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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0 軟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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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宋辰帶著張若曦回到家打開房門的時候,房間里是一片漆黑的。

  宋辰先是松了一口氣,但是他和張若曦兩人很快便聽到靜謐的房間那隱隱約約地啜泣聲,宋辰暗叫不妙,打開客廳的燈,他迅速將肩膀上的挎包丟在地上。循著聲音幾個腳步就來到母親的臥房,剛打開門,一個黑影就沖著他的胸膛撲了過來,然后緊緊地抱著兒子的胸膛失聲痛哭。

  “小辰,你怎么現在才回來,媽媽怕你懷中揣著錢遭人搶劫;又怕你…回宋家不愿回來了!媽媽好怕!”

  宋辰微微一愣,原本因為計劃成功開端的喜悅迅速被心深處的悲哀所吞沒了。

  他的母親,才是真正傳統意義上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古代女人!

  她是無法獨自直立的藤蔓,必須有依靠才能獲得向上成長的勇氣。

  如果沒有,只能匍匐在地上惶惶不可終日…

  張若曦提著宋辰的挎包靜悄悄地來到男友的身后,上一次與宋辰的母親見面,第一印象是溫柔,第二印象是靦腆,說話聲音很輕很柔,像個易碎的娃娃只要大聲說話就能嚇到她似的。

  再次見面,她果然猶如碎成片片的娃娃,盡管以“娃娃”這個詞形容長輩很突兀,張若曦覺得事實就是如此——身為宋辰的母親,難道她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兒子的決絕和固執?尤其是在那個后母已經為宋辰生了小兒子的情況下,究竟是什么樣的理由才會讓她覺得宋辰會回宋家?難道僅憑宋辰身上流著宋化一半的血脈?

  站在女人的立場,張若曦感到即費解又可悲!

  宋辰輕輕地拍打著母親削瘦的脊背,等她在懷中痛哭良久,漸漸停歇,他才柔聲對李婉說道:“媽,看我帶誰回來了?”

  張若曦聽了,頓時俏靨緋紅,但無礙于她鼓起勇氣向前走一步,用略微羞澀的語氣低聲喚了一句:“阿姨…”她之所以提醒宋辰時間,除了知道男友家里的情況之外,也是不希望宋辰再繼續呆下去了!因為坐在對面的翟悅和蔣琰用一種她十分畏懼的目光盯著她的男友,她幾乎下意識地祭出了宋辰母親這個借口…

  她深知,論背景她比不過蔣琰;論財富比不上翟悅!一旦這些女人真的看上了自己男友,她除了與宋辰有較長的戀愛時間感情基礎深、貌美氣質好之外,其他要略遜一籌。尤其是翟悅,聽說被她看上的男人,這個女人就很放得開…趙琳就一直在背后罵他狐媚子!

  經過兒子提醒,這時候才發現張若曦存在的李婉慌忙擦去臉龐上的淚痕,慌里慌張地顫聲道:“這…不是若曦嗎?真是太丟臉了!被你看到我的窘態!”

  張若曦笑道:“不呢!我很羨慕您和阿辰感情深厚呢!不好意思阿姨,今晚我朋友們拉著阿辰不放,聊著聊著就忘記時間了!”

  “沒事沒事!我只是…只是…”無法解釋自己心中的畏怯,李婉只好轉移話題,強顏歡笑道,“你們肚子餓不餓,我去給你們煮夜宵好嗎?”

  “不用了!”張若曦和宋辰異口同聲地出聲阻止,見李婉遞過來詫異的目光,她羞笑道,“晚上吃了好多了!”

  “哦哦哦!那現在…”李婉看了一眼張若曦,小心翼翼地問道,“天色這么晚了,要不晚上就住我們這?”

  張若曦臉一紅,抬起頭飛快地瞟了一眼目光帶著異樣的宋辰,她低若蚊吟地應了一聲。

  李婉掃了一眼露出微笑的宋辰,她不自禁也開心地笑了:“那好,媽去幫你們換張被單!”

  “不用不用!反正就住一晚!”張若曦連忙阻止李婉。

  李婉卻搖搖頭笑道:“要的,小辰平時一個人睡,床上邋里邋遢地,我給你們收拾收拾,你們先去洗臉刷牙!”

  說著不顧張若曦自顧自地去取儲藏室的被單了。

  宋辰笑了笑,牽著張若曦來到浴室,指著自己的毛經和牙刷說道:“先用我的吧,明天我去給你買!”

  張若曦臉若紅果似的白了宋辰一眼,嬌嗔道:“買什么?反正只睡一晚!…便宜死你了!”最后一句話即便離張若曦很近的宋辰也沒聽出來是什么意思,但她那張快擰出水的緋紅臉蛋已經告訴了宋辰她的心情。

  李婉為兒子重新換好一套新的被單被套,來到洗水間的時候,看到小兩口在你情我濃的互相玩鬧,她會心一笑,悄悄地離開了,不過走之前不忘遠遠地提醒宋辰被單已經換好了,早點休息!

  被李婉的聲音所驚醒,張若曦如小鹿般推開宋辰緊貼著自己的身體,惡狠狠地瞪著他。宋辰嘿嘿一笑,也就不再開這個皮薄女人的玩笑。

  “你出去,我要洗澡了!”

  宋辰的房間約十幾平米,床是八九十年代很常見的木質雕花床,邊上是一張床頭桌,上面擺放著一個臺燈。漆成銅褐色的木質書架上擺滿了各式書籍,有初中的,也有高中的,更有宋辰從大學搬回家的各類書籍。

  有些大學課程的書籍丟在另一邊的書桌上,上面同樣擺放著一盞臺燈,房間里擺設顯得十分簡單。

  暗罵一聲,宋辰側過身子不至于被洗澡回來的張若曦看到丑態,腦中趕緊想著晚上的經歷好轉移一些曖昧的想法。

  趙琳牽線,認識凱悅網吧的那群官富二代,對于宋辰來說是個意外的驚喜。對于一個缺少資本、人脈和歷練的人來說,楊德等人的交情絕對能彌補他現在最大的短板——尤其是他打算行走在灰色地段,通過無證無照的電腦房獲得原始積累的情況下。

  萬一被公安局、工商局等官方看上,起碼也有趙琳等人可以代為解決。

  至于幫他們出主意則是他的另外考量!除了展示自己的能力用意獲得他們的支持之外,宋辰更希望當楊德在自己的建議下獲得巨大收益的時候,兩年后…能追隨自己打天下。

  那是個迥異于現今所有經濟政治模式的自由世界,也是價值無法估計的龐大商業帝國,他一個人根本沒能力,也沒有資金可以獨占鰲頭!他需要楊德廣闊的人際關系、需要趙琳背后權勢家族的青睞,需要劉俊、葉林、陳道輝、紀昌、崔曜、石濤、翟悅、王曉雪、蔣琰的大力支持——無論是龐大資本,還是他們背后的交際網!

  1997年是中國的互聯網元年…

  而1998呢?中國乃至全世界互聯網產業大潮風起云涌的時代,互聯網經濟以常人難以置信的速度瘋狂膨脹起來,先后有后世鼎鼎大名的互聯網公司登上時代的舞臺…

  正在沉思的宋辰,沒有聽到洗手間門打開的聲音。一頭濕發的張若曦滿臉嬌羞的走進宋辰的房間,順手帶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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