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戰斗準備,收集一切能夠輔助作戰的材料和彈藥,重新構建防御陣地…。”
這是高峰醒過神來的第一個命令,命令一出口,11個偵察兵甚至連詢問都沒有,便紛紛散開,做的第一件事是清理外圍一公里內的雜草,從這一點上,高峰看出,之前這里組織防御陣地士兵的倉促,也許他們連準備的時間都沒有,就遇到洪水般的襲擊。
這個推斷給高峰帶來兩個情報,一個好,一個壞,好的方面是,倉促的抵抗,會留下很多沒有來得及使用的作戰物資,而壞的方面則是,也許襲擊者比他猜想的要更加恐怖。
高峰從不認為自己無敵,就算有一身匪夷所思的本事和身上,遇到恰好克制他的敵手,同樣無法幸免,哪怕他已經晉升為憾軍中階,也照樣不是裂山伽羅的對手。
在其他人準備的時候,高峰認真查看著戰場痕跡,痕跡大多被野草掩蓋,但高峰還是發現很多蛛絲馬跡,在一些被撞開的陣地殘骸上,他看到一縷縷被刮下來的黑色毛發,帶著淡淡的臭味,還有合金裝甲板上,鵝蛋似的洞口,以及被砸扁的金屬箱子,除了這些,他還看到一道道散步在戰艦表面上的爪痕,黑色的艦身在抓痕中,流出銀白色的材質。
右手貼在抓痕上,高峰的眉頭緊緊皺起,這是種新型的金屬材料,里面參雜不知名的古怪物質,阻擋高峰將金屬煉出來,就像用膠水粘住一般,蜘蛛牙嗖地劃上去,在抓痕中添加了一道,頓時讓高峰心中發緊,他三分力量,相當于普通人極限力度的一刀,也沒有達到抓痕二分之一的深度,說明艦身本身就是一種超級優秀的材料,也許連神佑炮都無法擊穿。
順著抓痕,高峰沿著戰艦轉圈,他看出,是某種獸類不斷攀爬的結果,但他算不出有多少蠻獸,當他轉著圈兒,到了戰艦的另一面,頓時倒吸一口兩,這一片的戰艦外殼就像千穿百孔的奶酪,大大小小的豁口數以百計,均勻的散步在戰艦的各個角落,斑斑血跡幾乎將外殼涂滿,可見當時襲擊者的暴戾與殘酷。
高峰所看到的一切,等于毀滅軍指揮中心也能看到,他們終于知道這些飛艇是如何墜毀的,在這片廣袤的草原上,永遠有你想不到的兇悍生物,能對頂尖科技裝備造成毀滅性的損害。
數十根蜘蛛絲卷上那些豁口,高峰一腳踩在粗糙的戰艦外殼上,像一只四條腿的蜘蛛,向上攀爬,看到高峰上去,腿短的小東西也嗖的跳上去,靈活的在豁口中跳來蹦去,似乎在和高峰捉迷藏。
當高峰來到一個可容納成人進出的豁口,他將頭盔調成微光模式,跳了進去,剛剛進去,高峰便感覺到一種天翻地覆的錯覺,這種錯覺來自于戰艦本身的墜落倒置,一些固定的器具就像長在墻壁上一般,讓人產生詭異的錯覺,而他的頭頂上,正是這件艙室的艙門,天花板就在他收邊的位置,腳下則堆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高峰踩著各種不知用途的器具和材料,站到了艙室的中心,向艙門看去,猶豫了一下,他抽出了蜘蛛牙,順著一個個艙門,高峰在戰艦內部直上直下,尋找可能的生還人員,有一種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感覺,這艘戰艦一定有某個喘氣的在等著救援。
這種感覺隨著感知的延伸,高峰搜索的面積越來越大,不多時,高峰便到了戰艦的主干道上,順著主干道一直向前走,走了沒多久,高峰便在這種單調的環境感覺沉悶,打開了頭盔的封閉式呼吸面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又突然不想再找了,已經進來十分鐘,恐怕要不了多久,天色就黑了。
就在他改變想法的時候,在充斥著機油和鐵銹味道的渾濁空氣中問道一點淡淡的血腥氣,這種血腥氣不是陳血的腐臭,帶著新鮮,高峰頓時來了興趣。
慢慢的向前走去,高峰沒有出聲的意圖,他不知道鮮血是野獸,飛鳥或者是其他什么東西的,到了這里,連微光都不管用了,高峰猶豫了一會兒,放出感知向前走去,一直以來,高峰都發現一個問題,感知需要消耗的大量心力,以前不知道,每每透支之后,總會有一段時間精神恍惚,低強度的戰斗也就罷了,遇上高強度的戰斗,可能會導致暈厥,這個問題,還是在高峰用未知名晶石鍛煉感知才發現的,所以不到關鍵時刻,高峰不愿意動用感知 一滴即將干涸的鮮血出現在前方的管道上,管道原本隱藏在鐵板之下,作為天花板,如今管道暴露出來,在一堆線纜中間向下延伸,很快高峰就找到血液低落的源頭,管道旁邊裂開一道不規則的擠壓型破口,裂口猶如犬牙鋒利,顯然,有人或者生物在上面劃傷,但高峰認為人類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為周圍沒有刮掉的皮毛。
裂口后面是什么地方,高峰沒有心思了解,他順著管道一直向下攀爬,越來越多的鮮血被他找到,同時發現,血跡越來越新鮮,顯然對方的速度沒有他快,不一會兒,高峰就在五十米之外管道的轉角處找到另外一個裂口,同時也聞到空中另外一個人類帶著汗味兒和餿味的氣息,但讓他古怪的是,這股氣息中,竟然還有一種說不清的味道,很熟悉,又很陌生。
加快速度到了轉角,感知到裂口后面的房間,這時他知道那種怪異的味道是什么?怎么也想不到,能夠在這里生存的幸存者竟然是個女人,一個臟的看不清容貌的女人,若不是他的感知能夠粗略的探查對方的身材體型的話?
讓他驚異的是,這個女人手中拿著一柄金屬碎片改造的狗腿彎刀正與另外一只生物對持,這只生物體型不大,身體修長如蛇,長著貓頭鷹般的腦袋,還有一對滿是鱗片的翅膀,半彎的喙猶如工字釘一般鋒利。
這只古怪的生物不大,膽子也不大,要不然么早將那女人撕碎吃掉,唯一讓高峰納悶的是,這個女人為什么不跑?就在他準備走走過去,將那古怪生物解決掉的時候,女人猛地摔手,飛濺出幾滴鮮血,鮮血還在半空,那生物嗖地沖過去,向臆想中的獵物咬去,就在這時,半米多長的狗腿彎刀刷地劈在生物的頸子上,一刀便將其斬斷,讓高峰頭皮發麻,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兇悍了。
這個時候他才想起,從他發現這女人的開始,這女人就有著有著異常平穩的呼吸,持刀的雙手穩如泰山,若不是他的感知,恐怕還不一定能輕易發現這個女人。
女人將怪物一刀斷首,便如獵豹般撲到怪物斷裂的頸部,將嘴巴湊了上去,吸允著冒出的鮮血,讓高峰向前邁出的腳掌頓時僵住,他不知道這個時候,適不適合打擾對方的進餐?
猶豫中,女人感覺到了什么,提起砍刀驟然轉身,刀刃對準裂口的方向,外面就是高峰,顯然她依舊發現了高峰,高峰被女人的靈敏反應搞糊涂了,這里距離女人有三十多米,需要走過三個小小的裂縫,才能正面相對,女人是怎么發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