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劉的老雜毛!真的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孤,孤要親手殺了他!”濟南城德王府內,德王朱由樞大聲咆哮著。
他的身高只有一米六幾,體重卻接近三百斤,平日里,他走路都要八個人抬,此時卻身手敏捷,反應迅速,狂暴的將一件件精美的瓷器狠狠的摔在地上,比之后世香港著名功夫巨星‘大寶金’也不多承讓!
華貴的波斯地毯上到處是摔碎的瓷器碎片,周圍數十個丫鬟仆從更是噤若寒蟬,他們實在是想不出,剛才那個高大的年輕人究竟對自家王爺說了什么,居然能讓一向慈眉善目的王爺如此憤怒。
“來人,來人!將孤的馬車牽來,孤要親自去找那個老東西理論!”朱由樞狠狠的將一個成化窯出產的青花瓷杯摔在地上,這件在后世價值幾百萬的珍品瞬間化成了碎片。
“怎么?沒聽到孤的話么?你們他娘的不想活了?”
眼見仆從反應甚慢,朱由樞更為暴怒!他隨手從桌上抓起一個物什便砸在那仆從的臉上,那仆從根本躲避不及,額頭中招,鮮血止不住的涌了出來。
“奴婢這就去辦,奴婢這就去辦!”那仆從卻根本不敢擦拭傷口上的鮮血,一邊用力對著朱由樞磕著響頭,一邊拼命往后退卻。
“廢物,都是廢物!滾,都給孤滾開!”朱由樞仍不解氣,張牙舞爪的沖著那仆從的背影大聲咆哮。如果此時可以給他一把刀,相信他會毫不猶豫的將那仆從砍成兩截,發泄心中怒火!
但只過了片刻,那仆從又輕輕的退了回來,朱由樞更怒:“畜生,你他娘的想造反么?孤王要誅你九族!”
“王爺,奴婢,奴婢…”
那仆從剛要解釋,從他的身后卻走進一個裊裊的身影,“父王,不是說不能發火么?您這樣,若是氣壞了身子,孩兒可怎生是好?”
她的聲音清澈婉轉,卻又帶著一種讓人不容置的威嚴,就連暴躁的德王也停了下來。
她朝著屋內走近了幾步,頃刻間,一陣迷人的花香氣息彌漫在空中,如同沙漠中盛開了一朵尤蓮花,讓人不由自主的安靜了下來。
“栩兒,你,你怎的來了?”德王朱由樞一怔,肥胖的圓臉上瞬間露出了春天般憐愛的笑容,廳內所有人的目光也被她緊緊吸引。
她的身材很高,比站在她身旁的那仆役都要高出近半頭,足有一米七幾。
她的身上只穿著一件粗布織成的麻衣,腰間束著一根長長的白色絲帶,第一眼看去,似是與王府內的華貴格格不入,但只第二眼,便叫人根本無法從她的身上移開目光。如同一只高貴的白天鵝,雖然被淤泥染黑了翅膀,但卻根本無法遮掩她那傲人的身材。
她施施然走到朱由樞身邊,親手將朱由樞肥胖的身子扶到了一旁的軟榻上,盈盈道:“父王,可是為了孩兒之事煩憂?”
“啊?”朱由樞一愣,身子瞬間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軟了下來,他緊緊的抓著女兒的手,仿似害怕她現在就要離開一般,“栩兒,你,你都知道了?”
朱清栩輕輕點了點頭,輕輕拍打著朱由樞的后背幫他順氣,淡淡道:“父王,是我們家欠了姥爺的,也許,是該還回去的時候了!如果,讓我嫁給那人,便可以平息掉姥爺心中的怒火,那栩兒愿意去做!”
“什么?”
德王朱由樞用力的揉了揉耳朵,肥胖的身子再次要跳起來,他緊緊將女兒攬進懷中,大聲道:“栩兒,你瘋了么?那些事情早就過去!根本不是父王的錯!即便那老雜種想要算賬,也是父王與他去算!如今,我們根本不了解那小雜種的底細,那老雜毛竟然就這般將你推了出去,分明就是想報復!栩兒,父王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的!想我堂堂天家血脈,太祖后人,他姓劉的老雜毛,還能造反不成?”
朱清栩對著周圍仆從擺了擺手,那些仆從會意,瞬間退出門外,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乖巧的蹲下身來,將朱由樞腳下的瓷片清掃干凈,這才站起身來,輕柔一笑道:“父王,孩兒是女兒身,遲早都是要嫁人的!既是如此,那我們為何不給姥爺一個面子呢?何況,女兒也不是傻子,姥爺說的那人,究竟是個什么人物,女兒要親眼看了才會知道!”
“可是,可是,那老雜毛竟然說你只能做平妻!栩兒,先不說別的,這口惡氣父王便咽不下去!這分明就是看不起咱們咱們這一脈啊!”朱由樞憤憤不平道。
“呵呵,父王,此事您放心便是!孩兒心中有數!若是他真是個英雄豪杰,孩兒給他做平妻,又有何妨?”朱清栩說完,調皮的對著父王朱由樞伴了個鬼臉,一蹦一跳的朝著門外奔去,似是急要出門。
“栩兒,栩兒!”朱由樞大喊了幾句,卻見女兒已經跑出了門外。
“來人,來人!”
片刻,數名仆從連滾帶爬的急速奔到了朱由樞身前。
“即刻抽調一百名,不!二百名精銳侍衛,保護郡主安全!若是出了半點差錯,孤王誅了你們九族!”
“是,是!”
劉府內,眾人開始都以為劉老爺子是玩笑之言,可待了一會兒,劉漢儀怒氣沖沖的從德王府中趕回來稟報,眾人這才知曉,老爺子這是動真格的了。
老爺子生活頗有規律,與眾人聊了一會,便先下去休息了,只是吩咐眾人晚上留下來吃晚宴。
這些能前來為老爺子祝壽之人,大都是各地排的上號的豪強親眷,平日里仰仗老爺子的鼻息生存,又怎敢忤逆老爺子的意思呢?
只是,原本平淡的壽宴,突然多了這一出大戲,眾人都是大為興奮。當著老爺子的面兒,眾人還不敢表現出來,可老爺子一走,劉如意瞬間成為場中焦點。
‘好奇害死貓!’
八卦之心,男女皆有,更何況這一次牽扯到了天家血脈。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豪強士紳,瞬間變成了‘邀月樓’里的老鴇子,恨不得將劉如意的祖宗十八代,翻個底朝天,直將劉如意問的頭皮發麻。
“大哥,大哥!”
好不容易殺出了‘一條血路’,劉如意一把便將劉漢儀抓了個結實,“這他娘的究竟是怎么回事?這不是給兄弟下套么?”
劉如意將劉漢儀逼到墻角邊上,‘嚴刑拷問’道。
“嘿嘿!”劉漢儀猥瑣的一笑,“如意,哥哥還能坑你不成?放心吧,你這一次可是撿了大便宜了!”
“狗屁的便宜啊!大哥,你明知道我后院人已經這么多了,還非要再整出一個來添亂,兄弟這可真沒法過了!”劉如意沒好氣的道。
“嘿!如意,你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你可知那朱清栩是什么人?”劉漢儀用力摟住了劉如意的肩膀,故作神秘的樣子。
“管他是什么人呢?反正就憑著德王世子那摸樣,我就知道,那什么清栩,怕是也跟他差不多!哎,大哥,這次可是被你害慘了!”
劉如意真是欲哭無淚。
后世,劉如意本身就是大齡青年,屌絲一枚,經歷過的相親也不再少數。任憑媒婆將照片上的女人夸成是一朵花兒,可真要見到了模樣,十只怕是也得九只是‘遠古生物’,就算還剩下一只能看得過眼,怕是房子、車子,這條件加上那條件,也足以讓任何人望而生畏。這他娘的是相親呢,還是招航天員呢?
即便是后世那般發達先進的通訊條件,都不一定能確保準確真實的第一信息,更何況是眼下大明朝呢?劉如意心中已經有了一種本能的陰影。
“如意,你他娘的就不能聽人把話說完那!”劉漢儀沒好氣的再劉如意的肩頭上錘了一拳,小聲解釋道:“哥哥這次這沒騙你,那朱清栩絕對可以說是貌美如花,溫良賢淑,與你那三個嬌妻美妾相比,絕對是有過之而不及!”
“真的,假的啊?”劉如意心中本能的警惕了起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以劉漢儀的名聲、喜好,劉如意真想不到他的品味能高到哪里去!
這‘歷城混世魔王’的混號,那可不是白來的啊!
“大哥,莫非你見過她?”劉如意試探道。
“廢話,何止見過?她小時候我還見過她!”劉漢儀白了劉如意一眼,“她是我的親表妹!”
“啊?這,這…”劉如意真沒想到竟是這般,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不是良人,老爺子能給你提親么?你他娘的還不知好歹!忙完了這陣,邀月樓,吃好、喝好、玩好,都算你的!”劉漢儀趁機威脅道。
“哎,大哥,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那?掉著別人胃口是不?”劉如意自然想知道事情真相。
“嘿嘿,此事不急!現在宴席也差不多了,咱們趕緊過去!若是讓老爺子等急了,咱們哥倆兒這小身板,那可是承受不起啊!”劉漢儀哈哈大笑,快步朝著正廳奔去。
劉如意無奈,也只得跟在了他的身后。
可剛剛進入劉府主廳,劉如意身子猛然一振,接連退后了好幾步,右手直接摸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劉兄弟,比那么緊張么?別來無恙乎?”方公子搖著一柄金絲折扇,輕飄飄的走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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