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貍,水陸兩棲哺乳動物,外形像老鼠,牙齒銳利,后肢有蹼,善于游泳。
這種動物習慣住在水深的湖泊、水塘旁邊,它安居之后,會離奇的茲茲一生用樹苗、樹枝或梢料相互交錯地疊置筑造堤壩,讓自己居住的河塘水位不斷增高,筑造的水壩有時甚至能達到數百米之巨。
亞馬遜河少受人類文明影響,河道寬廣,就算是雨季也極少會發生沖灌叢林的洪水,但河貍筑壩改變水位后,一定堤壩倒塌,事情就是完全不同了。
“河貍,我聽生物老師講過,那不是很珍稀的動物嗎,怎么會一次出現這么多!”
“因為這里是亞馬遜,蒂娜,這里生物的種群據推算有上千萬,很多都還沒有被人類發現…”
張黎生正說著,突然一只首尾都長著尖刺的巨蜂扇動著四只翅膀從遠處的雨林上空一掠而過,沖向湖泊里的河貍。
“黎生,那只大蜜蜂很像幾天前被你殺掉的那只,它們應該也是沒有被人類發現的生物吧。”遠望著巨峰飛翔著沖向猛烈騷動的河貍群,用中空的尖刺不斷刺殺河貍,把它們的血肉吮吸一空,化為干枯的皮囊,蒂娜驚恐的小聲說道。
第二次看到怪蜂出現,張黎生心神巨震,吞噬怪蜂對巫蟲的補益他可是深有體會。
不過仔細看了一會怪蜂靈巧至極的空中動作后,張黎生放棄了主動獵殺怪蜂的想法。壓低聲音脫口而出道:“這樣的怪物可不是亞馬遜能進化出來的,也許是被‘書簽’帶來的異世界怪物吧。
別多想了,這里太危險,我們快走。”,驅使著巫蟲悄無聲息的鉆進了雨林。
叢林里密密麻麻的樹木仿佛一個罩子,將林地內外隔離成兩個世界,瓢潑大雨透不過密林樹冠,撒落地面,陽光也只能透過斑駁綠葉,化為黯淡的光線照進雨林。
昏暗中。島龍輕盈的舒展著漫長的身體,載著三人沿著湖岸的周徑前行。
“我們避開那只大馬蜂先繞到湖泊的入水口,然后沿著河道前進,應該會更容易找到座城市。”
人類自古以來就習慣逐水而居,張黎生的話無疑很有道理,兩個姑娘眼睛一亮,同時‘嗯’了一聲。
在昏暗的叢林里前進了一會,突然一陣‘呀魯奇奇噶…”的嘈雜喊叫和越來越近的‘噗噗…”聲,傳進了張黎生的耳朵。
他身體一僵。驅使島龍停下了腳步。
“是人的聲音,是土人說話的聲音!”身后蒂娜驚喜的說道:“我們終于遭遇人了。太好了,我們走出叢林了…”
“我們碰到的是人不假,但可能是些吃人的人。”
“有你在就算碰到食人族又有什么關系,何況這種可能性實在很小,和他們接觸下,也許附近就有座城市在。”
“不用我們主動接觸他們已經來了,我們還是先躲起來,看看他們正在追些什么再說。”張黎生說著從島龍背上爬下來,快步躲在了一顆大樹背后。
兩個女孩也只好爬下巫蟲。躲在張黎生身旁,蒂娜小聲說道:“唉,黎生,認識你久了一眼就能看出你是個華國人,真是小心。謹慎的過分。”
“謝謝你的夸獎,不過住嘴蒂娜,。”張黎生說著。嘴巴輕輕蠕動念起巫咒,驅使島龍隱匿身形悄然爬上了一顆巨木的樹干。
人腳踩在濕透的林地上所發出的獨特‘噗噗…”聲越來越響,土人們喊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不一會,躲在樹后的三人隱約看到一個干瘦到只剩骨頭。著上身,滿身都是血痕、污泥,喘著粗氣,手腳并用,連爬帶滾的在叢林里全力逃竄著的人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那人影竭力想要逃的更遠,但卻突然耗盡體力,一跤跌倒在地上,在濕滑的泥地上滑出幾米,撞到了一顆枯木,身體竟發出‘咔’的一聲沉悶的骨骼斷裂聲。
干瘦人影倒地后不久,遠處藤蔓上飄來蕩去的出現兩個黑瘦土人,他們脖頸上掛著許多古怪的飾物,身上卻只用一片柔軟的樹葉和硬果殼遮住羞處,在昏暗的密林中,目光如炬的一下便跳到獵物身邊‘嗷嗷嗷…”大叫起來。
不一會十幾個土人便齊聚到部落的斥候身旁,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干廋人影,他們的頭目獰笑著抽出一柄骨刀,就要割下獵物的腦袋,突然一陣奇異的“嘶嘶…”聲,在土人們的頭頂響起。
隨后兩個土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一擊飛出去,在半空中,身體已經像被撕裂的破布一樣,內臟連同血液都涌了出來。
在他們死去的同時,另三個土人臉上突然冒出痛苦的表情,可這表情連一秒鐘都沒維持住,這三個土人的身體已經被抽離了所有水分一樣,變成了腐朽的皮囊。
而抽出骨刀的土人首領的遭遇則更為離奇,竟然一下丟掉了下半截身體,只留下上半身目光渙散的晃動著雙手,躺在地上,看著自己流淌了滿地的臟器,不斷哀嚎。
瞬息之間,十幾個土人獵手便死掉了一半,這時幸存者們才發現一個身體漫長,目光陰涼的巨蜥咀嚼著嘴巴,出現在了他們身旁。
剩下的土人愣了一下,‘哇哇…”大叫著,朝巨蜥投出了手中的劇毒標槍,然后轉身分散在林中逃竄起來。
顯然他們知道自己寥寥幾人絕不可能獵殺眼前的怪獸,唯一的生機就是借助雨林茂密的樹木,逃出一條生路。
可惜再熟悉叢林的土著,也不可能快過身體能虛實轉化,在任何復雜地形都可以直線追擊的島龍,最遠不過逃出三十米的距離,所有土人便都已受到致命攻擊…
“現在安全了。”驅使巫蟲冷靜而高效的完成狩獵后,張黎生從大樹后走了出來,感受著那些垂死土人驚恐、無助的負面情緒,面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在他身后的蒂娜,驚恐的看著少年的背影,仿佛在見識到這場殘酷的獵殺后才真正明白,眼前的男人面對敵人,哪怕是潛在的敵人時,到底有多么兇殘。
而翠茜已經歇斯底里的吼道:“死,都死了。
這些土人是在追人不假,但,但我們又不知道他們追的到底是什么人。
也許是,是逃犯,或者,或者…
上帝啊,你,你怎么能什么都不問,就殺了那么多人…”
張黎生沒有理會女孩的喊叫,默默走到只剩下半截身子的土人首領身旁蹲下,從嘴巴還在像死魚一樣一張一合的土人脖子上,用力拽下一串飾物。
“他們是食人族,還是愛隨身攜帶‘零食’的食人族,”他轉身走到還在大吼大叫的翠茜身邊,面無表情的說道:“和你一樣罕見的酒紅色頭發,只留下半邊臉了,你能認出他是誰嗎?”
兩個女孩錯愕的看著張黎生手里提著的。耳朵里穿過一道粗粗的樹繩,皮肉明顯被熏制過,一邊的臉肉都被啃食干凈的紅發年輕人的頭顱。
翠茜的喊叫一下被梗在肚子里,她發了好一會呆,突然從張黎生手里奪過頭顱:“不,上帝啊,不,不,不…”
“看仔細一點,這里光線很弱。”少年這時終于發了善心,提醒道,
“亨瑞,亨瑞左邊眼睛動過一次血管瘤的手術,留下過,留下過一道很小的疤痕。”緊緊摟住翠茜的蒂娜,聲音顫抖的說道。
張黎生低頭看看已經完全脫水,顯得不大的橢圓形人頭,眼部明顯凹下的一個小坑,低聲說道:“我很抱歉。”
“不,上帝,上帝,不…”翠茜似乎已經只會說著一句話,她聲嘶力竭的喊叫了一會,突然捧著弟弟的人頭,大步跑到瞳孔已經渙散,只剩下一口氣的土人首領的身邊,撿起骨刀,用盡全力的瘋狂劈砍了起來,不一會就把那半截尸體剁的血肉模糊。
“翠茜,翠茜親愛的別這樣…”蒂娜嚇了一大跳,急忙想去阻止,張黎生卻擋住她,“我覺得讓她發泄出來會更好。”
蒂娜猶豫了一下,停住了腳步,“沒想到亞馬遜里竟然真的還有食人族,我剛才還在心里怪你大開殺戒,真沒想到…”
“沒看到那顆人頭我也要殺了這些土人,在不能溝通的情況下,他們顯得太危險了。”
蒂娜自動刪除了張黎生話里殘忍的部分,“對了,還有那個被土人追趕的人,他不知道怎么樣了?”,說著她強忍著惡心,跑向樹下那個骷髏一樣的逃亡者。
接近后,蒂娜沒有冒失的去攙扶起那人,而是小心的用腳踢了踢他,“先生,你好,聽得懂英語嗎?”
逃亡者腦袋耷拉著沒有回答,蒂娜仔細一看才發現他已經撞斷了頸骨。
嘆了口氣,她走到翠茜身邊,蹲下又摟住了瘋狂發泄完心中的憤恨,幾乎虛脫下來的密友,“翠茜別難過了,亨瑞在天國會安息的,他在天上看著你呢,別讓他擔心…”
聽著好友的勸慰,翠茜悲愴的‘嗚嗚…”痛哭起來,聽到她的哭聲,蒂娜忍不住也抱頭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