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西園。
在一路暢通無阻,以及下人異常尊敬和畏懼的眼神下,張夜空回到了漠北俠的住所。
在詢問了一下專門服侍漠北俠的下人,得知漠北俠依舊沒有回來后,張夜空抬手揮退了那一臉討好,與此同時更是害怕自己報復的下人后,返回了漠北俠給自己安排的住所。
與張夜戰一戰,雖然沒有分出勝負,不過張夜空卻獲得了最大的好處。
那就是對于,血氣的掌握。
不過雖然如此,張夜空臉上卻沒有太多興奮之色,反而顯得有些凝重。
剛才的一戰,自己的不足也被充分的體現了出來。
在兩人交戰的瞬間,蒼穹就給張夜空發起過不止一次的提示,可是因為張夜戰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張夜空根本不敢分神去看蒼穹給與自己的分析與判斷。
這也導致了,剛才一戰,張夜空完全是硬碰硬,沒有半點技巧可言。
和內武院前,鎮壓張夜濤三人,以及打敗王家三兄弟時的感覺,截然不同。
沒有半點戰術,策略。有的全部都是見招拆招,硬碰硬。
也使得張夜空明明多了對方整整一牛之力,最后卻依舊落了個平手的局面。
想到這里,張夜空不由得深吸一口氣道:“經驗欠缺。”
不錯,若是自己經驗足夠,那么就算沒有蒼穹的分析,張夜空也能夠找到足夠反擊對方的方法。
而也因為如此,不論是張夜戰,還是張夜嵐,哪怕在張夜空使出玄重拳后,都只認為自己打敗張夜空要付出受傷就能夠做到的根本原因。
那就是張夜空的戰斗,太膚淺,太簡單了。
這也讓自己面對張夜戰的攻擊時,生出無力的感受。
“經驗...。”
低頭,張夜空不由的思索了起來,“如何才能夠增加經驗?”
“毫無疑問,增加交戰經驗,最快,同時也是最好的方法,那就是進行實戰。”
可是,想歸想,張夜空要到那里去尋找實戰對手?
張家?顯然不行。
實力太高的,自己若是去挑戰,那就等同于自討苦吃,畢竟如今的張家,已然不是當初自己父親一手掌握,和睦相處的張家了。
一旦自己找錯人,對方直接下狠手,廢了自己,在一推五六怎么辦?
并且對方實力高,又誠心下狠手,估計就算自己能夠恢復過來,也得不到什么經驗,頂多算是個教訓。
而找實力和自己相同的?那些人基本上也就是和自己同歲,或者比自己大上一些,可首先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們會干么?
幫你增加實戰經驗,憑什么啊?對于他們而言,又有什么好處。
并且,在回來的時候,張夜戰也說了,等著家族大比與自己一戰,回憶一下當初張宇蒙告訴自己的時間,顯然交戰的日子也不遠了。
家族大比,雖然張夜空沒有去參加過,可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
別的不說,就說那豐厚的獎勵,就足以讓所有能夠才加家族大比的少年們,為之雀躍了。
在這種環境下,誰還有心思來和自己實戰?
想到這里,張夜空不由的否定了在張家找人進行實戰,提升實力的想法。
張家不行的話,那就只有外面了。
“外面,咦...?”忽然,張夜空的雙眼一亮,抬手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對啊,我怎么就忘記了呢?在張家,所有從武徒進階武士的少年,都必須參加的一個任務。”
“那就是,森林狩獵。”
那里的作用不僅可以用來提高自身的實力,最重要的是那里面若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可以抓到異獸。
要知道,張家的異獸之血,并不是源源不絕的,而是長時間來不斷的跑到周邊森林之中去狩獵,抓捕那些個比之普通野獸兇猛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異獸,或者是活捉,或者是殺死,然后將其連血帶肉的一同給拿回家,儲存起來,或是自己取用,或是換取財務以及家族貢獻,又或者是淚留給下一代。
就如張夜空自己,他所得到的玉符秘法,就是他父親張宇聞留給他的東西。
而異獸之血,則是守閣老人作為他的二爺爺,專門為了栽培他而給他準備的。
如今,這些都西吃的吃,用的用。
現在張夜空若是想要在想獲得秘法與異獸之血,那就必須去獲得家族積分,也就是到森林里面去獵殺異獸。
“既可以增加實力,又可以獲得自己需要的東西,前往森林狩獵,絕對是眼下自己最好的道路。”想到這里,張夜空不由得深深的吸了口氣,臉色一抹陰冷之色道:“張家,自己真正最大的敵人,并不是張夜嵐那些小雜魚,而是他張宇蒙...。”
“這個人,雖然表面色看起來對誰都和顏悅色,裝的人模人樣。”
可是張夜空卻感肯定,張宇蒙絕對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當然,之所以張夜空感如此肯定的根本原因,那還是在他很小的時候。
或許那個時候的張宇蒙認為張夜空還小,所以看不懂他的神色。可是卻決然想象不到,張夜空那幾歲大的身軀里面,還隱藏著一個無比成熟的靈魂。
那個時候的惡毒目光,讓直到今日的張夜空回想起來,依舊感到是那么的不寒而栗,那帶著得意,帶著陰狠,也帶著怨毒與仇恨的目光。
而也隨著那到目光之后不久,張夜空的人生也就徹底改變了。
麻煩,矛盾,痛苦,無奈,統統被一掌無形的大手控制著,壓在了毫無準備的自己身上。
當然也因為如此,讓張夜空徹底的注意上了張宇蒙這個人。同時,更幸運的就是張宇蒙本身并沒有發現,暗中有雙眼睛盯上了自己,并暗暗的觀察著自己。
“可是如今卻不同了,自己實力不但恢復,還在如此段的時間內一舉突破了武徒,他絕對不會坐視自己變得強大,一定會前方百計的來尋找自己的麻煩。”眉頭忽然一皺,張夜空又有些不解,好辦向后才輕輕道:“真想知道,張宇蒙會露出那種眼神的原因。”
雖然直到張宇蒙不對勁,不過張夜空卻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來證明,張宇蒙的險惡用心,所以一次次面對父親的無奈與歉意時,張夜空唯一能夠做的只能是保持沉默。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搖了搖頭,張夜空將數年前,張宇蒙留在自己心底的那幾乎揮之不去的念頭給散掉,目光再一次的集中到了自己修煉的問題之上。
“森林雖然是個好地方,可是想要去那里,卻要滿足一個條件。”
“那就是身法,相比招式,以及修煉功法,在戰斗之中,最能夠保命的功夫,首推身法了。”
因為學過身法的人與沒學過身法之人,就好比一名省經百戰的刺客,卻對陣一個只擁有一大把憨力氣的莽夫,兩者的結局顯然非常簡單,那就是一個照面,莽夫就得死在刺客的手上。
“自己在與張夜戰對戰的時候,經驗的欠缺是其中一點,但是更重要的是,自己不會身法,面對張夜戰的攻擊,除了抵抗,還是抵抗。沒有半點反擊,或者是把握主動的機會。”
想到這里,張夜空不由的將目光集中到了自己腦海之中,那學會之后,就一直沒有動過的游鴻決之上。
本來是打算徹底掌握了玄重拳之后,再去修煉身法的。
不過,與張夜戰的一戰,讓自己領悟到血氣的存在與作用后,張夜空直接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張夜空相信,只要自己通過血氣,一定能夠以最快的速度,領悟到玄重拳的精髓,以及游鴻決的奧妙。
想到這里,張夜空不由的吸了口氣道:“游鴻決,修煉開始!!!”
“你說,張夜空學會了玄重拳?”
長老院之中,本來商談著有關于家族大比各項事宜的時候,五長老看著在這種時候將有關于張夜空的消息,傳遞給他執事,臉上頓時一抹驚訝無比的神色。
“怎么了,五弟?”
似乎發現了五長老的神情有異,大長老張宇蒙不由臉帶笑容,“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能讓五弟你如此變色?難不成張家發生了什么大事?外面有人打進來了?”
聽著大長老話語,其余長老不由的笑了,以現今張家在南海鎮的地位,若說他們要打誰的話,還真沒什么,可是別人打上門?那絕對不可能。
看到眾位長老的模樣,坐在最上首的張宇蒙臉上卻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
而被大長老提名的五長老,臉上一抹無奈之色,“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只是和族長有關,所以才在這個時候稟報了上來。”
“族長?”聽到五長老那含糊其辭的話語,二長老當即開口了,“五弟,族長前往萊陽郡城已有三月有余了,如今有和消息傳回來?”
“呵呵,這信息倒是和族長本身沒有什么關系。”搖了搖頭,五長老笑了笑道“而是有關于,族長的兒子,張夜空。”
聽到事情和張夜空有關,二長老,三長老,以及四長老三人眉頭同時一翹,對視一眼后,二長老略帶漫不經心的道:“張夜空?他怎么了?難道又被人教訓了?哭訴著找人幫他報仇?”
二長老的話語,頓時讓好不容易止住笑聲的會議廳,再次充滿了低笑。
不過,這一次不僅僅只是長老,連帶著站在一邊的眾多執事也不由的低笑出生,顯然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而看著四周之人的反映,二長老臉上不由的一抹得色,顯然如今這種局面,正式他所樂見的。
“那倒不是,只是聽說他從內武院里面出來了,似乎成功進階練力級,并且在練武場外與四長老的長子夜戰一戰,以玄重拳擋住了他的排水勁第一式,驚濤拍岸。”
“什么???”
伴隨著五長老那帶著莫名情緒的話語落下,瞬間原本帶著低笑,不屑,甚至是嘲諷氣息的會議廳頓時變了。
可以說除了大長老以外,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突破武徒,進階練力級對于他們而言,這并不算什么,重點是之后的玄重拳。
那可是養氣級高手修煉起來,都萬分艱難的招式啊。
“咕嚕!”喉頭似乎非常干澀,臉上帶著笑容的二長老臉色有些難看,“五弟,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玄重拳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夠修煉的。”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搖了搖頭,五長老臉帶笑意道:“既然二哥你懷疑,那索性讓夜戰來一下,看看事情是否屬實。”
五長老的話語落下,片刻間張家會議廳的氣氛全然變了,所有人的話題不再是家族大比,而是從八年前那件事情發生后開始,就一直作為嘲笑目標出現張夜空身上。
看著熱鬧無比的會議廳,五長老的嘴角頓時勾起了一絲滿意無比的笑容。
而位于首座之上的大長老張宇蒙,則在這一瞬間,眉頭不折痕跡的微微一皺,雙瞳之中忽地一抹冰冷無比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