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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相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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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相約  八月十二日,皇上從西苑的避暑行宮移架紫禁城。

  回宮的隊伍前有旗手衛開道,后有金吾衛壓鎮,不過短短的幾十里地,卻浩浩蕩蕩,前面的人進了宮門后面的還沒有出避暑行宮,惹得遠遠圍觀的百姓們興奮地指指點點,議論不止。

  宋墨交了差正準備出宮,卻被汪淵的干兒子汪格請去了慈寧宮。

  景福公主的生母寧妃娘娘也在。

  見宋墨進來,她斜睨著宋墨,笑盈盈地低聲對端坐在羅漢床上的太后娘娘耳語的幾句,太后娘娘笑吟吟地點頭,親切地招了宋墨過去,問起宋墨的家里事來。

  平日里看寧妃娘娘溫溫吞吞的,行事也沒個主意,沒想到關鍵的時候卻這樣的果斷,剛進宮就求到了太后娘娘這里。

  看來,自己還是小瞧了這些宮里的嬪妃們!

  宋墨暗暗自凜。

  他恭謹地笑應著太后娘娘的話。

  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連袂而來。

  看見宋墨,皇后娘娘笑著朝宋墨點了點頭,淑妃娘娘卻很是驚訝,看寧妃娘娘的目光閃過一絲嘲諷。

  宋墨可不想站在這里被人惦記,何況他不可能再和這些人扯上什么關系。

  他微笑著行禮,寒暄了幾句,起身告辭。

  皇后娘娘微笑著目送他離開。

  宋墨出了慈寧宮,笑了笑,回了英國府。

  嚴朝卿卻告sù他:“國公爺一早就遞了折子,現在去了宮里見皇上。”

  宋墨笑道:“他進宮應該是想把我和竇家親事的事告sù皇上。”不然皇上的圣旨下來了,他卻已和竇昭訂了婚,那圣旨豈不成了一樁笑話——若是宋家因此和竇家退親,皇家不免要落得個逼臣另娶的名聲,若是宋家不和竇家退親,那皇家的尊嚴又何在?

  皇上回宮,剛剛安頓下來,聽說宋宜春求見,想到他以后可能會和自己成為親家,把太子的折子都放到了一旁,先見了宋宜春。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宋宜春急巴巴地來郵他,卻是為了多給宋墨請幾天假。

  “這么說來,你和竇家已經過了婚書,并且把成親的日子定在了這個月的二十四啰?”皇上斜倚在大炕上,看似像因酒色過度而渾濁了的眸子里卻閃過一絲精光,語氣顯得很輕快,:“那你豈不是和竇元吉做了親家?這個竇元吉,在朕的面前卻是一絲的口風也沒有漏!”

  宋宜春忙道:“怎敢為臣的家事擾了皇上的清靜。”

  皇上不再說什么,揮了揮手。

  宋宜春忙恭敬地退了下去。

  皇上的臉沉了下去。

  汪格滿臉笑容地走了進來:“皇上,太后娘娘請您過去說話。”又道,“皇后娘娘和寧妃娘娘、淑妃娘娘都在。”

  在旁邊服侍的汪淵不由狠狠地瞪了汪格一眼。

  汪格一愣。

  皇上已狠狠地將手上的折奏丟在了書案上。

  宋宜春卻是擦了擦汗,這才打道回府。

  聽說宋墨回來了,他吩咐小廝把宋墨叫來。

  如果宋墨知道自己為他訂下了一門怎樣的親事,表情一定很精神。

  宋宜春不由露出一個微笑。

  小廝回來卻道:“世子爺出去了。”

  仿佛喝了酒,正微醺,卻被人當頭淋了盆水。

  宋宜春的表情變得嚴厲起來,他大聲喝斥:“世子爺去了哪里?”

  小廝打了個哆嗦,誠惶誠恐地道:“小的也不知道!賾志堂那邊的人只說世子爺去見朋友了,到底是誰,小的也沒敢問…”他喃喃地道,身子不由縮了起,一副準備挨打的樣子。

  宋宜春氣得胸口一起一伏,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和這小廝計較。

  而宋墨此時卻一閃身躲進了旁邊花樹的陰影里,待兩個巡夜的婆子低聲說笑著走了過去,他這才從花樹下拾起一個石子,“咚”地一聲打在了竇昭的窗欞上。

  竇昭的內室還點著燈,卻半晌也沒有動靜。

  宋墨并不著急,每隔幾息就扔一顆石子過去。

  竇昭正靠在床頭看書,倒是在一旁做針線的素心心中一動,不動聲色地將窗扇打開了一道縫,看見了站在樹影下的宋墨。

  “小姐,世子爺來了。”她低聲地道。

  竇昭嚇了一大跳。

  以為宋墨會明天早上過來。

  “請他屋里說話吧!”竇昭說著,換了身衣裳,去了沒有點燈的廳堂。

  素心給宋墨開了門。

  宋墨遞給素心一兩匣子點頭,道:“宮里的豌豆黃。”

  素心不禁看了竇昭一眼,曲膝行禮道謝,奉了茶,退了下去。

  宋墨問竇昭:“你找我有什么急事?”

  竇昭有半晌不知道說什么好。

  宋墨也不問,安靜地坐在那里等她開口。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疏疏如雪。

  “對不起。”竇昭愧疚地道,“當初你問我愿不愿嫁給我的時候,我知道令尊決不會順著你的意思給你娶妻的,所以才會說,若是有緣,我們自然會結為夫妻…”

  月光下,聰明的宋墨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他半晌沒有說話。

  竇昭則有是不知道說什么好。

  沉默中,她聽到宋墨深深地吸了口氣,輕輕地說了聲“知道了”,道:“你別擔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他的聲音淡淡的,仿佛飄在弦月周圍的云彩,眨眼就會散去,卻又讓人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堅定,不用太大的聲音,不用太多的表情,就能讓你相信,他答應的事,就一定能做到,讓人覺得踏實。

“對不起!”竇昭再次向宋墨道歉,可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卻隱隱作痛,眼淚剎涌滿了眼淚眶  她忙閉上了眼睛,制止眼淚落下來。

  “沒事。”宋墨根本沒有看她,而是望著窗外的月亮,低聲道,“是我當時沒有想明白…”

  或者是,他根本沒有往這方面想!

  宋墨忍不住自嘲地撇開撇嘴來。

  如果她再和自己退親,這名聲傳了出去,以后恐怕就很難再找到婆家。

  她那么聰明,怎么會想不到呢?

  只怕是另有打算吧?

  他腦海里,突然浮現出紀詠的影子。

  從前他一直想不明白竇家為什么會允許姐妹易嫁這種事發生,現在,他好像找到了答案。

  可很快,他就把這個念頭壓在了心底。

  或者是,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繼續往下想下去。

  這讓他看起來會像個跳梁小丑。

  宋墨心里又苦又澀。

  他站起身來:“那我先走了!”

  聲音卻顯得那么的溫和,也那么的偽善。

  宋墨自嘲地撇了撇嘴。

  竇昭知道自己傷了宋墨。

  有些事情,除非她勉強自己,否則就沒有辦法避免傷害。

  可有時候,言不由衷卻比據實以告傷害更大。

  特別是對像宋墨這樣的高傲少年。

  “對不起!我只是不想嫁人而已。”竇昭站了起來,聲音顯得干巴巴的,再也沒有平時的悅耳動聽,冷靜自制,“我送送你吧!”

  是嗎?

  宋墨抿了抿嘴,道,“免得被人看見,落人口實。”

  竇昭站在屋檐下,看著宋墨的腳步漸行漸遠,想著那兩匣子點心,心里非常的難受。

  他會用什么辦法解除他們之間的婚約呢?

  利用尚公主的機會?

  別人又會怎么說他呢?

  在他已經背負了一個肆意殺戮了的名聲之后?

  “宋硯堂!”竇昭輕聲地喊他,“我明天一早就會身體不適。你…什么也別做…”

  這算什么?

  給他的一顆甜棗?

  宋墨轉身,笑道:“你那主意只怕不大好使——我父親現在急需給我找個有毛病的妻子呢!”

  自己不至于那么狼bèi吧!

  竇昭卻笑不出來。

  她肅然道:“你父親既有拿出兩萬兩銀子做為聘禮,想必不愿和你撕破臉。我身有惡疾,若是傳了出去,他不可能視若無睹,”說到這里,她不由挑了挑眉,“就算他想視若無睹,我也會讓他沒辦法視若無睹的!”

  可這樣一來,紀家的長輩會怎么說呢?

  竇昭強大的自信,讓宋墨有片刻的默然。

  他想到了田莊里的初次見面,想到她千里疾馳的救命之恩…自己的擔心,果然是多余的。

  她從來都自有主張!

  宋墨覺得自己應該釋然,可奇怪的是,他心里反而有種淡淡的失落。

  他笑著點頭,再次轉身離開。

  走到院子中間,卻身不由已地回頭瞥了竇昭一眼。

  灑落在屋檐上的月光把她的臉分成了兩部分,圓潤白皙的下巴,瑩白如玉;藏在陰影中的眼睛,幽深如泉,在黑暗中靜靜地注視著他,仿佛他這一轉身就是經年,從此以后再難見!

  宋墨心無端端一沉,想起她剛才的話來。

  “我只是不想嫁人而已!”

  真是這樣的嗎?

  宋墨不由大步朝竇昭走去。

  他不應該是個逃避的人。

  如果這是傷口,他寧愿讓那傷口更深點,也不愿意讓那困惑在心里長成一根刺。

  “竇昭,”宋墨在她面前站定,“你是不想嫁給我,還是僅僅不想出嫁?”

  這是第一個人,如上清晰明了猜到了自己的打算!

  竇昭很誠懇地道:“我不想出嫁。”又道,“不管是誰!”

  宋墨驟然亮了起來,晃得竇昭兩眼發花。

  “為什么呢?”他問,“你為什么不想出嫁?難道僅僅是因為出嫁以后太辛苦嗎?那你這些年主持著西竇的中饋,難道就不辛苦?你以后在侄兒間夾縫求生,難道就不辛苦?你到底為什么不想嫁人?我所知道的竇家四小姐,并不是個畏難的人!”

  姊妹們,今天晚了很多,非常的抱歉!

  也不知道有表達出我所要表達的意思。

  但今天寫了一天了,越寫越頭大,只有等明天早上起來再看一遍了。

  ps:明天就是六一,祝大家節日快樂!

  明天是周末,雙更的時間有點不敢確定,大家還是晚上看吧,比較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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