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還搞不明白身后發生了什么,使勁兒的掙扎,沖高峰唧唧吵鬧,突然,一只小小的腳丫子踩到小東西的腦袋,讓它猛撲到地上,眼睛的余光看到尺長的小粉團猶如粉雕玉琢的精靈,跳到了高峰的肩膀,頓時氣得五官冒煙。
高峰不知道,小粉團之所以得了飄渺的青睞,是因為它在機緣巧合下吃了飄渺的血液,在丘陵一場亂戰中,飄渺受到重創,流了不少血,小東西雖然垂涎,卻不敢當著飄渺的面吃掉,高峰也沒注意到小東西對飄渺鮮血的異常反應,倒是暗處觀察的小粉團找到機會,在高峰離開后,將飄渺干涸的鮮血吃到不少。
干涸的鮮血與血液菁華是兩碼事,小粉團吃到之后,蓄積的能量不足以產生蛻變,就像營養不良的運動員別想一鳴驚人,爆發出好成績,好在有了這些天的靈藥精粹作為補充,雖然大部分吃的殘羹剩飯,也比以前強,突然得到高峰蠻獸的血晶,就像核聚變一般,產生了幾何般的爆發。
小東西變異的時候,并沒有任何前輩作為參照物,所以變成似猴非猴,似人非人的四不像,小粉團卻有了飄渺作為參考,少走了很多彎路,當她跳到高峰肩膀時,小手觸摸高峰的腦門,頓時高峰清楚了前因后果,直感嘆造化弄人。
飄渺沒有出現,陰差陽錯造就了小粉團,除了小粉團的臉部更加精致可愛,有著小蘿莉的純真懵懂,其他地方與飄渺別無二樣,就像飄渺的實體手辦,高峰卻并不是很歡喜,因為飄渺不肯見他。
蟾蜍還趴在地上微微顫動,看不清它眼神中的情緒,高峰知道這東西已經怕到了極點,繞著蟾蜍走了幾圈,高峰試探著將蜘蛛絲收回,解除了蟾蜍的五花大綁,即使如此,蟾蜍也依然蹲在地上不敢動彈,就像被征服一般。
這時高峰決定不再斬盡殺絕,從蜘蛛與小粉團,還有那只神秘莫測的獨角大烏龜來看,蠻獸也是有智慧的,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沒有必要再下死手,除非蟾蜍不知死活。
小心控制大花將蟾蜍腦袋上的繭子解除,露出蟾蜍瞳孔縮小到極致的眼睛,第三只眼睛沒有發出能讓高峰吐血的詭異攻擊,舌頭也沒有洞穿不斷游走,小心戒備的大花,沖高峰點了點頭,挪動著四肢艱難轉身,屁股朝著高峰,一溜煙的跑進樹林深處。
“有點意思?”
高峰摸著下巴,看著消失的蟾蜍,就在這時,小東西焦急的叫喚聲傳到高峰的耳中,一轉身,才發現小東西依舊被捆著兩只腿,在地面做掙扎狀。
小東西被接觸禁錮的第一時間,兩只大眼睛驟然變得猩紅,肩頭安坐的小粉團水汪汪的大眼睛再無害怕的驚懼,同樣變得猩紅,不等高峰阻止,兩個小家伙在空中相互碰撞,上演一出慘烈的廝殺。
說是慘烈,實際是兩只小家伙快到了極致的碰撞,空中一白一粉兩團顏色相互碰撞飛舞,從地面打到樹梢,又從樹梢打到指頭,速度越來越快,動靜不大,但混亂到了極點,嘰嘰喳喳的叫喚聲吵鬧一片,讓高峰兩只眼珠子都快攪到一起。
高峰沒有阻止,抱著雙臂在一邊看熱鬧,感知之下,小東西與小粉團之間的私怨無所遁形,高峰早知道小粉團一直被小東西欺負,但他并沒幫助小粉團,在兩個小家伙的世界中,任何外力的干涉,都可能引起更大的仇怨,說不定仇怨積壓到一定程度,小東西弄死小粉團也說不定,唯有讓它們的恩怨平衡在一定范圍之內。
眼下小粉團蛻變,正是重新平衡的關鍵時刻,高峰才不會去調節,只有等它們掙個輸贏再說,連多看的興趣都沒有,帶著大花回到墨骨石的地方,只見兩塊嵌入地下的墨骨石已經失去了蹤跡,只剩之前拔起的那一塊。
看到這個,高峰先是一驚,隨后猛地扭頭四望,想要找出取走墨骨石的飄渺,他明白,若別的東西取走,一定會將三塊一起取走,絕不會給他留下一塊。
不明白這東西的具體用處,高峰知道飄渺取走的含義,這是告知他,這東西的重要性,大花對墨骨石沒有任何想法,一雙小眼睛不斷地眺望樹林深處的吵鬧,兄弟姐妹失散,飄渺離去,讓大花對剩下的兩小比較在乎,害怕它們也走失。
將墨骨石安置到了大花身上,放眼看去,大花身上的大小包裹至少有十多個,零零碎碎的看起來頗為不雅,此刻卻是顧不上了,窮家值萬貫,少了任何東西,對高峰都是麻煩事兒。
不多時兩小的爭斗結果也出來了,同時跑出來,看不出來誰占便宜,誰吃虧,從小粉團高昂的下巴來看,小東西欺負她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反了。
“都安分點,沒事兒別打架,混蛋小東西,要是你聽話,我保證你還是老大…。”
看到低落不少的小東西,高峰安慰了幾句,讓小東西又得瑟起來,挺著鼓鼓的小肚皮,示威的掃了小粉團一眼,不屑的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高峰徑直走向叢林深處,能出現黑線浮香草的地方,必然是無限森林,他算是找到回家的第一步。
沒想到變化總是超乎預料之外的,一陣陣巨大的爆炸火光卻在正前方的森林中轟然暴起,猶如狂風一般,將一排排樹木垂到,連帶將高峰吹的翻到在地上,就連大花都不得不趴下,應對撲面而來的灼熱氣浪。
高峰在翻滾的過程中已經懵了,他聞到熟悉的火藥味兒,從那鋪天蓋地的爆炸動靜來看,完全是122毫米火箭車的覆蓋射擊,看情形,還是至少五輛四十管火箭發射車齊射來的規模,籠罩了近百個主球場的爆炸范圍,將前方的一切夷為平地。
當高峰從爆炸的氣浪中掙扎出來,小粉團和小東西第一時間撲到他身上,顯然兩個小家伙都被嚇壞了,就連向來不知害怕為何物的大花也屁顛顛的跑到高峰身后,不敢再冒頭。
高峰欲哭無淚的看著前方陷入火海與硝煙的森林,只見被熏的烏漆麻黑的三眼蟾蜍正一跳一跳的從火焰中蹦跶出來,在它身邊,還有不少掛了彩的大小蠻獸,至于棲息在森林中的小鳥,就像冰雹般一陣陣的落下,落在高峰身前身后,其中大半都被烤的發出肉香味。
這是一場浩劫,三眼蟾蜍看都沒看高峰一眼,嗖地沖出森林,到了外面的平原上,接著大小蠻獸也相續跑進了平原,高峰木然的轉身,火勢正向他逼近,讓他也不得不離開。
可不等高峰走出去,無數屁股上燃燒著火焰的小型導彈天女散花一般,落到草原之上,其中近半都落在散落著吃草的盔甲馬中間,就連剛剛逃出去的蟾蜍也被照顧到了幾枚。
又是一陣高達十多米的火光爆炸,高峰在爆炸之前臥倒在地,灼熱的氣浪帶著零散的火星,猶如海嘯般從高峰的背上卷過,樹木折斷的聲響喀拉拉不絕于耳,大片大片的灌木和樹葉漫卷在身前身后,又被火星點燃,跟著漫漫硝煙席卷到高峰身上,讓他連連咳嗽起來。
還不等他從滿是火星的地面上爬起來,滿身焦黑,猶如煤球的三眼蛤蟆咚地一聲落到高峰身前,彈著腿做最后的掙扎,蛤蟆的表皮沒有收到太大的損傷,一塊長達半米的不規則鋒利彈片恰好將它的第三只眼睛刺穿,這才是致命傷。