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他,是那個讓自己飽嘗恥笑的雜種,那個該死的雜種。
霎時,北冥觀魚長大了嘴巴怒吼出聲道:“張夜空,是你這該死的雜種,你居然,竟然,竟敢出現在我面前?”
可惜,回答他的只有無盡的殺意,以及從泥土中鉆出后,由土黃色直接變成燦金色的手掌,帶著無盡鋒芒爆射而出,其寒意甚至超過低階法寶。
霎時,臉色大變,直接一把抓住北冥華,猛然退后的同時,北冥劍橫空掃出。
然而土地之中才竄出的手掌卻在一瞬間忽然一縮,避開的北冥家的同時,抱住了彌勒的身體,下一刻彌勒的身軀直接變成泥土一般,沉入地底。
彌勒被救走,北冥觀魚臉色大變,對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他,是彌勒。當即直接厲喝出聲:“混賬”。”
一邊怒吼的同時,北冥觀魚卻是直接朝著一動不動,顯然被忽然變化的局勢而怔住的紫柔撲了過去。
彌勒被人救走,無論如何也不可以讓紫柔也被救走了,不然面對兩大宗門的怒火,別說是他北冥觀魚,整個北冥家也承受不起。
然而北冥觀魚一動,他的背后卻忽然出現了一道身影,飛劍這一刻,直接斬擊而下。
臉色一變,北冥觀魚立刻停下了先一步抓住紫柔的想法,北冥劍回身斬去。
滿含法力的北冥劍揮空,那原本應該在北冥觀魚身后之人卻忽然出現在了北冥觀魚的左邊,北冥華所在之處。
斬下的飛劍毫不猶豫的向著處于震驚之中的北冥華而去。
“混賬!”
一張臉直接被氣的通紅,一次兩次,感受到對方顯然是在戲弄自己北冥觀魚直接暴怒,不過卻不得不拉著北冥華向后退開。
而對方似乎也明白了北冥華就是北冥觀魚的弱點一般,直撲而上,斬下的飛劍追著退后的北冥華,向著對方的腦袋,一寸寸的逼近。
“該死!”
一退再退,卻不想對方一追在追。看著距離北冥華僅僅只有毫米之隔的北冥觀魚那個內心那個憋屈,幾乎將他的胸腔給氣炸。
“給我定!”面對張夜空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北冥觀魚直接用處了他之前鎮壓張夜空的方法,以法力灌注空間,將他身前的一切,完全鎖定。
然而讓北冥觀魚驚訝的就是,面對第二次相同的法力鎮壓,張夜空手中的飛劍直接一個揮舞,一輪彎月升起的同時,不僅斬開了他的法力,長劍更斬向了他手中的北冥華。
“不!”一聲怒吼,北冥觀魚顧不得了,不管如何北冥華,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北冥劍直接從北冥華的右肋擦過,向著張夜空斬來的飛劍,直刺而去。
終于,雖然僅僅只是數秒的交鋒,卻仿佛度過了幾個世紀一般,北冥觀魚的劍與張夜空的劍,相交了。
轟隆!
超乎北冥觀魚預料的爆炸,在這一刻,在兩者之間,響起。
“混蛋,這個混蛋,這個該死的混蛋。”感受著自己北冥劍上那卸無可卸,顯然是傾盡全部法力的攻擊,讓打著將對方長劍卸開目的北冥觀魚徹底落空。
一聲凄厲的叫嚎,北冥華的右臂飛離,炸裂的余波,更是將他右邊身體攪得血肉模糊,不止是骨頭,連帶著里面的內臟幾乎都一清二楚。
傷勢明顯比之彌勒,絕對好不了多少。
“哼!”
一擊得手,張夜空沒有在繼續追擊,身體直接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然來到了紫柔身旁,抓住紫柔的肩膀,目光卻是看向了忽然行動,來到紫柔身前的另一個人。
鐵師兄,那從北冥觀魚叫出張夜空名字之后,就徹底全神貫注起來的男子,在張夜空與北冥觀魚交戰時,直接來到紫柔身邊不遠處的男子,在看到張夜空出現后,立刻抬起了自己的手掌。
“五方之水,聽我號令,聚。”
“抽離之水,劇毒之水,化為金蓮,點燃一切,磨削一切。”
“天水圣蓮,急。”
霎時,上百多金蓮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張夜空與紫柔兩人面前,并且炸裂而開,那滿含劇毒,充滿腐蝕的水。
不出手則以,出手就是全力以赴,面對張夜空,顯然叫做鐵師兄的男子,直接全力動手了。
而看著四周無數金蓮,張夜空則是一抹厲芒,淡淡道:“雕蟲小技,水遁之術。”
沒有躲閃,而是連同紫柔一起,兩人變得略微透明,直接被那天水圣蓮覆蓋。
看著兩人被毒水覆蓋,鐵師兄頓時笑了,臉上一抹傲然之色,淡淡道:“愚蠢,在天水之下,沒有人能夠存活,就算是元嬰期的強者,也是如此。”
而看到張夜空二人所在之地幾乎被一同腐蝕,滿是憤怒的北冥觀魚吸了口氣,臉上也一抹輕松之色,雖然憤怒,但是他卻非常清楚,如今的局面,重要的將人殺了,而不是誰動的手,在封住了北冥華的傷勢后。
臉上一抹感謝之色,北冥觀魚低聲道:“抱歉,麻煩鐵師兄了。”
“不要緊,再說那個叫做張夜空的人,就是空羽大人的目標,我所做的不過是在完成任務...。”臉上一抹淡淡的笑意,鐵師兄還想說什么,忽然臉色一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那滿是毒水的腐蝕之地。
咕嚕,咕嚕。
那原本應該失去了控制的天水圣蓮一團一團不斷的浮起,而那應該被腐蝕的張夜空與紫柔再一次的出現在北冥觀魚等人面前。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看著這一幕,鐵師兄顯然震驚了,天水圣蓮可不是普通的水系道法,在共工氏之中,也絕對是頂尖道法了。
這也是為何共工空羽會派他來這里的緣故,掌握了天水圣蓮的鐵師兄,可是哪怕是普通的元嬰期也能夠斬殺的存在。
那別說是觸摸,就算是聞到一點問道都會直接中毒化成一灘血水的天水圣蓮,居然無效?不僅如此,自己的得意之作,此刻顯然被對方給控制了。
面對這個情況,如何讓從成功修煉了天水圣蓮后,同等級下在無敵手的鐵師兄接受?
“哈哈,那個笨蛋,居然對這五行金丹使用五行道法。”
遠處,被張夜空抓著土遁,半路又被張夜空給丟出來的蘇燃總算是搞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情況的他,臉上一抹譏笑,“五行金丹,那可是所有五行道法的祖宗。”
“老祖宗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不過這樣也好,天水圣蓮,那可是共工氏的絕學啊,這下主人的五行道法總算是有了一個招數了。不過,不愧是主人啊,這等學習速度,簡直可怕,竟然瞬間就掌握了對方的道法。”
而面對連番的變化,精神幾乎幾乎崩潰的紫柔總算是回過了神。
那空洞,放大到極限的眼瞳,在緊緊地看了張夜空良久,腦子不停轉動回憶,確定了是誰之后,輕輕的動了,光彩也在這一刻,略微恢復。
“壞蛋,是你么?是你么?”
嗚咽著,委屈著,仿佛見到了闊別了好多年之后,終于找到的親人小孩一般,那滿是蒼白的小臉上露出了無比難受,無比委屈。眼里滾滾的是飽受欺負,卻不敢落下的淚水,看著張夜空沒有雀躍,沒有激動,反而是膽怯,是害怕,仿佛自己做錯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強忍住自身的痛苦,自身的恐懼,自身的壓抑,少女沒有第一時間撲進張夜空的懷里訴說自己的不安,自己的恐懼,自己的害怕,反而是滿臉自責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表弟,是我...。”
話語還未說完,張夜空走前兩步,輕輕的將少女攬在了懷中,大手緩緩的撫摸過少女的發絲,將那張滿是委屈的小臉按到了自己的胸口。
完全不理會四周之人,張夜空輕輕道:“哭吧,哭出來吧。”
渾身一顫,少女的嘴不斷顫抖,嬌小的雙手在下一刻死死的抱緊了張夜空,將自己徹底埋在對方的懷里,只是低聲嗚咽。
哪怕是如此,都依舊不敢大聲呼嚎,只是嗚咽嗎?
看著懷中少女,張夜空聲音無比溫柔,滿是憐愛道:“沒事了,已經沒事了。哭吧,丫頭,將委屈,將痛苦通通都哭出來吧...。”
面對前所未有的溫柔,沒有絲毫責怪的憐愛,繃緊了自己的少女終于徹底哭號出聲,“嗚...,嗚嗚嗚...,嗚嗚啊啊啊...!”
聽著少女的哭號,張夜空淡淡的抬起了自己的頭,看著北冥觀魚等人的眼里露出了無盡的殺意,淡淡道:“你們真是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