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的晚上,我在網上將所有因為過年銷售而短缺的貨補全,貨到后,羅哥只需要接一下貨就行了,而我將可以無后顧之憂的出去旅行一段時間。
在年初三下午的時候羅哥終于來到店鋪,并給我帶來了許多吃的還有家鄉的特產,我自然接受,和羅哥不需要太多的矯情。
我將最近的營業狀況告訴羅哥,羅哥很高興,這樣的營業額顯然是超出他的預料的。
我又告訴他,我想利用這段時間出去轉轉,他連連答應,并表示會照看好店鋪,我對羅哥也放心。
羅哥建議我去他老家連云港轉轉,那里有海,離南通也近,就旅游而言很有性價比。
我贊同羅哥的建議,我是一個很喜歡海的人,我覺得大海代表著一個男人的胸懷,所以稍加權衡之后,我決定把這次的旅行定在連云港。
我將店內經營需要注意的事項和羅哥說了一遍,直到他全部理解,我才放心離去,我打算先回家給爸媽拜個年,然后去連云港,這一次我給自己安排了8天的假期,8天過后,我會回到南通,對店鋪進行第二次升級,這是我必須要做的。
路上我接到沈曼的電話,她明天將離開南通回無錫,想約我見個面,我欣然赴約。
我們選了個茶餐廳,到達約會地點后,我以為王萌萌和王子也會在,事實我卻錯了,這一次是沈曼單獨約的我。
我摘掉手套在沈曼的對面坐下問道:“師姐,就我們倆,沒其他人嗎?”
“嗯。”沈曼點了點頭,沒有和我多言,情緒看上去不是很好。
“你怎么不開心的樣子?”我關切的問道。
沈曼用手托著額頭處,另一只手對我擺了擺,示意她現在不想說話。
我意識到此時她的情緒是真的不好,過年這段時間應該在她身上發生了什么,我撥開她托住額頭的手,她抬起頭看著我,眼里卻有淚光閃動。
我心里一陣抽搐,短短幾個月我已經第二次見她哭了,這在認識的6年中簡直不可想象。
“到底怎么了,師姐?”見她一哭我亂了方寸。
“我爸媽逼我婚,我昨天去相親了,他們為什么這么不理解我。”沈曼語氣壓抑的對我說道。
我嘆了一口氣,據我猜測不離十就是因為這事,我能理解沈曼的心情,更能理解她爸媽的心情,29歲對一個女人意味著什么不需要過多的強調,而且既然是她爸媽幫她物色的結婚人選,那條件一定不會差。
“師姐,我覺得伯父、伯母的心情應該被理解這幾年你一直為事業打拼,丟掉的都是女人最寶貴的青春呀。”我勸道。
“如果是你,你愿意對著一個自己不愛的人過一輩子?”沈曼厲聲問道。
“可是,感情也是可以培養的呀。”
“拿我的婚姻去培養一份不著邊際的愛情?”沈曼的語氣充滿憤怒。
我沉默我是最懂沈曼的人,也是最不懂她的人,作為女人真的愿意無休止的過一個人的生活嗎?難不成她真的有什么難言之隱?
我再次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姐,你不會真的喜歡女人吧?”
沈曼用讓我發毛的眼神看著我,她咬著嘴唇半晌才說出一句:“你怎么不去死?”
我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用喝茶掩飾自己的尷尬,此時的我是很想幫沈曼分憂,可是完全使不上力氣,關于她的婚姻,除了她父母和她自己,沒有人能左右。
“師姐,你要想哭的話,我把肩膀借你靠一會兒。”我終于這么說道。
沈曼沒有理會我,她有些茫然的看著窗外,我知道這一次她一定和家人鬧的很僵,有時候矛盾就是當事雙方的不妥協而變得不可調和。
要不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呢,這件事兒根本沒有誰對誰錯,卻觸犯了雙方的核心利益,這么多年沈曼自己一個人也真的不容易,她今天情緒這么差,也是多年壓抑的情緒累積下來的結果。
沈曼的性格終究是強悍的,她沒有將眼淚落下來,卻突然笑了笑對我說道:“沒事兒,我就是心情不好,想找一個人聊聊天..這么多年什么事兒沒經歷過。”
沈曼這么一說我心里卻更難過了,有些事情我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是我在一定程度上耽誤了她的青春,否則上一次我也不會成為流言的主角之一,盡管我和沈曼保持著最純潔的姐弟關系,但是外人是肯定不信的,而這也是我不愿意再跟在沈曼身邊一個最重要的原因,人言有時候實在可畏!
“師姐,要不你就妥協一下,先找個看對眼的戀愛著,結婚的事情緩一緩再說,這樣大家都能接受。”我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對沈曼說道。
沈曼想了想,終于點了點頭,強大的壓力下,她終于選擇了適當的妥協。
我趁熱打鐵的說道:“工作上你也不必太拼了,你要培養你的家庭意識,人活著終究是為了家人,工作上到你這個地步已經足夠了。”
我以為沈曼會固守原則卻不想她竟然點了點頭,很久她才對我說道:“是啊現在你已經獨立了,我還有什么好擔心的呢?看到你現在懂得自己為什么而奮斗,師姐真的很開心。”
當沈曼說出這樣的話,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的眼角有些發熱,很久之后我才帶著沒心沒肺的笑容說道:“師姐,我可是男人,你別騙我眼淚啊,我可不會哭的。”
“誰要你哭了,只要你將這樣的狀態保持下去,我就放心了。”沈曼笑了笑對我說道。
一段極長時間的沉默之后,沈曼的心情平穩了一些,她又關心起我的感情生活:“你呢,關于愛情有什么打算,還打算一直單著嗎?”
沈曼的話引發我的危機意識,過完年,我也步入大齡男青年的行列,關于愛情,關于婚姻,也確實該被提上日程了.這一刻我想到了莫寒,想到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我對她的喜歡幾乎是不假思索,我不知道這樣的不假思索是否是我的一廂情愿,不管是或不是,我卻知道我們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希望我們的結合我僅僅是一場天花亂墜的泡沫。
許久我才對沈曼說道:“我想我愛上了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