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懷孕十個月就會出生,而張鐵的三個老婆一懷就是滿滿的十二個月,這件事一直是張鐵老爸的心病,生怕那幾個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事情,如果是常人遇到這樣的事,那肚子里的孩子,絕大多數有可能已經是死胎或者發育有問題,也因為這個事情,張鐵老爸的心中一直有些提心吊膽的。
要不是已經請過很多有名望的醫生來診過脈,從三名孕婦的脈相上判斷肚子里的胎兒一切正常,而且張鐵也事先有所提醒的話,那早在兩個月前,張家的人可能就要讓琳達三人去做剖腹產了。
此刻,聽到那孩子第一聲響亮異常的啼哭,張鐵的老爸心神剛剛一放松,接著就聽到了屋子里醫生和女人們的驚呼聲,這一驚一乍之間,把張鐵的老爸嚇了一跳,以為出了什么事情,差點就想要沖進屋里。
張鐵的老爸沒有沖進去,但卻有些急躁的走到房門外面,緊張的大聲的問道,“里面沒啥事吧!”
一直隔了幾秒鐘,里面才傳出張鐵老媽故作平靜的聲音,“沒事…是琳達生了,男孩,母子平安…”
“啊,沒事就好!”張鐵老爸的心一下子就落到了肚子里。
張陽也有些緊張的站到了門口,相比起張平,在吃下了張鐵送給他的掠奪之果后,其真實實力已經是橙袍丹藥師的程度了,作為一個可以用鼻子就分辨出近千種藥物和原材料的丹藥師,他的嗅覺要比他老爸靈敏得太多,只是剛剛站到門口,他就嗅到了房間中傳來的一個非常濃郁的特殊香味。
如果是張鐵在這里,嗅到那股香味的話,他就知道那是無漏果的香味,這也是他以無漏之身播種生命所擁有的一個特征。
不知什么時候,一直閉著眼睛守在房間外面的保羅的雙眼睜開了,那原本寧靜的眼中閃動著神秘的精光。
而此刻,就在這棟主屋外面的花園里,當那第一聲孩子的啼哭聲傳來的時候,一個修剪著花草的老花匠的動作也突然一滯,在保羅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個老花匠卻閉上了眼睛,然后臉上慢慢的就浮現出一個震驚的神情。
此刻的產房之中,隨著琳達的順利生產,一股濃郁的特殊香味就散發開來,在這股香味之中,幾乎無法嗅到產婦生產時的那種血腥味,幫助琳達順下生下孩子的醫生,助產師,護士,張鐵的老媽,還有陪伴在琳達船邊的張鐵的大嫂,索妮雅和幾個幫忙的女仆,這個時候看著琳達生出來的那個男嬰,再嗅著那奇異的香味,所有人都呆住了。
除了張家的人之外,沒有人知道琳達生的那個孩子已經在娘胎里呆了十二個月,但是那個孩子一出來,所有人就都感到了那個孩子的與眾不同,除了房間里的異香,那個孩子的身上所顯現出來的東西則更加的奇異。
一般的孩子,剛出生的時候眼睛還無法睜開,而琳達生下的這個男嬰,隨著他的第一聲啼哭,他的眼睛就睜開了。
看到那個男嬰的眼睛,所有人都驚呼了起來。
那是一雙什么樣美麗神奇的眼睛啊!
純凈剔透如萬年的冰雪,更像是美麗無比的寶石,那男嬰的眼珠開始的時候是黑色的,隨后就開始像彩虹一樣的不斷變換起來,先是紅色,然后是橙色,接著是黃色,綠色,藍色,紫色,看著那雙美麗的眼睛在變化著顏色,所有的人,就像看到一條燦爛的星河在那男嬰的眼中轉動,抱住男嬰的那個女醫生,幾乎完全呆住了。
除了男嬰的眼睛以外,那個男嬰頭上的頭發的顏色也在不斷變換著,開始是是黑色的,像張鐵,隨后又變成栗色的,像他媽媽琳達,然后又變成火紅色,藍色,也如彩虹一樣的變換起來。
在頭發開始變化顏色之后,那男嬰宛如白玉一樣的皮膚也隱隱透出一股光彩,像彩虹一樣的變化起來。
抱住那個男嬰的女醫生感覺自己就像抱住了一道馨香絢爛的彩虹。
就在所有人發呆和不知所措的時候,琳達床位的旁邊數米之外的另外一張產床上,只是剛剛隔了五分鐘,隨著貝芙麗的一聲低沉的嘶喊,一聲響亮的嬰兒的啼哭聲響起,又是一道濃郁的香氣在房間中彌漫開來,第二道彩虹誕生了。
再過了五分鐘后,同樣是在那奇異的香味之中,菲奧娜生下了第三道彩虹。
看著這三個非同一般的嬰兒,房間里請來的那些醫生護士全都震驚無比,連看張家人的眼光都變了…
半個小時后,張家此刻能做主的兩個男人都一臉凝重的在書房里你看我我看你的,哪怕以張陽的沉穩,這個時候也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
“張陽…你看…你看這事能遮過去嗎?”張平說著,那臉上完全是一副又驚又喜又有幾分顧忌的樣子,“家里的人好辦,那幾個醫生護士能不能用堊錢讓她們不要到處亂說…”
張陽也表情凝重,“如果是一個兩個還好辦,這次三個弟妹一起臨產,我們請來的醫生,護士總共就有三組,一共十八個人,剛才在房間里,那些人都看見了,想要她們不去主動宣揚很好辦,但要完全讓她們守口如瓶,和誰都不說,那就難了,除非…”說道“除非”這兩個字的時候,張陽頓了一下,然后自己就搖起了頭,沒有把下面的話說出來,臉上也出現了一個苦笑,“除了那些醫生護士,那兩個福海城的籍官還在客廳里坐著呢!”
“那,咱們能不能先不讓那三個孩子入籍,讓籍官走呢?”張鐵的老爸滿懷希冀的問道。
“恐怕不能!”張陽搖了搖頭,“那三個孩子身上帶有華族血脈,父親是華族,又是在太夏出生,按照太夏的法律,那三個孩子一出生就已經入籍太夏,算是真正的太夏華族人丁了,我們從懷遠郡來的這些華族人現在反而只是化籍,納稅三年后才能入正籍,除非我們現在立刻就能找到三個可以頂替那三個孩子的男嬰,而且還要讓那十八個醫生護士一起冒著死罪的危險在這個時候給我們做偽證,否則,那籍官是要親自來認定一番的,不管說什么也推不過去…”
“張鐵哪個混小子,人不在家里,也要鬧出這么多的事情!”無奈之下,張平只有把氣撒到了張鐵的腦袋上,原本琳達她們三人懷胎十二個月這件事已經是張家的秘密,包括家里的傭人在內,所有人都被下了封口令,張平只覺得孩子能順利生下來讓這事過去就好了,可哪里想到,那三個孩子生下來,鬧出的動靜居然更大,那滿室的異香還有那三個孩子身上如彩虹一樣變換的顏色,簡直讓人心驚膽顫,如果換做是以前,一家人隱姓埋名在什么窮鄉僻壤的生下這么幾個小子來就罷了,大不了一家人省吃儉用成全他們,以后怎么樣也就看他們各自的造化,而此刻,偏偏是來到太夏就鬧出這么大得動靜,張平都不知道要怎么收場,更怕會給那三個孩子帶來什么傷害。
父子兩個人互相看了看,也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這樣的事,連張鐵都料不到,張鐵只知道那孩子生下來就帶有自己的幻瞳和精準投擲兩個血脈,哪里會想到那個幻瞳血脈在生下來的小寶寶身上會以這么夸張的方式顯現出來,讓家里面的人連個準備都沒有。
“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把那兩個籍官請來吧,如果太夏真呆不下去,大不了,我們一家人再找一個其他的地方安身而已!”張鐵老爸最后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
也只能這樣了,張陽點了點頭,出門吩咐管家帶那兩個籍官到產房去看一下張家的那三個小家伙…
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那三個剛出生的小家伙身上的異狀已經消失了不少,皮膚的顏色穩定在一種宛如白玉一樣的狀態上,只有頭發和眼睛還在如彩虹一樣的變幻著,別的嬰兒剛剛出生之后大多數都是呼呼大睡,那三個小家伙卻精力充沛異常。
琳達三人的狀態也非常好,三個人都是順產,而且過程非常之順利,三個人感覺都沒有遭受多少痛苦就把孩子順利的生下來了,剛剛生下孩子不久,那孩子一哭,聽到孩子的哭聲,剛剛成為母親的三個女人的乳堊房就像聽到命令一樣的自然而然的漲了起來,奶水像打開了水龍頭的泉水一樣的自然而然的就開始往外面冒,三個小家伙也就大口大口的吃下了各自媽媽身上那甘甜的初乳。
吃過一次奶后的三個小家伙更睡不著了,一個個躺在襁褓之中,就在媽媽堊的身邊,瞪大了美麗的眼睛,好奇的看著這個世界。
福海城的那兩個籍官來到產房的時候,產房里那濃郁的香味還未全部消散,那兩個籍官,也是女人,一個三十多歲,一個五十多歲,穿著朱紅色的,帶著喜氣和吉祥意味的制服,看到兩個籍官進門,琳達三人都有些緊張的把三個孩子連忙摟到自己的懷里。
兩個籍官臉上的表情既好奇又凝重,在進房間之前,她們已經和那接生的醫生護士們了解過了情況,如果不是那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繪聲繪色的把剛才產房里的情況說了一遍,兩個人都不會相信會有這樣的異相。
但是一進入產房,嗅著那股從來沒有聞到過的特殊的香味,再親眼看到那三個男嬰如彩虹一樣變化的眼睛和頭發之后,兩個籍官就都知道哪些醫生和護士們說的是真的。
兩個籍官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的神色,兩個人互相點了點頭,其中年長的那個對張鐵的老媽開了口,“這樣的情況,需要由我們的籍正大人親自前來檢驗,我去請籍正大人,請你們稍等!”
張鐵的老媽也沒想到事情到了這里居然還沒完,居然連福海城的籍正都要親自前來,但此刻的情況,也由不得她說什么,只能讓那個女籍官快步離開了。
那一個籍官先走了,另外一個年輕一些的籍官卻留在了房間之中,非常剛脆的就坐在房間里,目光灼灼的看著那三個小家伙,似乎就像怕有人當著他的面把那三個小家伙掉包了一樣。
“在籍正大人來到這里之前,請讓無關人等不要接近這里!”那個年輕一些的女籍官對張鐵的老媽說道。
“我的這三個小孫子沒事吧!”張鐵的老媽擔憂的問了一句。
“請老夫人放心,不會有事的!”那個籍官笑了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平復一下自己緊張的心情,“要有事也是好事!”
聽到這里,張鐵的老媽和琳達三個人,那懸著的心稍微放了下一些來。
差不多等了四十多分鐘,福海城的籍正大人終于到達了張家的這片莊園,作為這里的主人,地方官員上門,出于禮貌,張陽和張平都親自去迎接。
那黑色的官車幾乎才剛剛停穩,一個七十多歲,渾身還帶著酒味,穿著一身朱紅官袍,相貌堂堂留著一把飄飄欲堊仙的雪白胡須的老者就迫不及待的從車門里跳了出來,“那生下來滿室皆香身有異相的孩子在哪里,在哪里,快帶我去看…”。
張陽對著老爸無奈的笑了一下,只能帶著籍正大人進了屋子。
就在產房里,在張家人的注視之下,福海城的籍正大人小心翼翼的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一個有著奇異花紋的盒子,然后從盒子中拿出像是一根五顏六色的東西,那個東西的一端是由篆刻著各種符文的金屬和各種顏色的小塊小塊的水晶組成,另外一端則是一根牛豪一樣的細針。
籍正大人拿著那個東西,在琳達緊張的注視中,輕輕的在琳達的孩子的一根手指上刺了一下,擠出一點芝麻粒一樣大小的鮮血,然后就把那一小滴鮮血吸入到了那個針形的東西內。
只是過了十秒鐘,籍正大人手上的那根五顏六色的東西上面,有一塊紫紅色的水晶就開始亮了起來。
“啊,這個孩子身上有一道先天大圓滿的荒級的先祖血脈,很好,非常好…”籍正大人激動了起來,拿著那個東西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抖,“不對,應該不止一道,荒級血脈沒有這樣的能力…”
籍正的話音剛落,那根五顏六色的東西上面,最頂部的那一圈金色的水晶塊一下子全部亮起,籍正大人的聲音一下子又提高了一個八度,整個身子都差不多要顫抖了起來,“啊,還有一道先天神脈…天啊,神脈…我不會看錯吧,居然是先天神脈,從未出現過的先天神脈…”
在那個東西下面的一塊白色的水晶亮起來的時候,籍正大人簡直就像看到偶像的小女生一樣尖叫了起來。
“什么…還是無漏之體…”
等福海城的籍正大人把那三個小家伙都用他手上的那個奇怪的東西檢測一遍,發現三個小家伙居然都擁有同樣體質的時候,福海城的籍正大人突然看著屋子里的眾人傻笑了兩下,然后身子一歪,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張陽等人嚇了一跳,要是福海城的籍正大人在自己家里出事那還了得,張陽的反應很快,連忙跳了過去,把籍正大人扶好,一只手的在籍正大人的頭部,背部幾個地方或按或拍或揉的弄了幾下,籍正大人才幽幽的醒了過來,醒來的籍正大人看到張陽,一下子雙眼放光的就緊緊抓住了張陽的手臂,“你是那三個孩子的父親嗎,老朽家中還有一個小女兒,年方十六,也是花容月貌,賢良淑德,有旺夫之相,而且尚未許配人家,本人家業頗豐,在福海城外有良田私地五萬多畝,還參股福海城的一個大海商,你如愿意娶我小女兒,那五萬多畝的良田私地和參股海商的股份將來就算她的嫁妝如何?”
這突然的變化,不說是張家的人一個個目瞪口呆沒有反應過來,就連那兩個女籍官,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偏過頭去,不過那女籍官的頭雖然偏過去了,年輕的那個女籍官卻也在悄悄的打量著張陽,眼中閃著一種特別的光彩。
張陽一瞬間也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籍正大人,這三個孩子的父親是我兄弟,我是他們的大伯!”
“啊,你兄弟,你兄弟在哪兒?”那剛剛還暈倒的籍正大人一下子又敏捷無比的站起,在屋子里四下打量。
“我兄弟此刻遠在威夷次大陸與魔族征戰,并不在太夏!”
聽到這樣的回答,那籍官微微楞了一下,不過眼中卻光彩更甚,只是微微轉了一下眼珠,他一下子就丟開了張陽的手臂,重新抓住了張鐵老爸的手臂,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親家公,你們家里真是虎父無犬子啊,我一看親家公就覺得有緣,這門親事就這么訂下了,等你那兒子回到太夏,就讓他們締結百年之好,你看如何?”
“這個…”
“啊,既然親家公不反對,那就這么說定了,今日事了,我還有公事在身,那就先告退了!”
福海城的籍官面容一整,還不等張鐵的老爸說什么,就匆匆忙忙的走了,連給張鐵老爸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那兩個女籍官也有些不好意思的連忙跟著她們的籍正大人離開。
張鐵的老爸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和人物,這才剛剛張嘴想著怎么回答,那邊人已經走了。
“我剛剛…什么都沒說啊!”張鐵老爸有些委屈的看著張鐵的老媽。
張鐵的老媽鎮定了一下心神,這種時候,反而比張鐵的老爸看得更開,“沒關系,等張鐵回來再說吧!”
“啊,剛剛那個人為什么非要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張鐵呢?”已經成為母親的菲奧娜依舊天真浪漫得很,那心性還有著少女一樣的嬌憨,并未看出別人的用意,只是本能的覺得有些不高興。
“傻孩子!”張鐵的老媽走了過去,輕輕的拍了拍坐在床上的菲奧娜和她懷中的那個寶寶,“你沒有聽說過華族的一句話么?”
“什么話?”
“母憑子貴!”張鐵的老媽的目光落在了菲奧娜懷中的那個小張鐵的身上,臉上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
菲奧娜露出思索的神色,而琳達和貝芙麗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那個人剛才所說的,似乎是自己的孩子的身上,有著幾種很特別很稀有的某種潛力和能力嗎,而那能力,似乎是他們的爸爸給予的…
雖然已經有了一些心里準備,但是當天晚上福海城城牧的親自登門拜訪,還是讓張家的人吃了一驚。
城牧登門拜訪,居然還帶了禮物,一直到城牧走后,張陽用遙感水晶把張鐵做爸爸的消息發給了他…
這一天,是黑鐵歷895年3月22日——塞爾內斯戰區人族防線摩格城被魔化傀儡包圍的第七天!
也就是從今天起,張家的這座院子熱鬧了起來,張鐵的三個孩子同時出生時所擁有的那些異相的傳聞,開始在整個福海城甚至瀛州境內流傳開來…
福海城的籍正大人第二天居然就托人送來了他小女兒的庚帖,這讓張鐵的老爸和老哥都有些無語,按華族的傳統,送庚貼差不多就是相當于親事已經確定下來的節奏了。稍微讓張鐵老爸和老媽有點安慰的是,在那庚貼之中,還夾帶著一張女孩的照片,照片上的那個女孩,看起來的確是花容月貌,而且還有著一股賢淑內秀的氣質,也因為那張照片,張鐵的老爸老媽考慮了一下,就沒有把庚貼退了回去。
而無論如何,張家的人還是低估了張鐵的那三個孩子身上與生俱來的所擁有的強大的先天血脈和體質在太夏所帶來的震撼…
那最先地震的,就是懷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