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池子邊上,尊炘刻看著坐在對面池邊的左唯,勾唇一笑,“明知龗道你自己只要低一下頭,不僅可以保存自己的性命,更可以權勢榮耀盡收手中,為何還要拒絕么?”
挑挑眉,左唯伸手輕輕撥動了下劇毒無比的池水,笑了,“明知龗道我不會服軟,你又何必一而再得過來挑戰自己的耐心呢?”
沒錯,九熵不知龗道的是,這些天這個男人每天都來這里,沒有一次缺過席,偶爾找她聊天,偶爾看著她承受酷刑,更有時候,就這么睡在地板上。
對于這個人,左唯只覺得莫名其妙。
只不過,現在這個男人給她一種危險不妙的感覺。
像是處于癲狂的爆發期。
尊炘刻深深看著她,目光幽沉,不透光。
“是你在挑戰我的耐心吧”
“我一個將死之人了,沒那份閑心”
“你不想想你的倔強,將會導致什么樣的后果么?”
下一瞬,尊炘刻已經來到左唯的身前,腳踏著劇毒無比的池水,一米九的身高,俯視著左唯,微微垂下頭,十足的壓迫力。
“在你行刑那天,會有人來救你,然后陪著你一起死,而后,我會發動位面戰爭,屠殺整個中央天朝”
“如果修羅出手,我就連修羅一并修理你覺得這個結果怎么樣?”
溫柔的語氣,親昵的姿態,左唯撥動池水的動作頓了下,仰起頭,看著頭頂上面的一張迷人俊臉。
“尊炘刻,我怎么覺得你像一個不懂事亂發脾氣的孩子呢?”
簡略點。尊炘刻,你丫的就是一個小屁孩!
太特么不懂事了!
尊炘刻劍眉狠狠抽動了下,薄唇抿了下,低低一笑,“呵呵,看來你是真的不在意那些人的生死啊。還真是無情!”
“無情?我無情?你也太謙虛了吧!明知龗道侵吞中央天朝對于天界并沒有太多的好處,還執意要開啟戰爭,不客氣得說,尊炘刻,你不會是小時候遭受了什么重大悲劇,有了心理陰影吧,所以才這么厭世!”
說到這里,左唯瞬間開啟了自己的毒舌模式,從地上站起。指著尊炘刻的鼻子,一窩蜂吐槽 “中央天朝那地方,雖然山清水秀,美女如云,但是靈氣少得能讓你們天界的神豬神狗都退化得豬狗不如,你花了那么多人的命,能得到什么好處!!!再說起來,咱們都是宇宙中的人。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的!何苦同根相殺!你這么做,能對得起誰!你對不起千千萬萬的宇宙人民!
其實你就是為了滿足你那極度扭曲的變態心理。巴不得全世龗界的人都過得無比悲催,恨不得別人的命在你手中如同螻蟻消散!!!”
說罷,左唯停頓了下,換口氣,卻看到尊炘刻不怒不笑,只淡淡道:“你似乎一向都是這么隨心所欲的?”
想罵就罵。渾然不顧他是誰?
“你才是真正的隨心所欲你全家都對了,我不能因為你這種人講粗話,不過我還是想說一句話!你丫的是有病吧!!!!”
鏗鏘有力的結尾,涼涼薄薄的語氣,鄙夷的眼神。不斷張開合起的紅唇,讓尊炘刻臉色越來越陰沉,眼里的冷光越發濃烈,像是翻涌的暗河。
風暴欲來!
“你這是想逼著我殺了你,然后讓一切都停止?”尊炘刻的話讓左唯眼睛微微一瞇,頓了下,她笑了。
無比諷刺。
“沒,我就是單純想罵你而已,罵完我果然舒坦很多”
這句話,潛臺詞就是,你丫的欠罵!
內傷有木有!
尊炘刻的臉徹底黑了,死死盯著左唯,眼里噴火似的!
左唯心中暗爽了!
尼瑪,就算是被你說中了,老娘也不能認啊,不過本來嘛,你丫的就是一個死變態!
就在左唯得意的時候,忽然,她的靈魂叫囂著危險,在尊炘刻抓過來的時候,身體猛然往后一退!
她的速度肯定是不及尊炘刻的,何況她還是被禁錮了所以 清脆的一聲脆響如裂帛,撕裂空間,激起漣漪。
左唯左手輕輕擦了擦嘴唇,一邊冷冷看著人被她扇開了半邊臉的尊炘刻。
“尊炘刻,你這樣,有意思?”
這輩子沒見過女人吧!
尊炘刻扣著左唯的腰,觸手便是溫熱得液體,濃重的血腥味,隔著薄薄的衣料,他能摸到那纖細的腰上有了許多傷口,
微微暗沉了眼眸,轉過臉,他盯著不能動彈得左唯,觸手可及的妖嬈,縱然染血虛弱,他眼眸里的欲色卻難以抑制。
濃得像是研開的上等好墨。
“人人都說中央天朝的左唯是連君御痕也無法馴服駕馭的女人,果然如此不過我跟他不同,他要的是你的心,所以不敢動你,而我左唯,你拿什么來阻止我?”
他得不到的,他偏要得到!
也是這一刻,左唯才察覺這個人不僅僅是一個實力卓絕的統治者,更是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瘋子!
瞇起眼睛,在尊炘刻要低下頭來的瞬間,涼涼吐出一句。
“如果你真的要這樣,那就別怪我把你當成空了”
一切都戛然而止。
左唯果真看到了面孔猙獰的尊炘刻。
果然,這個男人的軟肋是空,雖然她不知龗道其中是因為龗什么,不過很顯然,他極為忌諱“你不是他”這種話。
而她說的這句話,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講,都是莫大的侮辱。
“你以為這樣刺激我,我就能放過你?”尊炘刻冷笑。
“你可以試試”
死死盯著眼前這個笑得瀲滟而決絕的女人,尊炘刻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下一秒,尊炘刻也放開了左唯。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頭也不回得離去。
而左唯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感受了腰上傳來的一股可怕力龗量,轉瞬便是愈合了她身上的所有傷口疼痛也減少了一大半。
對此,左唯皺皺眉,看向尊炘刻的背影。“這個人,還真是有病啊”
九熵走進來的時候,便是站在那里的左唯,他只看了一眼,便是愣了,眼睛盯著左唯的臉,她身上有些許凌亂的衣服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剛剛界主身上也染著血。
垂下眼眸,他淡淡道:“左唯,界主讓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一般說來。他沒什么好意,我可以選擇不見么?”
“你確定?”
“算了,我去”
左唯是真好奇了,都到這份上了,那個神經病界主還有什么把戲可以玩的!
九熵走上前,左唯拖了拖鎖鏈,“又要走那么遠?還真是折磨啊”
“不用走多遠”九熵看了看她,伸出手。抓住了左唯的手臂,輕輕一拉 鎖鏈盡數從架上脫離。瞬息,左唯的身體消失不見。
轉瞬,兩人一同出現在了另外一個空間,左唯一看眼前的景象,嗯?這里是 “通天塔第六層”
“你不會是想讓我看下第六層的罪犯吧?我應該跟這些老前輩不熟”
“她不老,而且你跟她很熟”
“嗯?”
左唯心里咯噔一下。臉色沉了下來,隨著九熵往前走去,片刻,她的腳步停頓住了。
跟她所在的頂樓差不多的規格,架子。池子,畫壁。
左唯皺著眉,在看到走道盡頭架子下面的人時,瞳孔一縮,死死看著前方。
其實也只稍看了一眼,便是有些痛苦得閉上眼,咬牙切齒了一句:“尊炘刻這個神經病!!”
嗯我什么都沒聽見!
九熵眼眸一顫,古怪得看了左唯一眼,轉身離開。
前方,跟左唯一眼同樣被施以魔蝎鎖神鏈,囚禁在架子下面的人聽到了聲音,抬起頭,看向左唯,也是驚愕了。
兩人對視 老半響,左唯才苦笑道:“我說,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這樣”
看著渾身浴血,虛弱無比的女人,往日那霸道絕冷的冷艷生生被剝奪了三分傲氣,添上了幾抹凄冷的柔美 透過對方的形象,她能想象到自己會是有多狼狽,而從對方的眼睛里,她也看到了自己。
階下囚,不過如此了。
少司命目光掃了下左唯全身,刻意不去看那些血紅的傷痕,只是,她看了看左唯的嘴唇,上面有些許破皮,話說少司命就是少司命,那感覺極度敏銳,第一反應就是這廝被人占便宜了,于是,眼眸深沉了下,裝作不在意得道:“那個家伙剛剛找過你了?”
“誒?嗯腦子有病的一個人,你怎么知龗道?他告訴你的?”
一想起尊炘刻,左唯的臉色沉了沉,走向少司命。
說起來也是際遇古怪,本來應該是老死不復相見的兩人,此刻卻是身陷囹圄,并且承受著同一種酷刑。
少司命看著左唯腳下鎖鏈拖出的血痕,眉宇間閃過濃郁的戾氣,又對左唯的臉輕輕一撇,戾氣轉瞬即逝,淡淡道:“一看你的嘴唇,就知龗道他剛剛去找你過了”
左唯下意識撫摸了下嘴唇,:“”
尼瑪,你這話說的好像我跟他有過好幾腿似的!
看左唯不回答,只是翻了一個白眼,少司命微微垂眸,不冷不熱道:“既然他有心,你何必再堅持呢,答應他,不是兩全其美?”
其美你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