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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安身之地

熊貓書庫    三國之暴君顏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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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大亂之前,許攸曾與冀州刺史王芬等密謀,借著靈帝巡狩河北時,兵變將其廢黜,另立合肥侯為新帝,最終因事泄而失敗,王芬等被殺,許攸逃亡。

  那個時候漢帝權威尚在,皇帝在天下臣民中,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象征。

  在那種大環境下,許攸竟敢謀劃兵變廢帝,其膽量之大可想而知。

  如今顏良的幾番相激,正是勾起許攸舊時的輝煌往事,喚醒了他陳封已久的熱血。

  那一句“愿賭服輸”,意味著他要拋開過往的一切,終于鐵了心的上了顏良這條“賊船”。

  得此大才,顏良心中大喜,大叫道:“來人啊,拿酒來,今日我要與許先生不醉不休。”

  當天顏良興致大好,與許攸痛快的喝了一場,直喝到酩酊大醉方才罷休。

  次日一睜開眼時,已是天光大亮。

  顏良洗盥完畢,精神剛剛從迷糊中清醒過來,許攸便前來求見。

  此時的許攸神色淡然,不悲不喜,與昨天多變的情緒大不相同,看起來又恢復了運籌帷幄的那份謀士氣度。

  “將軍,昨夜我思索了一宿,覺得汝南非是久留之地,咱們還得盡快離開此地,別尋安身之處。”許攸拱手道。

  天才謀士不愧是天才謀士,這么快就進入了狀態。

  顏良感到很欣慰,便道:“先生所說,正是我這幾日來所想,不知先生可有什么想法嗎?”

  “將軍欲成一番霸業,必得先有成就霸業的根基,攸心中倒有一塊合適的地方,只是不知將軍愿不愿意去。”許攸捋著胡子道。

  顏良笑道:“我心里也盤算著一個地方,倒不知跟先生想的是否一致。這樣吧,咱們把這個地方各寫于掌心,然后再同時打開,看看英雄所見,是否略同。”

  許攸好奇心起,便贊同顏良的提議,取了筆墨來,各寫了心中所想于掌心。

  二人將手掌各自伸出,彼此對視一眼,同時將五指緩緩的松開。

  荊州。

  顏良表情平平,似乎對此早有所料。

  許攸臉上卻流露的驚嘆,看著顏良掌心那粗獷的“荊州”二字,許攸隱隱覺得,顏良似乎早就盤算好了一切。

  “將軍,莫非你向袁紹主動請纓前來汝南,為的就是趁機脫離袁紹,好有機會去取荊州嗎?”許攸驚奇的問道。

  顏良笑而不語,默認了許攸的猜測。

  許攸的臉上再度浮現出深深的震撼,那是對顏良深謀遠慮的嘆服,嘆服之余,更平添幾分信心。

  輔佐如此深謀遠慮,英武雄略之主,何愁不成一番事來。

  二人觀點相同,均認為劉表乃守成之輩,荊州士人表面上看起來歸附,實則都在各懷鬼胎。

  計議已定,幾天后,許攸安插在許都的細作發回情報,曹操已暗調官渡前線之兵,打算親征汝南。

  顏良不愿跟曹操消耗他寶貴的兵力,當即做出決定,率六千步騎,許攸、周倉、劉辟文武,以及俘虜滿寵離開汝南,倍道前往荊州。

  兵馬星夜兼程而行,五日之后,前鋒進抵荊州所屬新野。

  荊州一地,下轄南陽、南郡、江夏等七郡,這新野隸屬于荊州最北邊的南陽郡。

  南陽郡下轄三十六縣,原本是荊州人口最多的一郡,其治所宛城甚至一度還是荊州的刺吏部所在。

  劉表入主荊州后,考慮到宛城離中原腹地太近,害怕被戰火波及,方才將州治遷往了襄陽。

  早些年時,宛城一直為張繡所據,劉表利用其來對抗曹操的威脅。

  官渡之戰前,張繡投降了曹操,劉表失去了包宛城在內的南陽北部大部分土地,劉表便只好將南陽郡治所遷至新野。

  欲奪荊州,必先奪新野,敲開這座荊州北部的大門。

  顏良正思索時,一騎斥候飛奔而來。

  “報將軍,前方三十里發現荊州兵馬,人馬約有萬余。”

  “劉表的反應還很快嘛。”顏良的劍眉微微一動,喝問道:“可知敵將是何人?”

  “據末將打探,敵將乃是劉表麾下中郎將文聘。”

  文聘!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顏良的心頭微微一動。

  演義中的文聘,可是擊退了魏延的人物,其武藝相當的了得。

  正史之中,文聘為魏國坐鎮江夏,數度挫敗吳國的進攻,可謂功勞著著。

  劉表重文輕武,手下沒幾個可堪大用的大將,文聘算是其中之一。

  只可惜文聘前半生在劉表的手下,始終都沒什么露臉的表現,直到降曹之后,才為曹操重用,大展才華。

  “文聘不被劉表重用,心中多半會暗有怨言吧,這一點倒可為我所利用…”

  顏良心中已經在盤算著如何收服文聘。

  旁邊許攸卻道:“這個文聘也沒什么名望,咱們略施小計,擊敗他應該不是難事。只是我們手中畢竟兵少將寡,若是惹得劉表起大軍前來抵擋,到時只怕…”

  聽得許攸小看文聘,顏良不禁心中暗笑。

  顏良所擁有的先知,優勢就在于預知歷史的走向,還有那些名人的性格和能力。

  許攸雖智謀過人,但大多數時候,卻只能通過名聲、戰績這等表面的情報來推判一個人能力。

  不過許攸后半段話顏良卻很贊成,劉表雖然不是什么雄主,但能力還是有的,況且手下還有十多萬的帶甲之士,自己想憑著六千步騎就一口氣吞下荊州,顯然是不太靠譜。

  如果劉表真的那么草包的話,早就被曹操滅了,又何能撐到今天。

  權衡到這些,顏良便微微點頭:“先生所言極是,劉表勢大,想要吞并其基業不可急于一時,先得在荊州立穩腳根,然后再徐徐圖之。”

  許攸暗松了口氣。

  他最怕的就是顏良急于求成,妄圖以武力強取荊州,眼下見顏良聽得如此,便不禁為顏良的沉著和冷靜而敬佩。

  “目下咱們尚未公然背判袁紹,而劉表至少在表面上宣稱支持袁紹,我以為,咱們倒可以在這一點上做文章。”許攸捋著胡子,笑得有點詭秘。

  “先生有什么妙計?”顏良眼眸一亮,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其實顏良心中早已盤算好了一套大略,他隱約猜測許攸多半跟自己想得差不多,只是今時不同往日,現下許攸既是是自己的謀士,就得給他施展的空間,讓他感到在自己手中,能夠有用武之地。

  許攸便不緊不慢,略顯得意的將他的計策道出。

  許攸認為,他們可打著袁紹的旗號,借著結聯劉表為名,仿效當年張繡,向劉表提出屯駐于荊北,由顏良出力,劉表出糧,聯手對付曹操。

  劉表不敢得罪袁紹,又不愿直接與曹操發生沖突,如此兩相權衡之下,他就只有接受顏良的聯合請求。

  如此一來,顏良便可堂而皇之的在荊州落腳,趁機擴充勢力,收買人心,然后再肆機徐圖荊州。

  聽罷許攸洋洋灑灑的一番妙計,顏良心里笑了。

  許攸的計策,正是他所想。

  顏良“剽竊”了劉備的計策脫身前來汝南,自然要“剽竊”得更徹底一點,歷史上的劉備就是靠著依附劉備發展勢力,經營人脈,為最終打下荊州奠定了基礎。

  不過顏良卻不是單純的山寨,而是進一步的改良。

  其一,他要像張繡那樣,爭取到和劉表同盟的地位,而非劉備那樣的附屬關系。

  其二,他更不會像劉備那樣,苦等多年,等到劉表掛掉都不敢出手,一旦羽翼豐滿,他會毫不猶豫的跟劉表翻臉。

  “先生的計策,甚合我意。”顏良表示了贊同。

  許攸越發得意,便道:“既是這樣,那這仗也就不必打了,咱們就暫且安營,盡管派人前往襄陽同劉表談判。”

  “不,這仗非打不可。”顏良語氣中殺氣漸露。

  許攸一怔,表情頓時有些茫然,“將軍既然也同意跟劉表聯盟,卻為何還要動武?”

  顏良冷笑一聲:“想跟劉表這個滑頭聯盟,光靠袁紹的名頭是不夠的,還得靠這個。”

  刀鋒似的目光陡然一凝,顏良將手中的長刀握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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