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我簡單的收拾行李和沈曼結伴去揚州,南通到揚州兩個小時的車程,不算漫長,沈曼開車,我很老實的在她身邊坐著。
一路上,沈曼依舊將她那輛小mini開的和不明飛行物似的,一張原本圓潤的俏臉,沉的像四方的冰塊一樣,今天我又惹她生氣了。
原本我們約好,下午2點出發,等沈曼找到我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五點了,這樣的不守時讓極有時間觀念的沈曼非常不爽,事情簡單的還原后就是這樣。
下了高速華燈初上,這座古典園林城市,被清風眷顧,月光慵懶倒映在我們的車窗上,倒是美的很,我看了看身邊的沈曼,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曼曼,今天的月光很美那!”我語氣很輕浮對身邊的沈曼說道。
沈曼撇了我一眼,哼了一聲,依舊專注的開著車。
“晚上我請你吃淮揚菜怎么樣,色香味俱全紅燒獅子頭!”我說著拍了拍沈曼的腿。
“你請客,我付錢對嗎?”沈曼白了我一眼。
“我請客,我付錢,前提是你別生氣了,要不然還是你付錢,我可不干賠本的傻事兒。”
我話還沒說完,沈曼就抬起腳,用她的高跟鞋踹了我一腳說道:“你就不能做點有出息的事兒?哪怕說點有出息的話都行!”
“我想泡你。”我不假思索的說道,我覺得這話很有出息。
“下車。”
“我不知道地址那。”
“跟在車后面跑。”
“我又不是練馬拉松的。”我說著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沒了和沈曼繼續斗嘴的心情,繼而眺望窗外撩人的夜色。
“喂,生氣了?”沈曼用手推了推我的胳膊。
我假裝沒聽見,眼睛依舊盯著窗外看,突然對面一輛敞篷紅色的保時捷Boxster從我們的車旁狂野的呼嘯而過,車上的女人系著圍巾,長發飄飄,因為速度太快,我看不清她的面容,卻覺得在這樣的深秋,敢打開頂棚開車的女人一定活的很拉風。
車子已經開遠,我又回頭看了看,只看到模糊的輪廓,飛速在路燈下拉成一條線。
沈曼以為我生氣了,又反過來撩我說話:“看什么呢?”
“剛剛開著保時捷呼嘯而過的女人你看清沒有?”
我這么一說,沈曼倒是來了興趣:“沒注意,是美女么?”
“沒看清,不過長發飄飄,拉風的很那!”
“呀!那我表示深深的遺憾,這真是我喜歡的類型,竟然錯過了。”沈曼說著恨不能將遺憾刻在自己的臉上。
“女流氓,你該修身養性了。”我笑了笑說道,卻愈發的覺得沈曼的性取向是真的出岔子了。
晚上,我和沈曼尋了個淮揚菜的餐廳,一頓飽餐之后便回到了酒店,明天便是S彎道挑戰賽正式開始的日子,我的工作很簡單,就是現場觀摩,有不理解的地方和策劃活動的廣告公司以及揚州店的市場部進行咨詢,以便于能夠獨立的完成S彎道挑戰賽南通站的工作。
我住酒店有一個習慣,習慣拉開窗簾睡覺,在陌生的城市,我喜歡躺在床上凝望被夜色渲染的天空,這很有助于我的睡眠。
不知道為什么,在揚州的這個夜我卻失眠了,或許是今天的月色美的過于不真實,這讓我起了貪念,我貪得無厭的追隨月亮運行的軌跡凝望著,看著、看著竟然無心睡眠了。
數次輾轉之后,我穿上衣服,決定找沈曼聊會天,我去敲了沈曼的房門,她也還沒有休息。
打開門,沈曼穿著睡衣,卻裹不住性感傲人的身材,她的手中捏著煙,電視里正播放著某個臺的娛樂節目,床頭柜子上的咖啡還在冒著裊裊的熱氣。
“師姐,我睡不著。”我說著在沈曼的床邊坐下,也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沈曼又鉆進了自己的被窩。
“怎么睡不著了?”沈曼說著話,心思卻依舊在播放的娛樂節目上。
我拿過遙控器,關掉了正在播放的節目,很認真的對沈曼說道:“我都來了,你就集中注意力陪我聊會兒天,行不行?”
對于我突然關掉電視的行為,沈曼也不在意她掐滅掉手中的煙頭,笑了笑問我:“寂寞了?”
沈曼一語中的,我點了點頭,道:“你說人為什么會寂寞?”
“如果沒有別人的成雙入對,你會覺得自己寂寞嗎?”沈曼反問我。
我又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我懂了沈曼的意思,當明白了寂寞的本源之后,我發現所謂的寂寞不過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一個笑話而已,人總是自私的不愿意看見別人幸福,一旦身邊的人比自己幸福,便不管不顧的幻想出所謂的寂寞來折磨自己,此刻的我便是這樣的。
沈曼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別想那么多了,早點休息吧。”
“我想和你睡,一個人還是有點睡不著。”
沈曼依舊笑了笑,對于我類似的輕佻,認識的五年中,不斷的重復上演,她習慣了。
我看沈曼笑了笑,趕忙說道:“那我去拿被子啦,我睡沙發就好了。”
“嗯,不過說好了,睡沙發。”
“向美麗的月亮保證,一定不躥到你床上去。”我說著從床上站起,小跑著去自己的房間取被子,對于沈曼的不拒絕,我理解為她的性取向肯定出岔子了。
關掉燈,黑了房間,亮了寂寞,好在兩米遠的地方便是沈曼,盡管我懂了寂寞產生的本源,但還是忍不住寂寞,而沈曼可以緩解我的寂寞。
“師姐,問你個問題啊?”我說著趁月光向沈曼看了看,她側著身子頭枕在自己手上看著我,一雙嬌媚的眼睛真是迷人。
“嗯。”
“畢業后,你為什么把我帶在身邊,卻把王子介紹進廣告公司啊?”我問道,其實關于這點,不僅僅是王子,我也疑惑了很久。
“你猜?”沈曼眨了眨眼睛,露出神秘的笑容。
“我要能猜到干嘛還問你啊?”
沈曼打了個哈欠,將身子轉到另外一邊,道:“我困了,你也早點睡覺吧,明天準時和我去活動現場。”
沈曼的不回答讓我很無奈,她若不說,天知道她是什么動機。
房間里撒滿月光,我實在難以入眠,帶上耳機,靜靜的聽著陶喆的《沙灘》,這歌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的讓我飄忽,飄忽中,我又想到了莫寒,也不知道這個安靜的女人最近過的怎么樣,還有被她帶走的圍巾和手套,希望都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