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兩天過去,明天便是“海景咖啡”開業的日子,原本我打算早早回去休息,卻不想關穎突然來到市區,說有事情找我。
我們約在一間咖啡店見面,在我到達的時候關穎已經先我之前到了。
我放下公文包在關穎的對面坐下,關穎一點不給我喘息的機會問道:“你和曼曼聯系了嗎?”
我無言以對 關穎瞪著我說道:“感情敗類!”
我咂了一下嘴,不滿的說道:“你別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態好不好?我和師姐聯系過了,她沒給我答復。”
“然后呢?”
“沒有然后了。”
關穎面色抓狂的看著我,道:“張一西,你難道是算盤嗎,非要撥一下才動一下,她沒回復,你就不能盯著問問。”
我也是抓狂的表情看著關穎,道:“你能不能站在我角度去想一想,你讓我還怎么和師姐開口?”
“她什么性格你真不知道嗎?.你和她在一起的6年,全白瞎了!”
我轉移話題:“你特意趕到市區難道就是為了這事兒嗎?電話說就OK了!”
關穎又瞪了我一眼,總算說道:“還有點其他事情需要你幫我辦一下。”說著從椅子旁邊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袋子對我說道:“這個你幫我送給張闖。”
“喲,什么好東西啊?”我驚訝的問道。
“問那么多做什么!”
好奇心的驅使下我當即扒開袋子看了看,驚訝道:“Ferragamo的男裝!”
關穎面色有些不自然:“用得著這么大驚小怪嗎?”
我做了個了然的表情說道:“對哦,人家上次可是拼命救了你,是該表示表示成,這事兒我幫你辦了,還有話需要我幫你帶給他嗎?一并說了。”
“沒有。”關穎說著帶上自己的黑色皮手套,起身離去。
我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女人的心思還真難懂,我是覺得她應該要對張闖說點兒什么的。
關穎離去后,我便開著車準備將東西送給張闖,路上不快不慢的向前行駛著 盡管風有些寒冷,但是夕陽卻將最后的光輝輕柔的灑在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我有些流連,車速在不察覺中又降了一些。
街頭的長凳上,一個戴著帽子、系著圍巾的女人手持一杯奶茶,一邊喝一邊晃著腿,貌似悠閑的不得了,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正好抬起頭張望著,我看清了她的臉,我們竟然又偶遇了,此人正是田甜。
我打算視而不見,卻在行駛了100米后,將車子停在了路邊,一種莫名的力量驅使著我向她走去,我覺得在濟南這么大的城市能碰見她,是極小概率的事情,我必須要和她聊點兒什么,哪怕只是打個招呼。
在我走近她時,她低著頭,把玩著手機,我挑了挑她的帽檐和她打招呼:“hi,又見面了!”
田甜抬起頭望著我,面色驚訝:“張一西!”
“嗯了,正是鄙人!”我四處看了看又問道:“怎么就你一人啊?”
田甜向后看了看,道:“爺爺正和一幫老太太聊天呢,我在這兒等他。”
“小姑娘,真可憐!”我笑言。
“你管的可真寬!”田甜一點也不給我面子的說道,讓我不禁懷疑,我什么時候異性緣這么差,剛剛才被關穎訓斥了一通,這會兒又被田甜給嗆著了。
她手上的奶茶快要喝完,我又對她說道:“小姑娘想喝點什么,我請你。”
“無事獻殷勤,我又不是水桶,喝那么多東西干嘛?”田甜又毫不留情的嗆了我一句。
我有點無語,這小妞傲嬌的不得了,也不知道王兢平常是怎么忍她的,幸虧不是我女朋友!
雖這么想卻不和她急,依舊笑言:“冬天這么冷!捧在手上取暖也挺好的啊!”
田甜想了想,手指馬路對面的奶茶店對我說道:“說的有理,那你去吧。”
我去幫田甜買了一杯奶茶,自己也買了一杯,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想問她點什么,卻始終開不了口,情緒在糾結中動蕩。
“張一西,你這么處心積慮的,其實是想向我打聽莫寒的近況吧?”田甜看著我問道。
我沉默許久,點了點頭 “小男孩,莫寒已經結婚了,你呢,從此斷了念想,踏踏實實的過好自己的日子。”田甜摸了摸我的腦袋說道,明顯是在反擊我剛剛叫她小姑娘的行為,而我的心卻在一陣陣波動中疼痛,對于一個曾經深愛過的女人,哪怕已經遇見另外一個深愛的女人,仍會為她痛,為她喜!
我點上一根煙,低著頭,騰起的煙霧卻不斷涌進我的眼中,刺激的我眼眶濕潤。
“是嗎?那再好不過了!”我閉上眼睛說道,生怕煙霧再迷了我的眼。
“小男孩,難過了?”田甜推了推我問道。
“不會為她高興!”我總算抬起頭,露出笑容對田甜說道。
田甜抿著嘴唇,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看著我,半晌說道:“有沒有什么祝福的話讓我轉告莫寒呢?這個我覺得還是可以效勞的,總算你們也愛過一場。”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田甜一句“總算愛過一場”我的心中涌起無盡的酸澀,過往一個個畫面又在我腦海里閃現直到現在我仍想不明白,為什么她就那么狠心的拋棄我,為什么我天地可鑒的真心,換來的卻是她一次次離別和決然?
我閉上眼睛,仰起頭又想到了安琪,想到了即將到來的婚姻,心中總算得到安慰,或許這樣也不錯,我們各自收獲幸福,曾經的那點過往,真的已經不重要!此時我需要做的仍然是一如既往的祝福。
我笑了笑,對田甜說道:“不用了,千言萬語,倒不如默默祝福希望下次不會再遇見你了!”
田甜晃蕩著雙腿,撇了我一眼說道:“那可不一定,說不定以后相處的機會多呢,雖然我不太喜歡你這人!”
我有些意外田甜的話,但想想也是有可能的,如果她嫁給王兢,那還是有不少相處機會的,至少我覺得王兢在和她結婚的時候會邀請我去參加。
和田甜告別后,我開著車疾行在道路上,我想用速度換一點痛快此刻的我是苦澀的,盡管我知道這很不應該,但我終究非圣賢,我控制不住這些惱人的凡念。
如果可以選擇,我情愿讓莫寒這個名字徹底消失在我的記憶中!情愿我們從來沒有遇見過,彼此陌生!
將關穎給張闖買的男裝送到位后,又拉著張闖去喝了些酒,回到家時,不免恍恍惚惚,暗自懊惱,竟然忘記明天是“海景咖啡”開業的日子,真的不希望自己將今天收獲的苦澀和頹廢帶到明天的開業慶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