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勛哼了一聲:“讓開!”
后面腳聲響,羅歡出現了。
陳勛冷笑道:“你們想干什么?綁架我?”
雷剛說道:“我們老大要見你,請跟我進來,要是我們這樣站在走廊里,你的老板斯考特看見了,你就麻煩了。他一定以為你又在給我們透露商業信息。”
陳勛說道:“你們也就只有這個伎倆,不能來點高級點的。”
身后,羅歡說道:“陳勛,進去吧,你把信息透露給凌司長,凌司長把信息告訴了我們,你還想裝什么好人呢。”
雷剛也笑道:“不進去也行啊,你自己選擇,凌司長和你母親,都是透露你們商業秘密的關鍵人物,你要還想有機會崛起,就進去,不愿意,就請離開。”雷剛說完話側身讓開路。
陳勛干笑兩聲:“我就進去看看王平想干什么。”
雷剛轉身進門,陳勛猶豫了一下,跟著進去,后面羅歡跟上,門無聲的關起來!
“陳勛,請坐!”王平說道。
“王平,你想說什么快說,我還要去買酒菜。”陳勛有膽量,他想進來看看王平想跟他說什么。王平跟凌波有什么深層次的關系,陳勛也想知道一、二!
“買酒菜,就在電話里打電話點吧!”
“我們老板要吃炭烤肉和蔬菜沙拉,還有一種本地的果醬,我要親自去外面買。”陳勛說道。
“那就長話短說,不能讓斯考特懷疑你,我可不想斯考特的人看見你和我的見面。”王平輕松的笑道。
“你們選在走廊的拐角處的房間,是早就有預謀嗎?”
王平點點頭:“這隔壁的兩間房,都被我們預定了,在這個轉角的地方,相對更容易遇上你。”
“你專門想約我,那就說事情吧!”
“不是我來找你的,是凌波叫我來找你的,他讓我給你看看這個東西。”王平把一個小鋅粉遞給陳勛,陳勛接過來,信封上的字,是舅舅凌波的親筆。
“羅歡,出去看看走廊的情況,雷剛,送陳勛出去。”王平說道。
“是!”羅歡雷剛齊聲答應。
羅歡先出去,過了幾秒鐘,門上輕響了一下,雷剛說道:“陳勛,現在我們可以出去了。”陳勛對王平說道:“你要給我這封信的話,在門口就能讓你的人直接給我了,沒必要要我進來才給吧。”
“我想看看你的膽量,事實證明,老凌的話是對的,你的確是個有膽量的年輕人,至于才華,我還暫時沒有看見。”王平微笑說道。
“我的才華不需要你看見!”陳勛的說道,“我舅舅暗中跟你站在一邊,不知道你給了我舅舅多少好處。”
“一分錢都沒有給老凌,陳勛,走吧,先看完信。”王平揮揮手。
陳勛出去,穿過走廊沒有進入電梯,他走樓梯,在樓梯角落里,他掏出信,撕開信封,兩手輕微的發抖。凌波跟王平的關系,看起來很不錯,他把商業信息透露給王平,擺明了就是出賣陳勛。陳勛聯想起在五年前自己坐牢的事情,五年前,陳勛拿著舅舅給的電話號碼,去中糧找到市場部總經理,為上京安山生物公司簽訂了當時的大單,事后,正是這個大單,讓陳勛進去坐了五年的牢。
陳勛的心中絞痛,他再笨,結合今天的情況,也知道舅舅在五年前就算計了他,那次坐牢和上京安山兩位科研部的正副所長被迫離職回去米國的大事件,幕后的黑手,也是凌波了。
五年前的事情,陳勛并不是沒有懷疑過凌波,只是到最后,親情勝過了他的理智,他還年輕,而舅舅凌波工作了幾十年,需要保住聲譽,所以陳勛自己扛了下來,沒有把凌波給供出來。現在結合今天的事情來看,舅舅一直都在欺騙他。
陳勛心里刺痛一陣一陣的!什么點菜買酒和碳烤肉蔬菜沙拉,他通通拋卻,先看看凌波給他的信舅舅是什么意思。
雖然上京安山是米國企業,陳勛還是愿意為這個企業做到自己的忠誠!就算是凌波要他做商業間諜幫助王平,陳勛也會毫無猶豫的拒絕。
信紙有足足三頁,上面是舅舅寫給他的字。陳勛臉色鐵青的展開這封長信――
信上說了三件事情,第一件是道歉和懺悔,陳勛直接跳過。第二件事情則是凌波承認呢五年前設計了陳勛和上京安山的大事件,最后差點逼得上京安山關門,最后因為斯考特本人親自來坐鎮,上京安山才沒有被王平便宜收購。第二件事情看完,陳勛憤怒的情緒平靜了。他心里越是憤怒,表現得卻越是平靜。陳勛就是這樣的人,壓力越大,他反而越是鎮定自如,反而在人人都覺得沒有什么了不起的普通場合里面,陳勛會覺得手足無措,會感覺到羞澀和謙卑,在別人的眼里,他會出現不鎮定的表情。
第三件事情,是凌波說的他這么做的原因。
原因?這是陳勛最想知道的東西,陳勛的憤怒的充滿殺氣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冷峻犀利,表情卻愈發顯得淡定從容。
“陳勛,舅舅這么做,是因為安山生物科技公司是我們共和國人的共同的敵人,因為我國家發生的令世界矚目震驚的巴西草事件,就是安山生物科技公司做的,目的,是想要顛覆我們國家的農業。
“我們國家的農業,關系到整個國家的安全戰略,華糧中糧的糧食儲備,就是國家的安全儲備,因為首先華糧和中糧的儲備,是為戰時軍隊和饑荒災難時候全國人民準備的儲備糧。巴西草,是安山生物公司讓米籍華人夏震帶過來的,巴西草造成的共和國的損失,直接和間接損失,在二十億以上,隨后的安山生物公司派過來的治理巴西草的專家,并不是來幫助我們的,而是來要挾我們的農業發展,脅迫我們答應他們的要求,從而來發展他們的農業種植的。之所以這一切可怕的后果并沒有在最后發生,是因為我們共和國有個農業權威王平。
“后來米國自己也爆發了更嚴重更厲害的巴西草疫情,這是王平利用生物技術的暗中反擊,我們不能公開安山生物科技公司對我們國家做出的物種入侵,是因為我們國家在國際上的很多事情,都不允許。安山生物科技公司,是我的敵人,也是王平老師的敵人,我們一定要讓他死,所以,我希望你能聽進我的話,站在我們這一邊。物種入侵,就是和平時期的侵略戰爭。”
最后,是凌波對陳勛提出來的幾點要求,這幾點要求,已經假設了陳勛站在了他們這一邊,凌波要陳勛把斯考特后續的商業計劃,全部毫無保留的告訴王平。
陳勛看完,心潮起伏,他實在不知道一個簡單的商業競爭行為,后面牽涉到的恩怨情仇,竟然是如此錯綜復雜,他自己自負聰明,卻一直是舅舅和王平手里的棋子。直到今天,拿到這封信,他才知道自己的棋子身份。為此,他還付出了五年的青chun時光。
陳勛的眼睛落在了信封上最后的八個字上:打垮安山,效力良美!
陳勛思潮起伏,把信撕碎扔進了垃圾箱,飛快的沖下樓,去為老板斯考特買炭烤肉,據說這種碳烤肉,街頭的比酒店里的更原汁原味。
陳勛疾步走出大廳,在大門口,雷剛和羅歡正買了東西回來,羅歡說道:“我們為你帶了一份。”陳勛伸手接過,轉身就進了酒店。
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他都被舅舅和王平設計成了象棋棋盤里的卒子,卒子一旦過河,就只有進沒有退。自從陳勛進了上京安山公司,那就是已經過河了。
他現在剩下的路:就是前進,直攻對方的老巢。這是唯一最好的選擇,沒有之一!
陳勛在看完信,就清楚的知道自己該怎么站隊,這個站隊,并不以他的個人情緒好惡而改變,凌波既然要安山公司死,就算陳勛幫著斯考特,拒絕舅舅的要求,但是當凌波站出來直面安山公司的時候,以陳勛和凌波的親屬關系,陳勛的結局也就是一個死。
唯有幫助舅舅和王平打垮了安山,陳勛才會有自己的退路!陳勛還有第三個方案,就是棄權!可是他不想放棄進入良美公司的機會,良美是共和國最有實力的私企,旗下公司涉及到了酒店地產通訊安保農業和物流還有公益,已經是一艘航空母艦的趨勢。既然不能進入安山生物了,那就一定要進入國內最有名氣的企業:良美!
陳勛的殺伐果決可能是天xing,他的在大場合里表現出來的膽怯和緊張,僅僅證明他自己缺少必要的熬練和經歷而已,一旦經歷豐富,見多識廣,他的能力素質,就很突出!
陳勛的身后,羅歡說道:“我們等一下進去,跟他保持距離。”
雷剛說道:“這家伙既然接受了我們的東西,就選擇了站隊,可是他那張臉,為什么yin沉得非常可怕?”
羅歡說道:“你要是被你舅舅設計坐牢五年,今天才知道真相,你也恨不得殺個人來泄憤,這家伙,心志夠堅韌了,我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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