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重所在的桑塘鎮離雁城市有二十幾里的路程,坐公交車要半個小時才到達市里。
在小區外的早餐店買了一杯豆漿與幾個饅頭胡亂應付了一下,便見一輛8路公交車到了站臺。
雁城屬于湘南省中南部,一般來講,溫度還算適宜。可是今年的天氣有些反常。冬天不但來得早,而且更加地寒冷。
不過,桑塘鎮與雁城市很近,又是一個農業大鎮。就算再寒冷,每天早上趕去雁城市賣菜的農民很多。更何況,如今年關將近,操辦年貨的人也是越來越多。
呂重便背著電腦包擠上了8路公交車,這才發現車上已是人滿為患。
車上的人太多,你擠我,我擠你,這讓呂重極不習慣。而且,一路上越來越多人擠上了車。整個車廂變得更加地擁擠與壓抑,顯然,這輛公交車已是嚴重超載了。
雖然所有人都明白,公交車這樣嚴重超載存在很大的安全隱患,但是,華夏的國情普遍如此,大家也沒有什么好說的。
呂重拉著扶手,平靜地看著窗外。心神也沉入到呂岳的記憶里,這里有許多玄奇的東西讓他為之著迷…
“嗚嗚,我的錢包不見了。那是我媽媽救命的錢,哪位好心人撿到了,請還給我…”突然,一聲尖叫在車廂里叫起,一個相貌清秀的小女孩子開始悲傷哭泣起來。
整個車廂里的人被小女孩的尖叫聲驚住,接著,絕大多數的人在第一時間伸手悄悄地摸向自己的包包或錢袋。在確定自己的錢包沒有損失后,便平靜下來。雙眼四下地窺測著周邊的人,猜測自己身邊的人到底哪個才是小偷。
車上的人都明白,現在正值年關,是進城辦事的高峰期,所以公車上幾乎站滿了人,這可正是“小偷”們下手的好時機。只要自己的錢包保住就行,至于那小女孩的錢包被偷的事,可就不管他們的事了。
呂重也被這哭叫聲驚醒,皺眉看來聲音的來源。
那小女孩十六七歲,身材嬌小,一米五五左右。長相清秀,一臉地稚嫩。不過她的雙眼特別地大。如今卻是淚眼汪汪,眼里透射著讓人心涼的絕望。
讓呂重驚訝的是,這女孩子他居然認識,而且還是他的同班同學。
這女孩叫顏妍,好像也是桑塘鎮的人。只不過,呂重對她認識不足。不對,貌似呂重對整個班里的人都認識不足。因為呂重除了真正的死黨,在班里是很少跟人說話的。
“小姑娘別急,你仔細想想,能不能確定錢包就是在這車上丟失的嗎?”顏妍的身邊,一個大媽忍不住出聲問道。
“對呀,說不定是自己遺忘了沒帶錢包出門。這也有可能!我家的小丫頭也有這般丟三落四的習慣…”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也是點了點頭。
顏妍小臉卻是慘白一片,有些無助地說道:“我能確定錢包是在車上丟失的。十分鐘前,我還特意摸了錢包一下。可現在卻不見了。嗚嗚…”
想著還在醫院里等著交錢治病的媽媽,想著父親賣菜掙的血汗錢在自己的手上丟失,顏妍的心絞痛到了極點。
顏妍昨天本來非常開心,她在期末全市統一聯考的成績不錯,有617分。雖然比不上冷眉的696分,但她在班級的排名是第七位,全年級排名也在第十三位。以這個成績雖然考不上華清、燕京大學,可要考上本省湘南大學卻是夠了。所以她拿著成績單非常開心地回到了家里。可是她沒想到今天一清早,自己的母親在菜地里突然暈倒,被送往了醫院,情況非常嚴重。因為匆忙,顏妍的父親根本就沒有帶那么多的錢到醫院,才有了顏妍隨后帶著幾千塊錢趕去醫院的事。可社會經驗極少的顏妍,第一次帶那么多錢在身邊是極不自在。結果反而引起了車內小偷的注意,把她這些救命的錢給偷走了…
“你的錢包是什么顏色的,有什么特征?里面有多少錢?”
就在顏妍傷心絕望的時候,一個溫和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顏妍聽有人相詢,下意識地就道:“我的錢包是橘紅色、長方形的特征。外面有著銀白色的金屬邊框。里面有我的身份證與4843塊錢…”
話一說完,她整個人也從悲傷絕望中驚醒,伸手拭去眼角的淚水,她定睛一看才發現問話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同學呂重。
不錯,說話的正是呂重。呂重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偷竊學生東西的小偷了。更何況,顏妍還是他的同學,而且家庭明顯就不怎么富裕,這小偷居然瞄上了顏妍,卻是最可恨了!
呂重聽了顏妍的介紹,微微點頭,接著于動念間啟動了眉心中的天眼——顯微陰陽眼。
雖然這是呂重的第三只眼睛,他自己能感覺得到,但是別人卻根本就發現不了這只眼睛的存在!
隨著[顯微陰陽眼]的展開。這只天眼的三大功能之一的透視眼,開始發威。
在極短的時間內,呂重就發現了那只紅色錢包正在一個三十歲的帶著眼睛的斯文男子身上。從表面上看,這人斯斯文文,應該不是壞人。可是,對方的偽裝卻逃不過呂重的透視眼。而且,這人正在不知不覺間拉開了與顏妍的距離。
呂重雙眼一凜,向著這人的方向擠了過去,一把手扣在這人的胳膊上中。雖然冬天的,這人穿的衣服比較厚,可呂重的右手還是緊緊扣住了對方。
“交出來!”呂重看著這眼睛男,淡淡地說道。
“什么?你小子說什么?”眼睛男一陣惱火,不由怒聲喝道,“你小子要搶劫?”
“別賊喊捉賊。把那個紅色的錢包交出來吧,否則別怪我送你到派出所。”呂重一臉地冷峻,抓住對方胳膊的右手突然用力。
“啊…”眼睛男慘聲長叫,“放…手,你他M的快給我放手…放手…”
這時候顏妍也擠了過來,憤怒地看著對面的眼睛男,對著呂重問道:“呂…呂重,我…我的錢包是…是他偷…偷的嗎?”
“不錯!”呂重點了點頭。
“我…我偷這臭丫頭的錢包?”眼睛男似乎有些怒火中燒,再次尖叫起來:“你們有證據嗎?如果沒有證據,可別怪我不客氣。”
“這…”顏妍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了,她轉頭無助地看著呂重。
見顏妍這般反應,眼睛男立刻囂張了起來,他雙眼閃過一絲狡詐,大聲道:“來啊,你來搜我的身呀,可如果沒有你的錢包,那么我也會報警的。”
“我…”見對方反過來要自己搜身,顏妍頓時有些猶豫了。
她卻不知道,眼睛男看她是一個學生妹,社會經驗不足。這是正在“將”她的軍呢。一個小女孩哪里好意思去搜一個男人的身。而那個為她出頭的小伙子也是一個學生,他未必好意思來搜身吧?
這么一說,眼睛男隱隱有些得意!
這時候,車上有不少人卻是反應過來。明白這個眼睛男應該就是偷了顏色妍錢包的人。只不過,這些“明白人”卻是不敢說出來。
“哼,忒無恥了!”呂重冷哼一聲,左手甩手一個耳光扇在眼睛男的臉上,接著右手扣住對方胳膊的猛地反向一轉,輕松地把眼睛男壓著彎下了腰。這樣一來,眼睛男身上的棉衣往上身一縮,一個橘紅色的錢包赫然插在對方后背的褲頭附近,被皮帶束縛著。
這一下,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從眼睛男后背上取回這個錢包,呂重順手遞給了顏妍,道:“看看里面的東西少了沒有。”
顏妍狂喜地接過錢包,緊緊地抓著,一雙白嫩的小手因為用力過猛,卻是多了一絲蒼白。而她卻猶不覺。感激地看了呂重一眼,顏妍打開錢包認真地察看了一會兒。
“呂重,謝謝你了。里面一分錢都沒少。”顏妍開心地抬起頭來,向呂重道了聲謝,一雙大眼睛水汪汪地一片。今天的事對她來說,實在是深刻、難忘。
“不必客氣。”呂重看著被自己扣下的眼睛男,對著顏妍問了一句,“顏妍,8路車正好要經過ZX區派出所,要不我們把他送到派出所去?”
對于這樣的小偷,呂重可不想放過。
眼睛男聽了臉色大變,連忙哀求起來:“啊…,別…別呀,小兄弟,小妹妹,我下次不敢了。別把我送到派出所出。這年關將近,而我上有老,下有小,也是逼不得已才干這事的。還請兩位放過我一馬…”
“這…”顏妍有些猶豫了,她的確被這眼睛男說動,更主要的是她現在急著要去醫院,不想耽誤時間。
呂重有些無語,既然連當事人都不想把小偷送入警局,他這個外人又何必如此辛苦?
“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浪費時間。這次就饒了你。不過,如果下次再看到你行竊,那么,絕不輕饒!”呂重放開眼睛男,對著他冷喝一聲:“滾吧——”
眼睛男站起身來,揉了揉胳膊,再深深看了呂重、顏妍兩人一眼,雙眼閃過一陣兇光。卻是沒說什么。讓司機停車后,便下車了。
看著公交車漸行漸遠,眼睛男掏出手機,發了一個短信:“小七,給我盯緊那個男的…”
PS:我們衡陽的小偷極多的,特別是春節的時候。汗,我自己被人偷過三次。記得最慘的一次,是我大二趕車去長沙的時候被偷了1500多元,那可是我整個春節所收到的紅包。當時我也懷疑是我身后的那個人偷的,那人也曾讓我搜他的身。不過,當時的我太嫩了,即不好意思去搜、也不敢去搜身。而那人在第二站的時候立刻遛了。前些天也在車上看到小偷偷手機,有些感想才寫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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