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重新從河里上岸回到灰鷹部落營地的時候,營地里已經燃起了篝火。
在營地中一堆灰鷹部落戰士略帶詫異的眼神中,張鐵從河灘上慢慢走了上來,手上捉著一條手臂長的活蹦亂跳的肥魚,肥魚的嘴用一根水草穿著,在把肥魚掛在了帳篷旁邊的一個武器架上之后,才施施然走到自己的帳篷,重新把衣服鞋襪穿好之后,他就看到了塞頓。
“奧勞拉還以為你跑了呢?”
“我要跑也要穿著衣服再跑,就算囚犯越獄也都是要弄一身衣服的,哪有光著屁股就跑的道理!”張鐵笑著說道。
“這兩天你小心一點?”
“怎么了?”張鐵正準備把肥魚拿到河邊開膛破肚處理一下,然后來個燒烤當晚飯,聽到塞頓這么說,他的動作一下子就慢了下來。
“你的這顆腦袋值5000個金幣的消息,已經在這片部落聚集區傳開了!”
“薩倫嗎?”張鐵心頭的火一下子就冒出來了。
“薩倫,我,還有奧羅拉一直在野熊部落的營帳中和其他部落的人商量事情,等商量事情完出來,我發現外面已經有人在說著你的事情了,薩倫說他不知道這件事,奧勞拉雖然有些發火,但拿那個家伙也沒有辦法!”
張鐵冷冷一笑,那個家伙還挺聰明啊,知道給自己找個不在場的證據,這種事,難道還需要他親自去做嗎,只要他交代手下的那些戰士一聲,這樣的風聲一下子就放出去了,他手下帶來的人占了灰鷹部落戰士的一半,奧勞拉當然不可能一下子就處罰那么多的人,那個家伙把這些都算進去了,所以有恃無恐。
“那現在怎么辦,我就隨時在這里等著別人來摘我的腦袋?”張鐵問塞頓。
“按照冰雪荒原上的規矩,你現在是奧勞拉的俘虜和私人財產,想要對付你的那些人不會明看來,但暗地里下手的估計會有,只要把你的腦袋拿到艾斯基爾城就值5000個金幣,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估計會有人鋌而走險!不過你只要在營地里就沒事!”
“你覺得這個營地外的柵欄能擋得住5000個金幣的誘惑嗎?說不定就在灰鷹部落的營地這里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來要我的腦袋呢!”
“這個你不用擔心,因為經過大家的一致推舉,主持這次部落聯盟行動的,是野熊部落的甘谷拉,甘谷拉是野熊部落族長的四子,外號是瘋狗,這個人很瘋狂,但對冰雪荒原上的規矩和傳統卻看得很重,在他主持部落行動的時候,如果有人膽敢公然在灰鷹部落的營地動你,那不僅會得罪我們,而且簡直就是在打甘谷拉的臉了,沒有人會這么干的,要是這樣干的話,別說那5000金幣他沒命拿到手,而且最終還會惹到野熊部落!但如果在野外,特別是沒有人的地方,你就要小心了…”
塞頓的這話讓張鐵心里稍微好受了一點,不過張鐵當然不是那種習慣坐以待斃或等著別人來搭救的人,聽了塞頓的這些話,他的心思沉了下來,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只問了一個問題,“要是在野外有人想對我不利我能殺人嗎,這樣會不會給你們帶來麻煩?”
這個問題是要問清楚的,不管發生什么事,張鐵自己大不了一走了之,但他卻不習慣讓別人來為他做的事情來買單和擦屁股。
“要是有人想對你不利,你盡管狠狠的給我殺!沒有人敢拿這種事來找麻煩!”塞頓狠聲說道。
“我明白了!”張鐵點了點頭,問了一另外一個問題,“關于遺跡的事情,你們商量的結果怎么樣?”
“地下遺跡的入口就在50里外的冰川裂縫之中,今天所有人商量的結果是大家把冰川裂縫的幾個出入口封住,設置幾道關卡,那些拓荒者想進去的話可以,我們不收他們一個銅板,但所有從里面出來的人手上和身上拿著的東西,要留下一半才能離開,不然的話我們不保證那個人在冰雪荒原上的安全。”
張鐵笑了笑,“原來你們打算在這里收過路費啊!”
“地下世界太危險,你別看現在各個部落在這里聚齊了數萬的戰士,但真要下到下面,這點人眨眼之間就有可能沒了,與其讓大家下去冒險,不如就在上面抱團取利,反正那些拓荒者人雖然多,但卻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而且冰雪荒原上的東西,我們取一半的好處天經地義,就算在大陸上的那些國家中,挖礦也是要交稅的吧!”塞頓理所當然的說道。
張鐵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
“今天只是確定了一下大家的合作方式,至于怎么分配到手的那些東西,今天大家意見分歧很大,估計還要吵上一天才會有結果,好了,我要告訴你的就是這些,你自己多注意就是!”
看著塞頓離開,張鐵站在原地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后才拿著那條肥魚到河邊處理了起來…
吃完自己的晚餐后,張鐵就回到了帳篷之中,開始用精神力打磨起自己脊椎上的第十八個明點。
來到冰雪荒原已經將近一個月,在這段時間中,在前后三顆無漏果的作用下,張鐵脊椎上的第十六個和第十七個明點相繼被點燃,此刻張鐵脊椎上的第十八個明點,已經變成了明亮的橙色,而張鐵在中,還有一顆掛在小樹上的最新的無漏果沒有來得及吃下肚,張鐵琢磨著,自己離點燃二十一個明點,成為八級戰士的日子,應該不遠了。
不管面對什么危險,有什么溝溝坎坎,只要有實力,碾過去就走了,哪管那么多。
第二天,在帳篷內做完今天基本的早課之后,在河邊洗了個澡,整個人清清爽爽的張鐵才來到了奧勞拉的帳篷外面。
作為灰鷹部落的名義上的統帥,在這種各個部落聚集的地方,奧勞拉的帳篷當然要比張鐵的那種單兵帳篷大很多,而且也很氣派。
“能和奧勞拉講一聲嗎,我找她有點事情!”守在帳篷外面的,是奧勞拉身邊的兩個侍女,其中一個侍女看了張鐵一眼,才走進帳篷之中。然后帳篷里隔了差不多半分鐘,那個侍女才出來,叫張鐵進去。
張鐵進去的時候,奧勞拉正背對著他,似乎剛剛把臉上的面具戴好。
“呵…呵…我還以為你睡覺的時候也不把面具拿下來呢,女人要是不洗臉,那就太可怕了!”張鐵調侃了一句。
奧勞拉一下子轉過了身,怒視著張鐵,沒好氣的問道,“你找我什么事?”
“這個,我想來和你商量一下,能不能先幫我把爆骨針的禁止給解開,莫科長老應該會給你解藥之類的東西吧…”張鐵嬉皮笑臉的說道。
“不行,沒有解藥。”一聽張鐵的要求,奧勞拉想都沒想就開口回絕了。
“現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小命呢,如果我不能動用戰氣,實力會大打折扣,說不定一出門就被人干掉了!你也不希望我這么早掛掉吧!”張鐵的臉一下子跨了下來。
“你只要在營地里,沒有人敢拿你怎么樣!”奧勞拉看了張鐵一眼,不知道為什么,一看到張鐵臉上那夸張的表情她的心里就一陣不爽。
“可我還想要到外面維持大自然各物種之間的平衡啊,這里的巨狼太多了,已經破壞了這里生物圈的穩定!”張鐵仰天嘆了一口氣。
“你當我是小孩嗎,還會信你的這些鬼話!”奧勞拉冷笑。
“那么,能不能把我的覺知之戒先還給我,好讓我多一層準備,不至于被人盯梢暗算都不知道!”張鐵終于說出了他真正的目的,這枚戒指是奧琳娜送給他的,對他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如果真迫不得已要離開灰鷹部落的話,鷹眼之戒和雙魚劍這兩樣東西他都可以不要,但覺知之戒和他師傅趙元送給他的魂晶是一定要帶走的。昨天的事情剛好給了他一個向奧勞拉要回這些東西的借口。
聽到張鐵這么說,奧勞拉只是考慮了兩秒鐘,就把張鐵的覺知之戒從自己的手上脫了下來,丟給張鐵。
張鐵把戒指接過來,戴好,心里涌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覺,沒想到還能用這樣的辦法把這些東西要回來,當然,這不是因為自己魅力大,而是奧勞拉自認為還可以控制得了自己。
“還有我的幸運石,一塊暗紅色的普通水晶,那塊東西也被你拿走了,能不能還我!”
張鐵一說,奧勞拉就想起來了,還真有這么一塊小水晶,在拿到這個東西的時候,她和莫科長老都檢查過,發現這個東西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她也就隨意的收了起來,此刻聽到張鐵想要,她想都沒想就把那個東西找了出來,丟給了張鐵。
戒指與魂晶到手,張鐵一下子送了一大口氣,而似乎是戴上覺知之戒后讓他的五官的感知能力提高了一些,張鐵似乎一下子就嗅到了帳篷里那淡淡的血腥味,帳篷里空氣相對來說流通得比較慢,因此有什么味道一下子不容易散開。
“啊,你受傷了嗎?”張鐵奇怪的看著奧勞拉。
“沒有啊!”
“那奇怪了,帳篷里怎么有血腥味!”張鐵一邊說一邊還使勁兒的抬著鼻子嗅了嗅…
奧勞拉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
“真受傷了嗎,要不要我幫你看看,我學過包扎術,教我的人說只要包扎得好,一般來說傷口就不會滲血,也就沒有…”
“滾!”奧勞拉這突然的一聲河東獅吼把張鐵都嚇了一跳。
張鐵有些狼狽的從奧勞拉的營帳里竄了出來,來到營帳外面,發現營地里的許多人都在轉過頭來看著他,奧勞拉剛剛的那一聲咆哮,實在是太驚人了,外面的許多人都聽見了。
看著那些人詫異的目光,張鐵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怎么了?”塞頓先跑了過來。
“奧勞拉昨天受傷了嗎?”張鐵問塞頓。
“沒有啊!”
“那怎么…”張鐵正要想說,然后忽然一下子停下來了,他想到了原因,我靠,不會是那個女人這幾天正進入到那種只流血不受傷的無敵狀態中了吧,怪不得會發飆。
真是糗大了,張鐵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也不解釋,就在塞頓疑惑的眼神中,有些不好意思的加快速度離開了灰鷹部落的營地。
在離開營地的時候,張鐵看到了薩倫和他手下的幾個戰士,薩倫那個家伙對著他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白癡!”張鐵睨了他一眼,罵了一句,就在那個家伙有些變色的臉色中,頭都不回的就離開了。
薩倫面色一變,想要上前,但看了看張鐵的背影,又強自忍了下來,狠狠的罵了一句,“我看你還能活幾天!”
張鐵離開了營地,也沒有隱藏自己的身形,就那么大搖大擺的向野外跑去,只是才離開營地不到一里,手上戴著的覺知之戒上就傳來特別的感覺,張鐵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張鐵的嘴角飄起了一絲冷笑,今天他走出來狩獵荒野巨狼的,如果有人不長眼的話,他也不介意讓砍下那些人的腦袋。
張鐵的速度并不快,而且故意往偏僻的,遠離各部落營地的地方走跑去,如果是熟悉張鐵的人,看到張鐵這樣的表現,一定已經知道張鐵在挖坑了,可惜對某些利欲熏心的人來說,看到張鐵這樣,那些人反而大喜過望,一個個覺得是天上掉下了餡餅。
兩個小時后,張鐵用不緊不慢的速度小跑著,離各部落所在的那片營地已經差不多有40多公里了,看到前面有的地上有一條因為冰川運動造成的上千米長的小型的地表裂縫,看起來有二十多米深,幾十米款,張鐵就毫不猶豫的從裂縫的一端走了進去。
僅僅十分鐘后,在來到那條裂縫的一處相對開闊的地方之后,張鐵就停下了腳步,張鐵看了看四周,嘴角飄起了一絲冷笑。
“跟了這么久,都出來吧!”
張鐵的話音剛落,那些影影綽綽的人就一個個出現在了張鐵的周圍,大概有十多個,把張鐵的進退的路都堵死了。
一看那些家伙的樣子,張鐵就笑了,那些家伙為了掩藏自己的身份,居然還一個個在臉上蒙了一塊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