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雨滅絕睜大了眼睛。
“那道門…”
溫多情感覺到了一種這個世界上不曾有過的力量,正在丁浩身后的門中緩緩地釋放出來。
許多兩族強者,都在這一瞬間感覺了一種莫名的靈魂悸動。
周圍四面八方猶如海水一般的尸魂大軍,躁動趨勢越發地明顯了,許多低級尸魂甚至都已經戰戰兢兢地顫抖了起來,虛幻的身軀如風中的煙霧一般變得稀薄。
“地獄道?難道是…”
毀滅身影楚狂徒面色大變,突然想起了一個傳說。
下一瞬間——
“魑魅魍魎,孤魂野鬼,此時不如輪回,更待何時?”
空明狀態之下的丁浩,再度開口,寶相莊嚴,身影如主宰一切的神只一般,身后灰色的巨大光門,釋放出刺目的光焰,去無法掩去丁浩的身形。
這話音猶如法旨。
話音落下。
一股近乎于法則一般的力量朝著四面八方輻射。
就看那漫天的尸魂大軍,突然猶如風中的青煙一般全部都霧化,再也難以維持人形,真正化作了霧氣,,然后朝著丁浩身后那灰色光門瘋狂地涌去。
虛空之中響起了一種猶如解脫一般的歡呼。
無窮無盡的尸魂大軍,竟是瘋狂地朝著光門涌去,仿佛那里有什么吸引他們的東西一般,歡呼雀躍,在這個時候,它們多了一絲絲的靈性,不再呆板。
“發生了什么?這些尸魂…”
兩族的強者又驚又喜。
灰色光門吸收尸魂的速度簡直令人難以置信,瞬間就有數百萬的尸魂沒入了其中,光門之后似乎是另一個世界,可以容納無數尸魂,且隨著尸魂的涌入,光門的力量也是越來越強。
這灰色光門,簡直就是尸魂的克星。
“地獄道?吾明白了,小家伙,你要將吾之大軍,打入地獄道嗎?真是妄想,給吾停下來!”
毀滅身影楚狂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大喝,發動力量,想要重新控制尸魂大軍。
在話音落下的瞬間,的確有一部分尸魂,奔向那光門的身形停了下來,以一種敬畏恐懼的姿態,看著毀滅身影,但是這種停滯的狀態并未持續太長的時間,下一刻,所有的尸魂,依舊像是渴望歸家的游子一般,瘋狂地朝著那光門投身而去。
“混賬,給吾停下來!”
毀滅身影大喝,一層猶如光波一般的毀滅之力,朝著四面八方輻射出去,將無數的尸魂都攜裹在其中,想要將它們都控制下來。
被那毀滅光波籠罩,所有的尸魂,都如烈火焚燒一般,痛苦地哀嚎掙扎了起來。
但是幾乎是在同時,丁浩身后的灰色光門之中,那灰色光焰暴漲,做出了還擊。
灰色光焰所過之處,毀滅身影發出的毀滅光波,瞬間猶如被潑了滾湯的薄雪一般,消失無蹤。
“呃…”
毀滅聲音如遭重擊,身形搖晃了一陣。
而尸魂大軍以更快的速度,朝著灰色光門之中奔涌而去,猶如巨浪狂瀾一般,簡直不可阻擋,遠遠看去,丁浩的位置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海眼漩渦,無窮無盡的綠色尸魂海水瘋狂地朝著其中傾瀉。
“輪回之力,豈是你所能抵抗,以你凡人之力抵擋惶惶天威,自不量力!”
空明狀態的丁浩開口。
這聲音猶如無數的神魔同時低語,有一種無形的威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巨錘一般,重重地敲在了虛空之中每一個人的身上,尤其是毀滅身影楚狂徒,只覺得心驚肉跳。
雨滅絕、溫多情、古銅色皮膚中年武圣和那面容枯槁的妖族大圣等絕對強者,面色都凝重了起來。
到了現在他們都已經看出來,丁浩身后的那六色天盤,隱隱之中代表的竟然是一種天道的力量,絕非是凡力,尤其是此刻六色光門之中幻化巨大的灰色光門,竟仿佛有無窮的神魔加持一般,簡直快要衍化成為一種法則。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神器力量了。
此刻的丁浩寶相莊嚴,無喜無悲,面色肅穆,仿佛和身后的光門融合為一,成為了天道和法則的分身一般,有一種令人頂禮膜拜、無法抵抗的惶惶之威。
為什么會這樣?
按理來說,輪回天盤和鎮神印、年華之砂并列為最終神殿的三大神器,威力也應該處于同一水準線一般,但是之前雨滅絕操控鎮神印,溫多情和面色枯槁妖圣催動年華之砂,卻都難以抵擋毀滅身影楚狂徒,為何輪回天盤一現,尸魂大軍和楚狂徒簡直就是毫無抵抗之力?
難道輪回天盤已經脫離了神器的范疇?
還是說…萬物生生相克?
不過這些已經不是兩族大多數強者所考慮的問題了,眼看丁浩突然爆發有克制毀滅身影的跡象,所有人心中重新點燃了希望,滿懷期待地看著丁浩,心中默默地祈禱,千萬不要再出什么變故,這樣希望誕生破滅再誕生的過程,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這怎么可能?吾不相信…”
毀滅身影楚狂徒大喝。
他渾身澎湃著更加瘋狂的毀滅之力,猶如巨浪一般朝著四面澎湃,簡直有一種毀天滅地的威勢,讓所有人都覺得心中瞬間壓了一座古山一般,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但是一切都沒有任何作用。
丁浩身后的灰色光門釋放出無盡的灰色光焰,簡直就是天生克制楚狂徒的毀滅之力,所過之處,楚狂徒的力量猶如冰雪消融,連一瞬都難以堅持下來。
“啊啊啊…”楚狂徒大喝,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力量,正在逐漸地衰弱著。
天地之間,不知道何時出現了新的法則之力,正在壓制著他。
在他身邊,無窮無盡的尸魂瘋狂地朝著灰色光門涌去。
不論是最低級的尸魂,還是拿著尸魂戰將、戰王,紛紛脫離了楚狂徒的控制,原本那些護衛一般拱衛著他的高級尸魂,也都從各自所占堊據的尸體之中脫離出來,化作綠色的光焰,朝著灰色光門之中涌去。
那些被占堊據的尸體,在尸魂脫離的瞬間,猶如風中沙雕一般,化作了一顆顆灰色的沙粒,消散灑落在天地之間。
塵歸塵,土歸土。
該去的,不該留。
這些已經死去的強者們,終于可以安息了。
整個過程不過是茶盞功夫而已,漫天的尸魂大軍已經被灰色光門吞噬掉了三分之一,這種恐怖的速度,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吾不服,給我破滅吧!”
楚狂徒難以再淡定,瘋狂地大喝,沒有眼球的眼眶之中,爆射出黑色死亡光柱,再度施展了幽冥引渡神通,想要破滅丁浩身后的灰色光門。
這種連兩個銀色光影都擊敗的可怕神通,劃破虛空。
也如閃電一般,激蕩著無數強者的心。
兩族強者生怕丁浩無法接下這恐怖一擊,最后的希望再度破滅。
好在他們所擔心的一幕并未出現。
幽冥引渡死亡光柱在距離丁浩還有十米的時候,突然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阻擋了下來,就像是射入到了另一個空間一般消失,又在丁浩身后十米的位置出現,沒入了灰色光門之中。
這種畫面極為詭異。
就想幽冥引渡的死亡光柱,被送入了一個極短的空間通道。
“啊…為什么會這樣?”
毀滅身影楚狂徒突然驚慌地大吼。
只見黑色死亡光柱源源不斷地從他深陷的眼眶之中爆射出來,不斷地沒入到丁浩身后的灰色光門之中,他極力地掙扎,但卻像是停不下來一樣,磅礴的力量,從他身軀之中傾瀉而出。
“不對,楚狂徒的力量,似乎是正在被剝奪。”
雨滅絕看出來了一些跡象。
如果說一開始是楚狂徒試圖用幽冥引渡的力量破解丁浩的地獄道的話,那現在分明已經變成了地獄道在利用幽冥引渡神通來剝奪楚狂徒的力量。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看楚狂徒那瘋狂掙扎的樣子,竟是完全停不下來,早就不由他來做主。
很快,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楚狂徒身上的力量急驟衰弱衰減的征兆。
楚狂徒的力量,在急劇地下降著。
“不…吾不服,這不可能,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力量?怎么可以克制吾的幽冥引渡奧義?難道一切都是注定!”
楚狂徒的聲音之中,充滿了悲愴和不甘。
隨著力量被剝奪,他的身形逐漸清晰起來,繚繞在全身的毀滅之力逐漸地散去,眾人逐漸能夠看清楚他的身體,一襲破破爛爛像是隨時都會風化的袍子,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洞,邊緣部位都如鋸齒一般,穿在身上有些大,在風中飄擺…
沒有人想到,這個統帥主宰著無數可怕尸魂大軍的超級強者,居然穿著這樣破爛的衣服。
而更讓人沒有想到的是,楚狂徒的身軀…
竟然也是那黑色的袍子一樣破爛。
這絕對是無比陰森恐怖樣貌,猶如被扔進了油鍋里炸了一半又撈出來的怪物一樣,面部大部分肌肉都已經脫落,露出了陰森的白骨,唯有臉頰和額頭部位,還可以隱約看到一絲絲的血肉和白色的筋,脖子里全部都是白骨,再往下,透過破爛的黑袍,可以看到紅色的碎肉和白色的骨頭…
這幅樣貌,就像是一副骷髏上面掛了一些血肉一樣,有著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兩族強者都張大了嘴巴,沒想到楚狂徒竟然是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就連那些猙獰的尸魂,和他對比起來,都顯得可愛了許多。
到底在他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情?
太多的謎團。
“啊,不,吾不服,吾不服啊!”楚狂徒瘋狂地大吼,但是卻改變不了一身力量被灰色光門地獄道剝奪的下場,他根本無力反抗,身上的力量氣息,越來越弱,越來越弱。
與此同時,漫天的尸魂大軍,數量也開始變得稀少了起來。
和楚狂徒瘋狂地反抗不同,尸魂大軍恰恰相反,它們發出歡快的嘶鳴,爭先恐后地朝著灰色光門之中涌去,仿佛那里有什么東西吸引著它們。
這個令兩族強者都瞠目結舌的過程,整整持續了一個時辰。
在天地之間無形的力量的作用之下,很少有人能夠參與到這個過程,而且也沒有人想要參與其中,生怕破壞了丁浩的神通,給這個恐怖的半骷髏楚狂徒逃走。
時間流逝。
不知道何時,漫天的尸魂大軍,最終徹底消失。
當最后一縷尸魂特有的尖銳嘶吼之聲消失在眾人的耳畔,那鋪天蓋地的綠色光潮終于完全消失,令人壓抑的顏色消散,天地之間恢復了清明,蔚藍色明亮的天空和乳白色的云朵,含著泥土之氣的威風拂面,帶來勃勃生機。
丁浩身后的灰色光門,也已經開始縮小。
最終徹底變回了之前只有巴掌大小的面積,回到了其他五色組件之中,重新拼成了一個完整的輪回天盤。不過上面涌動著的光焰并未消失,在吸納了成千上萬的尸魂之后,那灰色光門小片,則色變得越發瑩潤了起來。
丁浩身上那種寶相莊嚴,如神魔附身一般的氣息,也緩慢地散去。
他睜開了眼睛。
眼神清澈而又堅定。
雖然之前他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像是有另外一個陌生的自己在完成這一切,但這并不妨礙丁浩對已經發生的一切事情的感知,從最初的震撼,到現在的淡定,丁浩已經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剛才的這個突然過程,讓丁浩覺得自己冥冥之中,對于輪回天盤的感應和掌握,加深了許多。
這件神器并不相識鎮神印和年華之砂那樣強悍,似乎沒有什么直接的攻擊力,但卻主宰者六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像是連接向六個截然不同又相互關聯的世界,有著極為特殊的妙用。
透過灰色光門,丁浩隱約之中,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吾不服啊,吾臥薪嘗膽,厚積薄發,才有今日之威勢,九十山頭,功虧一簣,皇圖霸業竟是葬送在一個乳臭未干的后輩手中,吾不服啊…”
已經顯露出了本體,身上再也沒有之前威勢的楚狂徒,仰天堊大呼,感覺到自己大勢已去。
微風蕭瑟,風吹破爛黑袍,獵獵作響,猶如一曲葬歌。
“難道那個人留下的手段,真的不可破解嗎?他應該已經死了,可時隔萬年,依舊可以算計我,我恨啊…”
楚狂徒大吼,聲音中充滿了不甘。
“多行不義必自斃。”丁浩看著這個已經沒有了威脅的大敵,心中沒有絲毫的可憐,從之前兩個光影和他的對話來看,他并非是善類,當年神圣殿堂的覆滅,和他有著直接的關系。
“若天地為棋盤,眾生為棋子,誰執子?”楚狂徒仰天堊大呼,緊接著又哈哈哈大笑了起來:“吾歷經艱辛,以為吾會超脫,誰知道,到頭來依舊是落得個墮入彀中的下場,哈哈哈,這無盡大陸,終究只是一隅,只是一隅啊!”
他的聲音,無比地悲涼。
但是聽在兩族強者的耳中,卻猶如炸雷一般。
無盡大陸只是一隅?
這怎么可能?
丁浩卻是早就知曉了那個幅員遼闊、更加磅礴的神恩大陸的存在,所以還未如何驚訝,不過楚狂徒知道的東西,顯然要比自己多了許多。
“蕭秋水,你贏了,雖然你借了那個人之力,但你的確是贏了,一切都該結束了,你我風華絕代,到頭來也只是別人角力的棋子而已,哈哈,還搭上了整個神圣殿堂,就讓這一切都結束吧,在死亡之界,讓我們看看,誰才會笑到最后!”
楚狂徒瘋狂地大笑。
笑聲落下。
一聲輕響,楚狂徒那半人半鬼的身形,突然爆裂開來,化作了一蓬青煙,如雨似霧一般消散在了虛空之中,頃刻間身形和靈魂全部都消散在了天地之間,從此世界上不再有這個人。
而唯有那破破爛爛不滿小洞的黑色袍子,在空中無力地隨風飄落,最終也不知道墜落到哪里去了…
一切都結束了。
最可怕的災難,以誰都沒有想到的結局,畫上了最終的句號。
天地之間,似乎還殘留著之前瘋狂大戰留下來的慘烈氣息,近萬人族和妖族的高手,存活下來的不足十分之一,一些圣人境界的強者,也在大戰之中隕落了,至于喪身的皇級和帝級高手,就更是不計其數…
兩族強者都感覺到萬分的疲憊,心中再也提不起絲毫的戰斗欲望。
“丁浩,今日你擊殺楚狂徒,雖為自保,但我溫多情雖為妖族,卻不愿意白白承受別人的恩惠,我欠下你一份人情,日后只要我能力范圍之力,可為你做一件事情…后會有期!”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妖族天才溫多情。
他向丁浩拱手,留下這樣一句話,最終和那位受了重傷的妖族大圣一起,第一時間化作流光,消失在了遠處的天邊。
妖族天才之語,擲地有聲。
“丁浩,我熊耳山銀甲一族,也欠下你一個人情,日后必有償還!”一個渾身閃爍著銀色甲胄,本體為穿山甲的大妖,拱手行禮,說完從身上拔下一片銀鱗,算作是信物,也轉身離開。
“哈哈,不錯,雖然人族和妖族勢不兩立,但老子卻也不是那種知恩不報的壞種,老子是南荒血潭之主,今天欠你一條命,以后只要不違背我妖族之事,你讓老子做什么都行。”一頭紅色異種鱈魚大妖悶聲悶氣地道,說完留下一截魚須,化作流光離開。
“不錯,我們也欠了你一條命!”
“嘿嘿,想不到本尊居然有一天,要仰仗一個人族小子活命,這份情,本尊早晚會還你!”
一個個的妖族強者,都留下了自己的信物,轉身離開。
當然,也有其中一些妖族強者,什么也沒有說,甚至連一聲謝謝都欠奉,直接轉身離開,其中就包括黑煞狼族的那位妖圣境界的老祖。
這一次黑煞狼族傾盡族中的高手而來,更是由他這個圣人之境的絕對強者領銜,最終卻死的只剩下了黑煞老祖一個人,對于黑煞狼族來說,絕對是一場災難,丁浩也擊殺了不少的黑煞狼族強者,兩邊算是結下了深仇大恨,以黑煞老祖睚眥必報的性格,當然不會再去感謝丁浩。
“哈哈,丁兄弟,這一回你可是賺大了,很少有人能夠像你一樣,令這些驕傲到骨子里的妖族強者們記下恩情。”戰神殿的廖巨戰哈哈大笑,恭喜丁浩。
他在這場浩劫之中,僥幸活了下來。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幾位戰神殿的強者,也都紛紛向丁浩道謝。
丁浩最終和廖巨戰等人再度約定,待到身上事了,一定前往戰神殿赴約,戰神殿的高手施禮離去。
“想不到我竟然活了下來…”無極宗的魏無病慨嘆。
不過他的情況并不怎么好,之前為丁浩分擔壓力,消耗了不少的生命力,即便是圣人之境的強者,也傷及了本源,實力倒退的厲害,只怕用不了多長的時間,就要跌落到圣人之境以下了。
“丁兄弟,這次多謝你了,日后我無極宗必有厚報。”魏無病神色復雜,留下了一枚無極宗長堊老令牌,也轉身離開。
“他時日無多了。”看著魏無病的背影,古銅色皮膚中年武圣嘆息。
“不會吧?畢竟是圣人之境的存在。”丁浩訝然。
“圣人之境的強者生命力雖然悠久,但魏無病本就已經血氣開始衰竭,進入暮年,這次消耗太重,只怕活不過三年了。”古銅色中年武圣解釋道。
一尊圣人之境的強者的衰落,終究是一件令無數武者唏噓的事情。
丁浩心中嘆息了一聲。
這時又有一些人族強者過來道謝,就連落神山羅冠天等之前對丁浩有敵意武圣,也都面色尷尬地出現在了丁浩的面前,表達出了善意,想要和丁浩修復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