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凌云頭頂天門,眉心正中,丹田氣海三處狂涌而出的仙靈氣根本不受凌云的控制,浩浩蕩蕩,狂猛如潮,在凌云體內的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中各自運行。
奇異的是,他們卻互不沖突,自己走自己的路線,誰也不干擾誰,因此凌云并沒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如果凌云現在可以用神識內視,他就能夠清楚的看到,體內的仙靈氣已經開始出現分化。
最明顯的地方,就是仙靈氣的顏色。
頭頂天門涌出來的仙靈氣已經開始呈淡青色,眉心正中的仙靈氣呈淡金色,而丹田氣海中出來的仙靈氣則分出了黑白兩色。
此時,凌云這些天來吸收的各種靈氣卻依舊死海般沉寂,絲毫沒有從潛藏之處游曳而出的跡象。
只一瞬間,仙靈氣就在凌云的體內循環了十二個小周天,昨晚凌云已經修煉到練體二層巔峰的境界,距離練體三層只差一層窗戶紙而已,現在被霸道的仙靈氣這么一沖,練體三層直接突破,并立即達到了練體三層中期。
凌云大喜過望,正準備借助這么好的機會一舉突破練體四層的時候,卻發現體內的仙靈氣已經各回原處,自己又絲毫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了。
“這是什么意思?”凌云目瞪口呆。
倏然而出,倏然而沒,猶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呆若木雞的時候,平民診所的門,被人推開了,一個懷孕的女人走了進來。
不是別人,正是凌云早晨救了的劉麗。
劉麗早晨和凌云分開之后,心中莫名其妙升騰而起的那一絲異樣感覺很快就消失不見,她并不是那種開放浪蕩的女人,相反還保守的很。
如果她是那種浪蕩女人的話,又何至于被田小光逼迫到這種地步?恐怕她男人一出事,她早就打掉孩子,跟著別的男人跑了。
劉麗回到家里,就開始翻箱倒柜的找,半個小時以后,終于被她在一個不起眼的箱子里,找到了一支毛筆。
這支毛筆除了筆管是石質的,筆鋒尖銳之外,并無任何特異之處,相比于店里賣的那種精致華美的毛筆,更顯寒磣。
“人家保住了我的清白,又要救我肚子里的孩子,還給我錢,就用這么一支毛筆報答人家,實在是…”
劉麗皺著眉頭自言自語,說著話就想把這支毛筆再放回去,可她最終咬了咬牙,把這支筆放進了自己的包里。
“好歹是祖上傳下來的,雖然賣都賣不出去,可總算是自己的一番心意。”
劉麗簡單吃過了早飯,帶著包就去了醫院,去替換自己的婆婆。
她的婆婆自從兒子出了事之后,整日以淚洗面,每天說的最多的兩個字就是:“報應。”
劉麗的婆婆整天說報應是有原因的。
劉麗的老公叫做李云祥,是河南淮陽人,這個李云祥倒也普通,現在不過是個建筑工人,可他的祖上,卻有幾代人干過摸金校尉。
摸金校尉,說白了,就是挖墳盜墓的。
劉麗拿出來的這支石質毛筆,據她婆婆說就是李云祥爺爺的爺爺在一座大墓里面摸來的,沒有硯臺沒有筆筒,只有孤零零這么一支毛筆。
李云祥的爺爺,父親,都是年紀輕輕就死于非命,現在劉麗剛懷了孕,李云祥就被工地上掉下來的磚頭砸成了這樣,她婆婆不說是報應才怪。
中午過后,她的婆婆又過來替她,劉麗把凌云給她的一千塊錢交給了婆婆,然后才把早晨的事跟她婆婆說了一遍,然后把要拿這支毛筆去報恩的想法說了。
她婆婆本來聽得心驚肉跳,對凌云萬分感激,現在見自己的媳婦竟然要拿這支留著沒有用,賣錢沒人收的毛筆去報恩,忍不住道:“劉麗,人家救了咱,知恩圖報是理所當然的,可你就拿這…這不是讓人笑話嘛…”
“娘,我也知道這東西沒有用,可咱家實在是再也拿不出什么東西來了…”
劉麗一臉的愁云慘霧。
李母看著自己的媳婦犯了愁,最后只好點頭道:“也罷,雖然咱們賣了幾次賣不出去,可好歹也是傳了百十年的東西,就當是個心意吧,如果人家看不上,你也別把它拿回來了,不管它是不是好東西,總之咱們家擔不起這個物件兒,不然也不會出這么多事了,你就把它丟了吧。”
劉麗點了點頭,從醫院里出來簡單吃了午餐,就來到了平民診所。
凌云一看劉麗真來了,就再也顧不上研究體內仙靈氣異動的事,趕緊招呼劉麗坐下。
“劉姐,您過來了?”
劉麗有了早晨的經驗,根本不敢去看凌云的眼睛,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問道:“怎么診所里就你一個人?秦醫生呢?”
可以說,在貧民區這一片兒,沒有不知道平民診所的,也很少有人不認識秦秋月。
凌云微微一笑道:“額,我媽媽帶著妹妹去市區買東西去了,不過您放心,我肯定會把您的身體調理好,不需要吃任何藥物。”
凌云現在是練體三層中期的境界了,縱然不能生死人肉白骨,可像劉麗這種因為急火攻心動了胎氣之類毛病,他甚至不需要用銀針。
不過他想順帶著給劉麗調理一番虛弱至極的身體,因此還是把牛皮針袋拿了出來,抽出九根銀針。
“那個…劉姐,我是中醫,這次給您調理身體,要用到銀針,您放心嗎?”
“銀針?扎…扎哪兒?”劉麗雖然知道中醫,可她看到凌云牛皮袋上那上百根針,也有些頭皮發麻。
凌云理解她的擔心,畢竟劉麗跟薛神醫又或者那位被撞的老人不一樣,那兩位一個是中醫泰斗,一個是昏迷不醒,他都可以放手施為,可眼前的劉麗就不一樣了。
凌云給了劉麗一個放心的笑容,輕聲道:“扎肚子周圍的幾處穴道。”然后靜靜等待她的選擇。
劉麗一聽凌云是要扎她的肚子,臉色刷的就紅了,心中也有一絲忐忑,可當她不經意間看到凌云的眼神的時候,心頭突的一跳,竟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那…要不要脫掉上衣啊?”劉麗姣好的面龐浮上了一層紅暈,本來略顯蠟黃的臉色,開始紅艷了起來。
凌云一心想著給劉麗調理身體,劉麗的這些細節變化他都沒有注意,直接說道:“不用,您只要把上衣往上撩起來,然后再落一落褲腰就行了。過來吧…”
凌云說著,先走到了診所的一個黑色布簾后面,這里有一張簡單的單人病床。
凌云沒有多想,可劉麗這時候早就臉紅如血了,可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還是走了過去。
劉麗小心的在床上躺好,并根據凌云的吩咐把自己的上衣衣襟撩了起來,白花花的肚皮立時暴露在了空氣中。
她羞得立即閉上了眼睛,到了這一步,只能任由凌云施為了。
“褲腰還要往下落一落。”凌云見劉麗的褲子擋住了兩處施針的穴位,于是說道。
劉麗聽了臉色更紅,她閉著眼睛去拉自己的褲腰,可她現在已經躺好了,肚子那么高,又怎么能夠得著?
凌云看她努力了兩次都沒夠著,于是好心道:“劉姐,要不我來幫您吧?”
劉麗只能閉著眼睛羞紅著臉點頭。
凌云輕輕抓著劉麗的褲腰往下微微一拉,
他心頭突的一跳,趕緊抬頭,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再看。
準備工作雖然曖昧又麻煩,可凌云行針卻快捷無比,現在達到了練體三層中期,凌云九根銀針在手,銀針上靈氣四溢,根本沒有任何的阻滯。
只用了三分鐘,凌云就施展完了靈樞九針,這次他毫不吝嗇,每施展一針,就給劉麗體內渡入一道靈氣,行針完畢,別說劉麗肚子里的孩子從此無憂,就是劉麗的身體很快就可以恢復至健康人的水平,并且今后不會被疾病侵擾。
“劉姐,您還需要躺一會兒,過一會兒我拔下針來,一切就都好了!”
凌云說完,立即來到了布簾外面。
劉麗本來又怕又羞,可凌云第一針扎入自己的身體之后,她立即就感覺到了體內的變化,等凌云九針施展完畢,那種舒服,安穩,暖洋洋的感覺傳遍全身,她心里就別提有多踏實了。
半小時以后,凌云過來拔完針,并小心的扶劉麗下了床。
“現在感覺怎么樣?”凌云笑呵呵問道。
“那種心慌慌的感覺沒有了,身體也不虛弱了,孩子現在很平靜,很踏實。”
劉麗欣喜說道,母親和胎兒血脈相連,她根本不用檢查,只憑治療前后,身體不同的感覺,就知道孩子徹底沒事兒了。
“劉姐,恭喜你,是個男孩,小家伙很健康。”凌云呵呵笑道。
“真的是個男孩兒?你是怎么看出來的?”劉麗忘記了害羞,欣喜若狂。
凌云心說九針之后,我要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那還治什么病?
凌云收針,劉麗重新回到椅子上坐好,她從自己的包里把那支毛筆拿了出來。
“大兄弟,大恩不言謝,你劉姐家里現在實在拿不出什么好東西給你,這支毛筆是家傳的東西,如果你不嫌棄,就收下吧。”
說完,她不由分說的把這支毛筆塞進了凌云的手中。
“劉姐您這是何必…”
凌云話未說完,突覺體內的仙靈氣再次異動,源源不斷的通過自己的手掌,往那支毛筆里面涌去!
凌云心中驚駭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