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頓時鴉雀無聲,氣氛扭曲的讓人窒息,沈曼走到陳清怡面前語氣冰冷的問道:“林希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陳清怡看了看臉色醬紫的王子,支支吾吾的說道:“沈曼姐,林希......林希她是胡說的,沒有的事情。”
沈曼環視眾人依舊保持著冰冷的語氣問道:“你們誰有夏飛兒的電話號碼?”最后目光在王子的身上定格。
王子面部的肌肉不自覺的顫抖著,咽了咽口水,艱難的說道:“林希林希說的是真的!”
淚水從沈曼的臉上流了下來,她咬著牙看著王子,半晌一個字,一個字的對王子說道:“我們之間完了”沈曼說完決然轉身離開。
“師姐你聽我說......”王子緊追沈曼的腳步。
我再也管不了那些事情,誰好誰壞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我自己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我顫顫巍巍的向另一個方向走去,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我想離開這兒。
林希快步跟上我,她拉住我問道:“你去哪兒,我送你!”
“讓我靜靜......讓我靜靜!”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不放心你。”林希死死拽住我的衣角。
我轉身看著林希:“放開我,讓我走。”
“你要去哪里,我陪你,你需要安靜,我保證一句話不說。”林希的聲音也哽咽了起來。
我來到那個曾經被我和安琪命名為“燭火下的烏托邦”的天臺上,前幾天下了一場大雨,護欄上原本高高低低貼著的大頭貼,已經只剩下零星的幾張,更多的是散落在地面上,被雨水侵蝕的面目全非原來一切又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了!
這一次我很安靜的粘在護欄邊,沒有咆哮,沒有站在護欄上企圖接近月光取暖,我知道,此刻的我即便是放在火爐上,也不會暖,我的人生已經徹底淪陷在徹骨的寒流中。
林希很信守承諾,她保持著安靜始終沒有打擾我。
我已經記不得這是自己掐滅掉的第多少根煙頭了,我只感覺自己的肺越來越痛。
“一西,你不要抽了!”林希按住來了我想從煙盒里拿煙的手。
“我難過”我說著掙扎著從煙盒里抽煙。
林希死死按住我顫抖的手,將煙盒從我的手中抽了出來,然后隨風扔在了空中。
我有些癡呆的看著在空中劃出一條拋物線向下墜落的煙盒,我甚至以此聯想到我的人生,我的人生也和這煙盒一樣急速的墜落至谷底。
煙盒終于從我的視線中徹底消失不見,我仰起頭,深深呼吸,可是這樣的呼吸并沒有能拯救我的心痛,我錯過了太多.甚至羅哥因為我的過錯而面臨牢獄之災,我該怎么去救贖,誰能告訴我?
我縱身翻上護欄,平躺在護欄之上,喘著粗息仰望閃爍著的星空。
“一西,我知道這個時候你不需要安慰,可是看到你這樣我真的好心痛。”林希聲音哽咽的說道,她的一只手仍死死拽著我的衣角,生怕我掉下去。
“這個時候你希望我怎樣,面帶笑容嗎?你就不該在我身邊!”我一只手捂住額頭,聲音渙散的說道。
“我可以幫你,幫你度過這次難關,不僅僅是我,我們都會幫你的你從來不是自己一個人!”
“我現在什么幫助都不需要,我只要羅哥能夠不出事,否則是我犯的罪,無法彌補的罪。”
“我們可以請最好的律師啊!我們爭取做無罪辯護,羅哥一定會沒事的。”林希輕聲安慰我。
我從柵欄上坐了起來,緊緊抓住林希的手,似哭非笑問道:“羅哥一定會沒事的,對不對?”
“嗯。”林希用力的點了點頭。
“你為什么今天要把王子的事情捅出來?”沉默許久之后我向林希問道。
林希錯愕的看著我,半晌才答道:“我受不了他那么說你,所以我沒想太多!”
“你會毀了他和沈曼的”
林希看了我許久才說道:“這個事情你以為他能瞞的了沈曼姐一輩子嗎?即便瞞的了,那也是一種極度不尊重的行為。”
不管林希這個事情做的正確與否,我都不想再和她爭執,我已經自顧不暇!這一次我不僅害的羅哥面臨牢獄之災,還因此錯過了安琪,我想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再給我機會了,即便她給我機會,我還能坦然的接受嗎,我張一西已經是個禍害,我現在不僅是一無所有,更是負債累累!
“一西,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羅哥。”林希對我說道。
“不用了,我想自己面對他。”我搖頭拒絕了林希的提議。
我支走了林希,我向她保證,我只是安靜的坐一會兒,這個時候安靜對我很重要,盡管安靜不能拯救些什么 今天天臺之上的風并不大,天空月朗星稀,這預示著明天會是一個好天氣,我不知道遠在歐洲的安琪現在是什么心情,她是在法國、英國或者是德國,那里明天又是什么天氣?
我仰望月亮,6、7個小時后安琪也會看到同一個月亮,如果月上有人,請替我告訴她,我想留住她,我喜歡她!
這個夜,我哪里也沒有去,縮在天臺之上過了一夜,經歷了兩天的拘留生活,這對而言是難得的自由。
清晨第一束陽光映在我臉上,卻沒有什么溫度,此時已經快中秋,我用手抹了抹臉,從墻角處站了起來,來到護欄之上,俯身眺望腳下的這座城市,早起的人群依舊忙碌,人們都在為自己的生活奔波,操勞著。
那一撥撥來去匆忙的身影在我腦海中好似變成了一股洪流,而我只是這股洪流中的一粟,有我沒我,它都按照原先的軌道向前奔行著,而我的悲喜得失在這樣的大洪流面前簡直不值一提,更沒有人會在意,所以不必抱怨,不必宣泄。
我回到家,洗了個熱水澡,給自己煮了一些稀飯,然后便坐在客廳里發著呆,此時我置身其中的這棟房子,或許再過幾天也將易主,我再次回到一無所有的生活,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面對自己的家人,前幾天小姑姑還打電話詢問我和陳清怡什么時候安排雙方的家長見面,我當時搪塞著說“快了!”
現在的我該怎么辦?怎么應付家人,怎么拯救自己和羅哥,怎么面對未來?
門鈴聲響起,我失魂落魄的打開了門,站在門前的是同樣失魂落魄的沈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