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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四章 十蕩十決

熊貓書庫    三國第一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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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爛銀槍畫出萬道光芒,旗門前的幾面大櫓幾乎同時被挑飛,一白,一黑,一黃,三匹駿馬不分先后的撞入了旗門。

  在他們身后,是風一般的數百輕騎。

  一陣劇烈的波動后,旗林再維持不住先前高深莫測的狀態,轉眼間就趨于崩潰狀態。

  “是虛陣!”

  難得的,太史慈的武器上沒沾到多少血,卻仍然很興奮。這是他們連續撞上的第三個虛陣了。一次是運氣好,兩次也未嘗不是不可能,但連續三次,就不能僅僅用巧合來形容了。

  他大聲贊嘆:“好小子,確實有一手。”

  太史慈就是這脾氣,有疑慮就直說,覺得好也不諱言。和名士們那種皮里陽秋不一樣,他的態度前后雖然也差了很多,卻只會讓人感到他的直率,而不會生出厭煩或jǐng惕。

  趙云無暇回應,他全神貫注的觀察著四周。

  冀州軍陣停止前進,并不代表這座玄襄陣就是固定不動的,實際上,沮授之所以停止前進,正是要專注于陣內的調度,設法形成合圍,將泰山輕騎包圍在陣中。

  在沮授的指揮調度下,遠近之間,只見無數士卒在往來奔走,旗幟如云,刀槍如林,密密麻麻的或前或后,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單從表面上看,四面八方都是敵兵,如同銅墻鐵壁一般將深入敵陣的泰山輕騎合圍起來。

  這就是疑陣發動起來的效果,沒有小說演義里說的那么””神乎其神,但攪亂視線。讓人失去方向感,卻是一點都不夸張的。

  “走這邊!”

  王羽不知道趙云到底是如何判斷虛實方向的。他覺得那是一種類似直覺的東西,否則他做決斷的速度不會這么快。幾乎就在自己三人殺透適才那座疑陣的同時,趙云就判明了下一個方向。

  “不要戀戰,跟上!”王羽收回環視四周的目光,高聲喝令。

  四面八方都有敵軍逼上來,不到近前,誰也不知道盾陣后面是疑兵還是jīng銳,每個陣勢后面,都持續不斷的有箭矢shè出,看起來一點差別都沒有。

  一旦被某一路敵人纏上。失去速度的輕騎只會被淹沒在人海之中,破陣也好,突圍也好,最佳的方式就是加速,再加速,不斷前進!

  “緊隨君侯,不要戀戰!”秦風完全融入了旗手和傳令兵的角sè,大聲將王羽的命令層層傳遞下去。對輕騎來說,速度就是生命。這個他多年以前就領悟到的真理,在今天得到了再一次的印證,教訓是血淋淋的。

  前方的盾陣后面探出了一排長矛,是來狙擊的jīng銳!

  好在趙云早就做出了提示。帶領弟兄們斜向撥轉了戰馬,弟兄們再一次臨陣變向,斜著切出了一道血sè弧線。

  弧線邊緣。不斷有弟兄被敵軍刺下馬,或被陣中飛出的箭矢shè中;弟兄們也不甘示弱。一邊縱馬狂奔,一邊將一的箭雨shè入敵陣。

  “加速。加速,不要戀戰!”王羽長嘯聲猶如狼嚎。他擦著敵陣沖了過去,耳畔,流矢咝咝作響。

  ..””“主公,前方的陣勢…”堪堪繞過了敵陣,趙云突然回過頭來,眼神中帶著一絲歉然。

  “避不過去了嗎?”王羽微微一怔,繼而朗聲長笑:“沒關系,那就踩平他們!”

  直覺畢竟不是衛星圖,當然有不夠準確的時候,這也沒什么,憑借實力闖過去就是了。大伙是來打仗的,又不是來作秀的,跑跑馬就把敵人嚇癱這種事,他想都沒想過。

  “讓我來!”太史慈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了,在敵陣中旁若無人的縱馬狂奔固然很爽,但還是硬碰硬的沖陣最對他的胃口。

  他一抽馬韁,黃驃馬領會了主人的意思,一聲長嘶聲中,縱身猛躍,從落后趙云一個馬身,變成了并駕齊驅,槍戟合璧化成的暴風,再次席卷而來。

  趙云xìng子雖然謙和,但這種時候卻也不肯落后,雙腿猛夾馬腹,掌中爛銀槍再次化成了萬道光芒,迎向了前方密密麻麻的箭雨。

  “好像…攔住了?”郭圖有些不自信的說著。

  “確實攔住了,王鵬舉此子還真不是一般的狡詐,竟然連續突破了五道防線,在我軍陣中攪了小半圈!”

  “合圍之后,任他有通天的本事,也出不去了吧?”

  “不好說,他自己就是萬夫莫敵的勇將,身邊那兩個也極不尋常,就算真被圍住了,說不定也能殺透重圍出來。以某看,不如把麹義也調上去,說不定能再建奇功也未可知呢。”

  謀士們議論紛紛,就算先前對王羽不怎么感冒的人,見證”二七四章十蕩十決”了此戰之后,也不得不提高重視程度了。

  只是能打的莽夫沒什么可怕的;能打又會練兵的武將更可怕一些,但也不至于讓人太過忌憚;但既能打,又會練兵,戰場嗅覺逆天的武將,已經不能再以武將稱之了,只能稱之為名將或神將!

  與這樣的人為敵,豈能不寢食難安?

  眼下似乎是扼殺這個威脅的好機會,眾人在指揮方面幫不上忙,只能從其他方面想辦法。一通議論下來,倒也出了幾個好主意,特別是調動麹義上前助戰或狙擊那條,聽起來相當對癥。

  袁紹心情正糟,聽到這話,卻也覺得有理,于是帶著滿懷的期望看向沮授,發現后者神sè越來越凝重,一點都看不到勝利在望的喜悅,甚至連終于攔住對方后的激動都沒有。

  他皺眉問道:“公與,戰事有何不妥么?”

  “回稟主公。”沮授頹然搖頭,“此番恐怕是攔不住了…”

  “怎么可能?”袁紹驚怒交集,遙指前方問道:“這不是已經攔住了嗎?攔住一次。就能攔住兩次,把麹義也調上去。先登營還有半數可戰之人,一定能擋住他!”

  袁紹急于解決王羽。這話也是沖口而出,并未經過深思熟慮。眾謀士聽在耳中,心里都是暗嘆:讓剛剛損失近半的先登營再戰,就算大家都知道主公看不上麹義,可還是顯得太過涼薄了,畢竟麹義剛剛立過大功啊!

  先前雖然也有人提議調麹義上前,但那人說的是上前助戰,而不是狙擊。兩者的難度和產生的傷亡率,完全無法同rì而語。面對氣勢如虹的泰山jīng騎。就算麹義真的狙擊成功,先””登營還能剩下幾個人?

  “來不及了。”無視袁紹的急切,沮授只是搖頭不迭:“擊破這一陣,泰山軍很快就能透陣而出,麹將軍離得尚遠,哪里趕得及?”

  “來不及也要趕上去,明明他們還在大陣zhōngyāng,哪兒那么容易就透陣而出!”袁紹的怒火越來越盛,一半是因為王羽的攪局。另一半倒是因為沮授的不配合。

  沮授雖然不jīng擅諂媚之道,可他畢竟不是麹義那種徹頭徹尾的情商白癡,基本的察言觀sè他還是能做得到,哪里看不出袁紹已經氣急敗壞了?

  他不再爭辯。在心中暗嘆一聲,重新專注于指揮,一道道命令從他口中傳出。經由旗號傳達至大陣中的每一個角落,將五萬步卒盡數調動了起來。

  玄襄陣覆蓋的范圍本來就廣。這一下調動更是顯得氣勢磅礴,讓人望而心驚。

  “弟兄們。鵬舉賢弟在給咱們爭取時間,加把勁,殺光他們!”正與冀州騎兵激戰的公孫瓚的催戰聲更加響亮了。

  在他看來,王羽就是為了給自己爭取時間,這才舍身赴難,這份兄弟情義沉甸甸的壓在他心頭,讓他感動莫名,讓他激動不已。現在,他能做的,就是盡快解決眼前的敵人,去增援自己的好兄弟!

  勝負?管他呢,能痛痛快快的戰上一場就已經足夠了!這么多年來,自己不都是以這樣的心情在奮戰嗎?

  “殺!殺光他們!”越來越多的幽州騎兵加入了戰團,他們如風一般在戰場上掠過,箭雨遮天蔽rì,將河北的三大名將死死的壓制住,狼狽不堪。

  不能”娛樂秀”只讓友軍流血,幽燕男兒沒有孬種!

  戰場暫時分成了兩部分,但核心卻同樣圍繞著王羽和他的騎兵。

  一方要圍殺他,一方要盡快救援。

  就在戰事方酣之際,玄襄大陣的一角突然發生了混亂,隨即,一旅jīng騎透陣而出。

  “揚旗!”王羽縱聲長嘯,酣暢淋漓。

  “揚旗!”“揚旗!”秦風等人喊成了一片,‘漢’,‘驃騎將軍王’,‘大漢冠軍侯’,‘太史’,‘趙’,最后,還有白馬義從的‘義’字戰旗,大大小小的旗幟在冀州軍前耀武揚威。

  “爾等尚能戰否?”王羽朝身后望了一眼,然后大聲問自己的弟兄們。

  “戰!”“戰!”“戰!”長槊,馬刀,長矛,在rì光下舞成一片鋼鐵叢林。千騎沖陣,在看似銅墻鐵壁般的敵陣中殺了個對穿,己方的損失還不到百人,這等暢快淋漓的戰法,誰不想再多來幾次?

  “那就隨我來!”有了第一次的經歷,王羽對趙云的信心已是不可動搖,他長槊一擺,帶領兄弟們兜了個圈子,順著趙云指點的另一個空虛處,又殺了回去。

  “他們又殺回來了!”玄襄陣不再沉默,驚慌的叫喊聲在四面八方響起,激起了陣陣回聲般的應和。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

  據說,大伙擺下的這個陣勢可以迷惑敵人的心志,讓他們自行陷入陷阱,被包圍,被屠殺。別說沖陣,入陣后,能僥幸逃出去就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

  先前的戰斗驗證了這一點,所以大伙都能保持鎮定,堅定不移的執行著上峰的指令。

  現在,常識都被顛覆了。

  敵人不但輕輕松松的殺透了己方的大陣,而且還不肯罷休,居然又兜回來了!

  而自己這邊,中軍傳來的命令越來越急,越來越亂,大伙跑斷了腿,上氣不接下氣,卻怎么也追不上這些飛一樣的命令,和飛一樣的敵騎。

  這種仗到底要怎么打?

  還沒等冀州軍卒們得出個結論或是對策,雷鳴一般的歡呼聲又在軍陣的另一側響了起來。循聲望去,所有人都驚呆了,不久前那一幕再現了,除了位置不同之外,沒有任何改變。

  泰山輕騎興奮的歡呼;驕傲的揚起了戰旗;從容的撥轉馬頭;最后,無畏的從另一個方向,再次沖進了玄襄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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