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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刀無情

熊貓書庫    三國之暴君顏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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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聽得那胯下戰馬,“咴律律”的一聲嘶鳴,四蹄奮力一蹬,諾大的身軀高高躍起。

  一人一騎越過數丈寬的陷坑,呼嘯而至。

  重踏聲中,那一騎竟生生越過陷坑,落在了大帳這邊。

  董襲縱馬舞刀,借著前沖之勢,疾撲向顏良。

  瞬息之間,已至眼前。

  巍然而立的顏良,卻絲毫不見懼色,鐵塔般的身形迅捷一動,斜向一側避過了董襲掃來的戰刀,手中的長刀挾著凜烈之極的力道,橫掃而出。

  但聽一陣骨肉撕裂的響聲中,那匹可憐的戰馬,紛飛的四蹄竟是被顏良一刀齊齊掃斷。

  斷蹄的戰馬慘廝著向前撲倒,諾大的身形轟然撞倒在地面上,而馬上的董襲猝不及防,整個人也向前栽出,重重的跌落于地。

  當顏良回身之時,整個大帳已被撞翻,一條血淋淋的腥紅地毯鋪出數丈之遠,那斷蹄的戰馬躺在地上哀鳴不休,形容極是可怖。

  陷坑那邊的陸遜,還有混亂的吳卒,看到這邊場面時,都為顏良的神威給震住了。

  陸遜最先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皺著眉頭暗罵一聲“莽夫”,隨即不再管董襲,撥馬回身,率軍向著營外撤去。

  而那滾落于地的董襲,卻懷著滿腔的驚憤,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身上已盡是鮮血。

  “能有如此勇力,料想你便是那董襲吧。不錯,你還算有幾分勇氣。若是肯歸降,本將或許還可以一用。”

  顏良言語“狂妄”,根本就不把董襲放在眼中。

  顏良的輕視,令董襲勃然大怒,怒吼一聲:“顏良狗賊,納命來吧——”

  暴喝聲中,董襲縱身而起,猛的躍起身來。借著下墜之勢,縱刀向著顏良當頭斬至。

  這傾盡全力的一擊,倒也頗有些威勢,但在顏良看來,卻不過是二流水平。

  擁有著絕頂武藝的顏良,豈會將此等挑戰放在眼里。

  劍眉一凝,顏良身形如風而轉。手中那一柄長刀,借著回旋之力,反掃擊出。

  滾滾如潮的狂力,撕破空氣,挾著獵獵的風聲,斜劈而上。

  兩柄戰刀。瞬息相撞。

  哐——

  震刺耳膜的巨響聲,飛濺的火星四射而出。

  顏良身如磐石,巍然不動,而董襲一人一刀,已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

  董襲重重的摔落于地,發出幾聲“咔咔”的脆響。胸骨已是折斷數根。

  胸骨斷裂的同時,董襲只覺氣血激蕩,張口便噴出一蓬血箭。

  一招,高下立判。

  武藝上的絕對差距,果然不是靠蠻勇的斗志就能彌補的。

  素來對顏良這個“背主之賊”,懷有蔑視的董襲,此時方才意識到,此人那傳說中的絕頂武藝,并非虛言。

  “最后一次機會,降還是不降。”

  顏良斜拖著戰刀,一步步逼上近前,那冷絕的目光,那獵獵的威壓之勢,更是壓迫而至。

  董襲強忍著劇痛,從血染的地上爬了起來,蔑視的目光瞪向顏良,不屑道:“老子乃孫氏忠臣,豈能降你這等背主的暴夫,顏良狗賊,老子要你的命——”

  言音未落,董襲如發狂的野獸般,再次撲將上來,手中之刀傾盡全身之力蕩向顏良。

  頑逆愚忠之徒,你是找死!

  顏良也怒了,刀鋒似的眼眸中,殺機驟生。

  暴喝聲中,猿臂如影而動,手中戰刀如一輪彎月,后發而先至,如電而出。

  那狂瀾怒濤般的刀力,搶在董襲刀鋒攻至前,先一瞬間襲至。

  噗——

  一聲沉悶的撕裂聲中,董襲的上半身跟下半身,已在攔腰處分了家。

  斷軀尚未墜地之時,內中的腸子已和著大股的鮮血跌落出來,散落了滿地。

  只余下半截身子的董襲跌落于地,大股大股的鮮血從身下涌出,半截身子抽動了片刻,便是不再動彈。

  只兩招,號稱江東猛將的董襲,便被顏良所斬殺。

  而董襲被斬的這一幕,陷坑那邊的吳卒看得是清清楚楚,如此震怖的場面,瞬間將他們殘存的斗志所擊碎。

  所有人,都徹底的被顏良所震駭。

  驚恐的吳卒們轟然而散,紛紛掉頭倒潰而逃,只怕逃慢了一步,會如他們的主將一般,死在顏良的刀鋒之下。

  而避在一旁的呂范,早已被赫得目瞪口呆,就連看慣了顏良神威的周倉,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接著。”斬將的顏良,將刀扔向了周倉。

  周倉愣怔了一下,險些沒接到,這才緩過些勁來。

  呂范步入殘破的帳中,看著董襲那兩截可怖的尸體,背上是直打寒戰。

  “董襲在江東也算猛將,卻給主公兩刀就斬下,這武藝之強,只怕當年的小霸王亦有不如…”

  呂范慨嘆之際,顏良已翻身上馬。

  “走吧,隨本將一起去會會那陸伯言去。”說著,顏良策馬而去,繞過陷坑前去追擊陸遜。

  呂范驚駭中清醒過來,也趕緊上馬追隨而去。

  月色之下,陸遜在策馬狂奔。

  陸遜雖未曾和顏良交過手,但他對顏良的武藝之強,卻絲毫不曾有過質疑。

  他很清楚,董襲那個匹夫躍馬過坑挑戰顏良,只會徒送性命。

  既然董襲的死已沒什么懸念,那么眼下保住自己的性命,方才是最重要之事。

  四面八方都是喊殺之聲,當陸遜率著數千驚惶殘兵,尚未奔出大營之時,卻見右翼處,一彪人馬已如潮而至。

  火光之中,那一面“黃”字大旗,分外的耀眼。

  長刀所向無敵,肆意收割著人頭,利箭百步穿楊,箭無虛發,正是顏良麾下上將黃忠。

  黃忠一軍,就像是一柄利刃,將陸遜的吳軍攔腰斬斷。

  六千敗軍被殺得鬼哭狼嚎,死傷大半,余眾殘兵跟隨著陸遜,沒命的望北而奔。

  陸遜借著混亂,好容易才逃得一劫,方奔不出半里,左翼處又一隊兵馬洶洶殺出。

  “魏”字的大旗獵獵飛舞,當先那縱馬狂殺之將,正是擁著奇襲艾縣之功的年輕大將魏延。

  魏延所向披靡,三千虎士熱血沸騰,刀鋒無情的斬向驚恐的吳軍。

  陸遜好容易才沖破亂軍,僅余下不到千余人,狼狽不堪的向著海昏城奔去。

  身后追兵不休,陸遜一步也不敢稍停,氣喘吁吁的奔至了海昏南門處。

  “我乃陸遜,速速開門放我入城。”陸遜沖著城頭大喊到。

  此時留守在城中的,不過是喪失了戰斗力的百余名殘卒而已。

  話音方落,猛見漆黑的城頭,突然間樹起了無數支火把,陡然而起的灼烈,直將陸遜和千余吳人殘軍刺得眼目無法睜開。

  陸遜本能的舉起胳膊相擋,好容易才適應過來,抬頭望去時,卻驚見城頭已如神兵天降一般,布滿了顏軍。

  那一面“張”字的大旗下,張遼長刀一指,冷笑道:“吳人聽著,你們已中了我家主公的計謀,此時不降,更待何時。”

  原來顏良料定吳人會傾軍突圍,故是設伏之時,早命張遼率一軍,先行襲取了海昏城。

  此時的陸遜已是驚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萬不料自己一出詐降之計,竟是遭來如此的橫禍。

  如今海昏西面諸縣已為顏良所據,北面柴桑和湖口又截斷了北出長江的通道,而南面卻又是無數顏良圍軍。

  無奈之下,陸遜便決定率殘兵往東面突圍,或許可突破顏軍的防線,逃往洞庭湖東岸的鄱陽郡。

  念及于此,陸遜不敢多想,急是喝斥士卒向東奔逃。

  張遼見得敵軍要逃,急是下令放箭,如雨的箭矢呼嘯而下,來不及逃跑的吳軍,轉眼又被掃倒一片。

  狂奔一氣,身后的箭雨總算遠去。

  而此時,東方已蒙蒙發白,黎明似將到來。

  五百殘卒如過街老鼠一般,已是累得跟狗似的,縱使是騎馬的陸遜,也已是渾身濕透。

  前邊已現顏軍所挖的壕溝,越過的壕溝,就等于突破了顏軍的防線。

  希望就在眼前。

  正當這時,猛聽喊殺之聲大作,數不清的顏軍突然間從壕溝中跳了出來,黑壓壓一片的兵馬,再次阻住了陸遜的去路。

  與此同時,其余黃忠、魏延、張遼所率的諸將兵馬,也已從四面八方圍殺而來。

  就在陸遜驚駭之際,近兩萬的顏軍,已將他和他的五百殘卒,團團圍在了方圓不足百步的死地。

  陸遜環顧四周,但見無數的火把,將天空照得耀如白晝,數不清的旗幟,將四周的視線盡皆封堵,森森如林的寒刃,幾欲將蒼穹映寒。

  逃無可逃,已入絕路。

  陸遜絕望了,那俊朗的面容,已如死灰一般。

  正自驚恐之際,忽然間顏軍有如浪開,一員威勢懾人之將,徐徐步入陣前。

  顏良駐馬陣前,昂首道:“陸伯言,你已走投無路,若是不想連累你的幾百部下命喪于此,何不單騎前來見本將。”

  陸遜心頭一震,雖未謀面,但他卻猜得出來,那必是顏良的聲音。

  絕境如此,只消顏良一聲下令,他和他的五百殘兵,便將頃刻間被圍殺殆盡。

  陸遜別無選擇。

  猶豫了片刻,陸遜深吸了一口氣,遂是撥馬而出,單騎步向了顏良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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