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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議事廳。
氣氛有些沉悶,平時話最多的潘璋此刻也很安靜,雖然他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意味著什么,但這并無礙于他理解眼下的情況——出現了很嚴重的狀況,嚴重到連主公喜得麟兒的喜悅都能沖淡。
如果臉sè沉重只是主公倒還罷了,可是,連平時一直笑瞇瞇的軍師也板起了臉,那事情就有些不大尋常了。
潘璋很有些心驚肉跳,莫非是傳中的反青州聯盟要結成了?河北的兩路盟軍也叛變了?他自己嚇自己,把一張小臉嚇得煞白煞白的,結果反倒是加重了此間的沉悶氣氛。
提心吊膽的不止是潘璋,其他人也都有些疑神疑鬼的,特別是看到那位一襲白衣,戴著面紗,安靜的坐在王羽身邊的女子,所有人不明真相的人,都有些忐忑——別是少將軍無恙,夫人她…
好在,王羽沒有賣關子的意思,很快解開了謎底。
“對東郡的計劃暫時擱置,子敬,你先濮陽走一趟,探明情況…”魯肅有些驚訝,但還是迅速起身應諾,心下倒是略略松了口氣,只是擱置,不是放棄,明形勢還沒糟糕到極點。
王羽略一點頭,繼續道:“將明rì會動身,走一趟徐州,領內之事,暫由和、元皓、元直商議著處理,子龍、長隨行護衛。”
“徐州?”除了事先知情的賈詡、田豐之外,眾人一片嘩然。
倒是沒人懷疑陶謙會對王羽不利,可是,現在的徐州,已經不是中平年間的徐州了,那里不是什么太平地方。而是近乎一個小戰國了。
目前,徐州數得上的勢力就有五股:臧霸的泰山賊死而不僵,仍然盤踞在開陽城一帶,借助地勢,與張頜對抗;袁術占據了整個彭城和半個下邳;而陶謙在收復廣陵的行動中也遇到了很大的麻煩,他任命的廣陵太守,遭到了地方豪族的抵制,連淮yīn城都進不了,更別提行使職權。整合廣陵的資源了。
地方豪族主要是看準了陶謙的兵力被袁術牽制的機會,另外,下邳突然冒出的那個自稱天子的闕宣,也是主要因素。此人聚眾數千,自稱天子。盤踞在曲陽一帶,正好擋住了在下邳與袁術對峙的曹豹軍的東進之路。
如今的廣陵,處于無序,或者地方自治的狀態,連名義上,都是一會兒從屬于陶謙,一會兒從屬于自稱徐州伯的袁術。顯然打得是兩面逢源的主意。
而作為徐州牧,陶謙如今能有效控制的,只有東海國,以及下邳城周圍的一小塊區域了。
從軍事態勢上來講。下邳城是徐州最重要的戰略要地。此城地處三水交匯之處,徐州境內最主要的三大河流——泗水、沂水、沐水都流經此地,掌握此城,就掌握了徐州的命脈。可以截斷徐州的南北交通,長驅直入的攻略徐州境內的各郡國。
不過陶謙控制下邳。其實是當成最后的防御陣地用的。周圍亂象不止,可曹豹的一萬大軍卻像是冬眠的熊一樣,窩在下邳城內一動不動。連境內的亂勢都無法平定,陶謙的頹勢,已是擺在明面上了。
由于陶謙的配合,青州對徐州的偵查力度還是比較高的,反饋回來的情報也很詳盡。
目前,東海境內也不算安穩,除了地方豪強之外,還有陶謙歷年征戰,招降納叛的那些非嫡系部隊,也在蠢蠢yù動之中。
現在徐州,實在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主公,陶公明明病重臥床,好好的,怎么會突然邀您徐州,會不會是有什么yīn謀…”魏延第一個開口勸諫,可話沒完,就被趙云暗中踢了一腳,結果話就沒能完。
王羽和陶謙的淵源,青州的一眾后進都未必清楚,但徐庶曾經在徐州待過大半年,沒少和陶謙打交道,多少有些了解,趙云和徐庶是金蘭兄弟,自然不會對此一無所知。魏延yīn謀什么的只是習慣使然,但聽在王羽耳中,可能就有些不中聽了。
趙云攔住魏延話頭,舉拳道:“主公,長此言雖有過慮之嫌,不過,您身負天下之安危,此行…”
“吾意已決,眾人不必多。”王羽一擺,斬釘截鐵的道:“徐州這一趟是一定要走的,而且須得盡早動身,盡快趕到!”
在場的聰明人極多,從張寧的出現,以及王羽斬釘截鐵的態度中,大家都意識到了真相。若非陶謙病危,主公怎么可能這么著急?
如徐庶這樣舉一反三的人,更是意識到了王羽召開這場軍議的真實目的,他遲疑著問道:“莫非…主公意yù取道瑯琊?”
“不錯。”王羽贊許的點點頭,引得眾人無不大驚。
“主公,此議不妥,大大不妥!”魯肅失聲叫道:“取道瑯琊雖然節省了不少路程和時間,可那臧霸乃是山賊,xìng情狡詐,貪婪無厭,一度興兵犯境,為元直將軍擊退,勢力大損之下,他勢必對主公仇深似海。主公若取道瑯琊,恐怕…”
“區區山賊草寇罷了。”王羽面sè冷峻的聽著,聽不幾句,嘴角微微一動,一絲冷酷的笑意溢了出來:“某乃大漢驃騎將軍,天下何處不可?區區草寇,若是窩在山里茍延殘喘便也罷了,若敢擋在將馬前?真當將的長槊不利,青州無人嗎?”
他話的聲音并不大,但魯肅卻只覺一股龐大的壓力撲面而來,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仿佛回到了一個多月之前的成山角,面對無盡的洶涌浪cháo一般。
眾將聞言,頓時也是豪情頓起,疑慮頓消。
青州軍名震天下靠的是什么?
是計略?
是運籌?
還是仁義道德?
不,都不是!青州軍雄霸天下,稱冠于世,靠的就是這股天下無敵的豪霸之氣!
區區臧霸,也敢擋路?
連最冷靜的趙云。也被王羽這幾句話激得俊臉通紅,魏延、潘璋這些好戰分子,更是揮舞著雙臂,嗷嗷的大叫起來。
“敢鼓噪就滅了他!”
“踏平開陽!”
“路有阻礙,便踏將過;人心鬼蜮,就撕他個稀巴爛!”王羽冷喝聲不絕:“飛鴿傳令往泰山,令正平赴開陽,言明借道之事…傳令濟北,令公明整軍備戰…傳令東武城。令儁乂移師西進,彈壓周邊!”
“喏!”
“遵命!”
一連串的號令發出,左右親衛一迭聲的應命,青州龐大的戰爭巨獸,經過了一年多的蟄伏后。再次動了起來!
眾謀士心神皆顫,特別是魯肅、龐統、諸葛亮這些新來的。
自河北大戰之后,青州的對外策略就以武力威懾為主,平時運籌來,謀算見得多了,王羽也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遠見和謀略,但和印象中那個霸氣外露的形象卻總是對不起來。
但這一刻。他們心底里都在震顫,真正的霸王,原來是這個樣子的么?
“主公,統可否與您同行?”命令傳出。王羽正要解散軍議,龐統卻突然出列請求道。
“士元?”王羽眉頭一挑,頗為意外的問道:“你做什么?”
“統將來有志為主公參贊機要,然而。統自幼讀書,從未見過戰陣廝殺。魄力不足,故而此次愿追隨主公左右,增加見識氣魄,敢情主公準許。”似乎醞釀了很長時間,龐統難得的長篇大論了一番。
看著少年一臉崇敬的模樣,王羽走下帥位,爽朗一笑:“好,那就跟上。”
龐統大喜,一邊應諾,一邊快步追在王羽身后,就在這時,又有人遲疑著開了口:“君侯…”不用看都知道,軍議上還用這個稱謂的,只有諸葛亮一人。
“怎么?孔明,你也想?”王羽停下腳步,笑問道。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諸葛亮的口才比龐統強多了,一開口就是一大堆理由,先是引經據典了一通,然后動之以情道:“亮少小離家,如今鄉音都已經有些模糊了,君侯此番既然要取道瑯琊,亮若隨軍,正好能一睹故鄉風物,還望君侯成全。”
瑯琊諸葛氏的家鄉在陽都,目前屬于臧霸的轄下,王羽急于到訪徐州,要取道瑯琊,陽都是必經之路,諸葛亮的理由倒也靠譜。
不過,和少年打了這么久的交道,王羽如何看不出,諸葛亮想隨軍的理由和龐統差不多,都是想觀摩一下,自己到底如何解決過瑯琊的難題,以及如何面對徐州的明槍暗箭呢。
只是諸葛亮心氣頗高,之前又一直很高調的在找茬,面子一時放不下罷了。
想得清楚,王羽也不點破,微微頷首,算是認可了對方的理由,笑道:“只要路上不叫苦就行。”
“君侯須不要小覷了人,亮雖年幼,可兩次往來山東、荊南也是千里迢迢的呢。”諸葛亮面泛喜sè,嘴上卻不肯放松,一臉的不服氣。
“那就好。”王羽無意與他斗氣,大踏步走出門外。
諸葛亮和龐統對視一眼,心下都有些疑惑,不知道王羽這么急匆匆的往外走,到底要干什么,可既然王羽了讓他們跟上,還是應該跟著比較好吧?
這般想著,二少年快步追在王羽身后,結果一出門,當場就嚇了一跳。將軍府雖然沒有jīng心修建布置,但占地卻不算小,特別是府內的校場,足以容下兩三百人cāo練。
此刻,校場上正有五個百人方陣,肅立以待。王羽的身影一出現,一千道目光齊刷刷的望了過來,龐統二人雖然聰慧,但哪里經過這個,當即身體就是一顫,下意識的就躲向了王羽身后。
當然,這只是下意識的反應而已,畢竟不是普通少年,二人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迅速調整情緒,咬著牙,迎著五百名悍卒殺氣騰騰的目光,站在了原地。
感受著身后的動靜,望著眼前的五百jīng銳,王羽滿意的點點頭,向隊伍最前列的魏延一揮:“出發!”
“喏!”魏延抱拳應命,無聲的一揮,快步而出,五個百人方隊好像演練好了一樣,追在他身后魚貫而出,不片刻就離開了校場,只有空中浮動的塵土和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證明著他們的存在。
“走罷。”早有親衛牽過戰馬,王羽拍拍烏騅的脖頸,后者親密的用頭蹭蹭主人,然后好奇的看著龐統二人,響亮的打了個響鼻。
二少年有些呆滯的任由親衛擺布著,直到上了嗎,心中仍然一片茫然,剛商量完,這就要走了?而且…剛剛長還在議事廳呢,什么時候突然就出來了,集結了部隊在外待命呢?
讓他們驚訝的還在后面呢。出門沒走多遠,便聽得身后馬蹄聲轟然響起,轉頭一看,卻是趙云領著數百衣甲鮮明的騎兵追了上來。
就在茫然之中,令龐統和諸葛亮難忘的南下之旅,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