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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2章 殊死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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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雪和黃天豹在龍陽湖的湖面上看到的燈光并不是周伯通,而是一條小漁船,他們是一對夫妻檔,晚上來收白天布下的漁網。

  龍陽湖上,打魚船上基本都是夫妻檔,他們吃住在船上,晚上來收網,雖然辛苦點,但趕在明天天亮前將鮮魚送到早市上,可以賣出一個好價錢。

  黃天豹熟悉這個情況,躲避只會引起懷疑,所以,他駕著船,迎上去和漁夫夫妻打了個招呼,還問了問他們的收成。

  兩船相錯,互相用手電照了照,男的看見了船頭上蹲著的冷雪,開了幾句兄弟好福氣之類的玩笑,劃著船朝湖心島的方向而去。

  湖心島的周邊是一大片的蘆葦蕩。

  根據黃天豹的判斷,周伯通和洪七公應該就躲藏在湖心島上,他們劃著船,并沒有緊跟夫妻檔的漁船,而是不緊不慢地朝湖心島迂回靠近。

  黃天豹的判斷沒錯,周伯通和洪七公就躲藏靠近蘆葦蕩的一個窩棚里。

  他們在這里度過了小半年的時間,過得也算安穩自在,只等著風聲過后,再伺機流竄,實際上,他們還存有一個幻想,如果付大木能斗過楚天舒,那就可以和以往一樣,大搖大擺地返回南嶺縣,繼續作威作福,為所欲為。

  夜里,整個龍陽湖漆黑一片,只有小漁船的燈光星星點點地散落在湖面之上。

  洪七公和周伯通站在湖邊,朝劃過來的夫妻檔漁船閃了幾下手電。

  這是一個信號,他們要購買食物和日用品。

  逃出來的時候,周伯通和洪七公帶出來的兩個行李箱里,除了換洗衣物之外,全是早先預備好的現金,他們用這些錢向漁民購買魚蝦、香煙、啤酒、電池、打火機等等生活必須品,也向他們打探外面的消息。

  湖心島上時常會有人躲藏,漁民們早就見怪不怪了,既不會打探他們的底細,更不愿意得罪這些亡命徒,反而把這些人當著是送上門來的財神,他們少則個把月,多則幾個月,一般都會從湖心島離開,過不了多久,又會有新的財神上門。

  周伯通和洪七公與漁民們打了半年的交道,相互也算熟悉了,漸漸風聲不緊了,他們還讓漁民給他們送來過失足女,小日子過得雖然枯燥,但也沒缺乏樂子。

  夫妻檔的漁船靠攏來,他們給周伯通和洪七公帶來了剛捕撈上來的魚蝦,也帶了幾份報紙和一些生活用品。

  洪七公與女人在清點魚蝦和貨物,商量著下一次能不能帶個把失足女上島來。

  女人低聲細語,與洪七公討價還價,不時還互相笑罵幾句。

  周伯通扔給男人一顆煙,兩人蹲在船頭邊抽煙邊閑扯。

  洪七公與女人談得不太順利,他希望下回能找一個年輕漂亮點的。

  女人笑罵聲大了起來:“老板,年輕漂亮的誰還留在這鬼地方做啊,你花再大的價錢我們也找不到,要不,你可以問問新來的。”

  洪七公沒在意,還在與女人糾纏不休,趁機動手動腳地揩油。

  周伯通警覺起來,問:“小哥,又有新來的了。”

  男人吧嗒了幾口煙,說:“我們剛才收網的時候碰上了一對,有些面生,應該是新來的。”

  “哦。”周伯通站起身,踩滅了煙頭,問:“他們往哪邊去了。”

  男人也站起來,手搭涼棚望了望,搖搖頭,說:“這個…沒太注意。”

  洪七公與女人終于談妥了,兩手各自拎著一個黑色塑料袋,招呼道:“大哥,回吧,小嫂子說,后天晚上把人給我們送上來。”

  周伯通和洪七公跳下船。

  夫妻倆劃著小漁船,消失在茫茫湖面之中。

  回窩棚的路上,夜風吹過,周伯通打了個寒顫,說:“老七,我怎么感覺有點不太對勁兒。”

  洪七公笑道:“呵呵,大哥,你是聽說人后天送上來,心里開始癢癢了吧。”

  周伯通說:“老七,你沒聽他們剛才說,來了一對新人。”

  洪七公興奮地說:“來了新人好哇,說不定能給我們帶來點新鮮玩意兒。”

  周伯通不滿意了,他站住腳步,說:“老七,別JB瞎扯了,我跟你說,今晚上吃過晚飯,我這左眼皮子就開始跳,而且越跳越厲害了,怕是有事啊。”

  洪七公也站下了,晃蕩著手里的東西,四下張望了幾眼,說:“大哥,不會吧,這都大半年,還能有什么動靜。”

  “老七,還是防著點好,今晚上我們分開睡。”周伯通揉了揉左眼,說:“我睡老窩子,你在邊上找個新窩子吧。”

  如果真有事,老窩子更危險。

  洪七公有些感動,說:“大哥,還是我睡老窩子吧。”

  周伯通說:“別扯了,他們要找的是我。”

  回到老窩子里,洪七公陪著周伯通喝了兩口酒,抓起衣服被褥出去了,在旁邊更靠近蘆葦蕩的地方找了窩棚,攤上些干蘆葦,蜷縮著睡了。

  冷雪和黃天豹在湖心島周圍轉悠了一圈,等到半夜時分,其他的小漁船都手工之后,借著夜風的掩護,悄悄摸上了湖心島。

  島上漆黑一片。

  黃天豹路熟,貼著蘆葦蕩挨個窩棚子搜索前進。

  窩棚里最近住沒住過人,用鼻子一嗅就知道,沒住過人的新窩子是一股子蘆葦的潮濕霉腐味,住過人的老窩子相對干燥,霉腐中會摻雜有煙熏味和人的體臭味。

  冷雪的嗅覺比黃天豹要敏銳得多,離周伯通睡著的老窩子有一段距離,她就嗅出了人的味道,她向黃天豹作了個手勢,兩人躡手躡腳地摸了過去。

  周伯通是個老江湖,他的左眼皮也不是白跳的,所以,晚上睡覺的時候特別的警醒,雖然外面夜風吹得蘆葦刷刷響,但他還是聽出了這刷刷響中夾雜著的輕微腳步聲。

  他唰地睜開了眼睛,故意小聲說:“老七,老七,醒醒,外面什么動靜。”

  然后,他左手扒拉著身下的干蘆葦,裝著在推身邊的人,順手抓起了蓋在身上的被子,右手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把鋒利的匕,握在了手中。

  在窩棚外面,冷雪和黃天豹他們聽出了周伯通的聲音。

  冷雪伸出手指頭向黃天豹示意,讓他去堵前門。

  黃天豹會意,趁著一陣風起,幾個碎步就奔前門而去。

  冷雪一動未動,屏住呼吸,凝聽著里面的動靜。

  周伯通非常的狡猾,他左手一用力,將手里的被子甩向了門口,猝不及防的黃天豹被蒙了個正著,隨即,他雙手握著匕,腳下一個墊步,整個人平著朝門外直飛出去。

  匕帶著風聲直刺被子包裹中的黃天豹。

  黃天豹不躲不避,硬生生地往外蹬出一腿,匕扎進了他的小腿,劃拉了一道長口子,但這勢大力沉的一腳也蹬在了周伯通的肩頭。

  周伯通撒了匕,就勢一滾,整個人就往蘆葦蕩滾去。

  冷雪手疾眼快,貼著蘆葦側身一個飛踹,腳面正抵在了周伯通的腰上,阻止了他往湖里滾,然后,冷雪單腳點地,人已經站立而起,另一只腳踏向地下的周伯通。

  說時遲,那時快。

  被驚醒了的洪七公從新窩子里竄了出來,見冷雪腰踩住周伯通,他一個弓箭步,手里的匕刺向了冷雪的大腿。

  冷雪只得收腳,來了一個金雞獨立,洪七公的匕就刺了個空,她的小腿順勢一彈,腳尖正踢在了洪七公的手腕上,匕脫手而出。

  洪七公并未退縮,手臂橫著就掃向冷雪的支撐腿。

  冷雪腳尖一用力,整個人騰空而起,手由掌變爪,來了一個老鷹撲兔,直撲洪七公的后頸。

  洪七公聽見頭上風起,雙臂交叉,使出一招舉火燒天,架住了冷雪的雙爪,手掌直插冷雪的前胸。

  冷雪人在空中,已無招可變,只能雙手抓住洪七公的雙臂,借著急墜之力,硬生生地將洪七公的雙腳往下挫了幾公分,又以他的身體為支撐來了一個鷂子翻身,輕巧地落在了洪七公的身后,然后一個高抬腿,狠狠地砸了他的后背上。

  洪七公根本沒料到冷雪會有如此高的實力,背上挨了一腳,人一個踉蹌就往前沖出好幾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洪七公的偷襲雖然沒有得逞,但為周伯通贏得了生機,冷雪與洪七公交手之時,他返身一滾,躲過了冷雪踏來的一腳,雙手一撐,人就從地上站立了起來,他顧不得與洪七公聯手對付冷雪,掉頭就往蘆葦蕩跑去。

  這時,黃天豹已甩掉了蒙在頭上的被子,見周伯通要逃,顧不得腿上的傷痛,風不顧身地朝他撲去,雙手死死地抱住了周伯通的雙腿。

  周伯通急了眼,握拳彎臂,左右雙肘沒頭沒腦狠命地砸在黃天豹的腦袋上、后背上,黃天豹口吐鮮血,但咬著牙一聲不吭,拼死不撒手。

  冷雪見狀,扔下洪七公,飛躍而起,一腳蹬在了周伯通的后背上,將他踹倒在地,黃天豹一弓腰,整個人就壓在了周伯通的身上,抬起一拳,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周伯通悶叫了半聲,因為,他的半邊臉陷進了腐爛的蘆葦叢中,另外的半聲還沒來得急出來,嘴巴就讓腐臭的爛泥堵住了。

  洪七公見勢不妙,也不管周伯通的死活,拔腿就跑,沖進來蘆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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