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些信息來看，不會是白色黃昏做的事情，自然也不會是正義聯盟里依韻有把握確定的部分人所為的事情。
如今的形勢下，毫無疑問無論武當聯盟還是正義聯盟內部都有彼此的奸細，有多少？多的難以計數，這些奸細中絕大多數未來發揮的價值都不會太高，但總會有發揮重要作用的。區區一個內奸的發現，單純的鏟除根本不是關鍵。
關鍵問題是，幕后黑手是誰？
幕后黑手能夠操縱無心無面人，倘若不是白色黃昏，那只能是曾經屬于天機派的無心無面人，那些人的去處，成迷。
那些無心無面人的底細依韻本來已經掌握的很清楚，但是，天機派滅亡之后，棋盤帶走了無心無面人，那之后的事情，則無從追查。只有棋盤才知道，如今看來，顯然這批無心無面人落入了另一個人的手里。
這個人不是善類，至少是一個視殘酷為平常之事的人，所以并不在乎看押小橋悠悠的NPC是什么人。
這不是尋仇，一個報復小橋悠悠的人，不可能不露面。
“走。”依韻一劍斬毀了合金門鎖，領路在前，出去的時候，小橋悠悠突然跪地，磕頭懇求道“求盟主成全，我想回江湖！我不甘心被人這么折磨卻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可是，可是重頭開始真的很難，我，我能不能求一顆神級功力丹？”
“僅憑仇恨作為動力的江湖路，沒有從我這里得到神級功力丹的資格。”
“盟主！求求你了――”
“我不喜歡重復。”依韻丟下這句話，走上通往密道門的出口。
小橋悠悠神情凄苦，卻無可奈何的站起來，默默的走上階梯。
地牢的出口有密門，通常都有開啟的辦法，但依韻沒興趣研究開關在何處，而是干脆了當的。一劍破毀了密門，破門而出。
陰屬性的內勁震碎了門，卻沒有發出什么聲音。
莊園外的兩個NPC，仍然在抽著旱煙，望著星空無所事事的發呆。
看見那兩個NPC，小橋悠悠紅了眼――
“現在你有個機會回敬他們，也許能問出什么。”依韻說罷，小橋悠悠已經沖了出去！
盡管天意任務結束后她才學了十級弒神決就推出了江湖，但對付這兩個NPC，一級弒神決也綽綽有余！
小橋悠悠封了兩個NPC的穴道。拔出兩個NPC身上的短刀，割著他們身上的肉，聽著他們的慘叫卻絲毫不動容，只有仇恨和憤怒。“喜歡嗎？你們不是喜歡這么折磨別人嗎！折磨比人的時候你們不是笑的很高興嗎！你們這么喜歡折磨，這么喜歡享受痛苦，我成全你們！成全你們！成全你們…”
很顯然，小橋悠悠雖然憤怒，雖然有一肚子的仇恨需要宣泄，但卻是沒有用刑和折磨的經驗。沒一會工夫，那兩個人就已經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了。
但是，沒有問出有價值的信息。
雇傭他們的人蒙頭遮面，來歷不明。他們本是死牢里的犯人，不認識雇傭他們的人，只是畏懼對方的本事，貪婪對方開的價錢而在這里看守小橋悠悠而已。兩個NPC過去沒有修煉過高明武功。學的都是武官里的三腳貓功夫，自然也認不出蒙面人的武功路數。
小橋悠悠狠狠一人一腳，把兩個NPC的腦袋踩成了稀爛。這才稍稍解恨的被依韻抱著，飄飛出島，在波濤洶涌的浪尖上一次次體會著騰云駕霧的、飛翔般的感覺，前往那熟悉的陸地，江湖…
回到紫霄劍派圣地后，依韻將小橋悠悠安頓在后殿，讓她在圣地專屬的練功洞里打學點，暫時避免跟任何人接觸，也不允許有別人知道她的事情。
當天夜里。
魍魎來了。
魍魎如今教練出來的徒弟已經有很多，天意任務的時候她的弟子幾乎沒有損失，原本他們就不極少執行戰斗任務。
如今的魍魎不再如過去一副獨孤流浪人的打扮，衣著華美，也喜歡佩戴增色姿容的首飾，氣度沉穩，眼神內斂，不似過去那樣，總帶著鋒芒畢露的銳利和冷沉。
“監視小橋悠悠，調查所有跟她接觸的，可能有異常的人。”依韻簡單的說了事情，魍魎微微皺眉，靜靜的思索了一陣。“我看，不是小殺戮就是紅血山。恒山少林派的掌門人沒有這種手段，也沒有能力招攬無心無面人，紅血山的永歲飄零有這種可能，但比起殺道圣地的小殺戮，這種可能性又小了很多。無心無面人不該會追求辛苦努力才有成果的武功，否則他們也不會當無心無面人了。天機派的無心無面人其實我有一些線索，但不全面。其中很多都選擇放棄了千面神功，仍然沒有放棄的只有兩個。我認為，他們很可能因為心殺術而幫助小殺戮，因為毫無疑問，小殺戮修煉了心殺術是極其可能的事情，這也能解釋小殺戮潛伏那么久為的是什么，也完善了花語最初計劃的真正王牌殺招。”
這件事情，過去依韻就曾經考慮過。
花語的大計劃一直以來表現的作用都沒有預料中強大，騷擾的性質有，但說決定勝負的殺招，卻讓人覺得十分缺乏。
但是，倘若小殺戮修煉了心殺術，那么這個疑問就不存在了。
依韻一直對小殺戮存在特別的觀感，這是因為小殺戮像喜兒的本相，又或者是，無形中心殺術緩緩滲透的影響也不一定。
倘若依韻跟喜兒之間發生了什么嚴重的足以影響依韻正常狀態的事情，小殺戮又有心殺術的話，是很可能趁虛而入，對依韻產生更大的干擾，影響作用的。
小殺戮才是花語計劃中的真正殺招，可惜是，事情發展沒有如花語和小殺戮預料的那樣順利，中途的變故。讓小殺戮暴露了。
“如果是小殺戮，那…會不會跟盟主夫人有關系？”魍魎雖然猶豫，但她認為該說的話，就必須說，無論依韻是否愛聽。
“不。”喜兒說過，花語和小殺戮不會再煩擾他，依韻相信以喜兒的手段，說的出這樣的話，至少有八九成的把握。
“那只能解釋為，盟主夫人還不清楚小殺戮的真正目的。”魍魎無可奈何的回應。倘若小殺戮的所作所為是喜兒指使。那么一切都很簡單，倘若不是，問題就復雜了。“又或許，這個無心無面人沒有為誰辦事，只是為了自己。”
“斬開的金屬門內部情況我觀察過，材料必然出自武當聯盟，那不是正義聯盟鍛造材料用的技術手法。”依韻曾經學過挖礦和鑄劍，雖然放下了很久，但對于材料鍛造方面的理論東西一直有了解。也能夠明白，武當聯盟的技能師合成材料有自己的方法，正義聯盟也一樣。江湖上請來幫忙的那些技能師用的是另一種方法，但材料合成上。聯盟從來不需要請外面的技能師，內部的技能師足以忙的過來，因此這一點基本上可以判定材料的大體來源。
“四劍神呢？”
“傷心斷腸不會跟我玩這一手，很多年前我們之間有過約定。不管發生任何事情，爭斗明面，不玩陰。幾百年來都未曾違背。”依韻不想繼續無謂的猜測。從已知的請款過來看，嫌疑最大的是小殺戮，其次是永歲飄零。“確定無心無面人為誰服務再說，派人去一趟天機組織，也許能從棋盤處得到什么線索。”
魍魎點頭領命，逕自去了。
天機派滅亡后，棋盤跟隨黑子，重建了三界開啟前的天機組織模式，不問江湖事，只做江湖錄，同時也向江湖中的大勢力和門派出售情報換取錢財，但對于江湖爭斗則保持中立立場，不再涉足。因此棋盤雖然痛恨依韻，但只要有錢，就能夠在天機組織打聽到消息。
“盟主？”外頭，傳來袁朝年的聲音。
依韻離開密室，出來的時候，袁朝年已經等著了。
“盟主，劍如顏副盟主不知所蹤，追邪城的一些事情停了下來。很多人不知就里，技能師們都在鬧。”
“劍如顏閉關，茗被授權當追邪城的總管，過段時間回來。”
“盟主，第三批領悟武典的聯盟成員只用了七天時間，武典的學習領悟時間看來沒有辦法繼續提升了。現在聯盟里求戰的聲音很高，我認為，也可以發動滅派戰斗。最合適的目標是恒山少林派――位置較遠，以有準備打無準備，以武典的續航力，滅派戰斗應該能在兩天之內出結果，武當聯盟救援應該來不及。眼前聯盟的人數占據優勢，但長期發展下去這種優勢慢慢會不復存在，如果不打一場足夠振奮人心的滅派戰斗，武當聯盟占據武典種類眾多，門派眾多，殺道圣地，如來道尊這些優勢，長期以往，僵持的局面會更難打破。”袁朝年認真的說著自己準備的計劃，武典的普及，當然讓許多江湖中人都渴望一試身手，從弒神決提升到武典，多少江湖中人都對自己的實力充滿自信。
因此，如今的練功洞的戰斗規模雖然不比以前，但頻繁程度，大大小小自發形成的團隊之多，根本不是過去能夠相提并論。
“著手準備。”依韻認可了這個建議，即使沒有袁朝年的提議，原本依韻也有這個打算。武當聯盟跟正義聯盟的戰斗是一場短期內無法分出勝負的戰斗，如來道尊的存在，決定了江湖中人還需要一段時間才有戰勝的把握。這期間當然不能什么都不做，武當聯盟門派眾多有優勢，也有劣勢。照應不及，力量分散，就是弱點。這也是正義聯盟過去統合門派的考慮，集中了力量才能夠攻擊分散的力量。
恒山少林派的位置，門派人數等都是進攻的首選。
倘若成功滅亡恒山少林派，毫無疑問正義聯盟威勢大增，更多的江湖新人在選擇門派的時候，也會因為這種威勢而判斷認為，正義聯盟的前途未來更光明，更強大。
縱然不能成功，哪怕只是重創，也足以形成累死的威勢。
而武當聯盟想主動滅亡正義聯盟的門派，眼前卻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義聯盟只有兩個門派駐地，紫霄劍派和靈鷲宮，任何一個自身都有強大的戰斗力，即使沒有支援也不畏懼攻擊，而且兩派距離近，隨時都能夠彼此支援。
“盟主，聯盟里有很多人主張打擊殺神幫為首的幫派氣焰，但我個人認為，這件事情不是很妥當。”袁朝年繼續說著整理好的，下一件事情。
“擱置。”依韻干脆了當的做出決定，甚至連討論的興趣都缺乏。
黑衣人在練功洞出沒的事情已經成為歷史，但那不意味著，所有的黑衣人都消失了。還有為數三十多個幫派仍然存在，他們還在如過去一樣襲擊練功洞，殺人，搶奪和積累殺氣。其中聲勢最大的就是殺神幫，傳聞人數已經超過三萬。但這類幫派組織非常嚴密，同一階層的人彼此之間不知道對方是誰，只有更高層的幫派人員知道權限范圍內管轄的下一階層的人真實面目。這種結構就決定了，即使生擒活捉了殺神幫的人，也挖不出來多少別的人。
其中既有正義聯盟的人，也有武當聯盟的人。對這種幫派進行打擊，跟浪費時間沒有多少區別。
這類幫派的形成毫無疑問是殺道江湖的時代造就，暫時不會滅絕，還可能產生更多，但他們的存在對于門派和聯盟根本不存在真正的威脅性，眼前自然沒有浪費人力物資大肆應對的價值。倘若這么做，那就如同兩軍對壘，不設法贏得戰爭，反而把人力物力都浪費在找尋不值一些不影響不到戰局的盜賊一樣。
袁朝年再沒有了別的事情，告退下去了，這首準備對恒山少林派的滅派事情，依韻不過問具體部署，全權交給袁朝年負責，這本也是袁朝年十分擅長的事情。
今天的第三章，補本月第380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