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愷(他字也是仲愷),你怎么了,嚇傻了?”
正當廖仲愷準備迎接要自己命的子彈穿過自己腦袋的時候,卻是聽到了宋教仁的聲音,他睜開了眼睛,頓時呆住了,在他眼前,竟然活生生的站著的就是自己一度以為已經死去的宋教仁,除了他之外,還有于右任和那些保鏢。雖然每個人臉上都是皮青臉腫的,可是一眼,他還是認出來了。
“副總統,您沒”想說一個死字,可是這時候他反應過來,所以閉口了。
“沒死是吧”宋教仁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旁邊,廖仲愷才發現,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旁邊多了幾個穿著樸素的人,這些人無一例外的,身材都比較高大,
“這是”廖仲愷有些不明所以的問。
“這是總理的護衛”說道總理的時候,宋教仁眼睛有些閃爍不已,旁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好了,這次的事情,我們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誘人(于右任的字),到前面站我們就坐返回程的車”
“是,副總統”于右任道。
廖仲愷一愣,有些不解的道:“不清白順天府了?”
于右任調侃的道:“難道,你想在下一個站之后,又想來一次刺殺行動嗎?”
這話一出,廖仲愷倒是有些無語了。
宋教仁喝道:“誘人,這話可不要再說了,沒有證據,還是不要下定論為好,有了證據再說吧?”
1912年6月2日,宋教仁在南京火車站上車之后不久,就在火車上遇到不明身份之團伙進行刺殺,好在最后關頭得以幸免沒有重大傷亡。不過之前萬眾矚目的南京政府到順天府洽談全國一起發展經濟的事宜頓時得擱下了。
這事情現在當天的電報電話中引來了巨大的熱議,然后第二天就受到了再從報紙上看到的人一聲聲對兇手的聲討,而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機會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北面,不言而喻的。大家都猜測是袁世凱進行的刺殺安排。最主要的原因是,在北方,很多對袁世凱不滿的人都在無聲無息的被刺殺了,這不用問大家也知道是袁世凱進行的,現在宋教仁也是如此的遭遇,要不是宋教仁命大。最后也可能成為著刺殺下的亡魂。
就連袁世凱的地盤上,很多軍官將領、平民百姓等,都不由的看向了統治著自己的人。因為他們也在懷疑這是不是袁世凱做的。
順天府。以前的迎賓館,現在的總統府邸內。
“豈有此理,他們怎么能夠把眼光都要投到了我們的身上,這也太武斷了吧?”越說越氣。最后直接的把桌子上的茶杯給砸到了地上,杯蓋在地上轉了轉之后,最后轉到了其中一個人的腳下。
平頭,鼻子下的胡子很濃很茂密,眼睛很大,腦袋也是非常大。身穿著軍裝,一看就是知道是一個標準的軍人。
這人就是馮國璋。馮國璋之前是在湖北任職的,之后在袁世凱同意跟南方的國民政府和解之后,他被調往直隸省擔任都督恭維那里,而他的位置則是由段祺瑞接任,之后,現在的他就被袁世凱改調為江淮,現在是江淮的都督兼巡撫使,這原是段祺瑞的地盤。現在湖北則是在段祺瑞的掌控之下。
也就是說,袁世凱讓兩人互調了自己的管轄區,這也算是讓這兩位平時就不太對頭的人可以繼續的較真。而他袁世凱則是繼續的執行他的御下之道吧。
杯蓋的過來,馮國璋自然知道自己該說話,事實上,這事情差不多就是在他的管轄區之內,也是最靠近的。現在南京就跟上海一樣,是一座各方勢力匯聚的地方,南京是國內的勢力,而上海則是世界與國內共存的混雜勢力,兩座城市南下就是魯迅的江浙等共中黨的地盤,往上就是袁世凱等統一黨的地盤,各有所地現在馮國璋跟對著南方的陳少白。
這事情他不說出一個所以然來,他自己也也覺得說不過去。
他假咳了一下,然后向正中央坐著的袁世凱行了一禮之后,道:“總統,這事情已經有些眉目了”
袁世凱看了他一眼,然后才道:“什么眉目?”雖然還是那樣的深不可測,可是馮國璋已經知道自己的賭對了。
他心中暗贊僥幸的道:“這些人并沒有標明什么身份,而且這些人都是在南京上車的,也就是說都是跟隨者宋教仁一路而來的,并不是在我們境內,只不過是在發生刺殺之時,最后經過我們這里而已,所以,我們有理由宣稱我們的無辜,甚至因此,反過來利用這些來進行對南方政府的不滿”
“這么說來,倒是有些理由”在他旁邊、一直以來都跟馮國璋看不對眼的段祺瑞這時候出聲了,可是在馮國璋聽來卻不是那么的好聽。
段祺瑞向袁世凱行了一禮,然后轉向馮國璋,帶著微笑戲言一般的道:“華甫兄(馮國璋字),難道你是這些天腦袋進水了,竟然忘記了,人是可以做很多假冒的事情的,比如說,這幾個人誰知道是不是受人指使然后連死也不怕的人,他們會不會因為某人原因而直接的誣陷總統呢?畢竟,現在每家每戶,很多時候都是還殘留著在家中養有死士這一說法的。”最后一句話,卻是向袁世凱說道。
“你”馮國璋有些氣不過來,不過卻不知道該怎么說,因為他也明白段祺瑞雖然在氣他,可是也說得很有道理,所以他卻是有些擔心的看著正中央的袁世凱了。同時,也把眼光落到了袁世凱旁邊的那人身上,隱隱的,還略帶著些許的求助的意思。
趙秉鈞是袁世凱最信任的人,作為內務大臣,甚至他的頭上還被掛了一個副總理的職責,可見他在袁世凱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雖然段祺瑞和馮國璋也是袁世凱重視的人之一,可是和趙秉鈞這位隨著袁世凱真正的走南闖北之人一筆,他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趙秉鈞自然也看到了馮國璋的眼色了,輕吟了下,覺得這時候跟他交好也不錯,畢竟真要說起來,他也知道總統多半不會把這些人怎樣,畢竟現在正是人才缺失的時候,想到人才,他不由的感嘆,堂堂的大中華,現在卻是四分五裂的到處搶占人才,還真是有些感到悲哀。
向袁世凱行了一禮,道:“總統,我覺得,這事情我們還是直接的在報紙上進行公告吧,直接的說明不管我們的事情,直接的堵住那些人的口,至于懷疑與否,那也只能夠我們自己承受了,畢竟有些人還是會繼續的給我們找麻煩的,我們也不可能把他們全部都進行封口。好在這次宋教仁沒事,要不然的話,還真是坐實了這事情,那可就更加的會不妙了。特別是那些愛國人士想要改革的人之心,他們會因此而認為總統是一個不想要改革國家的人,進而選擇支持那些南方的黨派”
說道南方的黨派的時候,他偷偷的看了一眼袁世凱,他心中暗嘆,其實,不知道袁世凱心中的所想就是不想要改革,想要繼續的把持權利一直到老死的時候,甚至作為他的智囊,他更加的知道對方的野心,也正是因為知道和支持他,所以他趙秉鈞才會得到袁世凱的真正的信任。
袁世凱或許也是想到了這,皺了皺眉,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他從趙秉鈞的話中,已經知道了趙秉鈞話中的核心,那就是他袁世凱不想改革。這正是他的所想,而這趙秉鈞的話正式點到了最佳的點子上去了。
這讓袁世凱還真是猶豫的很啊。
改革,他知道就必須繼續的走下去,最后就會真正的成為一個向外國那樣需要競選才能夠繼續的當總統了,雖然他知道現在他還是有很大的把握當選的可是下一屆呢,下下一屆呢,兩屆加起來也就是八年的時間而已今年才53歲的他,八年之后也即是61歲,不能夠連任的他還能夠像現在這樣的為所欲為嗎?答案自然是否定了。這讓他絕對的心不甘。
但是不改革的話就會受到全國的否定,最后甚至引來全體改革派個改革人士的討伐,這對于他來說,也是非常危險的事情,畢竟一直以來都在讀著《唐太宗語錄》的他,也是明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治國的道理。
改革是有危險,不改革,危險似乎可能會因為宋教仁這事情而來的更快,這還真是讓袁世凱感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還真是難以下定論啊。
而下面的趙秉鈞和段祺瑞、馮國璋等三人也在定定的等待著袁世凱的最后下定的結論,他們都屏住呼吸,因為他們知道,總統的哪一個決定給他們帶來的變化給他們以后造成的結果都是截然不同的人生,這種感覺,還真是痛苦得緊啊。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在以后他們都因為今天的原因而開始對袁世凱更加的離心離德,兩人又明爭暗斗而使得袁世凱寢食難安,也為后來袁世凱為此而把跟段祺瑞、馮國璋一起稱為北洋三杰之首的王士珍出來壓制他們埋下了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