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見到“跑車女”我并不失望,我準備在這里打一場持久戰,明天我還會在街上溜達,擺正自己的心態之后,我準備起身離開,為自己尋一處安身立命的住處。
一個聲音叫住了我:“喂,哥們兒,借我10塊錢。”
我扭頭打量,一個男青年面帶笑容的看著我,他的桌前有一個空碗。
我笑了笑,這年頭吃完飯沒錢付賬的可謂鳳毛麟角,我意識到我遇到奇葩了。
我沒有和他多言,從錢包里掏出10元錢遞給他,他一臉饑渴的從我手中接過錢,十足的吊絲模樣。
我猜測的沒錯,他用我給他的10元錢付了飯錢,而我已經轉身離開。
“喂,明天晚上你來這里,我把錢還給你。”他小跑著跟上我說道。
我停下腳步又一次打量他,十足的吊絲打扮,有棱有角的面容卻稱的上帥氣,我揮了揮手說道:“不用了。”
他指了指自己說道:“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借你的錢我肯定還你。”
我目光突然瞥到他的手腕處,依稀看到是一款“卡地亞”的名貴手表,想看清楚時,他卻放下了指著自己的手。
僅僅是一塊表,并不足以說明他很富有,也有可能是我沒看清,或者他帶的根本不是“卡地亞”,我笑了笑,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明天我在哪兒,十塊錢就算了吧。”
“你是不相信我有償還能力吧?哥們兒真的還的起。”
我有點無語,這人真夠奇葩的,我不想再和他糾結,轉身離開。
“這樣吧,你明天晚上過來,我還你100塊。”他在我背后喊道。
我沒有理會他,伸手在路邊攔了一輛的,上了車報了一個賓館的名字,很快消失在朦朧的夜幕下。
找到住的地方,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我躺在床上,很快便忘記了“十塊錢”的插曲,我又在想象怎樣才能找到那個“跑車女”,這一次我并不打算被動等待。
我想到了在揚州做策劃的王兢,策劃一般人脈都很廣,一個開保時捷的女人,在揚州一定不會默默無聞,說不定王兢能認識 我和王兢只有兩面之緣,根本沒有聯系方式,不過我卻知道他所在的廣告公司,我決定明天直接去他們公司找他,打定主意,頓覺得找到“跑車女”有了希望,心也就踏實下來,很快便睡著了。
第二天我一早便來到王兢他們公司樓下,足足等了一個小時,也沒有見到王兢的影子,看了看時間整九點,這已經是上班時間了。
我喊住了一個正在向辦公樓內走去的男人:“你好,請問你是睿智廣告上班的嗎?”
男人點了點頭,道:“是啊,有事兒嗎?”
“向你打聽一個人,你們公司的王兢今天沒來上班嗎?”
“王兢?”男人臉上露出詫異之色。
“對呀,就是王兢,難道他不是你們公司的嗎?”我疑問,道。
“上個星期被公司辭退了。”男人冷冷的說了一句。
我半晌無言,這個王兢在我映像中,工作能力是很強的,怎么就突然被辭退了?男人瞥了我一眼,便轉身離去。
“那請問,你能聯系到他嗎?”我又不死心的問道。
“我和他不熟,你問別人吧。”話音剛落男人便匆匆離開了。
接下來我又問了幾個人,得到的回答都和剛剛的那個男人一致,看樣子王兢確實是被公司辭退了,我除了感嘆人生無常也別無他法,此時我只能選擇被動等待,只要跑車女在揚州,我還是有很大幾率可以遇見她的,畢竟保時捷這樣的跑車在揚州可不多見,只要出現,一定可以確認是她。
離開睿智廣告,我便在市中心選了個咖啡店,坐在臨近窗戶的地方,眺望著街中心,街上充斥著喧囂,各式車輛緩緩從視線中駛過,我卻未能看到那輛保時捷。
從清晨到黃昏,除了去洗手間,我一直這么坐著,生怕錯過,可即便如此,我得到的依舊是一波接一波的失望,或許跑車女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出門,也或許她壓根就不在揚州。
從咖啡店出來,我無聊的走在大街上,我本能的不想回賓館,就這么迎著暖風走著,也挺不錯的,至少打發了沒完沒了的時間。
不知不覺中,我竟然來到了昨晚吃路邊攤的那條街,被無聊折磨著的我,突生好奇,我想看看,昨天借我錢的那個哥們兒在不在,聽說人性是虛妄的,不誠懇的,所以我判斷他不在。
很快我的判斷便得到驗證,那哥們兒并不在,他并沒有將昨天信誓旦旦說的原則放在心上。
我也不在意,之所以驗證只是為了打發無聊,我選了個座位坐下,點了一碗沙鍋,開始自己一個人的晚餐。
“吃什么沙鍋啊,走,哥們兒帶你去搓一頓好的。”昨天的那個男青年突然出現在我身后,拍著我肩膀說道。
我觸不及防下被嚇了一跳,轉過頭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韓楓。”
我細細打量這個韓楓,依舊一副吊絲打扮,我覺得他起錯了名字,叫韓(寒)酸更貼切。
“我叫張一西。”出于禮貌我還是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等我報出了自己的姓名,韓酸立刻搭住了我的肩膀,帶著我向對面一個檔次不錯的餐廳走去,盡管他表現出一幅爆發戶的樣子,我卻懷疑待會兒是不是他請客我付錢。
看著不斷上桌的酒和菜,我心里越來越沒底,初略估算了一下,已經不下500元了,我一共也就帶了一萬元,一頓飯吃掉500,這也太不合理了,反正在我心里,我可不相信韓酸有買單的能力,遇到這滿嘴跑火車還瞎熱情的哥們兒,也算我點兒背。
“張一西,別客氣,都是好酒、好菜,咱們今天喝個痛快,吃個痛快。”韓酸好似自來熟,滿嘴江湖腔的對我說道。
我依舊被他弄的很無語,數次想提醒他,我們不怎么熟,可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拿起酒杯灌了兩口,卻更加心疼待會兒買單的錢。
喝酒間我心不在焉,數次看向窗外,直到此時我仍不死心,我不想錯過一絲見到跑車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