這種時候你都能從騎士的眼皮底下逃走!”
“不是我,是我們,如果我逃不掉的話,你也逃不掉,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個人絕對想不到我們的離開只是一個障眼法,其實我們根本沒走!”
“你不怕他回來一層層的把這里搜個遍?”
“他是騎士,不是大廈里搞衛生的老奶奶,如果一個騎士真愿意把這棟幾十層樓的大廈里的每一間房都搜過來,那我無話可說!”張鐵其實并不擔心,也因此說得很輕松,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遇到這種變態的家伙,那么,在那個騎士進入到這個房間發現他們之前,他就會瞬間帶著這個女人進入避難。大不了,以后就讓這個女人在里面生活,再也不用出來就是了,在那種情況下,這個女人的命也是自己撿來的,張鐵沒有任何的負疚。
“你很大膽!”
“不是大膽,只是無奈之下賭一把而已,除了這個方法,難道你還有其他的方法讓我們在一個騎士的眼皮底下逃走嗎?”張鐵一邊說著,一邊抱著那個女人站了起來,那個女人在張鐵懷里掙扎了一下,似乎不習慣這樣的動作,“放開我!”
張鐵一下子松開了手。
因為站起來的時候張鐵是用兩只手在抱著那個女人,張鐵一放手,那個女人一下子就干脆利落的掉到了地上。
“嚶…”蒂爾席麗斯悶哼了一聲,整個人用又羞又怒的眼光看著張鐵,“混蛋…”
“是你讓我放開你的,我這個人一向正直無私,從不占女人的便宜,更不會乘人之危,如果不是剛才情況特殊事急從權的話,我這個人連摸女人的手一下都會臉紅!”張鐵攤開手,臉上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蒂爾席麗斯想要站起來,但只是稍微一掙扎,她的臉就再次開始變紅,似乎身體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還未完全恢復過來,在掙扎了兩次之后,看到張鐵這個家伙就在一旁抱著膀子看她的笑話,她瞪著張鐵,咬了咬牙,“拉我起來!”
“一位女士如果要請一個紳士幫忙的話難道不應該說個請字嗎?”
“請…你…拉…我…起…來…可…以…嗎?”蒂爾席麗斯雙眼冒火,一字一字的念道。
“非常樂意!”張鐵一伸手,把蒂爾席麗斯從地上拉了起來。
從地上站起來的蒂爾席麗斯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一下,拿出一支藥劑,打開后就全部喝了下去。
張鐵看了看那藥劑,臉上出現了一個笑容,那藥劑,居然是全效藥劑…
看到蒂爾席麗斯喝完了藥劑,張鐵就把從斯卡拉右手中指上的那個戒指拿了出來,看也不看的丟給了蒂爾席麗斯。
發現張鐵這個時候居然還能遵守兩個人之前的約定,蒂爾席麗斯看著張鐵的眼神再次動了動,這個家伙雖然討厭,但好像還勉強可以讓人放心,有些男人氣概。
“你不想知道這個戒指有什么用嗎?”
“無所謂,大不了也就是一個珍貴一點的符文戒指而已,既然已經說了這個東西歸你,我還不至于要墮落到要食言而肥,去搶一個女人的東西!”
蒂爾席麗斯拿著那個戒指沉吟了一下,心中微微一動,“我想和你做一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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