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張夜空有想過很多場景,
自己如何追殺共工濤,如何被發現,在如何逃脫。
特別是在得知有四名分神期保護對方之后,張夜空更是一次又一次的不斷去想象,殺掉共工濤的方法。
與分神期交戰,徹底暴露自己的身份,然后被天劫期老祖發現,一路追殺。
想過太多,太多的畫面。
特別是在剛才看到眼前巨大的白色的繭之后,這樣的念頭,更甚。
覺得自己這一次想要干掉共工濤,恐怕要花費龐大,不,應該是巨大的代價。
可是,卻不想自己幾乎可以說是夢寐以求的敵人,竟然如此大搖大擺的從不遠處,朝著他一步步的走了過來。沒有任何保護的情況下,自己走出那讓張夜空猶豫躊躇的危險之地,朝著他直奔過來。
這種不真實,幾乎讓鎮定無比的張夜空都不由自主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球,想要確定一番,它的真實性了。
沒有錯。
蒼穹的掃描下,神念的探測下,眼睛的確定下,皮膚的感覺下,耳朵的傾聽下。
這個人,就是共工濤。
就是自己的殺父仇人。
所謂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應該就是此情此景的最大寫照?
看著一步一步,走出可以說的上是自己最后保護圈的共工濤,張夜空緩緩吸了口氣。
毫無疑問,這樣的結局,雖然從沒在張夜空的腦海里面出現過,可是卻無疑的讓他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能夠這樣,可以說應該是最好不過的了吧。
在不驚動任何的情況下,將自己的心結,終結在這里。
似乎看到自己的存在,共工濤臉上也是露出了相當的驚訝,不過在短暫的驚訝之后,仿佛在發現自己的等級不過是七竅境之后,臉上直接一抹不屑之色。
的確,元神境看到七竅境除了不屑之外,還真沒其它太多的表情。
然而今天的共工濤心情似乎不錯,看了一眼張夜空之后,直接譏諷道:“竟然跑到這里來尋求寶物,簡直不知死活。把眼睛擦亮一點吧,這里可不是你這種人能夠來的地方。趕緊給我滾回自己該帶著的地方。”
聽著對方的話語,張夜空有些發愣的表情總算是恢復了過來,看著共工濤此時此刻他的心情也是顯得極為愉快道:“的確,我是應該回到我該待著的地方,這里的寶物雖好,顯然不適合我。”
畢竟按照光球里面的規則,這里萬一要他用元神打破玻璃什么的,那就真心坑爹了。
“不過,這要在我目的大成之后了。”
“目的?”一聲嗤笑,共工濤看著張夜空道:“在這里面,還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其它的目的,面對這么多的寶物,還有什么目的能夠超過它們?”
“自然,就是你。”
“我?”聽到張夜空的回答,共工濤霎時眼瞳一縮,顯然完全沒想到對方的目的竟然是自己,霎時輕蔑的眼神,譏諷的笑容不見了,卻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深沉與警惕道:“你是誰?”
“敵人已經多到,來找你麻煩的人回事誰都不知道了么?”看著共工濤,張夜空嘴角微微一翹,眼底一抹淡淡的譏諷。
“哼,不管你是誰,你以為僅僅憑你一個七竅境,能夠奈何的了我元神境?”看著張夜空,共工濤臉上沒有半點懼色,直徑道:“算了,我也沒興趣知道你究竟是誰了,我更感興趣的是這里的寶貝。”
“你,給我去死吧。”
“真不記得我了嗎?”雙瞳一抹淡淡的銀芒,屬于自己獨有的殺氣緩緩釋放。
而也在這一刻,共工濤猛然一震,那不屑的臉霎時間變了,一雙眼瞳在這一刻也是無比的收縮了一下。
這股氣息,太熟悉了。
不僅如此,最重要的就是這股氣息的主人是共工濤所有的敵人里面,最可怕,也是最能夠取掉他的小命的存在。哪怕明明身邊安排了四名分神期,也絲毫沒讓共工濤找到哪怕是一點的安全感。
星極宮最天才橫溢的弟子,同時也是其余正邪派最為忌憚的存在,千萬年不出一個的天賦奇才,也是他心中幾乎揮之不去的夢魔,張夜空。
“你怎么可能會出現在這里?”一雙幾乎將四分之一的臉給占據,這一刻共工濤臉上除了震驚外,更帶著無比的恐懼。
然而沒等張夜空回答,話語落下的共工濤直接掉頭就跑,沒有任何一絲的猶豫。
哪怕自己的元神境,面對張夜空他沒有哪怕是一丁點能夠與之一戰,自己能夠勝利的想法。
老祖安排了四個分神期在他身邊?這可不僅僅只是說明了他作為誘餌的重要性,更說明了,張夜空的實力已經恐怖到一個分神期都無法奈何的地步,并且很有可能還擋不住對方擊殺自己。
不然也不可能安排四個人,這種陣容。
這那里是在防范一個出竅期修仙者?簡直就是在防范一個分神期。
只是單純的逃跑的話,興許還能夠爭取不少時間,只要能夠找到李應虎他們的話,自己興許說不定,還能活下來。
“你想去哪里?”
然而共工濤還沒動,他卻感受到的是無與倫比的巨大壓力,一下就將他給壓垮的力量。
轟隆。
只是瞬間,共工濤就被壓倒在了地面,,元神一起。
而也在這一刻,共工濤臉上一抹醒悟之色,是他,是他,不會有錯,是李家的那個煉藥大師。
自己沒有看錯,自己果然沒有看錯啊。
作為當天拍賣行之前大戰的到場者,共工濤自然而然的感受到了張夜空九重刀時候的獨特力量,也在這一瞬間他就知道,對方為何會出現在這里了。
當然,也在清楚對方出現的原有之后,共工濤臉上的恐懼之色就更甚了。
不惜潛入仙道盟的根據地,這毫無疑問的說明了張夜空對自己的殺意,有多么的執著了。
落在他的手上,自己恐怕想死,都沒那么簡單。
抬起手掌,張夜空看著共工濤深吸一口氣,銀色的眼眸里一抹淡淡的猩紅。
就是這個人,就是他的一時興趣,自己的父親,這個世界上對自己最好的人,才會那么孤獨而痛苦的死去...。
張夜空可以饒恕曾經張家里面那些對他無比過分之人,也可以饒恕幾乎將他逼到絕路,幾欲求死的人。
唯獨,這個人。
他無法饒恕,無法原諒。
一步,兩步。
雙瞳里帶著無比的殺意,張夜空緩緩朝著靠藥物突破元神境,甚至于連讓張夜空拔刀的資格都沒有的共工濤走了過去。
絕對不會讓他死的如此輕松,絕不。
“說罷,想怎么死?”
逃不了了,逃不掉了。
無比吃力的抬起頭,共工濤臉上帶著無比的恐懼,雙瞳幾乎凸出眼球,動彈了數次之后,用盡全力突破掉張夜空帶來的死亡恐懼,無比嘶吼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啊。”
“你父親,不是我殺的,不是被我殺的。”
“你說什么?”眼瞳在這一刻猛然縮起,張夜空滿是殺意的臉色微微一變,顯然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共工濤竟然吐出了這樣的話語,這個話語和當初被自己抓住,折磨的共工厲幾乎一抹一樣。
“不是你殺的?那是誰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