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書記載:孔丘之父叔梁紇七十二歲娶十八歲的顏氏女子為妻,二人在丘山生孔丘。而孔丘三歲時,叔梁紇病逝。
陳九公對他們老孔家的八卦事兒,絲毫不感興趣,此時讓陳九公在意的事,那母子二人一路行來,竟然無有一絲煙火之氣。
看著那七歲的垂髻童子,陳九公眼中精光閃爍,這孩童一路行來,其身竟然融于天地之間。
陳九公面如沉水,棄了身下坐騎,飄然而起,直奔那母子二人飛去。
那顏氏不用說,不過是一普通女子罷了,而那孔丘竟然有不下自己的修為,也就是準圣道行,這確實讓陳九公驚訝萬分。
大神通者轉世!而且還是上古大神通者!怪不得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走,怪不得能躲開自己的天羅地網,怪不得能傳儒家之道,與佛、道并稱。
似乎早就發現了陳九公,孔丘小手一擺,身旁的顏氏身形一震,頓時昏倒在地。
小臉上露出一絲與其年齡相差甚遠的玩味笑容,孔丘看著飛至自己身前的陳九公道:“紫薇帝君不在北洲納福,來這人間作甚?”
知道了這孔丘的真實身份,陳九公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收他為徒,當即笑道:“吾此來,是想與道友結個善緣!”
“善緣?”孔丘聞言,心頭一震,自己轉世為的什么,這陳九公如何知曉。但畢竟是洪荒第一批生靈,準圣級別的大神通者,孔丘面露冷笑,“不知帝君有何善緣,能與孔丘?”
看出孔丘似有不屑之意,陳九公眉頭一皺,“想必道友以準圣之身轉世,是為傳一家之義,吾截教上下、天庭所屬可助你一臂之力。”
“哦?”聽陳九公說的是這個,孔丘淡淡一笑,“多謝帝君美意,但吾轉世之時,與太清圣人有約,人、闡二教自會助吾廣傳法義,卻是不勞帝君費心了。”
孔丘話都說到這程度了,陳九公還哪能聽不明白。怪不得前世記憶中有老子向孔丘傳法之事,原來有這層關系在里面啊。自禹王傳子家天下后,夏商與西周,東周分春秋戰國,現在雖有各諸侯國分立,但名義上還是姬氏天下,拜的是闡教圣人。有此因果在其中,孔丘自是愿得人、闡二教相助。
更重要的是,在這孔丘轉世這件事上,那太清圣人在其中起了至關重要的角色。而人教以人族為基,孔丘也愿意將自己的儒家氣運與人教相連,依附人教之下。
氣運之爭,絕不一般,即使自己不得,也不能讓別人得。話已至此,陳九公袍袖一卷,一道電光閃爍,直奔孔丘打去。
眼看一道紫電從天而降,孔丘不慌不忙,身上黃光閃耀,竟然讓陳九公的紫電錘不得落下。
“好大的氣運!”隨手將紫電錘招回,陳九公冷冷地望著孔丘。這孔丘轉世竟得天道感應,一出世便有氣運加身,竟然打殺不得。
見陳九公面色鐵青,孔丘哈哈一笑,將旁邊昏倒的顏氏背起,似乎絲毫感受不到任何沉重,直接向魯山上走去,邊走邊道:“帝君,日后到了地仙界,你我再較量吧。哈哈哈…”
望著離去的孔丘,陳九公心中怒火中燒。自己雖收得那鬼谷子為徒,但鬼谷子的氣運怎么也無法與孔丘相比,縱橫家也根本比不得儒家。諸子百家,以儒獨尊,難道這氣運之爭,要被那人教得逞?
事已至此,陳九公再往魯國去還有什么意思?站在原地沉吟片刻,陳九公心念急轉,來在那虎妖所化白馬旁,伸手在馬上一拍,一只吊睛白額虎現于陳九公身前。
翻身上虎,陳九公打出一道青光沒入虎頭之中,這老虎頓時四爪生風,騰空而起,馱著陳九公直往秦國而去。
秦國在人間略微偏西,在春秋初期各國爭霸之時,秦國一直是屬于打醬油的角色,向來被個諸侯國視為和南楚一樣的蠻夷。后經幾代秦王勵精圖治,有那秦穆公一戰奠定了自己春秋霸主的地位。
來在秦國都城,陳九公在城外一荒山之中席地而坐,喚來日游神吩咐道:“汝且去南天門,傳吾令四大天王奏明玉帝,此地三年不可降雨。”
“是!”陳九公的吩咐,小小的日游神豈敢怠慢,連忙領命而去。
玉帝雖不知陳九公是何用意,但二話不說,直接傳令四海龍王三年不可在秦地降雨。
如此一來,秦地的百姓不苦,可是苦壞了秦王。秦地不降雨,可是旁邊的諸侯國一點也沒事兒,所以秦地的百姓爭相逃離秦國。百姓可以走,大臣可以走,甚至王公貴族也可以走,但秦王不行啊。且不說這祖宗基業,自己好歹是一國之君,秦國國立又強,豈會因降雨之事離國。
可是總不下雨也不是事兒啊,田里莊稼枯死,民心不穩,秦國上下議論紛紛,都說是秦王得罪了上天,這才不使雨降在地上。
不過,這讓天降雨并非人力可為,無奈之下,秦王只好張貼告示,請人施法求雨。
人間的確流傳這一些召喚神將、天兵的法術咒語,像什么撒豆成兵,呼風喚雨。
不過若是修為不夠,也只能召喚出天兵神將的一絲分身,這分身或許可以相助迎敵,但要施法求雨是萬萬不能。
而人間那些仙道有成之輩,雖然可以召喚出完整的天兵、天將、四方神靈,但是這些天兵、天將、四方神靈都是有完整地意識,是天界活生生的人。呼喚得出來是一回事情,幫不幫你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人間修士,連人間都沒出過,就敢呼喚天庭兵將?這豈不是犯了天條?所以,這使有人有這能力,也不敢施為,否則呼喚出來的神靈不但不會幫你,還要對付你,拿你上天庭問罪,斬仙臺上難免要挨上一刀。
正像陳九公交代日游神的,這秦地整整三年未曾降雨,任那秦王請多少修士作法,卻無有一絲果效。
百姓漸往他國,國勢日衰,秦王心急如焚。
這一日,聽聞有人來報,說殿外有一道人求見,說他能讓雨降在秦地,解秦國之為難。
“哎…”秦王聞言,不但不喜,反倒長嘆一聲,揮手道:“讓他去吧。”三年來,不知請了多少和尚、道士,但一滴雨也沒求來,秦王早已心灰意冷。
片刻之后,那侍衛又進來稟報,說那道人執意要見秦王,說他今日就能求來甘霖普降。
“哦?”這回秦王來精神了,此人敢如此自信,應該是有些本事,連忙親自出宮相迎。
站在王宮外,看見那骨瘦如柴的秦王一路疾來,陳九公心里不免有些自己。這三年來,雖然沒有損傷多少百姓,但可是把這秦王折騰壞了。罷了,日后自己還他個萬里江山。
看到那站在王宮前的身影,秦王抬眼望去,卻發現自己竟然看不清陳九公的樣貌,心里頓時又驚又喜,連忙將陳九公請入宮中。
來在宮中,分別落座,還未等秦王開口,陳九公便道:“大王,貧道今日特為秦國降雨之事而來。午時三刻,自有雨降秦地,雨畢后,護城河內積水三尺三寸!”
“道長此言當真?”本來秦王還有些相信陳九公,但被他這么一說,卻是感覺這道人有點懸,說能求來雨也就算了,還能算出下多少,你以為你是龍王他兒子啊。
不過干旱三年,王宮外護城河水早已干枯,只待午時三刻,即可知有沒有雨降。雨畢之后,即可知護城河中有水幾許。
陳九公說完那一番話,就坐在王宮大殿之中閉目打坐。秦王還想問些什么,但突然見陳九公身上青光閃爍,只以為是仙家之輩,頓時不敢多言。
此時距離午時,尚有一個時辰左右,可就這一個時辰卻是讓秦王感覺比一年,不,比十年還要長。
終于到了午時,秦王再也忍耐不住,命人傳來秦國所有的王公大臣,隨自己一起出得殿外,等陳九公之言是否應驗。
空蕩無人的大殿之中,陳九公睜開雙眼,微微一笑。那孔丘有氣運在身,萬法不沾,可擋魑魅魍魎。但是,卻擋不了人間兵戈,人皇之刃。本就想來這秦國為那日后的兩位大巫謀劃一番,此時正好一箭雙雕!
頂著烈日,任汗水從臉上流淌,秦王仰頭望天。就在這時,一滴雨水正落在秦王臉上,突然感覺臉上一臉,再看身旁兩個兒子臉上露出的狂笑,秦王跪倒在地,仰天大笑。
“快快與吾一起進殿拜見仙長!”秦王大喜之時尚沒有忘記那陳九公,連忙對身旁眾人吩咐道。
“父王且慢!”
“嗯?”回身見是自己長子,也就是秦國世子,秦王眉頭一皺,強壓著心頭不悅,“怎么?”
“父王,莫要輕信他人啊。”
“胡說八道,若非仙長,豈會有甘雨降臨?”
“父王,兒臣聽聞有人善觀風望雨之術,或許是上天眷顧我秦國,當有此雨降下,而此人碰巧蒙對了呢。”
“這…”
見秦王猶豫,一旁的小兒子上前道:“父王,那道人不是說雨畢之后,護城河積水三尺三寸嗎?父王自可派人去看,若是,此人即為真仙。若不是,當斬其頭。”
“好!”
整整三年,終于有雨降下,秦王卻是大喜,也不怕淋雨,率眾人直立雨中,待得雨過天晴派人去看護城河積水。
“大王!護城河水正好三尺三寸,不多一絲,不差一毫!”
秦王聞言倒吸一口涼氣,回身怒斥長子,“無知小兒,險些壞吾大事!”言罷,秦王快步走入大殿之中,來在陳九公身前躬身一拜,“多謝仙長救我秦國上下,小王愿讓出半壁江山,與仙長共享此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