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緊張的幾乎無法動彈的張夜空大腦在這一刻徹底清醒了過來。
抬手,一巴掌兇狠的打在了自己的臉上,張夜空雙瞳一抹狠厲,“冷靜,一定要冷靜,雖然對方是獵豹,可是自己卻不是上輩子那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城市白領,而是擁有二牛之力的練力級武士,是強者。”
深吸一口氣,張夜空快速的將腦海之中的恐懼驅除,僵硬的思維也隨之快速的活動了起來。“仔細想想,獵豹的速度確實很快,若是前世的話,自己的眼神恐怕根本就無法追上對方的速度。可是現在卻不同了,獵豹的速度,自己看的非常清楚。”
不僅如此,張夜空還發現,獵豹的速度雖然快,可卻太直了,雖然應對自己的時候,連續三次變向,可是那都是靠減速,加速。
“它不能如自己一般,可以任意變向轉彎。”
想到這里,張夜空徹底的鎮定,握著短刀的手掌也微微放松下來。
呼,將吸入肺腑之中的吸氣吐了出來,張夜空雙腳微微彎曲,徹底進入了作戰狀態。
而成功從獵物身上撕扯下血肉,并暢飲了一番的獵豹,雙目里并沒有露出滿足之色,反而變得無比渴望起來。
轉身,獵豹兇狠無比的目光再一次的盯上了張夜空。
一聲怒吼,獵豹再次動了,如一開始那般,向著張夜空的腦袋直撲而來。
“好畜生!”看到獵豹的舉動,對方顯得胸有成竹,將他張夜空當成了盤中之物。顯然,剛才那一擊的結果已然讓獵豹不在將他當成威脅。
游字步!
雙目一抹精芒,張夜空腳步向著左邊跨出。
而看到張夜空如開始一般的舉動,獵豹猩紅的雙瞳中,忽地一抹嘲諷之色,身軀一擺后,猛然停下自己的步子,然后四肢猛然一曲,向著張夜空的左邊猛撲而去。
電光火石,顯然張夜空若是真向左邊移動,那么必然被獵豹迎頭撞上。
“野獸始終是野獸,智慧永遠都不可能如人類一般聰明。”張夜空臉上一抹冷色,原本應該向著左邊移動的身體卻是詭異的向前滑動而去。
與此同時左手直接抬起,握拳猛擊而出。
玄重拳,拳大如牛。
如炮,如龍,奔涌而出。
而看著本來應該躲向左邊的獵物,卻忽然改變方向直挺挺向著自己反撲過來,滿心準備享用獵物的獵豹,那血紅的雙瞳里面頓時一抹詫異之色,顯然是茫然了。
拳頭正中獵豹右胸,頓時,身子在空中的獵豹在這一刻仿佛被大象踢到了一般,身體直接橫飛而出,撞翻了五六顆碗口大小的樹干后,才停止下來。
嗚吼!
躺在地上,鮮血直流的獵豹嘴里發出一聲凄慘的哀鳴。在它那張的大大的雙眼里,那已然變得有些黯然的神光上,卻依舊布滿了不解和驚詫。
為什么,原本只是獵物的家伙,怎么會忽然變得這么兇悍了?
為什么,明明向著左邊移動的身體,卻向前移動了起來?
帶著不解,帶著茫然,林中王者徹底失去了生機。
“呼!”
張開嘴,再吐一口氣,張夜空抬起自己的頭顱,將目光移到了不遠處,在一聲哀鳴后,就徹底失去生機的獵豹之上,雙眼充滿了慶幸之色。
“準備的不足,以及面對生死時的恐慌,讓自己付出了無比慘重的代價。”
臉色依舊蒼白,張夜空轉頭看了一眼自己右肩,那被獵豹一口咬掉了起碼半斤血肉,幾乎可以看到森白骨頭的傷口。心有余悸的吸了口氣,張夜空臉上一抹苦笑。“大意了,自己真是大意了。不過是身體恢復,實力進步了而已。自己竟然變得驕傲自滿起來,到森林來增加自己的經驗,這種愚蠢的想法,自己當初是怎么想到的?”
“一般而言,進階練力級的武士,的確可以到林中搏殺野獸。可是自己的情況顯然不同,首先自己并不是一年又一年,一步一步連上來的武徒,有著多次交戰,面對敵人的經歷。再則,就算自己有,第一次出來與野獸搏殺,也應該找一個大人來看著,為自身安全做好準備。”
“野獸,雖然沒有人那么狡猾,可是從出生開始就生在搏殺之中的它們,有著遠超自己太多,太多的殺敵經驗,以及臨場經歷。自己相對于它們而言,就如剛出生的嬰兒一般,一切的舉動都是蒼白,多余的。”
想到這里,張夜空那蒼白的臉上,忽然一抹笑容。
“不過,還好。贏的人,是我。雖然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可是卻帶給了我豐富的經驗,以及足夠的教訓。”
“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在自大,也不會在盲目,森林的危險,遠遠超過張家那種溫室,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時刻注意,時刻小心。”
快速的總結了一下這一戰帶給自己的教訓與經驗后,張夜空暗自警惕了起來,自從他得到了蒼穹以后,就下意識有一種自己是主角,自己是最強的。
所以在張家,本來應該忍口氣等自己實力上去后在報復的,可是卻因為有著蒼穹的存在,而變得忘乎所以起來。
“從生下來開始自己就受盡了折磨,整整十三年的冷嘲熱諷,原以為自己的心已經被琢磨的足夠成熟,足夠堅韌了。”搖了搖頭,張夜空臉上一抹苦笑之色,“想不到,蒼穹的出現,依舊讓自己的心思,徹底混亂了。”
“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主角,也不會有什么主角,自己若在這么繼續大意下去,死的人,一定是自己,就算有蒼穹的幫助,也沒用。”
“我的目標,是強,不停的強,最強,直到掌握這個世間最強的力量為止,不能因為一點點東西,而遮蔽自己的心靈,盲目自大。”
想到這里,張夜空的雙瞳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堅定,那因為得到蒼穹后而滋生出來的驕傲與自信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了一眼氣絕的獵豹,張夜空輕輕道:“謝謝你,給我上了一課,讓我知道我的自大,我的驕傲,在沒有足夠的實力面前,其實什么都不是。”
說罷,張夜空的身形向著森林深處,消失不見。
與才進入森林時不同,這一刻的張夜空臉上在沒有半點放松之意,每一步都運起了游字步,減小自己留下的痕跡的同時,也減輕著自己穿過樹林所發出的聲音。
而在張夜空離開大約數十分鐘后,一行幾道人影走了過來。
“從足跡上來看,他在這里應該遇到野獸的襲擊。”看著略顯雜亂的四周,走在最前面之人在仔細觀看了一下后,“在這里,他受傷了,似乎傷的還不輕。”
指著其中一灘飛濺出去的血液,那人緩緩道:“應該傷在手臂上,從角度,傷口來看,傷的相當重。”
聽著解釋,跟在來人身后的其中一名少年,臉色有些高興,但更多則是不甘,“銘叔,難道那個小雜種被野獸殺死了?”顯然,這一行人正式從張家追中而來的張夜濤一行。
“沒有,雖然收了重傷,不過他很快就扭轉了自己的劣勢。”搖了搖頭,作為執事的錢銘眼里一抹贊賞之意:“他在這個位置,應該使用了一個技巧,成功騙過了攻擊他的野獸,使得對方改變了攻擊方向。”
指著張夜空使出游字步位置的方向,錢銘道:“然后,一步跨越,一擊就將攻擊他的野獸給打的摔飛出去。”
說罷,錢銘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因為巨力撞擊而倒了一地的樹干,臉上一抹淡淡的笑意:“雖然反擊足夠靈敏,不過從他進入森林的舉動來看,太幼稚了。就這點本事,哪怕手里有一兩個絕學,也離死不遠了。”
“銘叔的意思是,他還沒死?”臉上一抹喜色,張夜濤當即問道。
“嗯,沒有。他從這個方向離開了。”搖搖頭,錢銘指著張夜空離開的方向,淡笑道:“雖然比之開始聰明了一些,知道隱蔽自己的腳印,不過僅憑練力級的腳力,根本就逃不過我的法眼。哼,傷口都不處理就急著離開,就你那一身血腥味,用不了多久就會引來無數的野獸...。”
“銘叔,您就別解釋了,快走吧。”心急想要殺掉張夜空的張夜猛忍不住了,直接催促起來。
沒有在意自己的話語被打斷,錢銘直接道:“嗯,走吧。”
由錢銘領頭,一行四人快速的向著張夜空離去的方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