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楊戩現身到身死,說起來復雜,但在當時絕對是電光火石之間。
從以為是自家大營,到眼前景色化為虛無,再到楊戩現身,最后師兄陳九公出手將其斬殺。這一幕幕仿佛走馬燈一般不住的在姚少司眼前閃現,這時姚少司才發現自己這個師兄變了。不在是以前那樣沉默寡言,變得如此的果斷、狠辣。
“師弟。”
“啊?”
看出姚少司在想什么,陳九公淡淡一笑,“師弟可是覺得師兄下手狠了?”
“沒,沒…”
“呵呵。”看著有些慌張的姚少司,陳九公笑道:“師弟,原本你我二人在山上隨老師修行,雖大道無期,但在老師身前,每日靜頌黃庭卻也逍遙自在。可如今老師蒙難,你我兄弟還要放手一搏,以保全老師與你我自身啊。”
聽著陳九公“真誠”的話語,姚少司不由得心頭一顫,當時有些哽咽。“師兄。”
拍拍姚少司的肩膀,陳九公取出一物遞在其面前。
“這…”
原來陳九公拿出的正是那縛龍索。
“師弟不要多想,此乃老師之物,你我不可指染。但此時老師中了那陸壓賊子暗算,剛才愚兄在岐山之時曾試了一下,發現此術非你我可解。估計太師與王、張二位道友也是無能為力,所以你我要趕快護送老師前往三仙島,請三位師叔解此賭咒。”
“師兄所言甚是。”
“那燃燈、陸壓端得不為人子,定會于途中阻攔,恐怕到時…”
“師兄放心,小弟一定拼死與師兄將老師送至三位師叔之處。”
“死倒是不必,師弟只要按愚兄吩咐,說不定還能…哼哼…”
果然像陳九公所言,回到帳中后聞太師與兩位天君對那釘在草人額頭上的箭書束手無策。
“陳道友,路上萬萬小心。”
“嗯。”陳九公、姚少司將趙公明扶上黑虎,由姚少司在一旁扶著昏迷不醒的趙公明。陳九公向聞仲等人一抱拳道:“諸位道友多多保重。”
“道友保重。”
互相話別之后,陳九公用手一指,黑虎腳下出現四朵祥云騰空而起。
望著離去陳九公師徒三人,聞太師長嘆一聲,心中暗生愧疚。
“不對啊。”這時一旁張天師似乎想起了什么。“怎么陳道友他們往南去了。”
“嗯?”聞太師聞言一怔,抬頭望去,只見果不其然。但轉念沒做他想,反倒對王天師、張天師道:“陳道友臨走時言那闡教賊子恐于路途截殺,吾等還要為其拖延片刻。”
“合該如此!”
兩位天師齊齊點頭,而后出營擺開十絕陣最后剩下的紅水、紅砂二陣。
卻說昨日燃燈道人派楊戩、哪吒前去搶回草人,可等到天明才等到帶著楊戩尸身歸來的哪吒。
“啊…”看著被剪成兩截的楊戩,玉鼎真人不由得仰天長嘯,放聲嚎啕。
楊戩的本事,在坐的眾仙都有所了解,別說對付那陳九公、姚少司二人,就是同黃龍真人這樣的金仙動起手來,恐怕也是勝多敗少。誰曾想,竟然會栽在那陳、姚二人手中。
“道友。”
“嗯?”覺得有人拽自己衣袖,燃燈回身一看,只見陸壓道人一臉嚴肅的望著自己。
“道友,那趙公明正由其門下弟子護送著出了商湯大營。”
“嘶!”燃燈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自己與趙公明之間的因果可是不淺,況且趙公明不死,其在定海珠中的真靈就無法消滅,如此定海珠就不能完全歸自己所有。
當日在武夷山上,得此物后,燃燈道人就知道自己成道機緣就在這定海珠上。欲成道,首要的就是將定海珠中趙公明祭煉此寶時的真靈印記抹去。可是作為定海珠首任主人的趙公明從天皇年間就開始祭煉此寶,燃燈道人將一舉將其留在其中的真靈磨滅是不可能的。
所以當日對陸壓道人以釘頭七箭書毒害趙公明之計,燃燈道人是十分贊同的。如此既不用親手斬殺趙公明沾染因果,還可順利的消除定海珠中趙公明真靈印記,一舉兩得還不用自己動手是多么完美。
可如今趙公明要是回到了金鰲島上,釘頭七箭書就是再厲害也難不住通天教主,如此一來恐怕還真有些麻煩啊。
就在燃燈道人剛想派遣十二金線前去誅殺陳九公、姚少司之時,只見金吒進到蘆蓬之內稟報說那王天君與張天君在外呼喊闡教門人前去破陣。
這紅水、紅砂二陣如何破去倒是不難,交給姜子牙他們慢慢來吧。當即,燃燈道人吩咐姜子牙率闡教二、三代弟子出去破陣,而自己卻將陸壓、懼留孫、玉鼎真人留在蘆蓬之中議事。
“懼留孫道友。”
“燃燈老師有何吩咐?”
那楊戩乃是闡教弟子第一人,今日身死,懼留孫心中也不免有些戚戚,可懼留孫與燃燈交情密切,聽燃燈喊自己,懼留孫就走了過來。
將陸壓道人與懼留孫待出蘆蓬,燃燈正色道:“那趙公明阻明主大業,實在罪無可赦,如今此賊中了陸壓道友秘法,其徒陳九公、姚少司欲護送其逃出商營,吾等當斬草除根!”
“道友盡管吩咐。”這話不是懼留孫說的,而是那陸壓說的。此次前來沒抓到狐貍,反惹了一身騷。這一劫要是被趙公明躲了過去,恐怕日子自己難以安生。況且那釘頭七箭書乃是父皇留下的遺物,對陸壓來說是最寶貴的東西,現在還在那草人之上,豈可丟失?
陸壓這么一說,直接堵住了懼留孫的口。人家外人都這么說了,你還能說什么啊。
聽陸壓之言,見懼留孫沒反對,而那玉鼎真人眼中燃燒其熊熊怒火。燃燈微微一笑,“懼留孫道友前往峨眉山,我往東海,陸壓道友往西,玉鼎道友往北,定要將那趙公明師徒誅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