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還是很擔心天芒會對左唯生氣的,畢竟她跟寶寶不一樣,她太明白眼下的天芒已經不是以前的云莫流年了,對于自家的老爸,也自然不會如同以前那般溫柔清婉,且她們兩個都是很內斂害羞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肯定是能夠相對無言道天亮好吧,如果真的是在一個房間一個床上那樣的話她也不大介意 但素問題是不是啊!
所以嘟嘟摸摸寶寶的臉,很是善解人意得說道:“寶寶,咱們不能這么說哦,哪怕是真的,你也不能當面說出來嘛讓爸爸媽媽多難為情啊咱們私下里偷偷說就好”
呵呵呵,這樣的小棉襖要把左唯冷死了,也要把天芒熱死了假冒偽劣的小棉襖吧 跟胖胖哥還有莎莎姐兩個家伙是同一個廠家出品的哇,商標都是坑爹牌,
坑爹坑媽,左唯跟天芒直接從之前的尷尬變成了非常尷尬!
尤其是天芒,哪怕是在神奧的書本,在強大的敵人,也沒能讓她這樣無所適從有木有!
一尷尬,什么淡定啊神馬的,就浮云了。
嘟嘟跟寶寶面對面,笑得很奸詐!
就差一拍掌SAY耶了!
夜羅賓幾女忽然心有戚戚然,丫丫的,這兩小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燈啊,如果跟胖胖跟莎莎兩個機靈鬼組成一個團,她們不得被陰死不過,也好可愛的撒 還是有個自己的孩子好啊小棉襖啊小棉襖(在夜羅賓看來,這兩個小家伙的合作,絕對是很有效果的,看到天芒那高冷艷變成一汪水了有木有!)
還是左唯更大氣一些。這廝一挑眉,一勾唇,捏捏嘟嘟的臉,笑道:“呵真是,長大了啊,知龗道懂事了啊都可以嫁人了都”
左唯的本意是就此找到跟天芒的共同話題。也能呼喚起天芒對嘟嘟的記憶,不過有人很不上道啊!
一說到懂事跟嫁人。
“什么時候?”
忽如其來的,冷颼颼的一句話直接插進了人家一家人之中,讓左唯幾人都一愣,轉頭看去,便是看到了穩穩當當無聲無息站在嘟嘟身后的步殺心。
這廝就跟夜游神似的,真真神出鬼沒,且伴著那面癱臉,還真夠滲人的 左唯看著這廝。一皺眉,“什么什么時候?”
步殺心瞟了嘟嘟一眼,言簡意賅,“她嫁人,我娶!定個時間吧!”
這語氣,很是霸道,很是鏗鏘有力!
但素,如果左唯現在腳上拖著拖鞋的話。她肯定會一彎腰,取下拖鞋。兩巴掌拍過去!
草泥馬!你丫的這是買大白菜吧!
還是不要錢送你的那種?
什么態度!
左唯冷笑,那笑聲,就真真諷刺起來了,一邊道:“你什么時候聽過嘟嘟要嫁人了?”
步殺心:“你剛剛說的”
左唯:“我現在忘記了”
步殺心:“你以前也說過在你去送死之前,巫馬云溪她們也聽到過”
左唯:“這樣啊那就當我沒說過好了”
步殺心:“你真的說過”
左唯:“說說而已,做人不要這么較真我這不是還沒死么”
步殺心:“你不能這樣”
頓了下。步殺心皺眉,很嚴肅得問道:“那你什么時候死?”
左唯很確定,這個面癱男將來肯定是娶不到老婆的!
必須娶不到老婆!
否則她死不瞑目!
步殺心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他眼看著左唯等人就要回到中央天朝,也要帶走嘟嘟。料想嘟嘟這個現在還對他保有戒心的小丫頭是不會為了他留下來的,所以,他要光棍了?
嗯,這個問題很嚴肅。
必須慎重對待。
但是眼下兩個位面廝殺在即,也不過是百年光陰,他連一個承諾都給不了,也無法忽視兩個位面的立場。
這等惆悵,更與何人說?
目光一轉,步殺心目光灼然得盯著左唯,好半響,嘆口氣,道:“岳父,請保護好嘟嘟”
左唯輕哼了下,岳父?我答應了?好吧,即使我曾經半推半就得答應過,那也是暫時的時間,是能改變一切滴(某個人,事實上是真的很不要臉的)
不過步殺心很聰明,直接轉了目光,忽視左唯,看向天芒,神情嚴肅且恭敬起來,甚至略微彎腰,深深道:“岳母大人”
嚓!那一瞬,左唯表情那個精彩啊,天芒的表情那個囧啊 將這一切看入眼底里的巫馬云溪幾人皆是無語,那啥,好似這一幕似曾相似啊,又是岳父跟女婿之間的神對話?
還順帶多了一個岳母?
各自的依依惜別,各自的難舍難分,最終還是得有個結束。
諸葛詩音跟千語冰同時告別自己的母親跟師傅,正好對視一眼,眼里的幽光近乎神似,只一擦眼,便是各自嬛嬛而笑。
其實她們兩個人的選擇是很出乎天界之人的意料的,畢竟情愛跟現實是兩碼事,真正為了情愛而跨越位面種族敵我諸多困難的人有多少?
何況,左唯未曾給她們真正的允諾,甚至,她們之前也沒有確切的關系,就這樣,她們毅然不悔得走向自己的選擇。
千語冰路過巫馬云溪跟般若禪等人的時候,巫馬云溪掠過她的肩,輕聲道:“不后悔?”
千語冰腳步頓了一瞬,略一頷首,“嗯,不后悔”
凡人都說人生短短數十載。怎能耗費在諸多不得已,無可奈何上面,而她們,人生如此漫長,無盡的歲月中,無數的榮耀跟精彩都已經沉淀。接下來的歲月長短都已經失去了意義,因為原來還有短短一眼的緣,足以成就了一輩子的情。
人這一生,若是無情,還有何意義?
百年光陰紀元陌路。
瘋狂一回,又如何!
看著千語冰兩人未曾停留的背影,巫馬云溪跟般若禪幾人的臉色瞬息復雜起來,之前還他們覺得這兩人離開天界是必定做了莫大犧牲的,但是現在為龗什么覺得。她們才是真正解脫了呢?
在面對千語冰兩人之時,左唯抿抿唇,朝兩人露出一個笑容,繼而看向兩人身后的巫馬云溪等人。
其實未必需要多說什么,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們心里都明白。
那又何必說呢,徒增傷感。
在天界。跟左唯交好龗的人實在太多,眼下。一堆人不自覺得往這邊靠來,籠絡一起,赫然黑壓壓一片。
且,都是高端人士。
左唯這才后知后覺得發現自己這些年在中央天朝交好龗的人實在是很多。
多到她心里有些發虛。
只是她有些納悶啊,般若禪,小太歲這些人就算了。為毛為毛雍皇封看她的眼神也那般怪。
幸好,他沒有過來。
般若禪淺笑著,第一個走上前,伸出手,素白玉手輕輕摟了下左唯的后背。不輕不重得抱了一下,只是一秒的事情,然后放開手,往后退了一步,扭頭朝巫馬云溪看去,巫馬云溪略微不自然,卻沒有似般若禪那般“出格”,只是伸出手,輕握成拳,輕輕在左唯肩膀上捶了下,狀似瀟灑得道:“其實我一直都挺想邀你一起喝酒的,只是一直沒機會,也一直覺得以后會有機會現在看來,是沒機會了果然,有些事情,是沒法預知的”
她沒法預知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讓她措手不及,她真討厭這種感覺。
左唯聞言,神色略微澀然了下,微微一笑,也輕捶了她一下,道:“以后一個人喝酒,千萬不要喝浮沉香,那東西聽起來好聽,聞起來也香,但是很傷人酒入愁腸傷人七分,以后少喝”
巫馬云溪一愣,盯著左唯,老半響,才略微狐疑道:“你怎么知龗道我一個人喝浮沉香?”
這件事,連般若禪也不知龗道,她也是只有一個人,且最孤單的時候才喝那種酒,左唯是如何知龗道的?
左唯:“呵呵,我猜的”
氣氛詭譎起來,左唯的神色也有些尷尬,尼瑪,她能說自己以前能看穿宮府的防御么?
不能啊!
好在巫馬云溪也沒深究,只是收回目光,眼眸幽幽,卻是很快斂去了光澤,恢復了往日的不動清明,拂袖,輕飄飄拋下一句:“猜得挺準的啊不知龗道你能否猜到我每次都在洗澡之后才喝這種酒亦或者,能猜到我洗完澡穿什么衣服?”
左唯一愣,接著一本正經回到:“貌似你壓根都不怎么穿衣服的吧!”
眾人:“”
呵呵呵,左唯閣下,你能否不要一直維持你的色狼形象呢?如此嚴肅的分離場景 也只有般若禪這幾個心思通透的人,才從巫馬云溪略微變了的臉色中看出來。
——左唯猜對了!!
不,應該說,不是猜的!
千語冰撇開臉,她老早知龗道這個家伙能“偷看”她們了,卻不知龗道,她還看了很多次?
巫馬云溪深深看了左唯一眼,轉身,飛離 般若禪沒有去攔她,輕笑了下,也跟了上去。
水傾漣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改了自己端莊,隨了般若禪那樣的方式,伸出手,擁抱了左唯一下,在她耳邊輕聲嘆了一句:“我會一輩子記得你給我的那碟美食”
樹下的那一盤碟子,那之手,那抹笑容。
她一直未曾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