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夢蝶見楚天舒沒有說話,馬上意識到了他存有疑問,她說:“天舒,這一點兒都不奇怪,凌云集團競購儀表廠成功之后,在青原市已經有了自己的基地,既沒有必要也沒有能力參與青原市其他企業的競購,同時,讓出去部分北方市場,也符合凌云集團集中優勢力量在東南省發展的戰略規劃。[]”
這就是吳夢蝶的大局觀,她能夠將凌云集團帶上國內知名企業的行列,必有她的過人之處。
這也給了楚天舒極大的啟發,天下財富取之不盡,誰也不可能全部攬入囊中。
商界如此,官場也如此!
楚天舒佩服的同時,又略帶疑問道:“師姐,現在我終于敢問你了,既然是競購,只要凌云集團的綜合報價比鯤鵬實業高,就應該可以中標。可為什么鯤鵬實業的綜合報價正好會壓你一頭呢?”
“問得好!”吳夢蝶笑了,“天舒,這也是我給你打這個電話的第二個原因。王致遠趁方文達上衛生間的時候,向我作了一個暗示,凌云集團的高層有與他合作的內鬼。”
“哦,怪不得,他說了是誰嗎?”
“沒有。其實,在競購現場我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這個暗示,只不過是一種示好的態度,他不說我也知道應該是誰。fhzww”吳夢蝶自信地說:“如果我連這點最基本的敏感都沒有,凌云集團早就易主了。”
楚天舒笑問道:“那,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呢?”
“有關系。”吳夢蝶說:“這個人是凌云集團的創始人之一,他希望借儀表廠競購將我趕下臺,好扶持他兒子上位,但他也是凌家的長輩,我不能讓他太難堪,所以,我就找你來了。”
“哈,師姐,你太抬舉我了,來硬的你可以找冷雪,來軟的你可以找凌銳的爺爺,我對凌云集團的內部管理幾乎一無所知,我能幫你什么忙呢?”
“天舒,你跟我說過一個神奇的老道士,你忘了?”
“沒忘啊。[]他叫聞家奇。”
“沒忘就好。你就幫我把他找來,老古董非常講迷信,我要給他來一個不軟不硬的,讓他自己找個臺階下。”
“哈哈,師姐,真有你的。”楚天舒大笑了起來,說:“好,我幫你去把聞家奇給你找來,具體怎么忽悠,你和他商量。”
“行!到時候我通知你。”吳夢蝶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笑道:“天舒,租房時候我提的要求太苛刻了,現在我以房東的身份正式通知你,取消不許帶女人回家過夜的禁令。wWw.fHZWw.C0m好了,你忙吧,再見。”
楚天舒與吳夢蝶結束了通話,在椅子上楞了半晌。
一場看似你死我活的戰斗,就要以戲劇化的方式結束了,對壘的雙方及其幕后的勢力都各有所獲,而處于最底層的下崗職工們為了爭取他們的權益,卻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唉!楚天舒長嘆了一口氣。
翻開古今中外的戰爭史,任何一場戰爭,英雄們一個個攫取了權力和財富并名垂千古,當炮灰的總是那些最弱勢最無助的群體,這是何等的不公啊!
楚天舒站了起來,推開了辦公室的窗戶,初冬的寒風吹拂著他的頭發,耳邊聽著塵世的喧鬧聲,望著窗外熙熙攘攘的普通市民,他心潮起伏,如果沒有普通百姓的付出,官員們憑什么政績能升官,商人們有什么市場能賺錢。
在當前的體制下,要改變這種不公,唯一的途徑就是掌握有更大權力,再利用手中的權力去為廣大的老百姓謀求公平和正義。
楚天舒想到這,忽然間一股豪氣陡然從胸中漫出。
當官就要造福百姓,賺錢必須回報社會!
放在辦公桌上手機“嘀”了一聲,驚醒了沉思中的楚天舒。愛書者他走過去拿起手機一看,嘴角邊流露出一絲微笑。[]
短信是白云朵發來的:“老楚,我想你了。”
楚天舒立即回復:“小朵朵,我也想你了。”
自從與白云朵有過肌膚之親后,楚天舒時常會想念她身體的味道。
張偉去世之后,白云朵受譚玉芬的委托,二十四小時守護在張偉父親的病房,唯恐有人會將張偉去世的消息傳到老人的耳朵了。
連續三天沒見著白云朵,連聲音都沒有聽到過,楚天舒要不想的話,那就太不正常了。
當然,白云朵也想。所以,短信剛剛發過去,白云朵的電話就打過來了:“老楚,年底要評先了吧?”
“小朵朵,你什么意思?”楚天舒傻笑。
“你看看幾點了,還不下班呢?”
“你這個壞家伙,你說我假裝積極呢。”楚天舒抬頭看了看墻上的電子鐘,已經五點半了,該下班了。烽火他無聲地笑了,無奈地說:“你二十四小時呆在醫院,我還沒批評你呢,你倒諷刺起我來了。”
白云朵辯解道:“嘿嘿,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像你假裝積極,只惦記著升官,不懂得享受生活。”
楚天舒小心翼翼地附和道:“嗯嗯,你思想境界比我高。”
白云朵忍俊不禁,笑了出來,說:“哎哎,老楚同志,你要想哄女生開心也別打官腔呀。”
她心情好像不錯嘛。楚天舒突然想起來了,譚玉芬去了醫院,應該是把她替換出來了,于是,楚天舒試探著問:“小朵朵,你在哪?我請你吃飯,咱們享受享受生活。”
白云朵叫道:“好哇,你說,去哪?”
“你說吧,我聽你的。”楚天舒邊打電話邊收拾東西。
“真的嗎?”又來了,楚天舒越來越喜歡聽白云朵問這三個字了。就這么簡單的三個字,每一次從白云朵嘴巴里蹦出來都別有一番情趣。
“真的,我說到做到。你讓我去哪就去哪。”
“嗯,”白云朵心里充滿了甜蜜,她沉吟了片刻,突然說:“我要是把你賣了呢。”
“我不僅幫你數錢,還要盡量幫你賣出個好價錢。”
“哎呀,你真是太好了!”白云朵滿足地呻吟了一聲。
“嘿喲,你也很不錯呀!”楚天舒立即很配合地回應了一聲。
哇!這不是兩個人第一次親密融合時發出的聲響嗎?
在兩個人相互想念的時候發出了這種聲音,這不是干柴遇上了烈火又是什么?
白云朵頓時臉紅耳熱,激動得身體的某些部位潮濕起來。
楚天舒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發熱,一股從小腹和內心最深處燃起的火焰,越燒越旺,他不由自主拉開了掛在脖子上的領帶結,咽了咽口水,意味深長地說:“小朵朵,你快說吧,想去哪?”
白云朵溫柔地輕嗯了一聲,說:“我哪都不想去,我就想去丹桂飄香。”
楚天舒心跳加速了,他問道:“要不要我來接你?”
白云朵說:“不用了,我就在丹桂飄香對面的‘紅顏藍顏’酒吧,幾步路,走過去就行了。”
同一個地方同一個美人,同樣的聲音,同樣的期待,怎不令人要產生同樣的。
楚天舒不知道該怎么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現在就想用身體的語言去表達對白云朵的思念,他低吼一聲:“小朵朵,我馬上回來。”
掛了電話,穿上衣服,抓起手提包,楚天舒拉開門就往外沖,差點與劉春娜撞了個滿懷。
劉春娜退后一步,說:“天舒,我還以為你又要加班了。”
楚天舒站住了腳步,惴惴不安地問道:“哦,不,春娜,有事兒嗎?”他在心里暗暗祈禱:可千萬別冒出事兒來呀!
劉春娜笑笑,說:“老范說,你這幾天一定忙死了,他讓我過來問問,要不要一起吃個飯,放松一下。”
“不用了。”楚天舒作出一副疲態,說:“是真累了,我要回家好好休息休息,你跟老范說,改天吧。”
劉春娜說了聲“好吧”就告辭了。
楚天舒開著車,在人流和車流的高峰中穿行,遇到堵車或者紅綠燈的時候,恨不得讓這輛凌云志車改裝出一雙翅膀來,飛到白云朵的身旁。
車終于抵達了丹桂飄香,遠遠地,楚天舒就看見白云朵站在2號小白樓前,看見了熟悉的凌云志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白云朵明顯刻意打扮了一番,一張精致白皙的小臉兒越發的生動,眼里彌漫著醉人的蜜意。
楚天舒將車停進了車庫,打開了房門。
剛把房門關上,白云朵變戲法般從背后拿出一束鮮花來,歡快地說:“老楚,祝你節日快樂!”
節日?今天是什么節日?楚天舒一下子被白云朵搞糊涂了。
白云朵將鮮花在楚天舒的面前晃動了幾下,大聲說:“光棍節快樂!”
哈!原來今天是11月11日。
楚天舒忍不住內心的激動,張開雙臂,將人和花一起摟入了懷中。立刻,一股特殊的體香和鮮花的芬芳撲面而來,一下就把他醉昏了。楚天舒分不清哪是體香,哪是花的芬芳,就將鼻子湊過去,先聞聞鮮花,然后又聞聞白云朵,聞著聞著,就吻到了一起。
幾天的思念,期待,終于在這長吻里得到了暫時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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